主要是芸浅眼光锐利,她一眼就能看出谁有攻击性,谁没有。唐寅看着轻佻,却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就算吻自己也不带有一丝淫邪。而王伯安?看着呆头呆脑,整天露着天真无邪的可爱笑容,其实肚子里的坏水挤出来,能淹死芸浅好几回了。
唐寅一见芸浅淡漠的样子,忍不住唏嘘一声。什么嘛,就算你看不到我满腹的才华,也应该瞧到我绝色的外貌,你是眼瞎还是心瞎,竟然这样无视我?!
王伯安刚来诸府就被打入冷宫,睡的厢房压根没人打扫,蜘蛛网倒是拉的是鳞次栉比,错落有致。而且最坑的是没人叫自己吃晚饭。早上起了个大早,依旧没有人给送饭。这是要饿死自己的节奏啊。唐寅坏笑着戳着王伯安的胸,“你这禽兽,昨晚做梦时叫了四十六次浅浅。”
王伯安大惊,“怎么可能?”
“当然。”唐寅捂着折扇媚笑道,“你还叫小娘子抱抱呢。”
“胡说八道。”王伯安推kai唐寅,话说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他九岁那年正跟家里的短腿狗坐而论道,突然发现家里来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她面色阴冷,从不说话。伯安好奇问奶奶这个是谁,奶奶kai玩笑说芸浅是他爷爷给伯安千挑万选的未来娘子。
王伯安早熟的厉害,自然知道娘子是做什么,他kai心极了,很喜欢这个淡漠的小娘子,他见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藏起来送给芸浅,虽然芸浅从来没理过他,不过伯安就爱送。
伯安就等着长大娶了小娘子,可惜芸浅在王伯安家住了三年却被舅父带走了,走之前还换了另外一个头衔,伯安的表妹。
伯安很伤心,这没道理啊。芸浅若真是自己的表妹,应该住自己外婆家,自己的爷爷奶奶和她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他跑去追小娘子,想问清楚,可惜他压根不知道小娘子走的是哪条路,天刚好悲催地还下了雨,小伯安淋了几天的雨才被府上的人给寻了回来。他因此得了肺痨,成了一个药罐子。
现在再遇芸浅,这少女仿佛不认识伯安一般,她,到底是谁?!
唐寅搂着犯傻王伯安道,“别再想女人啦,哥哥带你出去吃。”
前天你就是这么说的,结果把我带去了窑
子,幸得我宁死不屈,才没有侮辱了圣德之志。王伯安正色道,“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唐寅可不理王伯安,硬把他往外拖。
二人刚行至连廊上,眼尖的唐寅就看见了八丈远外,正在小谢里弹古筝的诸芸浅。
她一袭素衣,清新脱尘。唐寅忍不住拉着王伯安走近听了听。不过刚听见芸浅的琴音唐寅的脸就僵了。
刺啦刺啦,好难听。
她根本就不会弹!
草包!
这时借机找兄弟畅谈,实则想看看自己未来王妃长什么衰样的宁王也来到了诸府花苑,他一见唐寅,十分kai心:“这天色晴好,小王请二位喝杯茶吧?”
唐寅勾着王伯安的脖子道,“好呀。”
而芸浅依旧沉浸在自己十分刺耳的曲子里,宁王只觉耳朵像是被强奸了一番,他横了眼陶醉在自己世界里无可自拔的芸浅,突然就呆住了,“你怎么会在诸府里?”
芸浅没理他。
唐寅道,“因为她就是你未来的王妃呀。”
宁王的心,猛得一沉!怪不得诸芸浅那么有本事,能连续克死八个夫君!她不需要做什么,光弹首曲子就能消灭周围一切活的生物体了!
宁王横了芸浅一眼,“本王命令你,不要再弹了。”要不要人活了!
一旁端着茶水的丫环脱脱被宁王的戾气所吓,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子。芸浅却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她弹到兴致处还转头问向脱脱,“你觉得我现在像什么?”
脱脱感觉四周都是肃杀之气啊,宁王要捏死芸浅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你怎可无视他,自找苦吃。脱脱颤巍巍答道,“我觉得小姐像一个仙子。”
宁王早就疯掉了,本王说话你听不见是么!他上前一脚踩断了芸浅的琴,“本王觉得你现在就像一个怀孕三月的少妇吐出来的污秽之物!”
“是么。”芸浅微微一笑,“这眼由心生。心中有仙子,看人就是仙子。心中污秽,看什么都是污秽之物。”
宁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骂,他愣了半晌没找到损芸浅的台词,只得冷哼一声,“本王懒得跟你这傻瓜吵,自降身份。”
“吵
不过我就自然不吵了。”芸浅说罢拂袖而去。留下七窍生烟的朱宸濠。
唐寅惊讶地问王伯安道,“你这表妹是傻子吗?”竟然敢暗讽举世无双、德馨天下的宁王是坨呕吐物?!
王伯安正色道,“当然不是。”她不过是有些傲气,不喜欢曲意逢迎权贵罢了。
唐寅以为宁王请自己喝茶是顺带的,他会带自己来个豪华酒楼,点些熊掌、雪蛙呢。结果一来茗茶居,还真只有茶。你说话别这么实好吗。
宁王笑道,“知道二位都是高洁雅士,小王不会用什蟆、驼峰之类的世俗之物侮辱二位。”
唐寅的笑虽然依旧挂在脸上,但心中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你侮辱我吧,我求你侮辱我吧。就算是根白菜也要倒点大粪才长得高啊,你就请我们两个几顿没吃的家伙喝两杯茶!
三人刚上二楼雅座,就听见对门商铺吵得不可kai交。王伯安是个喜欢清静的人,他眉峰微皱,“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宁王道,“换什么,这个位子是最好的。”他端起茶杯,嘴角掀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王伯安心觉奇怪,往闹事的地方看去,那人群正中央,好像有个瘦弱的少年。
芸浅?
她女扮男装做什么。
河东狮年轻时长得那叫一个绝色倾城,前来求亲的人把家里的门槛都踩凹进去了。她一直对诸养和这个老实迂腐,无权无才的丈夫有诸多抱怨。而苏州第一富商李清树追求河东狮未遂,竟为其终身不娶,临死前还把所有遗产都给了河东狮。
可惜河东狮除了嗓门大什么本事也没有,在家母老虎,出门纸老虎。这回店面因为贩mai私盐,被官府查封,出现毁灭性打击。她也不敢以女主人身份出面解决,只是在家里骂完诸养和骂诸芸浅,骂完诸芸浅再扭过头来骂诸养和。
芸浅虽然一向不管店铺的事,但这事若继续闹下去,全家都会有牢狱之灾,她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少女个头小,被挤在人群里根本看不见了。芸浅无奈,只得站上桌子,厉声嚷道,“都别吵了!”
若是吵架可以解决问题,那大家这辈子可以什么事都不用干,光扭作一坨吵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