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被这句话惊得心一跳,却依然是闭着眼睛装作悠闲问道:“太子爷这话什么意思?”
齐悯的声音实在了几分道:“我是说阿晗。”
我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只是笑道:“捕风捉影还是道听途说?阿悯你最好别这么猜疑我!”
齐悯许久之后方才说道:“嗯,不再这样说了。”
我也是在廊下纹丝不动,许久之后齐悯道:“云儿,你就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吗?”
我睁开眼睛笑着问道:“什么事?”
齐悯看着我笑了,道:“没什么,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也未起身相送,只是看着齐悯带着小太监出去了,我望了望天边渐聚的白云,自言自语道:“只是送筝总是比不得一同抚筝的,这是为何?”
……
我直直的坐了一天,天气也是好,温和暖日,我看着宫人里里外外忙绿,也觉得分外有意思。
清歌也只是坐在我身边绣花,我嗔怪她道:“你倒是待的老实,出去逛逛不比这里强?”
清歌头也不抬笑道:“也罢了,我在这宫里的相识只怕比初晞你还少些,除却御膳房的点心师傅便是连面也未见过的太妃了,还是在宫里待着吧。”
天色将晚时,清歌去小厨房看着厨子晚膳,我便静静等着吃饭。
只是却看见阿晗进了来,他一进来便见我坐在廊下,只是过来了,我笑道:“九王最近越发神龙见首不见尾了,想必年节里分外忙碌吧?”
阿晗一听这话,却愣住了,看着我,几次想说话,却没开口。
年节里,阿晗穿上了甚少穿的金线绣的锦袍,少了几分俊逸公子的感觉,平添了几分贵气,我看了看这还镶上了红色滚边的衣服,笑道:“不好看。”
阿晗本已是愣住了,听我这话更是满满的局促不安,我看着他,笑了:“好了,闹着玩儿呢,你怎么来了?”
他看了看我的表情,许久,像是放下心一般,却仍是没有笑意,只是道:“来看看你。”
我有些好笑道:“有什么好看的?年节里的各位王爷不是都很忙吗?你们兄弟不聚聚?”
阿晗静静的摇摇头,没有说话,我疑惑的问道:“今儿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还不肯说话?”
阿晗转过来看着我,勉强笑道:“没什么,最近是累极了。”
我也不明就里,只是安慰道:“那便别觥筹交错的去应酬了,只是好好休息吧。”
阿晗点点头,又是不再说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安静了许久,我突然想到静儿,于是对阿晗说道:“阿晗,我有事请你帮忙。”
阿晗的眸子总算是有了几分神色,问道:“什么事?”
我便将静儿和李侍卫的事情向阿晗说了,希望他帮我申报了他们俩死亡后,悄悄的送他们俩出宫,让他们远走高飞。
阿晗仔仔细细的思虑良久道:“难倒是不难,只是晞儿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俩?”
我只是笑了笑:“我倒也不是个善良到这地步的人,只是觉得本来这皇宫对宫女太监侍卫就很是不公平了,好不容易遇到了心爱的人,却空隔着皇上这么一个坐拥皇宫所有女人的男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很好吗?”
阿晗没有看着我,问道:“公平……吗?”
我点点头道:“最起码这两个人在感情是平等的,没准儿真的是一生一代一双人呢。”
阿晗默默地点点头道:“好,我尽快帮你把他们送出去。”
我笑道:“嗯,最好不过了。”
阿晗不多待便要走了,我送他到宫门口,他仍是那样有些勉强的笑着问我道:“刚刚的一生一代一双人,也是晞儿你的愿望吗?”
我被问的一怔,随即笑道:“不是我的,是天底下所有女子的。”
阿晗叹了叹,便走了,留下我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左思右想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便回去了。
当晚,我差人请了梁瑞儿过来,请她再给静儿复诊,顺便开个方子留用,又告诉了静儿好些禁忌。
天色已经晚了,我便留梁瑞儿在宸极宫住,我和梁瑞儿在灯下对坐了许久,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什么。
不一会儿,梁瑞儿先说道:“早就听闻太子妃娘娘可倾天下,身负龙脉了,百闻不如一见。”
我笑道:“那都是胡说八道的!”
我话一出,梁瑞儿一愣,我立马意识到说错了,只是梁瑞儿却笑了,道:“娘娘说的是,小女子也认为是胡说八道。”
我笑道:“瑞儿你可以叫我初晞,不必什么太子妃娘娘的,多见外!”
梁瑞儿笑而不语,看了我许久,我被看的发毛,问道:“怎么了?”
梁瑞儿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感觉,你不像是这世上的人。”
我被这话吓得一身冷汗,勉强笑道:“我又不是鬼,是吧?”
梁瑞儿也没多说,笑道:“嗯,不是鬼,就当是神仙吧。”
我赔笑着不说话,突然想到梁瑞儿家的事情,便又冷场了,未几,梁瑞儿笑道:“初晞,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还忌讳着我的。”
我点点头,道:“你倒是和我合得来,光初晞这个名字,你就不必叫我说几遍才叫。”
梁瑞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可能是我自己住惯了,没有太多的礼数。”
我点点头,梁瑞儿又问我道:“你是想把你那个小宫女送出宫吗?”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挺可怜的个孩子,别在宫里被折磨死了。”
梁瑞儿点点头道:“嗯,出去好,自由自在的。”
我对瑞儿说道:“你明儿给多配些药丸吧,路上带着,衣物什么的,清歌都准备好了。”
梁瑞儿点点头道:“好,”随即又问我道,“阿情说你也受伤了,给我看看伤口吧。”
我怔了怔,道:“嗯,只是太医说无大碍的。”
梁瑞儿仔细的查看了我的伤口,随后说道:“伤口挺深的,看来是男人砍伤的,恢复应该没有大碍,只是上次的剑伤还未好全,有些棘手。不仅仅是皮外伤,可能伤了肩膀上经脉,以后要注意,不要再伤着,幸亏剑伤没伤到心脉,好好调养着就行了。”
我听话的点点头,道:“绝不会再伤着了,这次是意外,谁知道他们真的敢砍人。”
梁瑞儿笑了:“嗯,小心为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