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不好,恳求批评和建议)
四川副总兵张令在距离大昌县城三十里的竹菌坪凭险扎营,准备以逸待劳,在拦截西营义军时一雪前耻。秦良玉的白杆兵也正在火速向大昌一带开来,使张令更有胆气。
在张令到达竹菌坪的第二天,张献忠、罗汝才联军的前锋四千骑兵就到了竹菌坪。
张令立马高处望了一阵,看到义军军容整齐,旗帜鲜明,人马精悍,便隐隐有些畏惧,便吩咐将领们不许出寨,如敌来攻,只以鸟铳和强弓硬弩逼退就是。
他手下的偏将们对张令这个命令甚是不明,便建议他趁义军初到,立脚未稳,远途跋涉而来疲惫不堪,应赶快出击。张令却贬斥道:“你们休要瞎嚷嚷!本镇活了七十多年,一辈子打的仗比你们走的路还多,难道还不知道该如何对敌?你们不明白,今天来的有张献忠,不光是一个罗汝才!张献忠龟儿子是个狡贼,也是一个悍贼,几个月前在柯家坪,老子因为小看了他龟儿子,几乎吃了大亏。这一支悍贼刚攻破土地岭,又打败了邵仲光,破了大昌,锐气正盛。你们要是马上出寨去同这伙贼子厮杀,可没啥好便宜叫你们占。你们只需谨守营寨,暂时不出战,等上几天,看他们锐气消了,松懈了,再狠狠去整他们。全川父老的眼睛都在望着我们,这一仗我们必须打好,才能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全川父老!”
张、罗联军的四千前锋骑兵由孙可望率领,奉张献忠的命令,仅仅在张令大营外耀武扬威一番,并没冒失进攻,随后孙可望便在离竹菌坪五里的地方据险下寨,埋锅造饭。
半日后,张献忠率领大队人马赶到。用过饭后,张献忠同徐以显、李定国等人率一千骑兵靠近竹菌坪查探形势,见川军的防守十分严密,正当要道之冲,看来除非攻破敌寨,否则无法长驱西进。张献忠见川军的营寨毫无动静,甚是奇怪,便让刘文秀领五百骑兵逼近敌寨,佯装挑战,看那张令会有什么反应。
刘文秀领着骑兵,擂鼓呐喊靠近敌寨。川军寨墙上依然是肃静无声,只是偶尔有人将头伸出寨垛向外张望。刘文秀见状,继续带着骑兵擂鼓呐喊前进,呐喊声中尽是辱骂张令惨败于柯家坪、黄泥洼,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常败将军,要是他不服,可以出来厮杀。寨墙上依然没有应声,但等到刘文秀这一旗骑兵到了离寨墙百步之内,官军寨墙上突然擂鼓声和呐喊声大作,官兵们从寨垛间露出半个身体,弓弩齐发,箭如骤雨,同时铳炮齐鸣,枪子乱飞,硝烟腾起。刘文秀这一旗骑兵后退不及,十数人当场中箭身亡,还有上百人受伤落马。
张献忠本以为张令会趁此机会出寨追杀,但是竟没有一个官兵出寨,官军寨门依然紧闭。
张献忠回到大营后,派出两队人马在山后树林中埋伏等待,然后再轮流派出一队人马走近竹菌坪寨外骂阵,引诱张令出战。但是直到日落黄昏,张令总不出寨。om
晚上,献忠继续派将士轮番到寨边辱骂和骚扰,但张令对川军将士严令:除非敌人到离寨百步以内,不许呐喊放箭;除非敌人真正攻寨,不许向他禀报。张令叫将士们轮番睡觉,好生休息。严令完毕,张令就和衣倒在床上,安心入睡,鼾声如雷。
到了半夜,张献忠亲到寨外察看,只见官寨灯火稀疏,人声不乱,愈发感到焦急,恨恨地骂道:“张令这老东西,真他娘的沉得住气!”
张献忠想起破不了张令营寨的后果,急得再难入眠,就匆忙把所有高级将领都叫到中军大帐,商议该如何攻破张令的大寨。
张献忠激切道:“各位,根据我新收到的情报,秦良玉快到了,估计明天下午就会来到竹菌坪跟张令回合。而且盛传杨嗣昌的助手万元吉亲自督率二万多人马从夔州赶来,明天晚上也会赶到。前一条消息是千真万确的,后一条还没探实。但不管怎么,明天必须在秦良玉来到前收拾了张令才行。倘若收拾不了他,咱们过不了竹菌坪,就会被官军困死在大昌城!”
虽然张献忠和罗汝才的联军合起来将近八万人,但里面真正能够打战的只有四万多人,以目前义军的战斗力尚不能跟同等数量的官军对阵,何况现如今是在人家的地盘,义军在地利人和上并没有什么优势。
大家都别无良策,正束手不安之际,忽报罗汝才来到,张献忠笑着迎出帐外:“真是俗话说:‘说到曹操,曹操就到。’曹哥,你来的真好,咱得想法儿让张令那老家伙明天非出战不可。那老家伙一向骄傲轻敌,如今忽然变得小心谨慎起来,真他娘的怪!”
罗汝才嘎嘎笑道:“我和吉军师猜想你肯定焦急上火,所以连夜赶来看看。咱们再合计合计,到底有何良策,能逼得张令明日出战。”
两人携手进了中军大营,孙可望等一干西营将领起身向罗汝才问好,罗汝才摆摆手,大笑道:“都是一起混饭吃的,别这么多虚礼客套,你们咋商议的,有谁有个谱不,说道说道。”
李定国原本亦是一筹莫展,现在看到罗汝才出现,忽地灵光一闪,明日破张令计就安在罗汝才之身。李定国带着满带歉意的笑问道:“罗帅,您觉得,对张令而言,是您的军队厉害还是我们西营厉害呢?”
张献忠听了这话,忙嗔怪道:“定国,你这小娃,咋这样问呢,没礼貌。”
罗汝才摆摆手,笑道:“定国如此问,定有深意,敬轩休要阻拦。定国,实话告诉你,我也跟张令对阵过几次,每次都被打得落花流水,而你们还多少有过柯家坪、黄泥洼的胜战,所以在张令眼里,他对西营还是有些畏惧,而我罗汝才的曹营(罗汝才绰号曹操)肯定是放不在他眼里,应是非常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