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弱弱笑笑:“我若是去了匈奴岂不碍了单于的眼?”
他神色淡定看了本侯一眼忽然一个飞转把本侯丢上了马背:“哪儿那么多废话!”
战马嘶鸣一声风驰电掣而去, 本侯心中叫苦。
若是此后还能留下一条命本侯定要找个机会拜师学武去。
所幸,敏靖这个人有些心思还留了个后手。
呼衍和本侯赶回匈奴军营时那里亦是血气冲天,敏靖在一群匈奴兵中急速穿|插着。
呼衍一看遍地的匈奴兵尸体登时怒了, 他将本侯甩给一个匈奴兵手持大刀朝敏靖奔了过去。
老天佑我, 呼衍刚走一旁的匈奴兵被一箭射中咽了气。
浓烟一片冷箭难防本侯缩在几个死尸后面观察战况。
不知谁猛地大喝一声:“你们还不投降?”
接着便是士兵噼里啪啦扔掉兵器的声音, 战场渐渐平静下来。
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敏靖长剑抵住呼衍的喉咙, 丝丝鲜血沿着剑刃渗了出来, 他站在那里意气风发脸上的血污衬得他更加英勇。
呼衍眼中淡定得不成样子仿佛他才是那个战胜别人的人。
“我织月国无意同匈奴为敌,若是单于立下字据证保证自此不再冒犯织月国边境本将军就放了单于。”
“众将听命!不论我是生是死你们都要守住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地方。”呼衍侧眼看了敏靖一眼掷地有声,“一步也不能退!”
“单于!”将领模样的一个匈奴人双膝跪地, “单于就是我匈奴族的信仰,没了单于我们该如何是好?”
“是啊, 是啊……”剩下的匈奴兵也竞相附和着。
本侯发现呼衍眼底有动容:“你们……”
半个时辰后协议拟好敏靖同呼衍都盖了大印, 这场战事也算了了。
离开匈奴时呼衍送了本侯一句话:“成远穆, 后会有期。”
本侯大腿颤了颤没说话。
谁要和你后会有期!咱们后会无期!
傍晚光景回了军营敏靖立马派人将此捷报送往京城,本侯也回了新营帐休息。
头沾上枕头秋玲珑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侯爷, 小书,小书他……”
本侯从床上弹起来:“小书怎么了?”
小书这次很爷们儿也很硬气用着血肉之躯帮秋玲珑挡了一刀,那一刀也是巧了正好砍到他的大腿|根儿,小书当场晕了过去。
随行的大夫给他把了脉灌了汤药小书仍旧没有任何要醒的迹象。
本侯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烫。
本侯掐了掐人中, 不动。
本侯端来一只刚烤好的兔子, 小书的鼻头动了动。
心中了然本侯放下烤兔子带着秋玲珑出了营帐, 片刻后小苏拿着烤兔子大啃特啃的模样映在帐子上。
秋玲珑是江湖儿女自是见不得这般不磊落的事她火速回了营帐一个拳头打在小苏嘴上。小苏捂着嘴哎呀叫了两声:“秋姑娘为何打我?”
秋玲珑两手叉腰是母夜叉的形容:“醒了就醒了躺在床上装病秧子真不知羞!”说罢欲走。
小书急急拉住秋玲珑的手说话还带着大喘气:“不, 不是, 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
原本秋玲珑还在挣扎小书说完这句话她彻底僵住,本侯站在营帐外笑笑离开。
入了夜, 没有小书的营帐有几分冷清本侯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
蓦地一双手搭上本侯的腰本侯没有动因为这双手本侯认得。
“睡不着么?”
我“恩”了声。
“其实我也睡不着。”自从敏靖做了护国大将军他在本侯面前时不时会自称我,这种没有品阶的称呼本侯听着还挺顺耳。
“侯爷睡不着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呼吸吹在本侯脖子上痒痒的。
本侯莫名有些敏|感:“没,没有。”
腰间的手收了收他的声音淡淡的:“那就好,睡吧。”
不多时敏靖均匀的呼吸传了过来本侯心中有些酸,曾记得那时本侯也是这样抱着那个人,只是抱着就那般心满意足。
我的云轩。
晨色浓重天将亮未亮本侯醒了,醒来时敏靖已经离开。
之后本侯失眠了等到天亮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书忙前忙后收拾衣物本侯有些纳闷儿:“你的腿可是好了?大清早的你收拾这些做什么?”
小书一瘸一拐在营帐内走来走去忙得很:“腿伤不深没什么大碍何况昨晚秋姑娘陪着小的到了半夜,小的现在精神好得很。”
说罢他继续收拾本侯又问了句:“大清早的你收拾这些作什么?”
“敏大人没有告诉侯爷么,这两日咱们就回京了。小的提前收拾收拾走的时候不至于太匆忙。”
勤快的小书。
败了匈奴打了胜仗今晚摆酒席慰劳将士。
将士们席地而坐围了个大圈,中间的火堆上烤着几只野鹿,听将士们说是敏靖白日里打来的。
敏靖站起来冲着将士们道:“此次大败匈奴都是诸位的功劳,我敬各位一杯。”
众将士举起手里酒碗一饮而尽:“谢将军。”
“诸位今晚尽兴!”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灌了一耳朵:“是!”
敏靖还挺得军心?
本侯往敏靖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嗓音:“敏大人还挺得军心的。”
刚放下酒碗听到我这一句敏靖怔了怔随即笑了:“那是自然,侯爷过奖。”
还挺自恋?本侯轻笑一声想起了回京城的事就顺带着多问了句:“过两日敏大人是同本侯一同回去还是本自己先回去?”
他望了月亮一眼仰头喝光碗中的酒:“侯爷先回。”
不同本侯同路是要避嫌?
“敏大人放心,你的军队行于前面本侯跟在后面定不会辱了敏大人的名声。”我喝了口酒味道依旧有些淡必是掺了水的。
上心的小书。
粗犷的月色照过来敏靖眼底含了笑:“侯爷在我身边我并不觉得是辱没,侯爷多想了。”
“那是敏大人为何不同本侯一块儿回京?”
放下手中的酒碗他歪了歪上身靠在本侯耳际处:“实话跟候爷说吧陛下并没有让我回京的打算。”
敏靖这边都打了胜仗立了军功那么之前他拒婚的事该一笔勾销了才是,皇帝姐夫还真记仇?
“那……是什么时候回京?今年年关?”
皇帝姐夫再是生气上火也不会阻了他回京过年吧,虽然在京城他并没有什么亲人。
他的目光沉了沉云淡风轻说了句:“大约吧。”
今日本侯也不知是怎了就想问他句明白话:“大约是什么意思?”
大饼月亮升得老高,星河流动照着他深邃的眸子似有什么暗中涌动:“侯爷就这般想让臣回去?”
“本侯……”我放下酒碗没有看他。
“不如侯爷说个理由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