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源一下一下啄她的唇, 用舌尖描摹她嘴唇的轮廓,然后突然按住她的头深深吻了下去。
唐悦则配合着他,双手插在他的头发里轻轻摩挲。
楺枝绕蔓, 极尽温柔。
江幼源的吻渐渐向下落, 头埋在她的颈窝。
情浓时不知是谁的手机响了, 被江幼源挥手扫到床下。
不知是酒精作祟, 还是对方的体香惑人, 两个人都将理智抛诸脑后。
“嗡嗡嗡嗡嗡——”
“叮叮咚咚咚丁丁咚咚咚——”
“滴滴滴滴滴滴——”
各类通讯软件提示音轮流响起,唐悦想要去接,被人捂住耳朵。
“不要听。”
江幼源声音极低, 迷蒙中听不真切。她安抚性的轻拍他的后背,把人推开接了电话。
是谭谭, 她划开接听键。
“喂, 谭谭?”
话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此刻声音的怪异, 黏黏腻腻拌着白糖一样。
谭谭那边显然没心情思考她的声音,急急说道:
“唐唐, 我现在心里特别乱,有一件事必须要向你求证一下,不然我睡不着觉!”
谭谭:“唐唐?”
谭谭:“唐唐?”
他在逗弄她的耳朵。
指尖转她的耳钉,指腹划过耳廓。
唐悦僵在原地,半晌才被谭谭急切的声音拉回现实。
唐悦:“谭谭我现在有一点点事情你给我两分钟。”
没等谭谭那边点头她就把电话挂掉了。
她攥住自己耳边作祟的那只手, 但不敢去看那双眼。
唐悦:“不行。”
江幼源凑到她耳边低声言语,
“刚才是你先撩拨我的。”
唐悦吸了一口凉气, 闭紧双眼:“刚才我醉了, 对不起, 但是我们真的不可以。”
江幼源:“......”
唐悦往下瞥了一眼,视死如归:“不行的话我可以用手帮你......”
江幼源的眸中逐渐恢复清冷, 瞥了眼她耳边还未褪去的蔷薇红。
“不用。”
说完自己去了浴室。
听到那边淅淅沥沥洗澡的水声,唐悦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傻子!脑子不好使,‘用手’是什么屁话,你就不该碰人家!”
清了清嗓子后把电话给谭谭拨了回去。
谭谭:“唐唐,你是不是特别恨傅庭深。”
唐悦:“怎么突然提他?”
谭谭已经拖着一丝哭腔:
“我今天、今天上厕所的时候听到景伊联系他了,景伊她的语气是那么、那么热切,呜呜呜呜,她还提到了给你的药......上回你出事就有医生说你在服精神类药物才导致情绪不稳定,景伊她怎么会这样......呜呜呜......”
唐悦:“!”
唐悦稳了稳身形,柔声安慰道:
“别担心,谭谭,我很好,他们伤害不了我的,你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行。”
谭谭花了几分钟止住抽泣,平复情绪。
谭谭:“我晚上还查了景伊的流水,她最近有好几笔巨额不明支出,我都拍照截图了。”
唐悦:“做得好,谭谭,你现在把照片发给我。”
唐悦收到照片检查了一遍,全部备份。
谭谭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唐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唐悦酝酿了一下,将刚才讲给江幼源的故事重新讲了一遍,只是刻意隐去了谭谭可能被牵扯的部分。
小姑娘心里脆弱爱哭,经不起责备。
但小姑娘还是被吓哭了,扯着嗓子哭得唐悦心焦。
唐悦:“宝贝我好着呢,证据都在我这里了,过两天就把他们送进该去的地方。”
谭谭:“呜呜呜呜但是他们害过你,害你害得这么惨呜呜呜呜.....我这么笨,还帮宋景伊做过那么多事......”
唐悦:“好啦宝贝,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怎么会舍得怪你呢。”
“原来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哄着。”
江幼源不知什么时候洗完澡出来,正倚在门边看着她。
身上只裹着浴巾,露出宽肩窄腰,小腹上六块腹肌清晰可见,发丝上的水滴一路顺着脸颊、脖颈往那沟壑下流淌。
他话里的意思三分嘲讽,五分奚落,剩下两分奇怪的情绪唐悦只当听不出。
她急急忙忙挂断电话,噌的从床上站起来,又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悦:“那个,还没问,你今天怎么来的?”
江幼源:“......不知道。”
“哦——”唐悦匆匆拿起手机打开通话界面,
唐悦:“你大半夜跑出来指不定惹了多少狗仔偷拍,我跟你经纪人打个电话处理一下这件事——你经纪人电话多少?”
江幼源:“......打完了。”
唐悦:“啊?哦。”
唐悦刚耸起来的小脑袋立马耷拉下去,目光躲闪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结束这个尴尬的场面。
江幼源:“该睡了。”
唐悦一激灵,立马从床上蹦下来:“是是是,是该睡了。”
人没底气,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她自觉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和枕头,想退出卧室,被人在门口长手一伸拦住。
“干嘛去?”
“睡、睡觉。”
她低着头,嗅到他身上是自己常用的沐浴露的奶乎乎的味道。
江幼源垂眸看那个小小的脑袋,发丝间透出来的耳垂还红着呢。
江幼源:“睡觉不去卧室睡?”
唐悦:“我家没客房,你凑合一下在我床上睡吧。”
江幼源:“我去睡沙发。”
唐悦:“别别别,那小沙发都不一定承得下——”
话还没说完双脚就离地了,她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
江幼源将人横抱起连人带被一起送回床上。
他撑在她身上,幽幽的眸子凝视着她:
“你必须在床上睡,至于我——你想跟我一起?”
“我自己睡!”
唐悦惊得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张牙舞爪。
“嗯。”
他应了一声就抽走唐悦怀里的被子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刚才明明含着几分笑意的,不管是戏谑还是什么。
唐悦躺在床上翻来过去烙饼睡不着,突然反应过来,这就是她家,又不是她请他来而是他强闯进来的,她凭什么这么怂?
唐悦啊唐悦,没出息啊没出息......
————
第二天早上唐悦起了个大早,顶着个黑眼圈在家里做贼一样蹑手蹑脚一圈一圈忙活。
拖个地洗个衣服做个早饭,稍微发出点动静都得回头看看江幼源是不是惊醒。
最后什么都收拾好,她走到沙发旁,看着熟睡中的江幼源。
沙发短小,他蜷着腿,姿势很憋屈。
唐悦找来椅子放在他脚边,不够高又加了一个沙发靠背,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把他的腿挪了上去。
大功告成后凑到他脸前 ,仔细端详着这人的睡颜。
他不打鼾,甚至气息都很轻。
也不皱眉,不抿嘴,五官大大方方沉睡,显得很乖。
她学着他从前做过的那样,轻轻为他拨开眼睫前的碎发,露出清晰的眉目。
这才知道他为什么总喜欢这么做了——看着一个人乖乖的让自己拨弄时心里总是软软的。
她回想起昨夜与他的对话。
自己连对许眉然都不愿意揭的伤疤,居然轻易就展示在他面前了。
是酒精的魔力还是......
她不愿意深思,走回房间扯了一张便签纸,刷刷写下几段话。
还没起身就被扯住,她一惊,僵硬地回头,才发现原来他只是换了个姿势正巧勾住了自己的衣服,还模糊地梦呓了几句。
长呼一口气,她抚了抚胸口。
看着那张清隽的脸,唐悦突然想起昨天他说过的话。
不喜欢公司的运作方式,不喜欢被约束成完美,不喜欢炒作买热搜。
她又何尝喜欢这些。
等这档节目结束,宋景伊和傅庭深的事尘埃落定,她只愿做一个纯粹的演员,大胆追求自己想要的,明确地爱恨。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她深深凝望那张脸,心里藏了好多话,沉思片刻,拾起那张便签在背面写了一些字。
————
江幼源是被痛醒的,除了宿醉引起的头疼之外还有睡沙发引起的浑身酸痛,他起身时注意到脚边被加了一个椅子和垫子,站起身活动身体,四处转了转都没见到唐悦的身影。
最后在茶几上看到了一个鹅黄色的方形便签。
To 江幼源:
衣服给你洗好晾上了,大概十点左右能晾干
微波炉里留了早饭,一分钟就能热好
家里蚊虫多,已经撒了驱蚊水了
如果还需要的话去我房间梳妆台左手边的抽屉里取
我还有事,先走了,回见
江幼源拿着便条走到她卧室门前,那门虚掩着,推一下便开,他犹豫了一下,目光下移时终究收回了手。
便条背面还有字。
这些话很重要,但是当着面我说不出口,只能靠纸笔告诉你了。
昨晚的事就当一场意外,什么都没发生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现在还在综艺营业期间,
尽管我们都已经明确了未来的方向,
但目前你还是靠粉丝的爱豆,我还是想靠流量上位的十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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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是恋爱的养成,我们就只能在节目中是令人艳羡的情侣。
那群喜欢你的孩子也是真心实意付出过的,
不会想看到你与我真的在一起的,
所以,至少你还是爱豆时,不要辜负她们。
暂时,以同事相处吧。
“......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