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下了高架后,苏子墨将车停在一边,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她像是失重一般,突然从自由漂移中落下地来。
“呕----”等到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之后她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
苏子墨递给她一张餐巾纸,又拿来一瓶水,苦胆水涩的她的嘴巴好难受。
就算用水漱了口,也去不掉嘴巴里的涩味。
穆雨宁无力的靠在车门上,看着一脸凝重的苏子墨,大胆假设:“苏子墨,那是你爸爸?”
苏子墨扫了她一眼,眼神似乎在说你也有聪明的时候。
看他的样子穆雨宁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是猜对了又怎么样,她什么也做不了。
“那你们……”
“我们没关系。”苏子墨平静的说,“很早以前我们就没关系了。”
“为什么?”穆雨宁关心的说,“怎么说他都是你爸爸啊,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都过去了……”
“你不会明白的。”苏子墨摇头打断她。“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压抑的痛苦。穆雨宁看的心头揪起来了。
自从那天之后,穆雨宁有空就会去那面馆转转,不过很可惜,她始终没有再见过苏震。问老板,也不知道。只说那天之后就没有来过了。
她有点失望,也无可奈何。不过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老板,让他如果看到他来了就打电话通知她
。
事务所依旧很忙碌。每个人手头都有很多的案子要处理,穆雨宁正打算去天阳科技的时候,赵敬轩却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敬轩,你怎么来了?”穆雨宁奇怪的看着他,“老板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赵敬轩却拉着她的手不放,失去了平时一贯的冷静。开口就问:“吴静呢?你知道吴静在哪里?”
“吴静不见了?”穆雨宁蓦地联想到那封一直放在她包里的信……
赵敬轩没有发现她的异常:“我已经找了她好几天了,不过一直没有消息,她有找你吗?”
穆雨宁摇头,吴江的案子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监狱的事情了。其实她已经预感到了发生的事情,可是面对着急的赵敬轩,又是那么残忍。
他箍的她双肩生疼,苏子墨听到动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没多久,苏子墨又出来,把穆雨宁也叫了进去。
不过她是有备而去,带上了包。
赵敬轩狠狠的抽着烟。样子很沮丧,也很痛苦。
苏子墨坐在他的对面单刀直入的问:“你知道吴静去了哪里吗?”
赵敬轩希冀的看着她。
穆雨宁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前几天她来找过我,还给我留了点东西。”说完,她就从包里拿出了那封信,递给赵敬轩,“这是她让我给你的。”
应该是吴静早就想好了等案子结束她就离开,所以事先准备好的心。
赵敬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抽着烟急忙接过去,可是打开的时候又慢了下来,他用力的吸着烟,握着那薄薄的小纸片,似乎,很迷茫。
穆雨宁想安慰他,然而却无从说起。
离开事务所的时候,赵敬轩也没有从苏子墨的办公室出来
。她背着包去天阳,心里沉甸甸的。吴静肯定是走了。她无法面对这样的压力无所顾忌的与赵敬轩在一起。
他是刑警,是正义的化身。而她只是那么平凡的一个小女人,跟他站在一起,压力会有多大?再加上吴江的事情让她的心一再的蒙上阴影……
穆雨宁边走边想,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并不是因为不爱,反而就是因为太爱,所以只能放弃。
很变态的一个理论,可是每天都在上演着这样的悲欢离合。
她正打算拦车,没想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却意外的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以为是自己站得地方挡道了,往旁边挪了挪,谁知那车窗却摇下来,展裴的脸出现在她的跟前:“雨宁,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她觉得有些陌生,仿佛不认识他,虽然,第一眼,她就知道是他。只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糟糕。面色泛青,衣衫不整,胡子拉渣,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一脸的疲惫与颓废。
穆雨宁不为所动的站着,冷眼看着他。展裴嘶哑的说:“先上车吧。”
他的车子已经占据了左车道很久,穆雨宁想了想,还是上了车。
展裴似乎松了一口气,可是笑得却比哭还要难看。
她的心中生出了几分怜悯。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纵然如此,这样的展裴与前几天看到的光鲜亮丽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他的人生仿佛一下从高处跌落谷底。从万丈光芒变得暗淡无光。
柔软的神色慢慢注满他的双眸,他那么温和的一个人,面对别人永远是这样的。穆雨宁打电话去天阳请了假,跟展裴来到了一家很小很私人的咖啡馆。
他接连喝了三杯咖啡,这才哑着嗓子问:“我可以抽烟吗?”
穆雨宁惊诧的看着他,他是不抽烟的,在她的默许下,他才拿出了香烟和打火机
。莫玉华说一个能将打火机用的漂亮的男人,证明他一个是个对生活品味有着极高追求的男人。可是这一次,他点了好几次才把香烟点燃。
小包厢内寂静无声。
她跟他面对面坐着。刚才来的一路上,穆雨宁已经打了无数的腹稿,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态度,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展裴的思维有些混乱,看着穆雨宁的时候似乎发现还有两个她,他的视线定格在其中一点,听到自己突兀的笑声:“我跟郭雅兰已经协议离婚了。”
从他的嘴里证实这样的话,她并没有感到吃惊,她嗯了一声:“我听说了。”
“是玉华告诉你的吧。”展裴继续笑着,“她一定很开心。”
“你别这么说,玉华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玉华没有对不起你,所以请你不要随意编排她!”穆雨宁是绝不容许有人说莫玉华有半点不好的。哪怕她真的开心,心底也一定是很痛很痛的。
展裴又笑了一下:“我只是自作自受,与他人无关。”
“你知道就好。”穆雨宁被烟味呛得有点难受,可心中仍有些疑问,“你既然不想娶那郭小姐,又何必答应跟她结婚?你不知道其实你这样也是很不负责任的表现吗?”
展裴容颜惨淡:“那是他们逼我的。”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眼里闪过苛责的光芒,像某种邪恶的野兽,被束缚了四肢,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穆雨宁被他的表情吓着了,心惊胆战!
这是她不曾见过的另一面吗?不过很快,他眼中的戾气就慢慢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悲哀。
“在我很小的时候,玉华的父亲就逼死了我的父亲,我从天上掉到了地下,从一个生活优渥的王子一下子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我被送到了孤儿院,在那里住了好几年。他们以为我忘记了,所以带着一副慈悲的假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感恩戴德的把我带回了家。”展裴缓缓的叙述着,“我在家里看到了玉华,一个漂亮又要强的女孩子,也许是因为愧疚,所以莫家的人都对我很好,只有玉华,处处与我作对,觉得我入侵了她的家,抢走了原本只属于她的爸爸妈妈,我不以为意,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
“可是时间久了,她的倔强与固执居然慢慢吸引了我,我看着她那些幼稚的恶作剧,看着她乐此不彼的玩着,也没有拆穿她。直到有一次想设计我,却把她自己困住了,后来是我把她带回家的,从那以后,她开始变了。”
也可以说从那以后,他们两人都开始变了。
展裴的复仇计划一步步的展开,可是因为莫玉华,却一再的延迟。
她没有察觉他心底的恨意,一心一意的想要与他在一起。因为展裴是莫家样子的关系,虽然没有他们血缘,可是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与他在一起,所以大学的时候穆雨宁就充当了他们的挡箭牌。
然而不管他们爱的有多深。这样的感情一旦曝光,就只能遭到莫家父母强烈的反对。
“我的复仇失败了,因为玉华的关系,我最终选择放弃了。我对不起自己的亲生父母,可又不忍心伤害她。所以离开了这里。”
穆雨宁从没想过这里面竟然会有这么曲折复杂的故事。
她真的开始同情展裴,因为他是真心爱莫玉华的。为了爱她,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当初他做那样的选择的时候,是不是就等同亲手在自己的心上插了一刀?
“既然那么爱她,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她?如果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她一定可以理解的!你不知道你一回来就要娶别的女人,她的心里会有多少难过吗?”
展裴抬起头来,遥望着正前方的一幅山水壁画,自顾自的往下说:“如果我可以选择,我情愿自己永远都不要回来。”展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无法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也无法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可是我不能不回来。”
“因为那份合约?”
莫玉华说他们的合约已经签了,所以可以离婚了。
展裴没有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只是顺从的点头。那么多的日日夜夜的折磨下来,他终究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折磨,想为父母讨回公道
。
娶郭雅兰,是为了借助她父亲和家族的力量与莫家对抗。他利用了莫家养子的身份,取得了郭老爷子的信任。最后他成功了,因为莫家父母真的出现了。而且,还带来了他想要的东西,只要他放过莫玉华……
郭雅兰只是一颗棋子,一块跳板。利用完了,便没有了价值。
穆雨宁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原本的同情在一瞬间被厌恶所取代。
展裴也自嘲的笑,所有徒劳的伪装,所有冠冕堂皇的借口轰然倒塌。他知道,不管他说的有多华丽哀伤,有多无奈凄凉,都只是枉然。
“你跟玉华的父亲签了一份协议,拿回了属于你的东西?”
展裴没有否认。
“你利用郭雅兰对莫家施压?”
他沉默。
穆雨宁气愤的冲着他吼:“展裴,你简直就是个混蛋!”斤见医圾。
他承受着她无情的咒骂,因为他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最后,穆雨宁拿起包,气冲冲的走了。她不知道展裴为什么会来找她,又把这么错综复杂离奇的事情告诉她。也许因为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是他想倾诉的垃圾桶,也许因为她想透过她的嘴告诉莫玉华真相,可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知道了人性的丑陋。那些种种因为利益而不断出卖自己感情的人,都是遭人鄙视的。
可是在告诉与不告诉莫玉华这件事情上,她真的犯了难。
赶到天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刘主任跟郑律师刚刚开完会出来,穆雨宁赶得灰头土脸,就听到郑律师隐含冷嘲热讽的话传来:“刘主任,明天我想请个假也快下班的时候才来上班,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穆雨宁一听就知道她在说她,也不接话,收拾自己的桌子
。
法律事务部还有其他的人在,穆雨宁不想大家下不来台,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刘主任,常部长,因为临时有点急事,所以过来晚了,没有下次了。”
常部长大人有大量的说:“不碍事。”
刘主任把手上的东西给她,让她赶紧弄好,算是打了个圆场,把她保了下来。
穆雨宁不敢有二话,坐下来工作。
坐下没多久,她又被郑律师派去送文件。虽然天阳有专门的人会做,不过她也不介意帮忙跑个腿,也没多想,就去了。
文件很高,捧在手上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所以她撞了人。
而且还是天阳的老总。
“对不起,对不起……”
张浩天看着蹲在地上手忙脚乱捡东西嘴里还喃喃不停的说着对不起的女人,愣了一下。
“阿ken,你没事吧?”身边有人叫他,是几个金发蓝眼的外国人。
穆雨宁听到声音,抬头,着实吓了一跳。
张浩天点点头,没有与她说话,对那些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他们送进了电梯。这才折回来,蹲下身帮她一起捡东西。
“浩天,你去忙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穆雨宁这才惊觉她真的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张浩天看着手上的东西,蹙眉:“谁给你的?”
“郑律师啊,怎么了?”穆雨宁奇怪的看着他。
张浩天帮她一起整理好,欲言又止:“没事,我找别人去送吧。你跟我来。”
“还是我自己去送吧,反正没多远。”
张浩天已经叫来了人,低低的吩咐了几句,那人就抱着大堆的文件走了,穆雨宁只好悻悻的跟着张浩天去他的办公室
。
张浩天的办公室很大,桌面也收拾的很干净,上面有两台电脑,卷宗和文件放的整整齐齐,不过里面清一色的黑灰,没有看到一个亮眼的东西。
穆雨宁局促的站在他的面前。张浩天让她坐下,还给她倒了一杯水。
“浩天。”她有些紧张的开口,“你找我什么事情啊。”
“你最近工作怎么样?我太忙了,都没有时间管你。”
“不用管我,我只是个小人物,哪里需要你管我啊。”穆雨宁感到了重重的压力,最怕被人注视的那种感觉了。
他挑挑眉,坐在椅子上轻笑:“那你倒是有空管我的事情啊。”
“什么事情?我没有管你啊。”穆雨宁不解的看着他。
两人都没有见面,哪来的时间管他啊。
张浩天轻哼了两声,不愿多说。
穆雨宁蓦地抬起头:“不会是江天蓝的事情吧。”
他算是默认了。
穆雨宁摸摸自己的鼻子:“我没有管你,我只是觉得她是个好女孩。”
“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反问。世界上的好女孩那么多,可是他要的,从来都只有一个。
他深深的凝望着穆雨宁。
穆雨宁被她看得心里发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才干巴巴的说:“浩天,你也年纪不小了,你瞧她那么漂亮,跟你那么登对……最主要的是她那么喜欢你……”
“喜欢我的,难道我都应该回应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穆雨宁有些口拙,“可是你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说不定你了解她之后会觉得自己很合适呢?”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个机会呢?”张浩天蓦地靠近她,在距离她不过三公分的地方停住
。
穆雨宁吓着了,整个人贴着椅子,试图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浩天,你……”她觉得自己词穷。
张浩天看着她笑:“你不是让我给江天蓝一个机会嘛?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个机会?”他突地抓住她的手,认真的说,“丫头,你知道我的心意的不是吗?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可以吗?”
他含情脉脉的眼中只剩下穆雨宁,她倒抽了一口气愣在那里,张浩天的头慢慢压了下去……
“不要,浩天!”穆雨宁将头扭到一边,然后伸手挡住了他吻下来的姿势。她摇着头,抱歉的说,“对不起,浩天,你永远是我的哥哥,是我的亲人,可是……”
张浩天怆然的笑着挺直了身体,他没有强迫她,只是径直说:“丫头,你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可以勉强我呢?”
穆雨宁睖睁的说不出话来。
张浩天转动了一下手中的袖口:“好了,你先出去吧,帮我把常部长叫进来。”他语气森冷,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穆雨宁的工作似乎一下子又轻松起来了。在天阳,几乎没有人敢麻烦她。就是郑律师看她的眼神总是饱含怨恨嫉妒与敢怒不敢言的恨意。
刘主任似乎也对她开始有所保留,有时候穆雨宁明明感觉他有话要说,可是最后总是摇摇头,说几句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话。就像刚才,穆雨宁把一份重要的卷宗编号搞错了,换了平时,刘主任早就一顿劈头盖脸的砸过来了,可是这次他看着她,明明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还要笑眯眯的说:“小穆啊,没关系,你把它们重新放回去就好了。”
穆雨宁咬着唇,脸色涨得通红,终于提高音量说:“刘主任,要是我做的不对,做错了,你就骂我啊。”现在这样,好像她有什么特殊待遇,搞得她自己都很郁闷
。
刘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刚想说话,常部长进来了,看到常部长,刘主任的态度立马就变了,笑呵呵的敷衍她:“小穆啊,这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干嘛骂你呢,是人都会犯错的,知错能改就好了。”
穆雨宁郁闷的离开了法律事务部去上厕所。
在公司,都有好几条的生存定律,穆雨宁记得小琪曾经跟她说过,千万不要在洗手间说同事的闲话。即使要说,也要确定里面真的没人,可这个社会往往总是带着无孔不入的微生物菌。只要有人说闲话,总是会被人听了去的。
穆雨宁深以为然。不过显然有人并不这么认为。
“瞧你,眉毛画得那么细,嘴巴涂得那么夸张,被部长抓到就惨了。”
“怕什么,部长自己是个老姑婆,没有情调,难道还不准我们漂亮了?女人嘛,如果连打扮自己都不知道,还不如干脆是去死了算了。”
“你小声点,要是被部长听到了,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就你那胆子,你有本事不要穿得这么花枝招展啊。就你那心思,谁不知道啊。”
“你就知道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裙子一天比一天穿得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切,你还不是一样,总经理年轻多金又帅气,谁都有机会好不好。”
“那倒是,不过你听说没有,就是法律事务部新来的那个蹩脚的小助理……”那个女人压低了声音,穆雨宁听不清楚她们到底在说什么,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我也听说了,现在全公司都知道总经理对她有意思,据说那天总经理还把常部长叫进去狠狠的批了一顿……”
穆雨宁瞬间就明白了。无怪乎这几天公司的人对她越来越奇怪,原来是因为张浩天的关系。
“哈哈,你小声一点,要是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怕什么,这里哪有人啊
。”
穆雨宁静静的站立在封闭的洗手间内。听着她们从揣测别人的隐私中获取些许的快乐,觉得很荣幸。至少自己还有那么点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供别人取悦。
她自嘲的笑了笑,在她们诧异的目光中打开了门锁。两个女人还是认得她的,一个正在涂口红,看到她手下一抖,在脸上化了红红长长的一条,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还有一个正在扑粉,将手上的那盒粉贡献给了水池。
穆雨宁看着她们惊恐的眼神,觉得心里找到了一些平衡与安慰。
她想了想,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比你们进来的早。”
然后在架子上抽了一张纸巾,从容的在那两个女人面前离开。她无心关心她们到底会怎么编排腹诽她。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张浩天的办公室,想问个究竟,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惜张浩天出去开会了。问秘书,秘书摇摇头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原本积压了一肚子的火气似乎只能在肚子里熊熊燃烧着。她又如旋风一般的杀回了事务部。一路上她想过很多的话,可是真的回到事务部,看到常部长和刘主任,又开始检视自身,如果不是她能力不足,存在诸多的问题,张浩天又怎么会让常部长对她特殊照顾?
看着她一脸凶神恶煞的冲进来,常部长问:“小穆,你有事?”
话到嘴边,她却只能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常部长,现在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常部长手上的笔顿了顿,阖上文件:“那进里面来谈吧。”
穆雨宁跟了进去,一脸的视死如归。
事务部的其他同事窃窃私语了一番,最后又集体静默不语。
泪目,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晚上12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