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需要多少?”
“你能寻到这样的?耐磨又柔软,最好还能吸水,坚韧却也能裁割。”
“我是寻不到,不过你忘了,天下出奇珍,哪里最多?”
璃晚纳闷:“哪里啊?”
上官澈含笑,鄙视她道:“自然是皇宫了!你要多少?”
“不用很多,半尺就够了。”璃晚满脸喜色,没想到寻觅许久,还没上官澈一句话厉害。
“那好,我怎么给你?”
璃晚想了想:“不如晚上在天香楼见?”
“好吧,等我消息。”上官澈说完,便优哉游哉继续在街上逛,璃晚纳闷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危险的时候,上官澈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在街上大摇大摆地出现。
只是下午的时候,还没容得璃晚出门,上官澈便已经堂而皇之地落座在了流萤筑。
他的突然出现,把里屋里正在算账的璃晚吓了好大一跳,拍着心口挤兑道:“怎么,堂堂祁山王世子,也学会了飞檐走壁啊?大门不走非要翻墙,哼,真叫人刮目相看。”
上官澈与璃晚在晌午说完话之后,便去了内务府,为她要找的布料打发了许多人去寻,谁知道,一番好心地到了洛府,嘿,这女子居然还冷嘲热讽起来。
“好吧,我看你也不是很想要这料子,罢了,我怎么拿来的便怎么送回去!”上官澈转身就走。
实际上以他的身份,取出来的料子何必说什么送不送回去的,说这话,无非是要气一气洛璃晚。璃晚不明就里,连忙叫他停下,拉着他袖子又是说好话,又是让小清儿下去倒热茶。
“哎呀,开玩笑的嘛!上官世子何必与我一个小女子计较,是不是?”璃晚笑的无限谄媚,望着他手中拎着的小布包,眼睛都要粘上去了。
上官澈无奈一笑,将包袱递给她:
“你且看看是不是这种样子的。”
璃晚连忙打开包袱,软软的料子摸在手里尚有温暖,滑滑的纹理却也织的细密。
“呀,这料子正好,我在街上逛了许久,都没见哪一家有这种。”
“这是温宿的出产的料子,外头也买不到。”
上官澈看她那一脸激动,还以为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那样的欢快,实在少有。若说这料子外头没有是真的,可却也不见得有多珍贵。
这料子厚实,却又不是很保暖,穿在身上还不若棉衣来的舒坦,自然宫中的那些贵人们也瞧不上,至多是用来做垫子罢了。
璃晚也不理会上官澈,见对方不走,嘱咐小清儿招待,自己取了剪子与针线来,比划着开始裁剪。
多亏了二夫人这些年来的“照顾”,她与小清儿年年的衣裳都是靠着二人自己缝缝补补,自然手底下也是有些功夫的,没一盏茶的时间,便将烂熟于心的尺寸裁出,又是将边角锁平实,极为小心。
“你寻这料子是做什么来着?”
“护腕。”璃晚这才想起上官澈还没走呢。
上官澈看了看她的手腕,又瞧她手里的尺码却是有些太大了,不由问道:“给自己做的?你手上的伤还未好?”
其实,他也早就知道,璃晚为了救她,伤都在掌心里,只他自己的伤口才在四肢上,看璃晚这只护腕的大小,与他的倒是相似,莫非……
“不是啊,我手腕没事儿。是慕容雪,他的每日里练剑,总是磨到手腕处,都起了茧子。”
上官澈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深邃,却是勾唇一笑:“额,原来是送给他的。”
“是啊,过几日便是他的二十生辰……”想了想,璃晚到底没把他家的事儿再度说起来,毕竟,慕容将军家的诸多事宜,或许上官澈比她知道的都多些呢,而慕容雪又不上朝堂
,自然比不得已经受得皇上重用的上官澈来的消息灵便。
“你还真的对他痴心不悔呢?”
璃晚放料子的手一滞,说道:“不过是个护腕啊,世子说的什么。”
分明是句陈述,可上官澈偏要当成疑问来听,还要继续说道:“你莫非忘了,现在你与我的婚约可尚在进行呀。”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璃晚就来气,想她洛璃晚“养在深闺”,居然莫名其妙就多了两个情敌,一个皇帝最喜欢的帝姬,一个皇上亲近之臣的爱女,哼,她都没说什么,这家伙居然捕风捉影开始拿旁的来挤兑她?
“世子多虑了吧?婚约是婚约,可世子最是清楚不过,这里头有多少的水分!”
“有水分不假,可难道洛姑娘不晓得三从四德?”上官澈一直在笑,可那笑意怎么看都叫人觉得慎得慌,尤其是站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的小清儿,那浑身的汗毛可都乍起来了。
“哟,世子这样就指责我了?三从四德是什么,我洛璃晚从来没听过,不过么,我倒是要奉劝世子一句,莫要以为诸多纠葛,便是彼此命定之人,朝堂纷争未平,许多事儿世子都说不准,我与慕容雪平常往来交际,不过是出于朋友道义,何况他独自一人在京,多些关照又有何不可?”
慕容雪看着她那一手娴熟的针线活,冷冷一笑。若是不喜欢,怎会整天在外游荡,光是他就瞧见了好几次;若是不喜欢,为一个简简单单的护腕,就在大街小巷都问遍了那些商铺?若是不喜欢,她怎么会在自己几句话下,便失了从前的冷静自持?
上官澈认得的洛璃晚从来不是这样,不过今儿可算叫他大开眼界。
城门口与街口的两家铺子同一日开张,道贺的人不少,连李掌柜都派了伙计过来送贺仪,以往常常照顾她家的老主顾,也纷纷派了丫鬟婆子,或是管事伙计前来道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