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口里的粥,顾青弱动作猛的一顿,须臾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额头猛的沁出一层薄汗。
快的令人惊心。
“小姐,你怎么了?”蔓菁蔓林脸都吓白了。
“小表妹?!”乔如尘也顿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脸瞬间变得比顾青弱的还要苍白醢。
肚子里的孩子突然闹腾起来,将她踹的生疼,顾青弱深吸一口气,低低的道,“我……可能快要生了。”
蔓林第一个回神,立刻跑出去叫徐世义,徐世义住在不远的偏房,听到蔓林的喊声,立即和从锦阳城带回来的产婆赶了过去。
一切,在一年前就已经准备妥当缇。
顾青弱疼的在床上撕心裂肺喊着的时候,徐世义则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人,做好各自的一切。
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都要平安。
这是墨御白给徐世义下的死命令,他也立了军令状!
虽然他耳边还能清晰的回荡起那句“必要时,我只要她活着。”,徐世义还是相信,顾青弱母子皆会平安。
“呜呜……”好疼,真的好疼。
顾青弱不停的深呼吸,可是肚子里不断传来的剧痛,如海浪般一下一下击打着她,让她除了喊出声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小姐……小姐!”蔓菁、蔓林还有卷碧听到顾青弱如此痛苦,又是心疼又是担心,早已魂飞魄散,只能无助的抱着痛哭。
乔如尘在外面急的团团转,身上还沾着方才不小心打碎盘子溅上的饭菜。
墨晚亭也担忧的脸色发白,司徒景一直在她身边低声安慰着。
“热水!”
“白布!”
“炭火盆!”
里面的产婆每高声喊出一样,都会有数人急忙将准备好的东西端进去。
产婆一边揉着顾青弱的肚子,一边温柔的安抚她,“小王妃放心,胎儿长的很正,一会便会出来了,你先喘口气,趁孩子还没有往外出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顾青弱无力的点头,她知道,生孩子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完成的。
为了折磨了她十个多月,为了那个远在不知何处的黑心男人,她都要坚持。
顾青弱就着蔓菁的手喝了半碗粥,下一波阵痛便突如其来。
“啊!……啊!”
蔓林将一块干净的白布巾塞到顾青弱嘴里,让她咬着,一边不断的说着鼓励的话。
“小表妹,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平安生下孩子,我在外面,你不要怕。”
乔如尘的声音似乎隔着云雾传来,却让顾青弱一下子泪奔。
我在这里,你不要怕……
我在这里,你不要怕……
那个男人也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却每每都是她最不能抵抗的温柔。
前世今生,两辈子,他是第一个对她说出这种话的男人,第一个用自己的霸道,将她网络在自己的怀里,愿意倾尽一切保护她的人。
此时此刻,痛苦煎熬之中,一年来,深深埋在心底的思念顷刻翻涌起来。
来的铺天盖地,将她彻底淹没。
“墨……御白……!”你怎么还没有来?!
到底还要多久?!
难道天下比我还重要?!
如此一想,顾青弱顿时委屈起来,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流。
晶瞳透过一层层水雾,焦点不知在哪里,她想那人立刻出现,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任她责备埋怨,然后将她紧紧抱到怀里。
对她温言细语。
“青弱……我的青弱……”
“别怕,我在这里!”
“唔……”
顾青弱紧咬着布巾,虹膜上倒影着一人的黑眸,眼底渐渐流露出坚定。
无论如何,她都会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
他和她的孩子。
一盆盆血水从房间里端出,蔓菁蔓林、卷碧、乔如尘、墨晚亭、司徒景、徐世义在外递水、递白布、递屋内所需的一切物什,甚或慕容越听到消息也急急赶了过来,看着焦急的发狂的众人,脚步不禁沉重了几分。
“啊——!”顾青弱从来不知道生孩子竟会这么痛苦。
“小王妃,您一定要惜着点力气,不然,等会没力气了会更疼。”产婆着急不已,安抚道。
顾青弱不断的摇头。
太疼了,她不喊,会晕过去的。
“啊啊啊啊啊……!”顾青弱不断使劲,只觉有什么东西要从她体内流出来了。
“小王妃,用力,孩子要出来了。”产婆紧张的大喊。
啊?真的么?
顾青弱听到产婆的话顿时一喜,顾不上疼痛,猛的吸了一口气。
谁知,她只是转瞬间的放松,却迎来了更深的痛苦。
“用力,小王妃,用力!千万不能停!”
“唔……!”
“用力!”
“啊……!”
“再用力!”
“哈啊……!”
“快了,快了,看见头了!”
屋外的人听到产婆的叫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要不是知道此时进去会分了顾青弱的心,蔓菁蔓林还有乔如尘早就冲进去了。
蔓菁蔓林泪流不止,听着顾青弱的叫喊,心疼不已,跪在地上向上苍祈祷,保佑她们小姐能平安生下孩子。
渐渐地,顾青弱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觉得身体完全不是自己的了,只能机械的听着产婆的命令,一下一下的将吸进口中的空气用力的咽下。
只是不知,她这样是不是在用力。
耳边响起低低的清冷的声音,鼻端似乎还能闻到一抹清淡至极的梅香,带着冰雪之气。
顾青弱眨了眨眼,便看到一抹白影缓慢朝她走来,男人伸出来的手坚定有力,口中在说着什么。
顾青弱听不清,她努力的想要坐起身子,要看清他的口型。
然而,每一次挣扎都是徒劳。
“青弱……你可以的,坚持下去!”
“你和孩子都要平安,为了我,听话!”
“啊——!”
这黑心的男人,想用一两句话就让她忍受剧痛,任劳任怨么,凭什么!
凭什么?!
顾青弱猛的一声大吼,“墨御白!你这个混蛋!”
随即,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她肚子里流了出来,还不等她缓过神来看清,耳边传来了婴孩的啼哭。
“哇!”
嗯?这是什么声音?
好吵,可是又宛如天籁!
顾青弱带着这个疑问,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是小世子!”产婆报喜的声音传出去,门外顿时炸开了锅。
乔如尘顿时大喊,“啊,是我的侄子,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徐世义翻了个白眼,拿出来?!
你敢拿一个试试?看墨御白知道了,不剥了你的皮?!
蔓菁蔓林、卷碧则欢喜的相拥而泣。
墨晚亭则被司徒景抱在怀里大哭,“哥哥……怎么还不来,嫂子一个人,太可怜了。”
司徒景笑着搂紧她,“小王爷有不得不做的事,否则,小王妃和小世子永世也得不了安宁。”
顾青琳摸着已经逐渐显形的肚子,眼底是不容错辨的欢喜。
一年前,她的那个孩子在从王府逃出来的途中流失了,为此,墨辰轩虽然对她好了些,却仍旧没有多少疼惜。
如今,她再次有了孩子,想必墨辰轩的心不久便会彻底停留在她身上了吧?!
“夫人,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屋吧。”小梅是沈府新派来伺候她的丫鬟。
眼下是深冬,她本该在屋里窝着,可是不知为何,她突觉胸口烦闷不已,便抱着手炉出来散心。
顾青琳看看天色,从凉亭里站起来,在小梅的搀扶下小心的走下台阶。
谁知,却迎面撞上了一道明黄色的人影。
“你是何人?”
顾青琳听到声响不禁一凛,抬头猛的对上周延阴冷如蛇的目光,浑身打了个寒噤。
这人浑身的阴戾气息实在令人心惊,顾青琳急忙跪下,将头伏在地上,“皇上万福金安,贱妾的夫君是墨辰轩。”
然而,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周延浑身上下的气息便立刻变了。
他周身的世界似乎一霎变成空白,只留下她方才扬起的那张小脸。
“顾青弱?青弱?!你是青弱?!”
周延喃喃着,双手颤抖着伸向顾青琳。
顾青琳不明所以,却又被他仿佛着了魔怔一般的嗓音吓的浑身打颤。
“贱妾是顾青琳,并不是二姐。”
她和顾青弱只有三分相似,周延之前也见过她,为何偏偏今日将她错认成了顾青弱?!
周延一双浅褐色的眸子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白衣若雪的顾青琳,仿佛饥肠辘辘的猎豹终于觅得活物,想将她一举吞入肚腹。
顾青琳看到他明黄色绣龙罗靴停到跟前,感受到危险,却又无法抗拒,心里的不安立刻如藤蔓般滋生。
“皇……皇上,贱妾是顾青琳。”
然而,她本想抬起头让他更清楚的看清自己的长相时,周延却立刻低呼一声。
“青弱,真的是你。”
顾青琳玄幻了。
她和顾青弱真有那么像,墨辰轩也不会三年来对她不冷不热,爱答不理了。
可是,下一秒,她才知道,这些心思都已不值一提,因为周延已经开始撕她的衣服。
“皇上,你……干什么,放开……唔!”
嘴被堵住,身子被无情的扯到地上摊开,衣襟被大力撕裂开来。
莹白细腻的肌肤触上冰冷的空气,霎时冻成一片粉色。
“啊——!”
无论顾青琳如何挣扎,如何嘶喊,周延却似疯魔般在她身上留下青紫的痕迹。
撕裂开她的身体。
小梅和跟在周延身后的太监婢女俱都远远躲开,谁也不敢大声出气。
若是引起周延的注意,只怕是下一秒遭殃的就是他们了。
众人俱都战战兢兢的跪在一旁时,只有小梅不经意间抬头看向了冰天雪地中做着非礼之事的二人。
嘴角勾勒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冰冷弧度。
半个时辰后,周延方才的荒唐行为便传遍了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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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辰轩知道后,将整个书房的东西砸成了碎粉。
沈海叹息一声,无可奈何,他的小女儿三天前也因为被周延莫名的看重,被封为贵妃了。
但,墨辰轩的老婆竟然也……
沈海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墨御白攻城之势有所减缓,但他知道,一切都是假象,墨御白蛰伏待机,只怕会有更大的风暴等着他们。
只是不知,墨御白会用什么办法对付他们,夺下禹城。
“二公子,侧夫人……她……”小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栗传入书房。
墨辰轩眼底流露出冰冷嗜杀,咬牙切齿的问,“她如何了?”
难道,周延竟能荒唐的将她也封为妃子不成?
“夫人她……皇上将夫人带到房中,突然说他被骗了,夫人根本不是顾青弱,便……”
“便如何?”墨辰轩眼底滑过一抹寒芒。
“便一剑将夫人杀了。”
杀了?!
墨辰轩脑子嗡的一声,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顾青琳还怀着孕呢!
周延竟然……
接下来的三天,不仅是顾青琳和沈海的小女儿,坐镇禹城、留宿在沈园的皇帝周延先后宠幸了沈海的三位夫人,还有他暂避战乱回娘家的两位妹妹。
而且,无一例外,周延清醒之后,一一将她们杀了。
理由皆是,他被骗了,这些女人根本不是顾青弱!
沈海一夜之间,头发全白。
他殚精竭虑报效的大周朝,誓死效忠的皇帝,竟然是这样一个荒淫无道,残狞暴虐的君王。
让他情何以堪?
有何面目再去面对众将士,告诉他们,他们用生命捍卫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君王。
有何面目死后面对地下的亲人骨肉?!是他的忍耐懦弱让她们丢掉了性命。
而,在沈园的人焦头烂额之际,这里发生的一切龌蹉之事,似张了翅膀,几天之内飞遍了大周朝的角角落落。
一时间,反对周延的声潮铺天盖地。
……
夜。
天幕暗沉无光。
墨御白下令,命曲风将三十万大军拆分,十万精兵留下攻禹城,十万军随墨少霖攻胜城,十万军随韩英攻泰城。
并将具体事务与三位将领一一详细探讨,待众人牢记之后,便命众将士散去坚守职责。
曲风将十万精兵分为五队,其中三队各三万轮番攻城,其余一万人分作两队以弓箭、火箭等轮番掩护大军攻城。
又吩咐军士将三日来所扎的草人及旌旗便插于军营各处,以作疑军。
并抽出一百人改做擂鼓手分两队紧擂战鼓,做成大军压境之势。
第一队三万人开始攻城,弓箭手将弓箭不停射出。
当第一队攻到近城之时,第二队开始迅速跟上,当第一队攻城开始架设云梯之时,部分兵士趁第二队猛攻之时从城边撤回,第三队跟上。
撤回的兵士换上新亮的铠甲作为第三队等待继续攻城。
如此反复,以十万军做三十万之象。此举需要精兵不计生死,攻势迅猛,不给敌人分辨反应之机。
当第一轮第三队开始攻击之时,墨少霖及韩英带兵火速离去,分别向泰城和胜城进军。
彼时禹城众将士皆应顾不暇,疲于奔命,又处于黑夜,不会注意到大军已经转移。
沈海刚回到府中稍事休息,就听见城外锣鼓喧天,喊杀声大起,慌忙起身穿上铠甲,往城楼奔去。
待到得城头之上下望之际,但见敌军如激流涌至,箭矢如流雨飞来。
而远处可视之际均有无尽兵士蝼蚁般漫布。
沈海心中大震,觉得似见嗜血妖魔,转瞬即被吞噬。
墨辰轩挥剑阻挡飞来的箭矢,目眦欲裂,“将军,曲风三十万军一起杀来,士气正盛,我军该如何抵挡?”
“不要慌,兵来将挡,该如何便如何,防务不是早已布置妥当了吗?”沈海深吸一口,安定心神。
“各军士已经归位作战,请将军放心。不过敌军如此攻势,挡得了一时,却撑不了长久,我们是否去请泰城和胜城派出援军?”墨辰轩双眸赤红,焦急难耐。
沈海眸光已然沉定下来,“不急,曲风选择黑夜攻城,恐是疑兵之计,我们以逸待劳才是上策。”
墨辰轩领兵下去部署。
沈海仔细观察着城下战事,只是此时处于黑夜,天色暗沉,虽有刀剑火光,但由于火光都在近身之处,远处情况还是看不分明。
不禁心中疑窦丛生,越发怀疑这是曲风之计,若自己贸然去请援军,则其余二城就会疏于防守,给曲风可乘之机。
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太可能,曲风大军基本都在此处,若想分兵趁二城兵力稍弱便拿下二城,也不是易事。
思来想去竟是越想越乱,越发看不清曲风所为。
沈海费心思量之际,曲风大军的攻势却丝毫未减。
墨辰轩满身鲜血赶到沈海身边,口气悲愤,“将军,曲风大军是真的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见沈海还在犹豫,又道,“将军,难道我们真的要坐以待毙,等待曲风大军屠戮吗?”
沈海闻言犹豫不定,又望向城下,但见敌军攻势不缓却越来越猛。
杀声震天,血流成河,积尸如山。
而城上也尸横满地,血流汩汩,不停有军士将尸体往下抛去。
沈海被眼前景象震得血脉倒流,双目***,心中大动,难道曲风真的孤注一掷,不顾三十万将士性命也要将禹城攻下吗?
墨辰轩见沈海心思浮动,接着劝道,“禹城虽据天险,但是也不是不能攻克的。
照此攻势,三十万大军的尸体在天亮之前定能换得下禹城。若到得那时,还有什么意义计较是不是曲风之计?”
沈海此时已然后怕,急急命令,“去请援军,只要禹城在,就算曲风玩出什么花样,也无伤大局。”
见墨辰轩转身离去,急忙唤住,又道:“通知传令军士,让厉枫和崔猛两位将军亲自带兵前来,城中防务也要谨慎安排。只要禹城和众将士安在,就算在再多出个曲风也不用怕。”
见墨辰轩领命急忙而去,沈海回身望向敌营,双眸通红,喃喃自语,“曲风啊曲风,枉你还有神将之称,如此不顾惜士兵性命,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刻薄寡恩啊!”
崔猛接到禹城告急文书,急忙安顿泰城中防守事宜,领兵五万军兵前来救助。
行至城外十里一线天处,隐隐觉得阴气逼人。
便命探子先去谷中探查,不一会探子回报说谷中一切如常。
崔猛不放心,便派一万军先从谷中穿过,待全部走出再派人回来通报,如此再有一万人进入谷中。
反复三次,已有三万人在谷那边等待,崔猛心中石头落地,吩咐剩下众将士一起前行。
待二万人有一多半深入谷中之时,忽然听到后面士兵大喊,泰城方向有火势冲天,看方位应该是粮草被烧。
崔猛闻言心中大惊,慌忙命众军士回军救援。
待已经过谷军士回转至谷中,谷中全部拥堵崔猛兵众之时,忽听崖上杀声四起,有滚石、火木、火球砸下。
谷中军士进退不能,被砸死烧死踩死者不计其数。
崔猛悲呼上当,但此时军心大乱,自己的命令早已湮没在一片嘶喊声中。
等剩余军兵撤出一线天时,崔猛命整肃队伍,迅速回城防守,还未及查问所剩兵士数目,四周便又有无数箭矢弓弩飞来,剩余士兵又死伤无数。
崔猛也身中三箭,倒地而亡。
泰城守城军士见大将身亡,俱都跪地投降。
墨少霖命人将敌军铠甲退下,又命自己军士穿上,压着投降军士分作两路。
一路回转泰城,诈称崔将军回防队伍。
一路继续往禹城方向进发,扮作援军。
韩英奉命在距胜城十五里之处的密林处埋伏,将大道挖空,上埋树枝枯叶,深夜之中看不出异样。
厉枫大军到时,当先铁骑陷入坑中众多,值军心慌乱之际,密林中飞出箭雨弩矢。
厉枫大军死伤过半,而厉枫早已不知去向不辨生死,于是韩英派人大喊:“厉将军已亡,尔等速速投降,才能留得性命……”
于是韩英也擒获众多降兵。
命军士穿上敌军铠甲,分作两路。
一路回胜城诈城,一路扮作厉枫援军。
沈海与众将士殊死抵抗,正觉力不从心,无望之时,便见胜城援军赶到。
沈海本来稍有疑心,便问:“厉枫将军为何没有亲自前来?”
援军中一个职位稍高的军士出列将早已记好的答话说出,“来时在半路上看见城中失火,恐是敌军攻城,厉将君便命我等先来,他回城救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