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妻
“你才有淫欲,你全家都有淫欲!”
自己无耻还要把别人也说的一样无耻!
西凉茉没好气地一把抽回自己被某只千年老妖拽在手里拉扯的乌发。
“是人便有欲望,爱我爱,恨我所恨,魔挡杀魔,佛挡杀魔,尽我所欲也,有何不可?”百里青支着脸颊慵懒地道,
眉梢眼角的深浅紫色交叠晕染的重紫胭脂宛如盛放的曼陀花,长如黑翎似的华美睫羽在他白皙如玉的脸上落下身不测的阴影。
仿佛漫不经心的话,却隐藏着无视天地神佛伦理的恣意放纵。
西凉茉有些怔然地看着他,这个人,果然是无比的狂妄啊!
“师傅这般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倒是活得惬意自在,只是,人间难免有起有落,您这般不留余地,若哪日从九天巅峰跌落,控是难免人间寒风千刀万剐之祸。”西凉茉沉吟了片刻,还是轻声地道。
她前世的几百年前的时代也有一位九千岁,曾经同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人为他立过长生祠,但最后一朝变天,新帝登基,还不是一样瞬间被打落泥潭,道是阉党祸国,判了千刀万剐之刑,那人怕熬不过三千九百刀,方才悬梁自尽。
后世史书口诛笔伐几百年!
“呵呵,荣华富贵如云烟,倾国佳色不过红粉骷髅……这世间能取本座性命又有几人?天下世事皆棋局,纵然千刀万剐又如何,若本座身死,这黄泉路上大概有无数亡魂在恭迎,又或是让苍生陪葬,倒也是一件痛快事。”他大笑,声音极为悦耳,只是听着却阴魅之极,肆意狂妄。
西凉茉看着他眸光里,竟没有丝毫犹豫,仿佛生死于他而言不过也是一种游戏,让人寒到骨子里。
若一个人连生死亦不曾放在心上,又还有什么可以畏惧?
是因为已经站在权力巅峰,所以才能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邹狗的态度对待自己与众生,还是因为生无可恋,所以才游戏人生?
西凉茉有些迷惑了,她轻叹一声。
纵容自己越过奈何桥再活一次,也做不到他这般放纵。
“今儿可是丫头你的新婚夜,咱们何必讨论这些无趣禅里哲机,难不成你以为拉着为师聊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儿,就能磋磨过一夜么,上一次在野外温泉里,为师教的那一课可是没教完,不若继续可好?”百里青忽然一翻身,大剌剌地覆上西凉茉的身子,单手撑在她的脸颊边,语气暧昧之极地道。
“不好。”西凉茉一僵,用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话,顺便别开脸避开他那那视觉上极具侵略的脸,心中暗骂,果然是修炼千年的大妖孽,竟然一眼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可为师觉得很好呢,瞧这衣服多累赘,穿着睡觉多不舒服,为师看着可心疼呢。”百里青根本将她的抵抗,当成自己逗弄小宠物时候的情趣。
西凉茉只顾着推开他剥自己衣衫的手,却不防把自己如玉的小耳朵送到他唇边,百里青忽然低头咬住她的耳垂,慢慢地舔吮,诱惑地呢喃:“这世上能让为师亲自宽衣解开的可没有几人,为师被爱徒你如此拒绝,很伤心呢。”
伤心个狗屁!
我才伤心带伤身呢!
西凉茉暗骂,无比悲哀地七手八脚抵抗着百里青调戏意味浓重的骚扰。
这人还真霸道加不要脸,她的新婚夜也要过来参合,这算什么呢?
搞得她和他跟有奸情似的!
只是,她到底扛不过对方的熟练老辣,一下子,繁重华美的外袍和裙子就被他扔了出去,只余一袭薄纱水红掐金丝的中衣。
那人就像强大的妖兽在逗弄自己喜欢的小兽似的,抱着她,不时地就啄一下她的唇让西凉茉顾上不顾下,最后,她累的气喘吁吁,到底忍不住,一把抓住百里青探入自己衣襟的手,看着他,瞪着水眸大眼,一脸狰狞地咬牙道:“师傅,我不是你养的宠物,我是个女孩子,是个人,你可否不要没事就把我抓过去又亲又抱的,你能不能稍微尊重我一点!”
西凉茉原本姝色清丽的脸蛋上因为羞愤而泛出红晕,她并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妩媚诱人,混合了女子的妩媚与少女的青稚气息,显出丝丝妩媚,勾魂摄魄的味道来。
但她眼眸里的冰冷与固执却是完全不容忽视的。
百里青吹眸看了她片刻,脸上的笑也淡了:“你当然那不是宠物,你是为师的爱徒,所以为师宠你、疼你、教你武功,为你善后,但你也别忘了,本座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怎么,你来找本座定下交易的时候,便以为本座会让你予给予求?”
西凉茉有些难堪地道:“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式!”
百里青看着身下的少女,忽然起身,随后淡漠地勾起了唇角:“你觉得现在的你有和为师谈判的资格么?”
冬日的天气极为寒凉,外头的雪已经有三尺之厚,银装素裹,新房内虽然烧了地龙,到底比不得夏秋之暖,特别是在百里青忽然起身之后,西凉茉只觉得身上一股子寒气袭来,让她微微一颤。
“为师从不喜在这方面强迫人,若你不愿,为师自然不勉强,替为师更衣罢。”百里青慵懒冷淡地起身穿衣,向穿衣镜处走去。
西凉茉看着他修长冷漠的背影,手上拿着他华美的织锦袍子,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她紧紧咬住了下唇。
是,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凭借着自己的小聪明只肯给予她愿意给予的,但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洞悉了自己伎俩,只是兴致好,陪着她玩而已。
如今,不过是他开始索取他想要的报酬而已。
并且,让她明白自己在他面前的苍白荏弱。
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并不能提供他想要的东西,甚至不知道他需要她给予什么。
她一向是个自认为公平的人,既然她已经从他那里得到了想要得到,那么,就算百里青想要这具身体又怎么样呢?
当初,她决定嫁给司流风的时候,就已经为了交换更自由的天地付出了婚姻,那么再多付出一点,又如何?这不过是一个交易,她只要守好自己的心,也就是了!
她低头并不代表认输,只是必要的退让,最优秀的剑士撤回自己的剑,只是为了在寻找最好的时机将强大的对手击败。
西凉茉深呼吸一口气,放下原本打算套上的长衫,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肚兜与一件被百里青拉开的红色裙袍,慢慢地走到百里青面前,抬头轻声道:“别走。”
百里青垂眸看着自己面前脸色微微苍白,分明拥有着比谁都骄傲的心,比谁都高傲的自尊的少女,但如今却在自己面前低下头她的臻首呈现出臣服的姿态,微微弯曲的玉颈有一种极为细腻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玉诱惑着人去触摸。
少女饱满而微微隆起的胸部,裹在肚兜里面像含苞待放的花蕊,仿佛因为羞窘她整个身子都呈现出一种紧绷的状态。
但如果他没有猜测的话,她垂下的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而隐忍的光芒,微微躬身的姿态,隐忍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进攻,就像……许多年前的自己一般。
但是他并不在乎。
甚至有点期待自己亲手养出的小宠物,有一天变成拥有足够矫健身躯与致人死地利爪的凶猛雌兽,期待她对自己亮出利刃的那一天。
“为师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你要记住,在你有能力取代为师,杀了为师之前,你不属于你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你是属于我的!”百里青挑起她的下巴轻柔如情人在呢喃细语般地道,但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眸光里的黑暗与阴霾,还有欲望,仿佛能将她的灵魂彻底地侵食。
西凉茉震惊地抬头,眸子里的冰冷不甘与愤怒还未曾掩饰,就落在了百里青的眼里,于是她索性不再掩饰,望进他美丽却充满压迫感与暴虐眼中深处,随后垂下睫羽,平静而缓和声地道:“是,徒儿必定不让师傅失望。”
杀了他么?
有时候,其实她真的偶尔会有这样的欲望……
那声‘是’音尚未落地,一道修长而充满的阴影笼了下来,西凉茉柔软细腻如花瓣的唇就被百里青俯身狠狠地攫住她的唇,毫不客气地侵犯着她娇嫩的口腔,甚至攫住了她粉嫩舌尖,随后她只觉得腰肢一紧,百里青已经轻巧地拦腰将她抱起,向大床走去。
轻巧的红鸾纱帐被他随后挥落。
……
红烛如泪,描金的喜烛烧得还剩下小半支的时候,西凉茉已经倦极睡去,在百里青身下再一次领教了她男欢女爱的合欢之课后,她已经再也无力抗拒百里青大剌剌地抱着她,以一种她极为不习惯的姿态沉眠而去。
西凉茉紧紧地拽住了枕头,迷迷糊糊睡着前,脑海里掠过最后一丝感叹——谁说太监不能人道后,就安全的,他们比寻常男人多了无数的手段来折腾女子。
百里青看着怀里的人儿耳朵上一枚圆润的红宝石在动作间,顺着她雪白的颈项滚进了她肚兜间那一抹雪润间,红色配着她胸口那抹雪一般肌肤,异样的诱人。
他的眸光不由微微眯起,伸出指间在她胸口轻拣出,摩挲了片刻随后簪在了自己的左耳上,随后不知在想什么地看着怀里的少女好一会,才拥抱着她睡去。
而就在喜房里上演着春光无限的同时,另外一边漆黑的东耳房里却一直传出奇怪的动静,但有德王府的丫头好奇想要看一看的时候,却被何嬷嬷笑着让人拦住了,引到西耳房里吃酒。
东耳房的一片昏暗中,有女子微愕然的声音响起,白蕊看着面前黑衣黑裤一身司礼监暗卫装扮的男子。
“魅七。你……你不是回九千岁的府邸养伤么,怎么会在这里!”
白蕊看着来人扯下黑面纱后露出的那张面无表情,却轮廓俊逸的面容,有些手无足措地靠着门。
魅七低头看着白蕊,忽然淡淡地问:“那日,督公要我们回司礼监刑狱领罚,是你向郡主求了情,让督公放了我的是么?”
白蕊有些脸红,好在一片晦暗不明中,倒也不明显随即点点头:“我听郡主说,刑狱很是恐怖,都是横着进去,竖着出来,你救了我一命,我自然不会看着你去送死,你也不必谢我。”
粗声粗气地说完,她转身就走,但是门刚开了一条缝,又被一双长臂‘呯’地按住了,关了起来。
白蕊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转过身,一手叉腰,一手点着他的胸口泼辣地骂:“你干嘛呢,有病吧,我等会子还要去看郡马爷到底什么时候过来,你拦住我干嘛!”
跟着西凉茉久了,白蕊的性子倒是被她纵容得愈发的跳脱,从之前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变得愈加泼辣起来。
“为什么?”魅七看了看她她戳过来的纤纤食指,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啥?”白蕊一愣。
“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很讨厌我对你做的那种事么?”魅七冰冷无情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困惑。
白蕊唰地一下,鹅蛋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那……那……反正……反正都发生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我……那……就算啦!”
魅七面无比表情地低头看着白蕊,晦暗中,长廊上的红灯笼里的光芒从门缝里透了进来,落在她精巧可爱的眉眼上,让她少了一分稚气,多了一分美艳。
他记得那夜在秋山之上,他奉了小姐的命令,扛着白蕊离开,向山脚奔去,但她一直在肩头上又哭又喊的闹着要回去与她的小姐同生共死。
魅七是一个杀手,或者按照百里青赋予他们的定义是——刺客。
有江湖人士排列过阎罗殿十大最顶尖的杀手,但却没有人知道,其实最好的杀手与刺客在司礼监。
因为,所有见过他们的人都已经死了。
从他记事起,就是接受训练,训练,再训练,杀人、杀人再杀人!
魅部的人都是最顶尖的杀人工具,按着他们的能力与杀人的战绩,从高排到低,他排行第七,手上染过三百七十六个人的血。
但是,他从来没有保护过一个人。
魅部从不执行这样的任务,那是影部的任务。
所以接到任务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甘愿,尤其是面对白蕊这样的女孩子的时候。
所以,他不耐烦之下,直接点了她的穴,让她说不出话,也不能随意动弹,这样扛着她走,倒是轻松了不少。
但是秋山上的天理教教徒比他想象的多得多,他独自带着白蕊,下山的的时候,却正好误闯进了他们的营地。
情况紧急之下,他便潜入一顶帐篷扭断了两个天理教教徒的脖子,脱下他们的衣服,自己换上,然而就在此时却有不少天理教徒回到帐篷里准备休息,他们劫掠了不少靖国公家人的财务与婢女,正扛回来准备享用。
女子的哭叫与男子的淫笑响彻了整个营地,若是让他们发现,他一个人逃走没有问题,但他还带着西凉茉,于是他索性将错就错,直接扯散了白蕊的头发,再在她惊恐又愤怒的目光中,将她身上天理教的衣服给剥掉,露出了她雪白的身体,伏在她身上做出一副正在享受的模样。
果然将准备进来的天理教教徒给吓了一跳,但他们随后就淫笑起来要进来分一杯羹,被他气势汹汹地骂走,他们虽然骂骂咧咧地退了出去,但却蹲在帐篷门口不能走。
于是他只得解开了白蕊的哑穴,逼迫白蕊陪着他演一场春宫戏。
司礼监的训练虽然异常的残酷,但是对他们这些顶级刺客却从不吝啬,在那些王公大臣都花费重金去求见红袖招的美丽花魁们,却不得其门而入的时候,他们早在属于自己的院子里享尽了着红袖招里最美花魁的精心伺候,如果他们喜欢,甚至可以享用最干净青涩雏儿的初夜权。
金钱、美人,千岁爷对于忠于他又有能力的人大方得让人眼红,所有的杀手刺客都不抗拒这样的享受,谁知道第二天命可还在?
所以魅七对男女情事并不陌生,何况这是救命的时候,但他也知道白蕊应该是个处子,为了逼真,他虽然毫不留情地逼迫着她发出凄惨的哭叫与呻吟,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无数的吻痕,抚遍了她身子的每一寸肌肤。
但是最终却没有真正的动她。
直到那些天理教徒们接到撤退的命令,不甘不愿,骂咧咧地走了,白蕊已经哭得差点晕了过去。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知道什么,只以为自己已经失身了,满脸泪痕,失魂落魄地起来,连衣服都不会穿,到底穿好了衣服,却忽然拔剑疯狂而毫无章法地攻击他。
弄得他不得不再次点了她的穴,扛着她下山。
他清楚地记得,她看着自己的眼底满是锐利的痛恨、恐惧与杀意,就像那些看着他杀掉自己亲人的人看着他的目光一样。
哑穴被点住的时候,她在他耳边清楚地说:“我一定会杀了你,你记好了,魅七!”
他并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他知道,想要他死的人一定不好,何况这一次下山,他丢了小姐,千岁爷一定不会饶了随意破坏任务的他和魅六。
但他早有准备。
果不其然,秋山之事结束之后,连公公亲自来通知他和魅六暂时半年内不必出任务,上交腰牌。
他们魅字部的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千岁爷亲自配的特殊药水浸泡出来的死士,寻常刀剑加身,都不能伤到根本,需要他们半年都不能出任务而养伤的……
想也知道会是怎样恐怖的刑罚,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怨言,这本来就是死士的规则,不论什么原因,放弃了任务,让目标逃脱就要受罚。
而此次,他们放弃了任务,让保护的目标失踪,差点殒命,自然要接受刑狱的惩罚,哪怕是连公公都被打了一百板子,吊在刑狱门口的桩子上足足五日,奄奄一息才得以被宽恕。
但是奇异的是,他们进了刑狱以为自己至少要没了半身皮或者至少被处以削肉之刑,甚至腐刑的时候,胜公公却只是将他们打了一百五十板子,也与连公公一样在吊在刑狱门口的桩子上吊了七日就被放走了。
虽然腿被打断了,还这么吊着,连司礼监的大夫过来给他们治疗断腿也要吊着,这是非常痛苦的事,但却已经比他们想象中好太多了。
将养了一个月就基本上可以出任务了。
但是不知为何,千岁爷却还是将他和魅六派到了小姐身边来,只有胜公公过来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你们命好,救了两个丫头,倒还是个福气了。”
所以,他来的第一件事,除了保护小姐,就是想要问一问白蕊,为什么救他?
这不符合逻辑。
如今千岁爷正在房里,外头自然有魅一和魅二在蹲着,轮不到他去插手。
正巧有空,就请何嬷嬷将这个丫头叫出来问一问。
但这丫头说得倒是异常轻巧。
“算了?”魅七想了想,问:“那就是你不打算杀我了?”
那语气轻轻渺渺,听着倒似有种嘲笑的味道。
白蕊一下子气怒起来,涨红了脸,又做茶壶状拿手去戳他坚硬宽阔的胸膛,尖刻地道:“杀你,我怎么杀你?我打得过你吗,还不是被你压着予取予求!”
这个大个子表面上说来道谢,其实是来笑话她技不如人的吧!
“小姐原本不好管你们司礼监的事,枉费我和白玉还求了她半天,哼!”
白蕊愤愤然,有这么谢人的吗?
当初在跟大小姐哭诉了一番之后,在大小姐的开导下,知道了他其实是为了救自己,才那么做的,但是心里还是非常的别扭,老觉得自己不干净。
但大小姐说了,女子是人,男子也是人,没什么不同,自己到底没掉一块肉,又没真正受伤害,根本不必把那种什么……‘压迫妇女的封建贞洁’观念放在心上。
她才好了些,那日又见小姐与何嬷嬷叹气,说不必她白蕊动手,魅七和魅六都要受罚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可惜了那样的好身手。
她才知道原来他就要受刑了,而且生死不明。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夜起,她发呆的时候,眼前总会掠过他冰冷锐利的眼眸和紧抿着的薄唇,他抱着自己飞奔的样子,挡在自己前面与天理教搏杀的样子,甚至他嘴唇触碰自己皮肤时候带来的战栗。
总是有点心不在焉,她应该感到高兴的,但就是高兴不起来。
刚巧白玉也觉得魅七救了她,也是听从小姐的命令而已,不该为此受到如此严重的惩罚,来找她商议着去向小姐、何嬷嬷求情。
她犹豫一下,就答应了。
亏她听说他被打断了腿,还很担心,可这家伙人好了,说来谢她,倒是来气她是真!
魅七虽然不乏男女床第情事,但那也只是一种欲望的发泄,对于女孩子还真不了解,哪里晓得她脑瓜子里怎么能联想那么多,但是他还是抓住了重点:“你现在是要我谢你是吗?”
“不用,你自己留着吧!”白蕊听着他口气怎么都有取笑自己的意思,一气之下,翻个白眼,转身就走。
但照旧门才开了条缝隙又被魅七‘呯’地一声给关上了!
“你到底要干嘛!”白蕊转过脸瞪他,直接朝他伸手:“你说你来谢谢我,好歹给点诚意吧!
钱哪?
金子哪?
银子哪?
还是首饰?
魅七低头看着她的柔荑,忽然伸手去抓住了,然后看着她,冷着脸思索了片刻道:”我想也是该给你个承诺的。“
说着以迅雷不掩耳盗铃之势,忽然捏住白蕊的脸,直接覆上她柔软的唇,驾轻就熟地挑开她柔软的唇瓣,长驱直入,攫取着小丫鬟青涩的蜜津。
白蕊彻底傻了,只感觉自己唇上鼻间忽然全是男人雄性的气息,霸道而冰冷,像一把锋利的刀,让未经人事的泼辣小丫鬟忍不住颤抖起来。
魅七在她唇上辗转吸吮,吻够了,才抬起头来,嗓音有些粗嘎魅惑地道:”如何,这个承诺够了么?“
兄弟们说女人就是要用强的,才会爽,那么这个丫头应该爽到了,也体会到他的诚意了吧?
哪里知道话才说完,白蕊忽然一甩手‘啪’地一巴掌就往他俊脸上甩。
魅七身为一流杀手刺客的动作何其快,怎么可能让她碰到自己?手一拦就把白蕊的手握在了手里,冷着眼,皱眉看着她:”你作甚?“
但白蕊另外一边手‘呼’地又招呼上来,魅七眼明手快地又把她的手抓在手里。
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难道自己刚才没有满足她么?没有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么?
莫非,她和红袖招的那琴花魁一样,喜欢稍微有点动粗的,才能感觉爽到么?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
魅七思索着,他便尽量温存地道:”你喜欢什么方式,难道喜欢被绳子绑着,还是吊起来,才会觉得开心?“
白蕊两只手都被对方擒拿在手里,见魅七忽然这么问,她再傻,也知道他问的不是什么好话,顿时觉得委屈到了极点,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
魅七顿时傻了一下,实在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你欺负我,你……你不要脸,我要告诉大小姐去,让她叫九千岁剥了你的皮,呜呜呜呜……!“白蕊嚎啕大哭,不停地扭动身子挣扎着,伤心至极,这个无耻之徒,亏她还担心他!
当初那时候说不定,他就是个色魔,根本不是为了救她,而是纯粹就是为了欺负人才那样!
现在还跑来侮辱她!
呜呜,早知道她管他去死啊!
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一个劲地跺脚,泪流满面,仿佛极为伤心的模样,魅七心里莫名其妙的一疼,却手足无措。
他对付风情万种的花魁可以,但是对付一个小丫头,却完全应付不过来了。
”你……你别哭啊,是你问我要诚意的,所以我就给了。“魅七叹气,却没打算放开怀里挣扎的小丫头。
他聪明地知道,一旦放了,这小丫头就跑了,不但跑了,还会恨他一辈子,把他当仇人,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比如现在……
白蕊跑不得,快气疯了,一低头,一口不管不顾地咬在他手臂上,使劲地啃。
诚意,诚意个头!他的诚意就是来侮辱她!
魅七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只觉得一只小猫在自己手臂上叼着,眼泪汪汪很愤怒的样子,却……很可爱。
魅七皱眉盯着一直啃着自己手臂的白蕊,有点不解,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你不必反应那么激动,我不是欺负你,我只是想娶你而已。“
白蕊气哼哼地一会子没反应过来,等着脑子里终于消化了他的话以后,她又彻底傻了,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魅七,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魅七低头看着她,傻乎乎地张着嘴,嘴上还有她咬出来的他的血,便觉得很是有趣,很难的地勾了勾唇角:”我说我要娶你,后日就与小姐提亲。“
他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小丫头,这副模样了,她所理解的‘诚意’与他说的‘承诺’根本不是一回事。
白蕊脑子里实在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梭地一下子涨红了脸,尖叫:”谁要嫁给你啊,你有毛病吧!“
魅七皱眉:”但是,你已经被我看了身子,摸也摸了,难道你还能嫁给别的男人么?“
何嬷嬷说了,白蕊是个干净又单纯的姑娘家,与红袖招的人不一样,所以他考虑了一下,觉得最好的谢礼就是娶了她,至于钱……
千岁爷对他们很大方,所以他一点不缺,她嫁给自己以后,那钱自然就是她的了。
白蕊虽然最近有越发泼辣的趋势,但本质上还是个爱与其他丫头们一起私下里聊那些话本才子佳人,见着俊俏的家丁也会脸红的小姑娘。
哪里想得到自己遭遇的第一次求亲,竟然是那个轻薄她的登徒子,居然这般大剌剌、理直气壮地要亲她,还说要娶她。
哪里有话本里说的那种花前月下美妙场景与气氛。
再加上魅七毫不客气地上来这么一句,她还能嫁给谁?!
顿时白蕊一颗小心肝顿时碎成了八瓣,眼泪汪汪,目露凶光地瞪着魅七,大吼:”我嫁给谁,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无耻的登徒子!“
他是在威胁她吧,他根本就是得寸进尺。
说着她就转身了,但随后立刻转回头,瞪了魅七一眼:”你再不让我出去,我就死给你看!“
魅七这一次倒是没拦她,有些纳闷地看着非也似的,见鬼一样跑掉的白蕊,她死给他看,和他让不让她出去有什么关系么?
难道不是因该说,如果他再不让她出去,她就杀了他才对么?
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闷闷地摸摸自己的脸,红袖招的琴花魁、舞花魁都很喜欢他,难道自己最近变丑了?
不招姑娘喜欢了么,否则白蕊这丫头为什么拒绝他呢?
……
一处洞房花烛夜,两处闲愁。
……
第二日一早,西凉茉很早就醒了,她睁开眼的一霎那,就知道身后那拥着自己睡觉的人早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
那个人,就像夜空中的云一样,变幻莫测,来无影,去无踪。
若非她身子上只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而被子下的身子只穿了件红色的牡丹肚兜,大概也以为昨夜那种缠绵与他的都心斗力,不过是南柯一梦。
只是不知,何日梦才醒。
她怔怔地望着头顶大红色的华美帐幕,有些惆怅。
她与自己夫君的洞房花烛夜,却与别的人在这龙凤鸳鸯帐里过了迷离一夜。
说起来,她还真是……够无耻。
西凉茉唇角弯起一丝黯然的笑。
门外‘嘚嘚’地响起敲门声,也惊醒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白玉与白珍,两人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睡着了,还在新房里烧着地龙,虽然很不舒服,但还好不至于感冒。
白玉看看天色,便去伺候西凉茉起身,白珍则去开门。
白玉在双鱼玉勾上挂了红鸾帐,准备扶起西凉茉,却忽见着自家郡主只穿着肚兜儿,露出大半雪玉似乎的肌肤,眉宇间的慵懒,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妩媚,隐约有着初尝了云雨后才有的娇妩之色,但又并不像她在边疆军营当雏妓时候,看到那些被破了身子后的姐妹的模样,不由有些怀疑,但是西凉茉却告诉她司流风没有回来,这下白玉的脸色更不好了。
这新婚之夜,王爷不宿在小姐这里,也不曾见派人过来通报一声,算是怎么回事?
西凉茉懒洋洋地笑笑,也没打算说明昨日百里青来了,估计动了手脚。
门外白珍已经与三个进来的丫头们说笑了起来,只听她说:”三位妹妹等上一等,我家郡主从来都只喜欢自己贴身的人伺候着,不喜房里人太多,等着白玉伺候郡主梳洗完毕,再与你们一同去前边请安敬茶。“
有丫鬟笑道:”那是自然。“
但声音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诡谲气息,让人听了有点儿不舒服。
西凉茉起了身,梳洗后,款步而出。
看见花厅里站了三个丫头,头一个绿色夹棉绣缠枝莲花上袄,下着马面裙,梳着弯月髻,一张玉盘似的脸儿带着少女的妩媚与丫鬟身上少见的端庄,一看便知身份不同,见着西凉茉便有礼地福了福:”少王妃,奴婢是王妃身边的丫鬟静雨,今儿特来伺候您用早点的,王妃已经起身了,一会子在前面的翠竹堂里行敬茶礼。“
”嗯,知道了,一会子替我谢过母妃。“西凉茉笑笑,倒也不客气地入座。
西凉茉知道德王妃打发了自己贴身大丫头来亲自为自己伺候早点,是表示重视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了昨日自己的儿子并没有进她房间所以给予的安抚?静雨看着面前这位名声在外的少王妃,今天她选了件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袄,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马面裙,颈项间戴着自家含玉郡主送的九转玲珑盘凤缨络圈,梳了飞凤髻,一如小别宴那日的装扮,髻中簪缀着珠贝瓣红宝蕊金华胜,发髻两边横簪两支长翡翠攒珠倒垂步摇,通透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绿翡翠雕刻成半三朵开牡丹的模样,翡翠的璎珞交缠坠下直垂到肩膀,另有一排细碎的碧玉珠子抹额横在她雪白的额间。
愈发显出她身份高贵,原本五分娇柔婉约,五分清美,如今倒是显得她十分的气质华美。
静雨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只是一边布菜一边笑笑道:”少王妃这一身真真好看,只是王妃素来喜欢儿女们淡雅秀丽,少王妃容色若芙蓉,何不选了浅色的衣裳,珍珠的首饰倒是能将少王妃空灵的好颜色衬托出来。“
西凉茉淡淡地微笑,不可置否地道:”是么?“
却也没有接静雨的话,只是打量着静雨送来的点心,一样桂花金丝卷,一样八宝酱菜,一样翠玉黄瓜,一样燕窝粥并一碗珍珠碧梗米粥。
虽然很简单,分量也不多,黄瓜也不过两三片,但胜在做的颇为精致。
而白珍和白玉则对看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屑,这德王府的主子吃着看起来不错,确实真不能与大小姐在靖国公府的时候比呢。
西凉茉虽然没说什么,眼里也掠过一丝疑惑,但她还是简单地用完了膳,昨夜折腾太久,所以她将这些早点也都吃得差不多了。
却无意间留意到那三个丫鬟彼此的容颜上闪过诧异之色,仿佛对她吃完了所有的点心颇为稀奇的模样。
但静雨或许威势极重,她没有说话,其他两个丫头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西凉茉按兵不动,只起身笑道:”不知小王爷去了哪里呢?“
静雨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眼里仿佛还隐约掠过一丝同情,她笑笑道:”少王妃,我们先行,一会子在翠竹堂就能见着小王爷了。“
这话里深意颇多,按理说,就算司流风喝醉得不省人事了,也会有人给他灌下醒酒药,如何到现在都不曾出现,而且还是在翠竹堂里才能见他,哪里有第一天敬茶礼,新妇是自己走到堂里拜见家族中的长辈的,这岂非是告诉所有人昨夜司流风没有宿在她那里?
这面子上的事儿,难道堂堂德王府都不知道么?
但西凉茉有心观望,也只是冷淡地笑了笑:”是么,既然这是王府上的规矩,那么就如此就好了。“
两个丫头们都听出了一些不对,但静雨仿若无事的人一般,便也不做声。
毕竟少王妃虽然也是王妃,但当家做主的仍旧是老德王妃。
白玉从箱子里给拿了一件雪白的狐裘大麾出来,给西凉茉披上,雪白的狐狸皮毛衬托得西凉茉尖巧的小脸白嫩娇美,愈发似神仙妃子。
等得白蕊从外头低着头捧着一个鎏金手炉进来,让西凉茉捧了的时候,静雨才确定西凉茉竟然没有半分按照她的嘱咐,更衣的打算,她眼底不由掠过一丝恼色,但如今还没有摸清西凉茉的底细,她也不好说什么。
西凉茉将她的恼色收在眼底,也不说什么,只是唇角微微弯起:”怎么,静雨,还有什么事么?“
静雨面色如常地道:”没什么了,只是少王妃这般好颜色,所以静雨看得怔了。“
说罢,她领着西凉茉出了回廊,一路向的王府的翠竹堂而去。
等着她们到了翠竹堂,西凉茉看着里面坐了好些人,却依旧没有看见司流风,不由有些不悦。
静雨让她等在门外,自己先进去,禀报过了以后,陪着静雨一起出来一个容长脸,看着有些刻板的老嬷嬷过来露出个笑道:”少王妃,请。“
这便是要开始敬茶仪式了。
西凉茉皱了皱眉,这是不打算等司流风了么?
这德王府是什么意思?
她刚跨过门槛,一道高挑的身影匆匆地出现了,他披着灰鼠大麾下是一身冰蓝色对襟窄袖夹棉褂子,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腰上系着精致的同款腾云蟠龙纹腰带,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迎风飞舞,愈发显得他容色极好,俊秀风流。
不是她的夫君德小王爷司流风又是谁?
他一脸歉疚外带形色匆匆地赶来,一上来就握住了西凉茉手,柔声道:”娘子,抱歉,为夫来迟了,昨夜……。“
西凉茉打量着他神色不似作伪,脸色稍霁,打断了他的话,婉约一笑:”小王爷,咱们还是先进去拜见长辈吧。“
司流风立刻颔首,笑着牵着她的手进了堂里。
他很满意今日看到的西凉茉,美丽、端庄、大方,华贵,尽显郡主气派。
静雨看着司流风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未免有些失落,但是还是很平静地随着他们进了翠竹堂。
翠竹堂里上首坐着端庄典雅的德王妃,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儿子媳妇一同进来,心里也稍稍放宽了些,对西凉茉也多了几分满意,这贞敏还是很识大体的,没有那些小家子气地闹将起来。
西凉茉首先走到了德王妃面前,轻声唤了声母亲,德王妃打量着她一身华贵的装扮,便很满意地笑了笑:”贞敏这身倒让我想起年期做姑娘的时候的呢。“
西凉茉没有搭话,只是羞涩地笑笑,但眼底掠过一丝锐芒,她可是记得静雨方才说王妃喜欢素净的颜色呢。
新为人妇,有些女子的确会选择素淡简单,以表示对婆婆的尊敬,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种示弱,平白失了身份让人看不上,反而未必能讨好了婆婆。
西凉茉自附自己做不来那种低眉顺眼的事,她虽不喜太过华丽的装束,但今日也索性打扮得华贵异常。
拿住了自己的身份倒是让人不好说什么。
如今她没有听着静雨的话,倒是选对了。
与司流风一起跪在了那老嬷嬷早已放下了下去的软垫上,准备接了茶给王妃敬茶,司流风先敬了茶:”母妃,喝茶。“
德王妃看着司流风,慈爱地笑着,眼中仿佛还有一丝淡淡的水汽,接了他的茶浅浅喝了一口:”到底是看着我儿成亲了,日后可不能如寻常那样浮躁了,如今你也是成家的人了。“
司流风恭敬地笑道:”是。“
轮到了西凉茉,众目睽睽下,一个丫头用托盘递来茶碗,西凉茉优雅地伸手去接,她刚碰了茶碗,正要微笑,但随后指尖传来近乎疼痛的痛感,让她笑容一顿,几乎下意识地要收回手,将茶碗打泼。
但就在那一瞬间,她立刻稳稳地端住了茶碗,面色如尝地捧住了茶碗,笑容婉约地递给了坐在上首等着喝媳妇茶的德王妃,柔柔地笑道:”母亲,喝茶呢。“
西凉茉的动作极为文档,丝毫不见异常,但是在那一瞬间,她听见了空气里响起了两道细微的抽气声。
于是她柔柔地看着德王妃有些犹豫地道:”母亲,这茶水烫了,您可要仔细些。“
德王妃看着她手上沉稳,虽然看着有点微微泛红的样子,料着也烫不到哪里去,便笑着去接过来,嘴里道:”贞敏果真是个细心的呢。“
说着便将那茶水已经送到了唇边,等到她发现茶的温度不对的时候,已经是烫了嘴唇,德王妃大惊,手一抖,那滚烫的茶水顿时打翻了出去。
而西凉茉早早地就保持一定的距离,能被一些茶水溅上,却不至于烫到自己,而德王妃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一下子被泼了满身滚烫茶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