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心024 风云变幻
家家户户喜庆的腊八悠然度过,秦王府内的冷然却与外面的热闹截然相反,没有庆祝的家宴,没有欢喜的笑闹更没有女子的衣香鬓影。
秦王府主院中,空旷阴冷的大殿中一个白袍身影隐在一片黑暗之中,洛出尘三个字已经狠狠地印在了他的心底,总有一天他会让洛王府付出代价的!
这些日子自己隐藏的势力不断地暴露,秦王一党的主要势力几乎被斩杀殆尽,他心里十分明白这些事情单凭夏侯泰那个蠢货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况且还将自己的势力利用得一干二净!
一个黑影从门外略进来,恭敬地朝夏侯淳禀报如今的情况:“主子,影卫已经将京陵大大小小的监狱都搜过了,如今只剩下两个地方还没搜,不过……咱们的人也没办法进去。”
夏侯淳深黑的眼眸转向面前的影卫,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的道:“哪两个地方?”
“水牢和皇宫的地牢。”影卫迅速说完立在一旁等着夏侯淳吩咐下一步的行动。
水牢?夏侯淳皱了下眉,那个地方关进去的都是囚,并且都是因为一些不能公之于众的原因才会被关进去的,既然父皇将免死金牌给了百里连安,那么表示父皇已经放弃她了,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黑衣人见夏侯淳并不言语,出言提醒道:“主子,咱们一派的实力近日已经被狠狠地削弱,若是再插手这件事情的话,恐怕……”
夏侯淳凌厉地扫了一眼身前的人,对方察觉到不妙立即闭嘴了,毕竟主子对七公主一直疼爱有加,虽说皇室无亲情,但是主子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吧……
“给夏侯徽回信,告诉他人找到了但是救不出来,跟他说若是他想让夏侯琳活命,就准备好劫法场吧,本王也只能尽量想办法让皇上同意在法场处决她,只要将人救走了,好歹能捡回一条命来。”
夏侯淳叹了口气,他能为这个皇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谁让她去招惹洛出尘呢?洛王府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况且如今洛出尘跟夏侯懿是同气连枝的。
“主子仁慈!”黑衣人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大门敞开冷风如同利刃一般尽数灌了进来,刮得人脸上生疼。
院门外隐约传来争执的声音,听起来来人似乎是女子,夏侯淳抬头看向院门,一抹月浅紫色身影悠然飘过他眼前,突然让他想起来南宫墨雪那总是倔强的眼神,喜欢穿着一身浅紫色或宝蓝色的骑装策马扬鞭。
夏侯淳的嘴角微微扬起,又恢复了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俊逸的脸庞透着几分向往,朝院门口走去。
“见过王爷,小的无能打扰到主子休息了,冷侧妃她坚持要进来给王爷送宵夜,小的也劝说不住。”
守门的侍卫连忙将这个难题扔给自己王爷,自从冷侧妃进门之后,王爷几乎就没有传过她侍寝,再加上她是因为给王爷下药才嫁进秦王府的事情,府里面更加无人待见她了,可是自从冬猎王妃没了孩子,掌家之权不得不交到她手中之后,冷侧妃的狠辣手段才让众人体会到生不如死。
心里想着那抹忘不掉的灵秀身影,下腹窜起一阵邪火,夏侯淳瞥了一眼端庄贤惠然而却严重带媚的冷沁柔,她那副柔弱不堪的模样又勾起了他心底的占有欲,柔声道:“进来吧。”
冷心柔越过门外目瞪口呆的侍卫,提着裙裾和食盒跟在夏侯淳身后走进那道她半年来一直想进去的大门,知道身后房门紧闭传来落锁的声音,冷沁柔的嘴角也不禁勾起了更加魅惑的笑容。
看样子男人都是如此,只要温香软玉在怀,任她南宫墨雪有倾城之姿也勾引不了她的男人了,只要她怀上孩子,日后这秦王府中的当家主母便是她了!
“王爷今日劳累,妾给王爷准备了写补身子的药膳,王爷请用。”冷沁柔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仍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身上的裘皮大氅早已在她进门时便已经放到了一旁,露出内力单薄却贴身的衣裙。
领口斜襟开到了丰乳的上方,呼之欲出的饱满随着她前后忙碌的身子晃动,身上的薄纱却是夏日里在内室穿的寝衣,没有半点遮掩只会让人看了愈发的按耐不住。
夏侯淳温润的脸上笑意不减,对待女人他想来很有耐心,冷沁柔也是他喜欢的类型,只不过当时他气恼因为她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没能得到南宫墨雪,不过这半年的惩罚也够了,如今王妃小产,他需要另一个身世显赫的女人为他生下继承人,冷沁柔虽不够好但也凑合了。
“柔妃不冷吗?”夏侯淳疑惑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冷沁柔,他是男人在自然喜欢女子为了自己争风吃醋,使劲浑身解数博得自己的欢心,冷沁柔无疑是聪明的。
端着药膳的手不由得一抖,冷沁柔恭敬地将手中的药膳放在夏侯淳面前,柔软的身躯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臂,转而立在一旁。
“回王爷的话,妾不冷,方才一直在厨房准备这些药膳,不得已才换了夏日的寝衣,还请王爷赎罪。”
娇滴滴的声音让靠在椅背上的夏侯淳极为受用,女子就是要温柔似水以夫为纲才好,大手一伸将一旁战战兢兢的人拉到自己腿上,命令道:“柔妃喂本王吃吧。”
冷沁柔低眉顺眼的端起桌上的药膳,垂着的眼睑中之中却是掩不住的兴奋,她终于打动他了,南宫墨雪咱们走着瞧,终有一日我会让他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王爷慢些吃,还有些烫。”
柔若无骨的小手小心翼翼的试了下勺中的温度,汤汁沾了一些在她唇角,粉嫩的小舌不经意地伸出将唇边的汤汁卷走,勾动了身旁男子的欲火。
“嘭!”
手中的玉碗应声落地,玉器碎裂的声音停在冷沁柔的耳中却是悦耳至极,这些年娘没少叫她怎么样抓住男人的心,终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你这个勾魂的小东西!”夏侯淳眼中的欲火更甚,伸手撕碎了她身上本就不多的寝衣,提起她的腰身再放下,引来一阵尖叫。
“啊——”
尖叫声穿透主院传到了一墙之隔的连殷宁院中,整夜失眠的连殷宁双眼通红的躲在被褥之中,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她才掉了孩子,他就迫不及待的取了贵妾,如今竟然连冷沁柔这种不知廉耻的贱女人他也要?
“嘭!嘭!嘭!”
房中传来阵阵玉器碎裂的声音,门外守夜的大丫鬟连忙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
“王妃,您怎么了?王妃!”
大丫鬟的吼声惊醒了连殷宁,看着一屋子碎裂的玉器摆件和满地的狼藉,连殷宁突然跪在了地上,大丫鬟朝身后的两个丫鬟使了眼色,他们立即开始不动声色的收拾东西,大丫鬟则是打横将连殷宁抱上了起来,轻轻地将她放在床榻上。
“都出去吧,王妃倦了,我照顾她睡觉。”大丫鬟
将人赶走,放了锁再次走到连殷宁的床前,没有了方才的恭敬,眼中尽是戏谑和嘲讽。
“你出去!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自从父王答应将我嫁给夏侯淳开始我就不再是他的心头宝了,为了弟弟父王连我的终生幸福都肯牺牲,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连殷宁狠戾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脸上挂着未干的泪水,她喜欢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洛王世子一人,不能嫁他自己还有什么可求的,父王无情将她嫁给了夏侯淳,一开始夏侯淳待自己也算是不错,只是如今——呵呵,自古男而多薄幸!
“殷宁!”
大丫鬟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暗哑,并不似之前的尖细,身体也发出咔嚓咔嚓的骨骼摩擦之声,体型娇小的大丫鬟瞬间变成了一个成年男子,他也毫不遮掩的将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
“你滚!”连殷宁突然将他推开,男子猝不及防的跌落在地上手扎在地上未清理干净的碎片上,鲜血顺着伤口涌出染红了青色的衣袖。
“师兄……我……”连殷宁皱了下眉终究没有说出那些话,父王逼迫她嫁给秦王,她被洛王世子拒婚之后伤心欲绝便答应了,等师兄赶来的时候她已经成了秦王妃,而他一直都扮作丫鬟陪在她身边。
地上的男子慢慢地坐起身来眸中闪着伤痛,却不管不顾受伤的手,只是盯着她道:“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立刻带你离开这里,反正你不爱他,呆在这里也是受罪。”
连殷宁张了张嘴垂下了头,冷静地道:“弟弟已经变成了活死人,连家败落是迟早的事情,可是连殷宁不能对不起连家的列祖列宗,对不起师兄,我不能走。”
男子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地用指腹擦干她脸上的泪,悠悠地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要想守住王妃的头衔日后让连家的孩子坐上那个位子,你就要得到夏侯淳的心。”
连殷宁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兄,他一直都十分厌恶自己跟夏侯淳发生关系,如今却要将自己退给他吗?
“我如何的到他的心?夏侯淳是个道貌岸然的风流种,这个世上只要他得到过的东西就会弃之如敝履,毫不珍惜,我倒是想看看他能宠着冷沁柔那个蠢货多久!”
连殷宁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傲慢气势,她是湘西王的嫡长女,皇上亲封的殷宁郡主,只要她活着,等夏侯淳坐上那个位子,她便是皇后!
“夏侯淳想要的不过是孩子。”男子看了一眼怀中神色恢复镇定的女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骄纵蛮横的她。
“可是这半月来他根本不曾进过我的院子,哪怕是虚情假意的问候一声都没有过,还急不可耐的娶了贵妾。”连殷宁将近日的郁积在心的话都说出来,哪怕是她神子恢复了,恐怕他也不会再来了,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
“那是因为有人收买了太医,太医说你日后恐难再有身孕了。”男子转身将桌上的药汁递过去,连殷宁乖乖喝下,心里却是愤恨不已,冷沁柔这条狠毒的毒蛇!
“所以……你需要的只是养好身子然后再给他个孩子,后宫之主的位子迟早是你的,连家不会这么衰败下去的。”
男子的声音寒凉没有温度,连殷宁却笑了,转头看向身旁的男子继而皱起了眉:“可是若是冷沁柔先有了身孕的话……”
“不可能!”
她的话被干脆的打断,连殷宁反问道:“为何?”
“你见过她手上戴的那串血珊瑚吗?那个东西是麝香浸泡出来的,珊瑚珠子里都是麝香,只需戴上一段时间便不可能再有孕了,你的孩子没了多半也同那个有关联。”
男子垂着眼眸说道,他不过是离开了一段日子去寻找安胎药,她的胎像不稳,本来是没什么大碍的,不过她们那一日却跪在雪地里受了寒,再加上那串血珊瑚……
连殷宁的手指紧紧地攥起又松开,脸上浮现出一道诡异的笑容,半晌才缓缓道:“既然夏侯淳他无情无义,那么我又何必给他生孩子?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
秦王府的主院中整夜传来暧昧至极的声音,听下人说冷侧妃昨夜宿在了王爷的主院中,而王妃却破天荒的没有上门去吵闹,反倒是极为大度的第二日一早便差人送了不少好东西个冷侧妃,气氛诡异的和谐。
凤栖宫里呆坐了一整夜的辰妃也终于在清晨收到了夏侯徽传来的消息,简单的只有一句话:等机会。
莲皇贵妃仍旧是早上逗逗十七皇子,下午陪十六皇子玩一会儿便午睡,一整日也没见到皇上的身影,听皇上身边的福公公说皇上自早上下朝回来便一直留在皇后宫中不曾踏出一步,如今随着年节将至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处理,她也一身轻松。
东宫之中,每隔十日便会例行前来替太子妃和侧妃请脉的陆太医提着药箱进了太子妃的寝殿,夏侯泰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坐在一旁,而文舒兰则是一脸幸福的模样手托着肚子等着太医请脉,她腹中的胎儿已经成型,可以判断是男是女了。
“有劳路太医照看太子妃了,不知太子妃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
夏侯泰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墨家的双生花被他安置在别院之中,虽说演戏演得很辛苦,不过自己也不会轻易地放弃这对漂亮的尤物,尤其是太子妃如今变得臃肿肥胖。
年轻的陆太医取回搭在文舒兰手腕上的手帕,恭敬地道:“回太子的话,是女孩。”
文舒兰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而夏侯泰却是一脸惬意的道:“陆太医懂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的吧,本宫信任你才会重用你,若是你做得好,日后这太医院自然也是你的囊中之物。”
“下官明白,下官同太子是一体的,一荣俱荣。”
年轻的面孔上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夏侯泰满意的冲他点头,一胖夏侯泰的心腹太监立即恭敬地将陆太医送了出去,只留下沉默的文舒兰和夏侯泰。
“殿下,我……”文舒兰担忧不已的叫着手中的娟帕看向漫不经心的夏侯泰,对方只是悠然的喝着茶,脸上甚至没有半分怒气。
“太子妃可还记得本宫同你说过的那些话?”夏侯泰抬眼睨了一眼紧张不已的文舒兰,她私自给墨夫人用药差点害死了自己的长子,又不顾自己的颜面逼着自己将她们休弃赶到别院去,真是让人心寒。
文舒兰垂着眼睑,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然而她的骄傲和自尊却无法忍受这般羞辱,让一个舞姬的儿子做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孩子给别人抚养?
“若是太子妃不同意也无法,毕竟云侧妃也有身子了,想必她很愿意被扶正。”
夏侯泰慢悠悠的说着文舒兰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诧异,他竟然敢这么威胁自己?文舒兰震惊的神色让夏侯泰十分满意,然而只是一转眼他便已经失了耐性,在也不想面对着她这张发福的脸。
“不说话本宫就当做你明事理答应了,墨夫人会被接回来宫里来,墨家姐妹你日后见到她们只管绕着道儿走便是,毕竟人家替你生了儿子!”夏侯泰站起身来一甩袖子朝外面走去,原以为文舒兰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却是如此的愚蠢。
若是没有继承人文家的图谋也都是一场空,如今他的弟弟们个个读自己的位子虎视眈眈,他如今坐在这个位子上每一日都如同火烧一般刺痛,只要有了继承人,待到明年开春生下孩子,他们便能联合北齐兵变,到时候他就能一个个肃清他那些羽翼渐丰的皇弟,将大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文舒兰呆呆地坐在软榻上,火炉中的银丝碳烧的劈啪作响,却温暖不了她凉透了的心,他竟然还想着那两个贱女人,要将她们接回来不说竟然还要自己对他们退避三舍?
腿上的玉手慢慢地攥了起来,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文舒兰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无比的讽刺,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了出嫁那日母亲对自己说的话,帝王家连亲人都需得互相提防,爱则更加奢侈,她只需要夏侯泰的宠爱便可,荣宠一世便能活的自在。
“摆驾,本宫亲自去别庄将两位墨侧妃接回东宫来。”文舒兰伸手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与其让别人打自己的脸,不如先不要脸,这样谁也不能动她分毫,不爱又有何难?
“太子妃您三思啊!如今您已经是快八个月了,受不得这般颠簸啊……”
一旁的管事太监劝道,文舒兰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的哀嚎,众人只得立即吩咐下去准备出宫一事,宫人跟皇后通禀此时,皇后也只是淡淡的道“准了”便没再说别的。
昨夜辗转反侧在天刚明时终于入睡了的南宫墨雪这会儿还在睡着,浑身僵硬不适让睡梦中的人皱着眉不大舒服。
夏侯懿伸手抚平她纠在一起的黛眉,好笑的揉着她的眉心,这个鬼丫头昨夜瞎想了一整晚闹得他也没睡好,真是淘气!
感受到头上传来的舒缓按摩,南宫墨雪的眉头渐渐松了开来,一脸餍足的翻了个身,在夏侯懿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不上朝真好!”夏侯懿第一次开始羡慕不必上朝的洛出尘,能每日守在她身边看她睡觉看她撒娇也是极好的。
“嗯……”睡着的小人低低地应了一声,夏侯懿偏头看了过去却见她眼睛仍旧是闭着,根本就是在说梦话,他一下字来了兴致,俯下身去打算问些秘密。
“丫头,丫头。”夏侯懿晶亮的眼眸看着她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然而嘴上却应了一声:“嗯。”
“你最喜欢谁?”夏侯懿突然觉得自己顿时变得跟出尘一样幼稚了,然而还是期待地瞪着她回答。
“喜欢……很多人。”睡梦中的南宫墨雪弯起了唇角,如数家珍一般的道:“爹爹、娘,大哥,嗯外祖父外祖母和丽儿、茹儿,还有舅舅,很多。”
夏侯懿脸上的笑意一顿,接着问道:“出尘和凤栾呢?你也喜欢吗?”
怀中的小人不耐烦的吧唧了几下嘴,开口道:“喜欢啊,还有笛子,烟姐姐他们我都喜欢。”
夏侯懿的脸色变的很差,突然绷着脸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那么你为何嫁给夏侯懿?”
怀中的南宫墨雪似是被他半压着身子不太舒服伸手推了他一下道:“因为……好困啊……”
说着竟然翻了个身不理他了,夏侯懿被她一句话堵得不上不下的,一脸郁卒的模样咯咯的磨着牙,“小东西,等你醒了看爷怎么收拾你!”
睡的香甜的南宫墨雪全然不知这会儿已经快午时了,青裳她们也都识相地没有进来打扰,却不想自家小姐已经落入魔爪。
午时三刻,南宫墨雪的闺房中传来一阵尖叫声,几乎传遍了整个将军府。
正在芙蓉阁里用膳的南宫鸿钧和云紫萱对视了一眼,淡定不已的继续用膳,南宫墨璃今日带着洛画烟去相国寺上香了,也许过几日才会回来,而听风轩中的凤栾和风吟笛则是在说着小年夜的婚事,压根儿就没听见!
南宫墨雪房门外的青裳和青衣一早便被梓鸢借口支开在大厨房忙着给夏侯懿做点心和午膳,魅影搂着自家媳妇我在暖炕上哼着歌,想着如何给孩子取名字。
“你、你、你做什么?”南宫墨雪舌头有些打结的模样紧张地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人,然而半分内力也用不上都快把她急哭了。
“我做什么夫人难到看不出来吗?”夏侯懿半眯着眼,脸上带着的笑意却让南宫墨雪觉得毛骨悚然,昨日夜里还是正人君子,怎么如今这白日青天的化作恶狼了……
“懿,那你干嘛点我的穴?”被他这么一惊吓南宫墨雪完全清醒过来,皱着眉看着他一脸不悦的神色,自己怎么惹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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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夫人一件事?”夏侯懿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魅惑的容颜几乎贴着她的小脸,窒息的压迫感和无力感让南宫墨雪有几分崩溃。
原以为他这段时日比较老实是想到洞房花烛的时候再要她,没想到这厮阴晴不定的性子,南宫墨雪闭了下眼,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并且内力被封死,自己随然能动但是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
“你问。”南宫墨雪冷静地看着他,自己送上门来他不要,如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难道说自己做梦还能让他不开心?
“你喜欢谁?”夏侯懿的问题让南宫墨雪瞪大了眼睛,自己身上冰凉的身子却若即若离的触碰到自己,南宫墨雪咬着下唇让自己冷静下来,夏侯懿也只是贴着她,没有过多过分的举动。
“我喜欢爹、娘、大哥。”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让夏侯懿的眼眯了起来,南宫墨雪却全然不知地接着道:“还有笛子烟姐姐,洛美人和凤栾,凤岚也还不错。”
她抬眼看向夏侯懿脸上尽是一脸青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生气,轻轻地扯了下锦被盖在二人身上,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你喜欢的人真多!”
竟然跟昨夜一模一样的回答?南宫墨雪你好样的!夏侯懿的唇缓缓地勾起,撑在她身体两侧的身子也渐渐压了下去,南宫墨雪一脸诧异地挣扎了一下,伸手推了几下他的胸:“你将我穴道解开!”
“然后让你逃走吗?我还不知道我的小丫头何时心里装了这么多人了?”他的惩罚性的在她下唇上重重的一咬,南宫墨雪惊呼一声,立即反应过来这位小气的爷竟然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唔——你若是欺负我,我、我……”南宫墨雪躲着他滚烫的唇,这个时候不解释那就是傻子,被他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他……
低头瞥了一眼她委屈的小脸,伸手将封住她的几处大穴解了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再次低头吻住了她的耳垂,只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你如何?我就是欺负你了。”
内衣恢复的南宫墨雪气恼的伸脚踢他,却被他修长的腿绞住不能动弹,双后被他单手握住拉高放在头顶不能动弹分毫,小脸因为挣扎染上了一丝丝红晕,让夏侯懿的眼眸更加深了几分。
“我在意的亲人朋友都是我自然都喜欢,就像你喜欢出尘和洛王妃一样,你是怎么回事?”南宫墨雪声音渐渐地染上了情欲,渐渐柔软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低吟,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难为情。
“那我呢?”夏侯懿睨着她,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桀骜不驯的性子难的乖顺了几日,如今又露出了她锋利的小爪子,她心里喜欢这么多人他她置于何地?
南宫墨雪被他含着愠怒的话问得一愣,他是因为这个生气?这些日子他对自己太温柔了,让她几乎忘了这位爷是如何的小心眼……
“懿,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吗?”南宫墨雪停下了挣扎,平换着语气跟他说话,却不想这厮放肆的在自己身上亲吻着,没有半点要听她说话的意思。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这个原因了。”南宫墨雪撤回挡在他胸前推拒的手,咬着唇理智的道:“你在我心里同任何人都不同,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人也是你的,如今还是一样的,对亲人和朋友自然是喜欢,对你却不一样。”
夏侯懿抬头瞥了一眼隐忍着说话的人,微微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继续说,唇却没有放过她继续吻了起来。
“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谢谢,因为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心里只有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南宫墨雪微微红了脸咬着唇一言不发,他从来都不曾说过什么哄自己的情话,这么说还真是有些难为情!
“真的?”夏侯懿终于停下了肆虐,将头搁在她脸旁边问道,南宫墨雪好笑的点头,真是小心眼!
“那我们继续吧。”说完夏侯懿作势又朝着她吻了过去,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夏侯懿的脸顿时黑了。
南宫墨雪伸手推了一下夏侯懿,半支起身子披上中衣,清了清嗓子道:“何事?”
“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想念小姐,多日不见请小姐进宫小聚。”青裳红着脸站在门外,希望一会儿懿王不要发怒一刀将自己砍了才是……
“就说你家小姐不去!”没等南宫墨雪答话,便听到夏侯懿满含怒气的答话,吓得青裳一个哆嗦!
“传话的嬷嬷只说若是今日小姐不方便,等小姐有空儿去一趟便可,没说非要今日去,奴婢告退!”青裳说完拍着胸脯一溜烟儿的跑了,青衣守在门外同情的看着青裳躲进房里的背影,低低地笑了起来。
南宫墨雪没好气的伸手推了下趴在自己肩头的人,轻声道:“日上三竿了,起床用膳吧,我饿了。”
夏侯懿没动静……
“你若是不起身好歹躺床上,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南宫墨雪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还是没动静。
忍住想一脚将他踹下床的冲动,南宫墨雪柔声道:“要不晚上继续?”
夏侯懿闷闷地抬起头来,一双绯红的眼眸瞥了一眼南宫墨雪,撇了下嘴道:“本王不伺候了!”
南宫墨雪:“……”
闹了半晌终于肯起身的夏侯懿一整个下午都一言不发地和凤栾下棋,然而每一局都是和棋让夏侯懿的心更堵了几分。
南宫墨雪和风吟笛陪着云紫萱刺绣,风吟笛给孩子做小衣,南宫墨雪则是绣自己的嫁衣,风吟笛想帮南宫墨雪绣嫁衣被她婉拒了,想来若是她真的帮忙的话,这块万金一匹的火锦也就废了……
凤岚里里外外忙进忙出地准备着新房和筹备小年夜的婚礼,圣手医仙和苍无涯也搬到了将军府隔壁的新宅院住下了,毕竟出尘已经无碍了,他们住在洛王府也不大方便。
“凤栾,我饿了。”风吟笛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绣的皱成一团的鸭子,再回头看了一眼南宫墨雪手中美丽的凤凰,心情瞬间差到了家,没好气的冲着凤栾吼了一嗓子。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准备。”凤栾立即扔下手中的棋子转身走到风吟笛身旁问道,夏侯懿一脸无奈的看着南宫墨雪手中的针线翻飞,顿时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醋鱼,醉虾,红烧鸭掌,水晶煎包,辣子鸡,还要个三鲜汤。”
风吟笛掰着手指数到,还用眼神询问南宫墨雪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南宫墨雪好笑的摇头,她又不是孕妇没有这么好的胃口。
“再加一道大盘鸡吧,我想吃。”云紫萱冲凤栾歉意的笑笑,南宫墨雪摇了摇头,娘亲一定是故意的!
“好的,稍等一会儿,我尽快做好。”凤栾脸上没有半分不悦却是十分开心转身走了,只留下夏侯懿沉默地看着这三个可怕的女人,心里有些发毛。
“你们过了元宵节就要去北齐吗?”
云紫萱突然若无其事的问了夏侯懿一句,夏侯懿连忙点头道:“是,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约莫这几日便会送来。”
“总是不用早膳对身子不好。”云紫萱慢悠悠的又补了一句,南宫墨雪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烧了起来,风吟笛捂着嘴毫不客气的笑着,夏侯懿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了。
“岳母教训的是,小婿会注意的。”
闻言南宫墨雪都忍不住转头笑出了声,夏侯懿则是一副无奈的神色,自己若是真做了什么倒也不冤,可惜什么都没做……
古语有云瑞雪兆丰年,今年京陵的大雪纷飞,整个冬天都在下雪,却不知来年是丰年还是凶年,毕竟京陵的局势已经紧张地一触即发了,而年轻的皇子们也都要封王了。
遍寻不到夏侯琳下落的夏侯淳白日里有几分焦虑,而辰贵妃呆在自己宫里等到的却不是夏侯琳的消息,而是拿着免死金牌和皇上的圣旨的百里连安。
喧闹的声音传进呆呆坐着的辰贵妃耳中,本就怒气横生的人一下子暴躁地冲大殿之外吼道:“何人在外喧哗,拖出去斩了!”
“贵妃娘娘息怒,下官只是奉旨查案,若是惊扰贵妃休息请娘娘多担待。”
百里连安不卑不抗的声音传来,辰贵妃的眼睛则是闭了闭没再说话,从昨夜起她便知道此事已无力回天了,只能盼着秦王找到琳儿的下落,保她一命。
“徐大人,动手吧!”
百里连安示意身旁的京畿卫徐大人,进来的几十人便开始顺着凤栖宫中的花圃开挖,凡是新土全都被翻开,掘地三尺的气势让凤栖宫中的宫人们都战战兢兢,因为他们知道主子倒了,他们也必死无疑。
京畿卫的人从午时一直挖到天将黑,几十人几乎将凤栖宫内的每一片土地都翻了个遍,找出来的孩童骸骨数量多的令人咋舌,几乎都是只剩下骨头架子跟别提能让死者家属认领,百里连安的脸也越来越黑,夏侯琳死不足惜!
夏侯云天呆在皇后宫中安逸的过了一日,因为他不想亲眼见到自己疼爱了十多年的女儿变成这样可怕的凶手,他也不愿意听到任何人求情的声音,这个案子不仅牵连到无家可归的小乞丐,还有更多的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甚至是官家子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个痛快,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能做。
“皇上,天黑了该用晚膳了。”
文皇后一脸笑意的走进内室,笑意盈盈的看着躺在软榻上看奏折的夏侯云天,夏侯云天合上手中的折子,轻叹了一口气。
“朕是不是太无情?”
文皇后先是一愣,随即又恢复了笑意,伸手将夏侯云天从软榻上拉起来,劝慰道:“皇上心系的是这天下,若是为了儿女私情而置国家大义而不顾,皇上想必只会更加难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已经很仁慈了。”
夏侯云天抬了下眼,点头道:“过了年关去将八公主接回来吧,朕身边如今没有女儿了。”
文皇后心下大惊,却是及时的背过身去平静的道:“皇上考虑的周全,八公主也快及笄了,是时候让她回来认祖归宗了。”
文皇后脸上笑意不减,凤袍下的手却攥的死紧,他竟然要让罪臣之女回京陵?他当真是儿子太多没有女儿所以觉得寂寞了吗?简直是糊涂至极!
夏侯云天伸手握住文皇后的手,一如当年她刚嫁进太子府中一般,他冲她爱她,她敬他护他,两情相悦岁月静好也曾花前月下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出现,他的心便再也找不回来了,这一切都随着时间和权势之争一点点变质,泯灭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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