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中庭急速赶往天衣布庄——九洲盟的总舵。
慕容文澈的手下告诉洛中庭,慕容文澈已经用果廾先生打造的令牌带了一万九洲盟士前往南部。总舵这边,他们正在准备救灾所用的物资。并且,慕容右使安排了人在此等候盟主或盟主夫人。
“等我们做什么?”洛中庭急切地问着。
“慕容右使说了,若是盟主或盟主夫人前来,便请盟主或盟主夫人不要吝啬,用九洲令牌装备救灾物资,再用空间卷轴送到南部灾区!”慕容文澈的手下握剑拱手,不卑不亢地说着。
“嗯,准备得如何了?”洛中庭发问,一边左右看着,九洲盟士正在忙碌着,可算是把天衣布庄的家底都抖出来了,成衣、布料、棉被等物,九洲盟士正忙碌着搬到一处……
“去帮忙!”洛中庭丢下一句话,牵起天乐的手便往那堆放布料之处走去。
因洛中庭在总舵从未以十七王爷的身份示人,众人皆不知其便是九洲盟主,看到他到来,纷纷无措地看向慕容文澈的手下。
慕容文澈的手下立即高呼一声:“见到盟主,还不跪拜!”
众人放下手上的布料,皆露出震惊之色。
就要跪拜之际,洛中庭扬了扬手:“不必多礼,救灾要紧!”
话虽如此说,但盟主竟然是临安十七的王爷之事实着实让人一时半会难以消化。众人做起事来,便不像刚才那般麻利。
天乐依然是一脸愧疚之色,也不知道如今南部的灾情到底如何了?她一边打开自己的储物戒指将那些棉被、成衣等物吸入储物戒指内,一边说着:“我们同去救人,必要之时,我可以化身为龙!”
“不用担心,有天龙在,我们可以在天龙的背上救人。文澈已经去了,能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伤亡!”洛中庭亦是用储物戒指装备物资,一边安慰着。
“嗯。”天乐点了点头。同时关上储物戒指,牵起洛中庭的手,道,“走!”
身形一闪,便闪到了南部,然而,他们所在之地,并不是灾情最严重之处。
“走!”洛中庭复又牵起天乐的手一闪。
方落地,便见天色极暗,电闪雷鸣不止,大雨依旧倾盆。九洲盟士皆身着黑衣,一个个拿着竹篙递向水里让水中之人拖住竹篙,然后由岸上之人将水中受困之人拉上来。
水里,便出现了这么一幕,尚有些体力的,但凡见着竹篙伸来,便亡命地抢夺,不论岸上的人如何高喊,如何保证每个人都会得到救援,没有人听得进去,为了争夺竹篙,甚至将体力不如自己的推向水里。
水中之人原本因为受困体力便有些不支,再被推一把,自然失去平衡,被洪水卷走。卷走的人,大概是没有什么生还的可能的。
九洲盟士在岸上唯有无奈地叹息。
天乐见到这么一幕,便咬牙切齿起来:“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人性始然,救人吧!”洛中庭拍了拍天乐的肩,高呼一声,“天龙!”
天龙立即甩动着金黄的身体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走!”洛中庭牵起天乐的手,二人跃于天龙的背上,天龙立即飞向洪水水面之上,天乐与洛中庭立即一左一右地向水中拉人。
“先救妇嬬儿童!”天乐一边往水中抓那些看上去就要闭上眼的妇人,还有那些哇哇大哭正拼命抓住半块木板,就要被水冲走的儿童,一边说着。
洛中庭点了点头,抓紧时间救援。
天龙与二人配合得极好,浮在水面上,偶尔见自己爪子处有人,也会伸爪子将人抓起扔向洛中庭的腰间。
此刻,天乐与洛中庭的腰间,皆挂着一块九洲令牌。这九洲令牌,正是师父薛东篱多年前托果廾大师打造,与兰亭居有着同样的功效,不过比兰亭居粗糙些罢了,不过,容量极大,用于救援,最为合适不过。
这时候,突然一个老者驾鹤自天边飞来,一脸肃然,脚尖点着水面,用玄气将水吸入自己的掌心,再往天乐腰间的方向一抛。水中的人便一个一个地飞向天乐腰间的九洲令牌。
天乐猛地在洛中庭的身后掐一把洛中庭的后腰,紧张地用秘音道:“他是那个老者!”
“哪个?”
“墨非出殡那日,说我天生凤格的那个!”
“哦,想起来了!”洛中庭亦抬起头来,打量着正在救人的老者。
老者见天乐和洛中庭皆看着他,便是一声厉吼:“愣着做什么?救人!”
“哦!”天乐又掐一把洛中庭,示意赶紧救人。这次的灾情,可能真的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致。
“他的兽宠与师父的一样!”天乐又忍不住秘音道,说话间,还偷偷打量着老者。
“你见过师父的兽宠?”洛中庭诧异。他与师父在岛上生活数年,从未见过师父的兽宠。
“有一次我偷偷看到的。”天乐立即偷偷地左右看了看,一副生怕被师父听到的样子。
有了老者驾鹤救人,加上雷电已歇,水面上的情景看上去也没有之前那么凄凉了。
那些等待获救之人越加有了希望,一个个拼命地抓住悬浮在水面上的木板,等候救援。
待洛中天的正规军赶到灾区的时候,救援工作已经结束。
天乐与洛中庭寻了块干燥的地将众人从九洲令牌内放出来,又让九洲盟士生起了火,并一一派发御寒的成衣。有几口之家的,再发放一条棉被。
九洲盟士除了生火和发放御寒的衣物以后,余下的人便开始搭营帐。
天乐不放心受灾百姓,不愿离开。洛中庭便将她带到了一个火堆前。二人一边烤着火一边聊着百姓受灾这个沉重的话题。
那位救人的老者,看二人在火堆前聊着,缓缓踱步而来。
天乐见老者前来,双眸顿时一红,仰头,出言相问:“大师,这场灾,可是因我而起?”
老者唇角勾笑,道:“你倒是极明白事理!”
天乐的心便随之一紧,低下头去,往火堆里添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