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辞面上带着嘲讽:“果然是属下太失职了。 ”
祖辞心下有些惊讶,据他的了解,云沐风对毒敬而远之。
自己会用,但是很少自己去碰。
基本的相克是清楚的,但是这么明确的分辨从未有过。
原本夜秋澜说这毒瞒不过芸药儿,祖辞过来时见芸药儿并没有出来,还有几分欢喜。
谁知道,云沐风竟然也没有瞒得过。
“真是恭喜公子,学的东西多了,越来越厉害。”祖辞眯了眯眼,有些想不明白。
但结果很明显,他算是失败了。
不过,自己亲手做过一次,祖辞也算了却了遗憾。
云沐风也是才反应过来,心下微微有些暗喜,原来被他认为是定时炸弹的子蛊还有这样的功能。
云沐风也不想想,那可是芸药儿本命蛊的一部分,用南疆皇室的传承秘技养出来的,肯定是万毒之王。
区区一点小毒,估计子蛊还看不上,否则的话,就不是让云沐风吐出去了,而是直接吸收。
可以说,云沐风拥有了这条子蛊,等于是百毒不侵的。
“少说风凉话,那件事情还有谁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云沐风站起身子,感觉更饿了,可是并没有其他的办法。
现在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不是没有想过祖辞背叛的事情,可目前而言,祖辞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可刚才的事情代表祖辞很可能早就背叛了,他却没有发现。
进一步说明,他在这里的事情,别人也可能知道了。
如此一想,云沐风眼中闪过一抹紧张,这个地方,危险了啊!
可芸药儿还没有醒过来,他想直接走人都不行。
“这种事情公子就不需要操心了,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祖辞也懒得多说,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何必再装模作样?
闻言,云沐风瞳孔一缩,立刻感觉到了一抹杀机。
抬头就看见院子已经被弓箭手齐齐包围了,包括院门的上面都有人。
在祖辞的身后,以十五为首的一堆人出现了。
夜秋澜赞赏的看了看祖辞:“保命的时机掌握得不错啊!”
虽然跟意料的有些出入,可总体上来说没有太大的差别。
而云沐风土的时候,的确是最好的机会,消纵即逝。
可祖辞明显把握住了,让大家彻底松了一口气。
祖辞摸了摸鼻子,表情怪异了一下:“这其实是一种本能,只可惜,失败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那边已经对上了。
十五迈着龙行步,气势不弱的进了院子:“十二哥?不,或许该叫你南大少爷,没想到你会在昨天暗中情况下选择逃离,让我们一阵好找啊!”
听到南大少爷几个字,云沐风脸色都黑了。
表面上,南大少爷出生没几天就夭折了,这不是咒他赶紧死吗?
不得不说,云沐风太过敏感,十五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他就扯到诅咒上面了。
双方本来就是敌人,就算是诅咒,不该很正常吗?
“废话少说,是我有眼无珠……”云沐风冷着一张脸,狠狠的剐了一眼祖辞。
有些事情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好不容易从天牢里逃出来,再一次陷入了绝境。
十五打量着云沐风,啧啧了一声:“看起来,大少爷被废的功力恢复了,这简直就是奇迹,不知道南大少爷有没有兴趣造福苍生?”
当然,有些人功力被废是必须的,可有的人,分明是意外。
如果能知道修复的办法,指不定可以救很多有用之人。
闻言,云沐风愣了一下,以为十五在窥视这高绝的技术。
心口一动,云沐风突然说道:“我将办法告诉你,可以换我一条命吗?”
十五浅浅一笑,稳稳的开口:“不能。”
他和云沐辰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云沐风离开的,为此,不惜浪费了一天时间去布置,让云沐风有机会恢复功力。
云沐风顿时一噎:“那你问了有什么用?”
十五轻笑:“所以,朕只是问你有没有兴趣造福苍生,并不代表朕就想要。”
十五说的可是大实话,这法子针对性太强,平日里也不见得天天就能碰见功夫被废的人,实用性没那么高,云沐风居然会想着拿来当筹码?
亏他想得出来,果然是在抓救命稻草了么?
云沐风胸口一塞,多了一股闷气。
敢情人家不过随口一说,压根儿没当一回事儿。
就他还当成宝了,想着胡编一个骗取求生的契机。
夜秋澜打量了一下云沐风,却没有看到芸药儿,不由得很疑惑。
芸药儿去哪儿了?难道她将云沐风救出来,就自己走了吗?感觉不像啊!
因为来得匆忙,和祖辞没有时间好好说话,所以,没来得及询问两人的情况。
夜秋澜眼神扫了院子一圈,目光落到了角落处的古井上,嘴角勾起一抹了然。
“束手就擒吧,大家都轻松……”云沐辰懒懒的开口说道,想着早点将事情了结,好带着夜秋澜去夜市逛逛。
真是好久没去那个地方了,突然之间有点怀念。
闻言,所有人,包括屋顶的弓箭手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青濡王这是上街买东西么?事关身家性命,换成是谁不挣扎?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云沐风虽然当了几个月皇帝,可不代表不怕死。
“你要怎样才能放我一马?”云沐风不得不妥协。
十五想了想,无奈的摊手:“南大少爷还有什么可以做条件的?南家的一切,都已经注定入国库了。”
这话明显是在说,等云沐风伏诛,南家一定会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被抄家的。
现在还留着,不过是在等理由。
所以说,南家的东西已经不属于南家了,更加不属于云沐风。
云沐风瞳孔缩了缩,表情依旧漠然。
这种结果,在他爹当初换孩子的时候就应该能想到了,云沐风对南家是陌生的,条件反射的心揪,不过是还残留着一分骨肉亲情。
他叫别人这么多年娘亲,似乎却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