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说话，我只是隔着栏杆看着他，也根本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欧阳夫人又忍不住哽咽道。
“夫人也坐了许久的马车，肯定累坏了，夫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玉婉宁唤来金莲，“金莲，你扶夫人回去歇着。”
欧阳夫人在金莲的搀扶下站起身，“你也别太累了。”
“恩。”玉婉宁轻声应道，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哼，风芷翎不让他们母子说话，自然是因为欧阳恒给的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才会从欧阳夫人下手，不过欧阳夫人到底也是个明白人，没有胡乱应下。不过眼下得罪了风芷翎，却不是件好事。
至少风芷翎还算是个君子吧，总不会干出严刑拷打的事出来，逼着欧阳恒嫁给她吧。
“好烦。”玉婉宁越想越烦，“莲，好希望你在身边，我就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了。”
玉婉宁闭上眼睛小憩，她没看到的是，就在她面前，玉晗殚曾短暂地出现过。
*
玉晗殚猛地惊醒，过度的消耗功力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长老听到声音立马进来，看到玉晗殚剧烈咳嗽的模样，立马拍着他的背，让他顺顺气。
好半晌才有了好转，玉晗殚深吸一口气，眉头紧拧着，“我没事了。”
“宫主，皇上刚才派人过来，要见你。”长老已经不想多说玉晗殚什么了，让他不要去见玉婉宁说了多次，可是玉晗殚就是不听，只要一感觉到玉婉宁有什么，立马就会想办法过去，简直不要自己的命了。
这样下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见到玉婉宁。
“我知道了，该来的总会来的。”玉晗殚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她能忍这么久，也不容易了。”
“宫主，你跟女帝......”总觉得有点什么，他却又不好多问。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玉晗殚也不多说什么，“我这就过去。”
常平儿刚为女帝画
完画像，便听到福公公通传玉晗殚到了。
常平儿心里一紧，女帝找玉晗殚做什么，女帝之前对莲花宫可是恨之入骨，怎么忽然就把玉晗殚奉为上宾了，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常平儿放慢了收拾画具的动作，看到玉晗殚一身青衣进了大殿，长发随意披着，显得那张不像是凡尘有的容颜更加摄人心魄，她几乎找不出一个词可以来形容玉晗殚的容貌，他的身上仿佛有着光环，那是神才有的。
“平儿。”女帝见她看到玉晗殚有些愣了，唤了她一声，常平儿立马拿起画具就走，余光扫了一眼玉晗殚，发现他根本没有看自己。
“玉晗殚......”女帝见到这张容颜，有些不可置信，只是那种感觉却越发强烈，让她认定他便是那人。
“见过皇上。”玉晗殚恭敬地点了点头，“皇上有什么话想问便问吧。”
女帝见他似是知道她叫他来的目的，更加确信了心里的想法。垂下头，女帝徘徊踱步，竟是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此事太过蹊跷，太过离奇，让她的心顿时紧张起来。
“朕问你，当日朕怀着长歌被人追杀，救我的人，可是你？”她记得很清楚，只因为玉晗殚的容貌太过出众，让人过目不忘。
玉晗殚面无表情，只轻轻点了点头，“是我。”
“当真是你——”女帝指着玉晗殚，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当年她身怀六甲，身体笨重，栽进了别人给她设的局里，差点死在小人手上。绝望如她，躺在泥泞不堪的井底，等着死亡的来临。
天下着雨，淋湿了她的衣衫，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绝望地悲鸣。
当她都要放弃希望的时候，玉晗殚出现了，仿佛救世主一般，将她救出了井。武功高强，一举帮她剿灭了要害死她的人，更平安送她回宫。
“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好好培养她，她会是传承你心愿的人。”她还记得很清楚，玉晗殚那么郑重其事地跟她说的话。他更甚至摸着
她的肚子，眼里流露出的柔情，让她心惊胆寒。
长歌，如他所说的一样，一出生便天降祥瑞，所以对长歌，她更是寄予了厚望。
“你说的没有错，长歌很优秀。”她喜爱那个孩子，她努力训练她，努力教导她，努力让她学会如何做一个帝王，她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她的身上。
“可是你说的她会传承我的心愿，却到底不可能了。”每每提到长歌，她便心伤，“不可能了......”
她是皇帝，不应该哭，可是她还是没忍住，在玉晗殚面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早知如此，你就不该让朕把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玉晗殚看到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母亲的眼泪，他心里也分外难受起来。
“朕知道你与其他人不同，既然你那么认定长歌便是朕的继承人，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告诉她长歌还活着，她的女儿还活着。
玉晗殚的心被针扎了一般难受，他知道，只要他一句话，女帝便会心花怒放。但是他说出口了，他的宁儿便不再是他的宁儿了。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玉晗殚淡淡地说道，“我很抱歉她的死带给你这么大的打击，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皇上还请节哀。”
女帝讶然，不敢置信就算她在他面前流泪，他都始终没有透露丝毫的风声，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玉晗殚肯定有办法的，就凭他几十年都不曾变过的容颜。
“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玉晗殚转身便走。
“那么玉婉宁——”女帝脱口而出，“你也不在乎吗？”
玉晗殚与玉婉宁的事情沸沸扬扬，她也私下找人确认过，玉晗殚对玉婉宁确实如本子中所写的那般宠爱有加，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儿。
玉晗殚侧目，硬下心肠，“随皇上怎么处置。”
“你......”女帝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竟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晗殚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