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昭和宫
韦贵妃心情颇好的品着手里的茶,嘴角的笑容是怎么都无法掩饰。
钱嬷嬷跪坐在韦贵妃腿边,轻轻的为她捶着腿,微笑道:“娘娘今天心情很好。”
“还不错。”韦贵妃笑道:“南宫玉可真是又替本宫做了件大好事儿呀!呵呵…这算不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呢!本宫上次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没成功,现在却再次借助南宫玉的功劳让本宫如了意,还真是有意思…”
“娘娘,要说三皇子还真是人才,每次对人家动手动静都弄的那么大,还每次都让熙和宫那位措手不及,让她想做些什么都来不及,就已经全部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这也算是三皇子的一个好本事吧!”钱嬷嬷轻笑道。
韦贵妃听了笑出声,“哈哈,这当然算是本事,还是极好的本事。”说着感叹:“三皇子如此,本宫还真是不喜希望皇上就此废了他,有他在,说不定还能给本宫带来更多的惊喜。”说不定,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南宫玉在里折腾就能让她如愿了。
“娘娘,皇上这次是彻底对三皇子失望了。那么对于熙和宫的那位,还有大皇子会不会也做出什么责罚?”
钱嬷嬷话出,韦贵妃脸上的笑容隐没了些,淡淡道:“根据本宫对皇上的了解,他就算因此事儿对皇后心里不喜,可最多也是冷落她一二绝对不会处罚她,至于大皇子就更加不会了。”
钱嬷嬷听言,眼里满是疑惑道:“这是为何?难道皇上对皇后她…”钱嬷嬷说着猛然顿住,不安的看了一眼韦贵妃,伸手在打着自己嘴巴子,“老奴糊涂,老奴乱说,老奴…。”
韦贵妃脸上却没有一丝怒气,淡淡道:“好了,停住吧!”
钱嬷嬷停手,心里松了口气,谢恩,“多谢娘娘不怪之恩。”
韦贵妃放下手里的杯子,神色莫测道:“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皇上不处罚皇后不是因为他对皇后多情深意重,只不过单纯的因为皇上不喜欢一头独大,一方得意的形势。”
“娘娘你是说…?”钱嬷嬷惊疑不定道。
“在这个宫里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能和皇后对抗只有本宫。可本宫就算受宠,在那些官员的眼里也只是个宠妃,说的不好听就是个妾而已!在一般寻常百姓家里,妾室也只是一个只能宠,却是绝对不可以越过正室的存在。在宫里就更不容许了,一个妃子风头盖过皇后,那和宠妾灭妻没什么差别。皇上不会那么做,群臣也不容许皇上那么做。”
韦贵妃冷嗤道:“更重要的是,本宫这么多年也看清楚,看明白了。皇上在朝堂上让群臣相互牵制,在后宫皇上同样喜欢看本宫和皇后,相互牵制,相互抗衡。本宫不过是皇上的一个棋子,皇后同样也是。”
或许对皇子更是,皇上想看到的就是在这样的局面下,谁能够胜的过谁,谁的手段更胜一筹,然后,选出心机,手腕,智谋最合他意的那位来继承那个位置。
只是这些话韦贵妃没说出来,而她也十分确定她没有想错,更没有猜错,为此,她将会不遗余力的跟皇后争斗到底。而她有绝对的信心,最后一定是她儿子坐上那个位置。
钱嬷嬷听完,神色不定,脸上带着不明道:“娘娘,那,如此一来这次的事情,除了让皇上废了三皇子外,是否就没有其他意义了?”
“呵呵,怎么会没有,皇上他不做处罚。可不代表群臣会没反应,让朝堂上出现些非议皇后的声音,那才是本宫想要的。”韦贵妃说着眼神微眯,“而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同胞兄弟,三皇子如此,大皇子是否潜在也是狭隘无量,心狠毒辣之人呢!让群臣生出这样的联想,才是本宫最终想要的。”
韦贵妃话落下,钱嬷嬷崇敬不已。“娘娘睿智不凡,老奴实在佩服。”
听着那赞美的言辞,韦贵妃神色很是平淡,“在这宫里的人有那个是不聪明的…。”
韦贵妃的话未说完,南宫夜忽然出现在眼前,脚步匆忙,神色也很是难看。
韦贵妃看此,微怔,随即皱眉,“夜儿,出什么事儿了?”
南宫夜脸色阴沉,沉声道:“母妃,儿子被人算计了。”
此话出,韦贵妃一震,忽而起身,冷声道:“怎么回事儿?”
钱嬷嬷躬身,不声不响退下。
南宫夜脸色难看道:“今天下午儿子心里高兴,就出去喝了两杯…。”
南宫夜的话还未说完,韦贵妃就想到了那些不干净的地方,沉声道:“你去哪里喝的?”
看韦贵妃的神色,南宫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凝眉道:“儿子没有去那些烟花之地,就是酒楼喝了几杯。”
“然后呢?”韦贵妃皱眉,在酒楼谁敢算计一个皇子?
“酒菜过半,儿子出去方便,可回来的时候…”南宫夜说着咬牙,懊恼道:“回包房的时候竟然走错了房间。”
闻言,韦贵妃神色冷凝,在宫里这么多年,不用深想就知道绝对不会只是走错了房间如此简单就结束了,“房间里是谁?发生了什么?”
“是柳浪的女儿…儿臣动了她…”
动了她是什么意思,不用想也知道指的是什么,韦贵妃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冷怒道:“夜儿,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怎么可以…”
“母妃,儿臣说了我是被人给算计了,要不然,怎么也不会犯这么浅显的错误。我当时是多喝了两杯,可也没到对周遭的事情迷糊到一无所知的程度。况且,我当时脑子清楚的很,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所以才会…。”南宫夜恼恨道:“一定是有人对我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可事后我去查探的时候,却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韦贵妃听了深吸一口起,看来是有人要针对夜儿了,而算计夜儿的人韦贵妃第一个想到就是皇后,还有大皇子南宫凌。
“你身边的小厮呢?他就没跟着你吗?”韦贵妃厉声道。
“小厮那个时候正好被儿臣支开,去做别的了。”南宫夜略带含糊道。
此话出,韦贵妃眼里闪过一丝戾色,沉声道:“这件事都谁看到了?”
“因为丫头受到惊吓大叫,惊动了不少的人…。”
闻言,韦贵妃眉心一跳,心里盈满暴怒,这算是得意忘形的后果吗?
事既然已成柳贵妃开始考虑她的价值,“你刚说她是谁的女儿?”
“柳浪。”
“柳浪?”韦贵妃皱眉,完全没印象。
“刑部刘大人手下,五品官职。就是曾经大元公主下嫁的柳家,柳浪的妹妹曾经还是顾长远的妾室。”
听言,韦贵妃恍然清楚。静默片刻,“柳浪的妹妹是顾长远的妾室?”
“是,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了。”
韦贵妃听了,抬眸看了南宫夜一眼,看来事发后关于柳家他都已经查探过了。
“那个女子叫什么?”
“柳琳儿。”
“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柔柔弱弱的。胆子也挺小,那时因受惊过度晕过去了,醒来后,整个人惊惧不已,可竟然还颤抖着说,她不会说出去,并勒令那个丫头也不许讲,看起来人还不错。”想起柳琳儿,南宫夜的眼里溢出一丝怜惜。
看此,韦贵妃的眼眸瞬时沉了下来,心里冷笑,看来自己的儿子也完全不能免俗,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子,抵挡不住美色的诱惑。
“哼!在我看来这个女子绝对是个心思重的。你和她的事情,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她说与不说有什么差别。不过是以柔弱的姿态博取你的怜惜罢了!”韦贵妃冷嗤道。
南宫夜听了神色不定。静默良久,开口道:“母妃,现在该如何处置?”
“如果没人看到直接废了她也就是了,可现在那么多人看到,他们当时不敢说什么,可过后一定会马上散播开来。你堂堂一个皇子光天化日之下,在酒楼和一个女子做出那样的事情,你可想过这对你是什么影响?”韦贵妃不由恼火道。
南宫夜神色间也满是懊恼,可更多的是怒火,如果让他查出是谁在背后算计他,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在遮掩不住的情况下,只有面对了。”韦贵妃沉声道:“我马上派钱嬷嬷过去柳家,让她先安抚住他们,不要这个是时候再生出什么事端。你现在马上去见你父皇,向你父皇请罚。至于那个柳琳儿先看你父皇态度再定。”
南宫夜听了点头,“那儿臣这就去。”
“嗯!”韦贵妃应,看着南宫夜离开的背影,揉了揉眉心,夜儿人是聪明,可有的时候却少了些帝王该有的魄力和果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伯爵府
顾清苑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还有那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大手,缓缓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弧度。伸出手圈住男人的腰身,抬眸,低语,“我要在上面。”
此话出,男人手一顿,眼眸暗沉,继而嘴角扬起魅惑的笑意,低沉道:“如娘子所愿。”
话落,顾清苑只感腰身一紧,画面翻转,下一刻她就在夏侯玦弈上面,看着下面面容俊美的男人。叹息,这男人就算是在床上,依然犹如帝王般,尊贵,雅致,只是却又多了一丝慵懒,性感!引人犯罪,让人沉沦。
看着,顾清苑低头吻上男人性感薄唇,手亦自然的抚上男人强健的胸膛,灼热的温度,有力的心跳,精健的肌理,蕴含无穷力量,还有那不可预测的强大掌控力。
馨香的气息,香甜的味道,柔软的身体,还有那不老实的小手。顾清苑的举动,让夏侯玦弈气息变得沉重,身体紧绷的厉害,禁欲几天的身体迅速苏醒,喷涌而来的欲望,让夏侯玦弈狭长的双眸更为幽深,暗沉…。
夏侯玦弈热切的反应,让顾清苑的动作顿一下,手不自觉的收回,脑海里迅速冒出几个字,适可而止!玩火自焚!惩罚加重!几个词出,顾清苑快速拉住男人的手,微喘的看着男人,“夫君…。”
“嗯!…”男人声音低沉,暗哑,情动的声音,极致的性感。
“那个,夫君,有件事情我忘记说了。”
“什么…。?”男人此时有些心不在焉。
“那个,咳咳…我来月事了。”
此话出,男人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看着笑的明显有些心虚的女子,磨牙!猛而伸手,拉下女子的头狠狠的吻住她的樱唇,在感到女子无法呼吸的时候,咬了一下,才松开,嗔怒的看着她,咬牙:“狠心眼儿的丫头。”
说完,翻身下床,往洗浴间而去。
看着男人的背影,顾清苑抚了一下嘴唇,刺痛感让顾清苑不由吸了口气,欲求不满的男人心情貌似会不好,看来,自己这几天要老实些才好。戏弄男人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做。想着,顾清苑快速躺下,闭眼,轻呼,睡着状。
良久,夏侯玦弈从洗浴房出来,看到就是女子已沉睡的样子,揉了揉额头,真是坏心眼的丫头!叹气,在她身边躺下可却不敢碰她,虽然泡了冷水可身体的躁动还是没有平息。更是了无睡意,眉头轻皱眉,月事!根据医理,好像要四天到七天,这么说的话他这几日要继续禁欲了…。
第二天
“夫君,吃菜。”
“夫君,喝汤。”
“夫君,今天的粥很不错你要多用些。”
“夫君,今天中午回来用饭吗?我做你喜欢吃的。”
顾清苑看着夏侯玦弈眼下的淡淡的黑眼圈,脸上带着绝对讨好的笑容,说着关怀的言语,勤快的给夏侯玦弈夹菜,完全贤妻态。
然,夏侯玦弈对于她那热情的样子,却没有一点儿回应,只是偶尔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兰芝,梅香,凌菲三人看着眼前的场景神色不定。心里同时涌现一个念头,小姐她是不是又惹世子生气了?
顾清苑看夏侯玦弈不想搭理自己,不由唏嘘,这次后果貌似严重,献殷勤已无用。那就先报备一下正事儿吧!
“夫君,那个,我今天上午准备出府一趟。”
闻言,夏侯玦弈侧目,“去哪里?”
终于开金口了,顾清苑轻笑道:“去铺子里转转。”
“什么铺子?”
“就是顾老夫人给我的那三间铺子。”
夏侯玦弈听了点头,随即问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夫君真是厉害,我还没说,夫君就知道出问题了。夫君,你果然睿智无双,英明神武…。”顾清苑趁机拍马屁道。
听着顾清苑那不走心的恭维,夏侯玦弈嘲弄的看了她一眼道:“本子不睿智,也不神武,只是了解某人罢了!根据某人的性子,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儿,绝对懒得出门。她应该更愿意在家躺着看看书,想想如何戏弄自己的夫君。”说着低声道:“娘子,本世子说的可对?”
“呵呵…一半儿,一半儿。”顾清苑谄媚一笑。
夏侯玦弈冷哼一声,嘴上却交代道:“记得多带几个人去。”
“是,夫君。”顾清苑敬畏道,脸上带着绝地服从态,就差立正,敬礼了。
夏侯玦弈看着瞪了她一眼,起身,“走吧!我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顾清苑赶紧推托。
夏侯玦弈挑眉,顾清苑起身,对夏侯玦弈把某些事儿讲了一遍,说完,夏侯玦弈嘴巴歪了一下,顾清苑轻笑道:“嘻嘻,夫君威名太盛去了就不好玩儿了。”
店铺
顾老夫人给顾清苑的三个铺子,两个茶叶铺,一个书画铺,都是顾长远在的时候建议老夫人做的。一来,顾长远经营的是茶楼,这样茶叶的供应,和老夫人的销售都方便了很多。再来,顾长远是文官,所结交的也大都是文官,如此,书画的销路也不成问题。
继而,三个铺子在顾长远的照应下,生意还都不错,只是后来顾长远入狱后就滑落了不少,老夫人看挣钱不多就把它给了顾清苑。
此时,茶叶铺内,三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坐在一起,神色不定。
“张有,王涛你们那里可都准备好了?”其中一个人,看着对面两人开口问道。
“我们都准备好了,你这里如何了?”两人点头,异口同声应道。
“我这里也都妥当了,就等世子妃来查验了。”
“严刚,我们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张有些担忧道。
“能有什么问题?”严刚反问道。
“从顾老夫人把铺子给世子妃后,我就在外面打探了一下,外面可是有不少人都在说世子妃可是个厉害的。特别现在她的这个身份,我们这么做万一被她给看出来了,那…。后果如何可是不堪设想呀!”张有不安道。
“是呀!我也有些担心,万一要是看出来其中的猫腻,一个弄不好我们说不定会坐牢呀!”王涛也很是忐忑道。
严刚看着他们两个,嘲讽道:“看看你们两个那怂样,刚开始做的时候怎么不害怕,现在倒是怕起来了。”
此话出,两人脸上有些不好看,他们当时不也是见钱眼开,一时动了歪念嘛!
“不过,如果你们真的怕了,那就把进到自己口袋里的钱拿出来补上,那样就不用担心坐牢,也不用担心被世子妃追究了。”严刚面无表情道。
听了这话两人脸色更加不好看,钱,早就没了,用什么补上。
“算了,事情都如此了,再担心也没什么用还是想办法过了一关再说吧!”王涛心一横,眼神坚定下来,沉声道:“如果这关能过去,以后我们还可以再弄些钱出来。”
严刚听了点头,拍了拍王涛的肩膀,赞同道:“老弟这话说的对极了。我们总不能给人当一辈子的奴才不是,况且,我们也不求多,只要能让我们后辈翻身就行。”
“对,我们不能光为自己想,还要为我们的儿女们想想,如果不想法弄些钱来下一辈还是奴才,为了后辈,冒险也要一试试。”提到孩子,张有的神色也坚定下来。
“不错,你们这样想就对了。”严刚看着脸上露出笑意,正色道:“而且,我们也不算说瞎话,前些日子这店铺里的生意本来就不是很好,这四方八邻的也都看的到的,到时候如果世子妃怀疑的话,她可以四处问问嘛!大家都看的到的。”
“可这些日子,我们生意可是好了很多,他们也都是看的到的呀!你让世子妃去问他们怕是不合适吧!”张有皱眉道。
严刚听了瞪眼,“你可真是个木头呀!前阵子赔了,这阵子赚了,可赔了多少,赚了多少他们怎么知道。最后的银钱,那还不是我们说多少是多少。”
“是,是…我都糊涂了。”张有恍然苦笑道。
“张有,你不要紧张,老夫人早些日子不是说了嘛!世子妃她从来没沾染过生意,她就算是个厉害的,可生意场上的事情光厉害有什么用处,那要懂,不懂的话,那跟傻子没什么分别,所以,我们不必紧张,要自然,要从容,稳住自己才不会出错。”严刚开导道。
“稳住,稳住…”
“世子妃是不懂,也许还糊弄,可我担心的是她会从伯爵府带来什么行家,那…”
王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严刚给打断道:“你也是个傻的,不要说伯爵府家大业大不稀罕这点儿产业,就是寻常人家夫家有几个插手妻子的陪嫁的,那让人看了只会觉得窥探一个妇人的东西,是没出息的表现。你说,伯爵府它会管吗?”
“可是…”
“好了,好了你就自己吓唬自己了,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犹豫。”说着起身,“世子妃她快来了,我们还是赶紧去迎迎吧!”
两人听了稳了一下心神,“走吧!”
三人出去,就看到顾清苑已经来到了眼前,看此,疾步迎过去,跪地行礼,请安:“奴才给世子妃请安。”
顾清苑看着下面神色恭敬的三人,轻笑道:“三位掌柜请起。”
“谢世子妃。”三人起身,恭敬道:“世子妃快里面请。”
“好。”
顾清苑抬脚踏入屋里,看着摆放整齐的书画,闻着淡淡的墨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久违的气味。
三人跟在后面看到顾清苑只带了一个丫头,和一个护卫,心里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看来世子妃她没带什么行家过来。
“世子妃请坐。”
“不用了,我随便看看。”顾清苑看着那些书画,随意道:“最近店里生意如何?”
“回世子妃的话,托世子妃的福最近生意尚可。”
“是吗?生意可以,那盈利应该也不错,可为何我没看到你们上交银钱呢?”顾清苑翻着手里的书,淡淡道。
顾清苑话出,三人的脸色就一下子变得很是沉重,严刚是这书画楼的掌柜,上前一步,沉重道:“世子妃,不是奴才不交,是实在没钱上交。”
闻言,顾清苑合上手里的书,挑眉,“哦!为何?”
“世子妃也知道做生意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好的时候赚钱,生意不好的时候就赔钱,有的甚至连温饱都保不住。不过,我们着书画楼财运不错,早些年虽然没大赚,不过每个月也都小赚一笔。”
严刚说着话锋一转,叹息道:“可是自从大爷出事儿后,这书画楼的生意是一落千丈,每个月都赔。那些日子,如果不是老夫人拿自己的钱往这贴补,这书画楼怕是早就关了。”
“直到世子妃大婚的时候,老夫人说:世子妃是个有福气的人,说不得,这铺子沾染了世子妃的福气就会好些,所以就把这铺子给了世子妃试试,老夫人还说,如果这铺子实在不行了,她就再送一个给世子妃。”严刚说着,感慨道:“老夫人是英明,世子妃果然是有福气的,这铺子自从归世子妃所有后,还真的就渐渐好起来了。开始赚钱了。”
“可,前段日子实在是赔的太多了,而且,还都是老夫人的贴己钱,奴才就想着先把老夫人贴补的钱给老夫人补上。所以,就擅自主张把这些日子盈利的钱给老夫人送过去了,还请世子妃不要怪罪。”
“老夫人的贴己钱自然是要给她的,你做的很好。”顾清苑点头,赞同道。
严刚听了脸上满是受宠若惊之色,赶紧道:“世子妃不怪就好,奴才可是当不得世子妃一句夸赞。”
“这么说的话,账上的钱都补了以前的亏空了。”
“是,都补上了就是这算着还差了些。不过,看眼前的形势,这生意是一定会起来的,想来不用几个月就会有钱进账了,到时候奴才一定马上给世子妃上交过去。”严刚一脸正色道。
顾清苑听到“几个月”几字,嘴角笑意渐浓,脸上却是神色淡淡道:“你是这书画楼的老掌柜了,你这样说,想来一定不会有什么错了。那本妃就等你上交银子了。”
“是,世子妃放心,奴才一定努力做好,尽快给世子妃上交银钱过去。”严刚听了顾清苑的话,一脸忠诚回应道。
“辛苦你了。”
“不敢当。”
顾清苑看着另外两个人道,“另外两个铺子生意如何?”
看到严刚这么轻易就过关了,王涛,张有的神色变得很淡定了,看着顾清苑叹气,说了一番和严刚差不多的话。
顾清苑听完,点头,若有所思道:“看来这做生意还真是有赚有赔呀!”
三人听了顾清苑的话,眼里闪过讥讽,还有放松,脸上却满是认同,附和,感叹:“做生意就是如此呀!”
看着他们的神色,顾清苑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静默片刻,好像想起什么,开口道:“对了,能把账本给我看下吧!”说着,浅笑道:“生意我不是很懂,对账本我还是挺好奇的。”
看顾清苑一副好奇的表情,严刚眼里闪过什么,心里冷笑,什么好奇,不过是想看账本罢了吧!不过,账本他早就处理好了,他就不信她能看出什么来什么?
“严掌柜,不能看吗?”看严刚怔怔的样子,顾清苑疑惑道。
“不,不,当然能看,奴才这就去拿。”说完,疾步往柜台走去,顾清苑缓步,漫不经心的跟在后面。
严刚走进柜台,拿出钥匙,打开抽屉,拿起账本,眼眸忽而圆睁,眼里满是惊骇,脸上闪过慌乱,随即猛然合上抽屉。虽然严刚的异样只有一瞬间,可屋里的几个人还是都看到了。
王涛,张有对视一眼,惊疑不定,凌菲看了一眼满脸好奇,不解,无辜的世子妃,慢慢垂下眼帘。麒一静静的站在顾清苑后面,低着头瞅着自己脚尖,不用看也知道掌柜的是什么样的表情,希望他眼珠子没掉出来。
“严掌柜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如此惊吓。”顾清苑轻笑道。
“没…。没什么。”
“可你的样子明明就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呀!”顾清苑笑容更加柔和。
“没…。没有,奴才没看到什么,呵呵,没看到什么。”严刚额头上开始冒汗。
顾清苑扬眉,“麒一。”
“属下在。”
“去柜台看看,是否有什么危险存在,竟然把严掌柜吓的脸都白了。”顾清苑凝眉道。
“是,世子妃。”麒一抬脚大步走到柜台。
严刚急忙拦住,急切道:“不用了,不敢麻烦麒护卫。”
“不麻烦,严掌柜安危重要。”麒一硬邦邦的回了一句,继而推开严刚,猛然拉开抽屉。严刚闭眼。
麒一神色不定,看向顾清苑,继而低头。
顾清苑上前,王涛,张有也疾步上前,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两人脸上浑然大变。
顾清苑挑眉,看着严刚道:“严掌柜,这你是否解释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