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连城逸又来到了飞霜阁,只是岳凌霜早已备好了酒菜等着他。推开房门,连城逸就看见桌上的酒菜,他唇角一抹轻笑划过,声音依旧带着风流韵味:“霜儿真是体贴,不过本王并不饮酒。”
岳凌霜唇角轻轻一抽,随即单膝跪下道:“凌霜败了,以后愿为王爷鞍前马后,绝无二心。”
连城逸浅笑,径自伸手倒了一杯清茶问道:“皇室的暗卫不是只忠于皇上的吗?”
岳凌霜眉梢微微一动回道:“继任大昭正统的唯有王爷有此英才,既然属下迟早都要听命于王爷,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何区别?”
从清风轩回来后,她便想通了很多事情,如果自己不识抬举得罪了轩王,待以后轩王继任为王以后自己的日子肯定苦不堪言,还不如将见识放远,正如沈慕白所说,两耳不闻窗外事。
既然皇上让她来监视轩王的动向,她只如实报告就好。
“你很聪明懂得识时务,既然决心为本王效力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连城逸收了玩笑的声音,语气变得凌厉威严。
“凌霜明白,请王爷放心。”岳凌霜应道。
连城逸轻嗯一声道:“你起来吧。本王不会让你难做,你在轩王府所看的如实向父皇禀报就可,本王不会让你被父皇怀疑,你只需做好你的侧妃,享受本王的宠爱就好。”
岳凌霜眸光微微一动,再次听这样的话她觉得轻松了很多,比起不明就里的危险,还是这样坦白的面对比较好。
“王爷煞费苦心,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王妃吗?”岳凌霜很难想象,那个看起来并不出众的女子究竟有什么独特之处?
连城逸薄唇紧抿有淡淡笑意从唇角散开,他端起茶杯将那杯清茶饮尽道:“你可知情字为何?”
岳凌霜摇头:“属下身为隐卫自小被训教冷血无情,所以不知情字为何。”
连城逸放下茶杯笑道:“谁说隐卫一定要冷血无情?本王府上的人一个个重情重义,时日久了你自会明白,从今日起你不在是杀人的刀剑,而是一个有主见有思想的人。只要不违背本王,你会得到不一样的人生。”
从未有主子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这一刻岳凌霜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轩王如同神祗一般散发着光辉,耀眼夺目。
心中有些从未有过的感动和兴奋,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开始了辉煌和精彩。
“多谢王爷,属下定不会辜负王爷厚爱。”岳凌霜坚定的声音,希翼的目光,内心满是欢喜。
连城逸凝眸看了她一眼,眼角是淡淡的笑意,与其防着一个人,远不如收服一个人。
而眼下正是他想要的。
夜深的时候,连城逸离开了飞霜阁,只是这一次连城逸未用什么迷药,岳凌霜知道他要去哪里,只假装不知沉沉的睡去。
连城逸摸着黑来到了沉香阁,他推开房门,轻轻的关上。白妙香听到声音坐了起来,静静的等着他。
“以后不要等我,你安睡便是。”连城逸走过来伸手将那人抱在怀中,一日的思念也唯有此刻能得到缓解。
白妙香窝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的温度问道:“我今日见那岳凌霜好像有些功夫,她究竟是什么人?连城逸你不要瞒我,告诉我好不好?”
连城逸的
心一沉,这女人偏这么聪明,什么都瞒不住她。他轻轻一叹,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
“她是父皇的隐卫,是父皇派来监视我的。你父亲上书平息谣言请求册立言轻寒为国公府世子,若不允就让你我和离。父皇对白家就是如鲠在喉,他不愿言轻寒成为国公府的世子,因此让你我休离。”
连城逸温热的气息落在白妙香光洁的额上上,这话听的白妙香心酸酸的。
“我好不容易说服父皇,他才答应留下你,不过他怕我被你迷惑,必须让我远离你,否则就会杀了你。所以这岳凌霜是他安排来王府监视我的,不过以后不用在怕了,我已经将岳凌霜收为自己人,父皇不会知晓的。”
白妙香听的心惊感动,不过短短一日,他竟然将皇上派来的探子收为已用,连城逸他果然是难得的奇才。
而他对她的这份心意,又是何其的动人。原来他做什么,都是为了她。
“我爹他与言轻寒是不是在谋划什么?是大昭的江山吗?”白妙香终能明白,为何皇上一向不喜她,为何会逼迫连城逸休弃她。
只怕这两人早已图谋不轨。
连城逸幽幽一叹道:“我真希望你不要这么聪慧,其实你们白家百年前与我们连家一同打下了这江山。是连家夺了白家的江山,而白家夺了连家的女人。所以这旧恨已久,你爹他一直心怀不轨,想着灭尽连家夺回江山,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
“而言轻寒更是狼子野心,他们一拍即合,如今言轻寒即将成为国公府的世子,只怕你爹的兵变也不会远了。”连城逸深知时事,他明白这一场对决避无可避。
白妙香眉心紧蹙,一旦她爹爹谋反这江山势必又要动荡。
“连城逸,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你们连家的人。你不必顾念我,我心中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其他。无论风雨我都陪着你一起走下去,不畏惧,不退缩,不放弃。”
她本来就不是白妙香,自从知道了她那个爹爹的作为后,她早已心寒至极。如今她心中满满的都是连城逸,她只要他好好的。
这是连城逸听过最动听的情话,她愿意放弃她爹爹陪着他一起走下去,只这份心意就足以让他感动。
为了她,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妙儿,我中觉得你与常人不同,无论是见地还是什么,我都觉得你异于常人。也许这就是你吸引我的地方,你总会让我感动,让我心痛,让我为你茶饭不思。遇见你,却是我此生最庆幸的事情。”
虽然白陌修给他带来的无边的痛苦,却也送给了他最好的安慰。上天终归是公平的。
白妙香柔媚一笑,伸手攀上他的脖颈嬉笑道:“你现在中了毒都觉得遇见我是你的幸事,如果你身上的毒解了,该怎么认为?”
连城逸失笑,她说的对,他眼下即便是不知情字何为就已经对她这般难以割舍,若是日后他体内的毒解了,对她岂不是更加难以自控。
“自然是再也离不开你。”他伸手轻抚着她精致的眉眼。
白妙香咯咯一笑,红润的唇凑到他的耳边低语:“我又何尝能离得开你?”
连城逸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酥酥麻麻,身子也是一僵,有种莫名的热度在不停的燃烧啃噬撕咬着他的心,他低吼一声俯身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一只手微微用力搂着她的柳腰紧密的贴着自己。
也只有这样能驱散他心痒的感觉,伴随着一阵一阵的抽痛,这一刻他有多么恨那个给他下毒的人。
分明心中有一种占据的欲望,却无法付诸行动,因为连城逸知道,他承受不住那蚀骨的痛楚,他真怕自己会痛昏过去。
所以他只能这般,肆意的亲吻以缓解自己那高涨的情绪,因为只消这样也是好的。
白妙香却是比连城逸更为痛苦,他每次吻她,她都会动情,可偏偏连城逸将她点燃起来,却不给她灭火。
她满是惆怅,不知连城逸这绝情之毒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解除。
两人相拥着而眠,直到天亮,连城逸才依依不舍的离去。白妙香睡的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人在吻她,那般的温柔小心。
过了良久,连城逸才松开她,轻轻为她盖好被子轻步的离去。
白妙香醒来的时候,听说连城逸已经带着岳凌霜进宫去了。而国公府传来了一封家书,原来三日后便是言轻寒继任国公府世子的日子。
如此重要的仪式,作为国公府嫡出的大小姐她不可能不去的。
相府里,各处一片喜庆,下人正准备着搬府,因为言轻寒成为世子后,要居住在国公府,有些物件要提早的送过去。
府中上下一片喜庆,唯有言轻寒面色阴郁,坐在亭上径自饮着酒。
“相爷,这是明日继任大典上相爷你的吉服。请相爷你过目。”叶离拿着那上好锦缎做成的吉服放在言轻寒的面前。
言轻寒淡淡的撇了一眼,冷笑一声别过头去,阴狠的声音道:“拿走。”
叶离心底一抖,这些日子他们家主子每天都是这幅阴郁的表情,脾气也极其的可怕,他讪讪的将衣服拿走,下了凉亭看见影月朝着这边走来。
叶离几步走上前去道:“月姑娘,你去劝劝主子吧,他又在喝酒,明日就是继任世子之日,这可如何是好。”
影月看着凉亭上那个颓废的男人,因为一个女人,他竟落得这般狼狈,他究竟是有多么在乎那个女人啊。
“我去看看。”影月说着,径自走上了凉亭。
“相爷究竟在烦恼什么?是因为成了国公府的世子成了王妃的哥哥,还是觉得这世子之位不如国相轻松自在?”影月问着她,声音中夹着淡淡的斥责之意。
言轻寒放下杯子,突然猛的将影月扯入怀中俯身就去吻她,影月瞳孔猛然一睁,侧头挣扎着躲开。
“你不是喜欢本相吗,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你又躲什么?”言轻寒语色微冷,幽深的眸子里敛着星火。
影月推开他的钳制退后几步冷冷的笑声扬起:“我是喜欢你,但不是让你把我当成她的替代。你因为得不到她,所以发泄在我这里,我影月虽然爱慕你,但还不屑去当别人的影子。相爷如果一心硬来,影月只有以死明志。”
她扬头,那风姿傲人,摄人心魂。
言轻寒微怔,他的确是压抑了太久想找人发泄,却不曾想影月的性子如此的高傲。
“是本相喝醉了,以后不会在那么对你,你也无需以死明志。”他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下凉亭。
影月轻舒了一口气,遥望着远处在心中念着:公子浔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我真的好想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