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景泽听着连城逸的分析句句在理。
连城逸又道:“今夜的事情,挡也挡不住。一旦传出去,秋小姐的名誉虽然有损,但她当众拒绝赐婚的消息传出去后,想必会有不同的效果。试想他言轻寒堂堂世子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人家姑娘却不肯嫁给他。”
“此事传出去后,被人诟病的应是言轻寒而不是秋璃月。出了此事,以后谁家的女儿还敢嫁给这位国公府的世子?他能娶的,该娶的只有清忧郡主一人而已。”
“如果他真对郡主动了情,父皇也不妨赐婚成全他们,怕只怕这位世子不愿意去动这个心思。”
连城逸低笑,对言轻寒他好似了如指掌,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将他挫的一蹶不振。
连景泽笑道:“只怕此时白陌修早就气的跳脚了,这个老匹夫也该让他吃些苦头了。”
“何止是吃些苦头这么简单,他今日做的这一切,可是毁了言轻寒的一生。他们父子本就失和,经此一事,只怕这关系又冰冻了几分。”
连城逸幽幽一叹,而这正是他想要的。白陌修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总该付出些代价,他越是在乎什么,他越是要摧毁什么。
此时的国公府,消息早已在府中上下传来,书房里传来一阵阵兵乓的声音,是言轻寒正在发泄心中的怒火,将书房砸了个一干二净。
白陌修温声赶来,方推开房门一个花瓶就砸到了他的脚下。
看见白陌修,言轻寒这心底的寒意又骤然冷了几分。
“国公爷真是好计谋啊?你要把我将棋子利用到什么时候?白陌修,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最后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我不会原谅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滚,我在不想看见你,滚。”
他衣袖一挥,书案上的书籍如数洒落,那因愤怒而扭曲的俊脸有些可怖。
“寒儿…”白陌修老泪纵横,看着他的儿子。
言轻寒大笑几声,脚步踉跄:“你不走,我
走。”他怒吼出声,推开房门前的白陌修,大步的离去。
白陌修跌坐在地上,摇头痛哭,为什么会这样。他本以为言轻寒回来顶多生气僵持几天,谁知竟闹得如此不可收拾。
是他又做错了吗,他只是想给他最好的。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次日,消息沸沸扬扬的传了出来,大街小巷都在盛传言轻寒醉酒玷污了官家女子,那女子性子高傲不愿意委身当众拒婚。
消息一出,众人评头论足都是这位言世子的德行,反而对那平白糟了辱的世家小姐多了份同情和赞赏。
一时间,言轻寒的名誉扫地,当年被奉为神话一般的人物,如今却是众人口中最为不齿之人。
消息传到西戎已经一个月后,这时方沉香已经临近临盆,顶着九个多月的大肚子和身旁的朋友们在御花园里散步。
陪着她的自是那些亲朋好友,沈慕白此时已经不用住着拐杖,只是走起路来还有些微微摇晃,更像是孩子蹒跚学步一般。
“沈公子,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孩子。”方沉香回头看着岳凌霜扶着沈慕白走在最后,不免开着玩笑。
沈慕白早已习以为常,自从这位公主殿下醒来后就时常的开他玩笑,好似这些人中只有他最好欺负一般。
“公主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个在学走路的孩子。”沈慕白笑意温润,不怒也不恼。
方沉香就知道他这人脾气好所以才会这般。
“那沈公子可要抓紧学,如果我的宝宝学会了你还学不会,那就丢人丢大了。”方沉香摸了摸肚子里的小东西,感觉甚是奇妙。
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他爹是谁,但是感受着他在她肚子里一天天的长大,慢慢的她也感觉到了幸福。
大抵是因为她有这么多朋友陪在她身边的缘故,想起上辈子自己被朋友背叛,可是这辈子老天格外优待她,给了她如此幸福的生活。
只是看着身边的人成双入对,偶尔她会有些感触罢了
,不知道自己的真命天子在哪里。
“香儿。”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方沉香转身见是自己的哥哥。
她这个哥哥只要下了早朝便会来看她,可谓是风雨无阻。“哥哥,今个又给我带了什么奇闻异事?”方沉香笑着招呼他。
每次方容浔来看她都会和她讲一些发生的奇闻异事让她乐一乐,她都已经听成了习惯,不听他讲上一讲她还不习惯。
方容浔走过去,扶着她说道:“今个当真是听了一件奇事,是从大昭传来的。”
方沉香早已知晓,这个时代有三个国家,西戎、大昭和大宛,只是大宛被大昭收服,成了大昭的附属国。
“什么事,哥哥快说来听听。”方沉香勾起了好奇心,身后的沈慕白和岳凌霜也是一副凑热闹的模样听着。
方容浔说道:“听闻中秋的时候,大昭的国公府世子入宫赴宴,醉酒玷污了一世家小姐的清白,皇上欲赐婚给他们,谁知那世家小姐竟拒不嫁。此事在大昭传的沸沸扬扬,如今人人都在谈论那世子的人品不济。”
方沉香听罢微微一愣,笑道:“我觉得那世家小姐的做法是对的,如果因为丢了清白就嫁给不爱自己的人,那么以后的一生肯定不好过。倒不如不嫁,也许还能遇见一个不在乎她过去,一心一意对她的人。”
方容浔眸光微微一闪看着她回道:“那小姐拒婚的时候便是这么说的。如今那小姐已经被封为了郡主,听说求婚的人还挺多的呢。”
方沉香盈盈一笑,轻叹道:“若那世子知分寸,懂进退,就应该得到郡主的芳心,也许还能成就一段佳话。不然以他这名声,即便是地位再高,恐怕也不会得到幸福的。”
“妹妹说的是,不过我与世子曾经见过几面,他可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人。只怕这婚事,有些悬。”方容浔笑道。
方沉香正欲询问那世子的事情,突然觉得一阵腹痛,有水迹湿了她的衣裙,她神色一慌紧握着方容浔的胳膊道:“哥哥,我好像是要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