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鹤突然这个反应实在让村里的人觉得奇怪,这柳鹤来到这以后一直对人都是平和得很,如今看她如此粗暴的拎着北辰胭絮匆匆离开又出手打了柳瑁,这就让人有些不明白了,难道这北辰胭絮和他还能有什么仇不成?
方梦亦是不明所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北辰胭絮被带走,一脸淡漠。
她心里巴不得北辰胭絮被侮辱,被大卸八块,甚至人不人鬼不鬼的出现在上官玄逸年前,她就不信,即便如此,他还要娶她,还要她做皇后。
“你要做什么?”
北辰胭絮被他拎得生疼,根本就不能呼吸,整个人就这么吊着,两只手只能狠狠的抓住柳鹤,如今她已经有了身孕,怎么经得住这般折腾?
“做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苏长君对我做了什么?如果没有他,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感谢老天爷了,我想尽一切办法都得不到,如今把你送到我身边,岂不就是告诉我这次苏长君必死无疑了吗?”
柳鹤声音狠厉,犹如寒冰刺骨,北辰胭絮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人突然发狂必定和苏长君脱不了干系。
“你冷静一点。”
北辰胭絮被勒得泪眼汪汪却不能如何,想要安抚他的情绪却压根没有一点方法。
柳鹤此刻已经红了眼睛,哪里听的进她说的什么话?一手把北辰胭絮丢进一个大篮子里,然后走到一遍拉绳子,那篮子便徐徐上升,北辰胭絮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和云英逃不出去了,因为根本就没有路,柳鹤就是通过这样的方法出去的。
篮子上升到一定高度以后,柳鹤一跃上了半山腰,随后爬上山顶,一把将北辰胭絮拉出来,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高高的山上,直让北辰胭絮觉得眼晕。
“你以为我会把你扔下去吗?对,从这里掉下去人可能会粉身碎骨必死无疑,但是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便宜,我会利用你告诉苏长君,什么才叫折磨,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再自己面前死去,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此刻的柳鹤没有一丝温文尔雅,整个人就像突然成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般,让人觉得可怕。
北辰胭絮还未来得及问清楚却又被他提起来一跃下了山,体验了一把飞的感觉却也丢了半条命,两只手本能的护着肚子,就这么晕了过去。
…………
原本气势汹汹杀过过来的北陌军队却因为后背断粮而人心惶惶,士兵们再没有心思进攻,白慕对此没有丝毫看法,看着苏长君越攻越猛,怕输的他最终只能请白锋主持大局,心里也觉得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战书被苏长君收下,送信的人也已经回来,不过成了一具尸体,白慕对苏长君的行为仇恨在心,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藐视,可是丝毫没有办法,如今的南萧军队比北陌的军队强得不是一点半点,特别是苏长君那突然杀出来的三万精兵,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出来的,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
白锋看着城下那越来越猛的南萧军不得不摇头,“北陌的气数,怕是也就只能如此了,真是想不到,哪怕是洛王死了,他苏长君也都还能把他精兵捞出来为自己效力,实在是打了北陌一个措手不及的耳光啊!”
不过几年没有交手,苏长君对待战场上的布置能力更是精进了不少,实在让他刮目相看,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了。
“王兄你又何必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白雪如何被人羞辱的你忘了吗?好歹是自己的妹妹,你怎么都要出口气才行。”
白慕这话让白锋忍不住挂上嘲讽的笑容,那个白雪,他虽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可是也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更没有想过利用她,如今他白锋不说这种话,白慕倒是说出来了。
“说得好像七弟过来就是为了帮白雪报仇一样。”
白锋冷笑一声,随后伸手放在地图上细细研究着,对待像苏长君这样的劲敌,只要稍微粗心就能输得一无所有,他明白,所以不敢疏忽大意。
可是就他这个模样却让人觉得他这是装模作样,至少白慕是这么认为。
“白雪可以不顾,但是北陌的安危总是重要的吧!当初三皇兄不过几个月就输得血本无归,难道如今不应该好好利用苏长君自大的弱点除掉他吗?”
白慕的心思白锋怎么会不知道?冷笑一声抬起头看白慕,嘴角微扬却没有一丝开心的模样,“你若是对自己有信心,就不会把这主帅的位置挂在我身上,你知道你想在等同于什么吗?逃兵,一个逃兵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嘲笑别人?利用别人的弱点,说来说去那不过就是那些阴险小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请不要把你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放在战场上,战场虽然死了无数人,但最起码血是鲜红的,是值得每个人尊敬的。”
看着自己这个弟弟,白锋觉得无奈,当初他到处云游,躲过了一场又一场的宫廷战争,原以为他会和这些人有所不同,谁知道,谁知道也不过如此而已,甚至,他的心比其他人更加渴望坐在那个位置。
“事到如今,三王兄还说这些做什么?如今不是他死就是我们全部都死,这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谁知道你留下的是英勇殉国还是懦弱无能?就算是死,趁机拉上苏长君,我白慕这辈子倒也不算白活。”
这个让北陌士兵们闻风丧胆的苏丞相,如果他白慕死的时候能够拉上这个人垫背,那才是真的英雄,白锋这算什么?硬碰硬知道自己会输还要带着人去死,说好听就是英勇,难听就是愚蠢。
“就算你成功了,也没人会说你一句好听的话,自己死了不要紧,别丢了白家的脸。”
白锋双手放在背后,目光狠厉的看着白慕,他是认真的,无比认真,认真的警告和嘲讽白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