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张雄回来禀报,“小姐,属下打听清楚了,那小院住着一个女子,是城中有名的泼皮牛二的姘头,牛二此人三十出头,仗着学了几天功夫纠集了一帮无赖成立了个什么英雄帮,每天招摇过市收取保护费,他大舅哥是衙门里的小铺头,他妻子是只胭脂虎,加上一口气给他生了三个儿子,所以他不敢明目张胆地纳妾,就在外头置了宅子金屋藏娇。”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看自家小姐,沈薇见状便说:“还查到了什么?都说出来听听。”
张雄犹豫了一下说:“听说有人看到胡府的二管家进过那小院,这话是一个帮闲跟我说的,他也是和别人喝酒听人吹嘘说起的,所以这消息也不知真假。”所以他刚才才迟疑要不要说。
“胡府?”沈薇有点诧异,空穴不来风,既然有人这么说那这事就是有影子的。就是不知牛二和大管家是私人交情,还是连着后头的胡家呢?前者,那此事恐怕就要着落在牛二身上了,可他不过一个泼皮,有那么大的能量使动官差?还是他背后还有什么人?对了,他的妻兄是个捕头。若是后者,那胡家就和此事脱不了关系了。
范围又缩小了一些,沈薇精神振奋,吩咐张雄道:“查一查牛二的大舅哥,他在谁手底下做事,平日和谁关系最好,爱去什么地方,都查清楚了。还有那个胡府的二管家,也重点查查。”
不知为何沈薇心底隐约有了答案,并为这个答案而兴奋着。
张雄还未离去,吴二就差人来报,说是棺材铺进去了五六个大汉,进去后就没见出来,他身单力薄也不敢跟上去查看。
沈薇顿时来了精神,她看着跳跃的烛火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看。”那棺材铺里肯定有名堂,不然怎么会派那么多人过去?
三个人碰了头,吴二低声禀报,“小姐,属下一直在这看着,人没有出来,后门那有栓子守着,也没见人出来,人肯定都在里面。”
“那行,你继续在这看着,我和张雄进去瞧瞧情况,若有不对,你就找个地方猫着。”沈薇交代着,情况若是不妙她和张雄两个要走也容易,要是再加上两个那就不好说了。
夜风吹拂,月亮躲进厚厚的云层,只余漫天的星子眨着惺忪的眼睛。沈薇和张雄无声无息地翻进了棺材铺后院,四下一片漆黑,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光,还能听到他们喝酒说话的声音。沈薇和张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贴着墙壁悄悄朝那个亮着灯光的屋子摸去,直到能清晰听到屋里的说话声才停下来。
“你们先喝着,我出去看看。”一人说道。
“咳,有什么好看的?这三更半夜的有个鬼?喝酒喝酒,赶紧的,该你了,可不许耍赖啊!”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还是看看才放心,可不能坏了二爷的事。”这是第三个声音。
然后便听到凳子的拉动声,接着是开门的声音,一个人从屋里走出来。沈薇和张雄都没动,屏着呼吸,把自己融入夜色中。那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到后门那看了看,见没有异样就进了屋。
“我就说没事吧?你们呀就是太小心,还有咱们二爷,也够小心谨慎的,老子和三皮愣是在外头晒了个把月的太阳,别说可疑的人了,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咱这是棺材铺,谁没事来这转悠?忒晦气了。”第二个声音抱怨着。
“小心无坏事,那伙人可还都没抓到呢,听说二爷发了好大的脾气,连带着浦爷和手下的兄弟都被罚了,所以咱们还是好好办事,免得撞到枪口上。”这个声音和前面三个都不一样。
“得了吧,还撞到枪口上,你就给自个脸上贴金吧,咱们能和人浦爷比吗?听说每人罚了十鞭子,人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你行吗?两鞭子就抽得你哭爹喊娘。”第二个声音鄙夷着说,“不过那小子还真有能耐,浦爷那帮兄弟的身手咱们是知道的,那小子一个人硬是缠了他们一群,不然也不能跑了好几个,浦爷可从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听说他亲自行刑,把那人的后背都抽烂了,那小子也忒硬气,受了那么大的罪都没开口。”不难听出他话里的钦佩。
沈薇和张雄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硬气的小子十有**就是欧阳奈,来宣明府都快半个月了,终于听到了欧阳奈的消息,真好!
“二爷对那小子可着紧了,怎么就突然让咱们送到这边来了?搁府里头不是更安全吗?”
“这你就不明白了,不是都说灯下黑吗?谁能想到咱们会把人放在这里?而且——”说到这里的声音低了下来,沈薇往窗下凑凑才听清,“听说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府里头可不如棺材铺方便。”
“那小子可是个硬茬子,你绑紧了吗?可别让他给跑了,要是人真在咱们手上丢了,二爷能揭了咱们的皮,不行,我得再去看看。”这个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跑?动都动不了往哪跑?你也不用去看,你可找不着他,你们知道我把那小子藏哪了?保准你们都猜不到。”这个声音透着得意和神秘。
“藏哪了?”几个人齐问。
“棺材!”那人嘴里吐出两个字,笑得很自得“即便那伙人有通天的本领找到这里也找不到人。”
其余几人也跟着笑起来,“好小子,真有你的,难怪二爷说你机灵。这下可能放心了,来来来,喝酒。”
沈薇的心情简直可以用狂喜来形容啦,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霉运当头那么久终于云开雾散了?她觉得今晚的运气特别的好!在心底把诸天神佛感谢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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