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韩雅静突然发疯到被杀身亡,再到太子反脸向整个韩家扔出造反之言,所有的事情不过短短十几息的功夫,然而这些事情联到一起稍微处理不当的话,便足够引起韩家更大的灾难!
韩雅静突然发疯咬了太子,这样的行为往大里去说当然足够构成行刺、犯上做乱的罪名,哪怕被太子身旁的侍卫拔剑刺死亦是活该,真算起来,韩家的确没什么好说道的。
但此刻太子却故意忽略掉韩雅静与韩家的对立关系,转而将韩雅静一人所为贴上整个韩家的标签,这样的态度无法让人怀疑太子真正的用心。
韩雅静死前向太子求救时,曾提到了什么名单之事,除了韩江雪顿时双眼一亮,其他韩家人自然并不明白那份名单到底指的是什么。
但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太子与韩雅静之间一定存在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不然的话,堂堂太子又怎么可能如此不计身份不计名声的要纳一个韩家打算终生幽禁于家庙之中的罪女?
然而韩雅静如今已经没有机会再道出真相,太子极好的利用机会直接让韩雅静再也无法开口。不得不说,这样杀人灭口的时机的确太过巧妙。更不得不提的是,太子竟然还立马倒打一耙,用已经被他杀死的韩雅静再一次向韩家发难,其针对韩家之心实在是不言而喻。
韩风面色极为难看,韩家其他人亦是一样!
然而,就在众人都忍不住想要出声反驳之际,韩江雪那带着笑意的轻松之音脆生生的响了起来。
“太子不会是被咬傻了吧?”韩江雪边说边慢慢上前两步,盯着太子极是有趣的打量着,那模样根本看不出半点的紧张,反倒是如同看戏似的。
“韩江雪。你放肆!”被韩江雪当众骂,太子的怒火更是无与复加。
“放肆便放肆吧,谁不知道我向来就是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韩江雪毫不在意地说道:“反正无端端的也要被太子强行冠上整个韩家造反的污名,我质疑一句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你……”
“我怎么啦?”断掉太子之言,韩江雪继续说道:“我不过一介民女,所说之言有什么不妥当的改改就行了,反正无关轻重。您可就不同了。您是太子。是大盛未来的储君,您的每一句话都关系到江山社稷,国之兴亡呀!”
“韩江雪,你这是在威胁本太子吗?”太子双目阴沉。怒火四射,恨不得将韩江雪直接给拍死才好。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这般轻视不敬,更没有被人如此不怕死的挑衅君威。
“威胁?那个应该不需要吧,太子今日自打进入韩家大门后,所说之言里头,十有八九都无法与您的威严身份匹配呀!特别是最后一声造反,您不觉得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吗?”
没等太子反应,韩江雪收起了笑容,沉声而道:“韩雅静是什么身份。从头到尾太子比谁都清楚。天下人也尽知!不过是我韩家的罪女罢了,太子不但强行介入到韩家对她的处罚中来,甚至还要纳其为奉仪,令我韩家不准再如以前一般对待她。结果怎么样?结果再一次闹出这么多的风波,再一次把整个韩家都差点掀了起来!太子。您说这事我们还没来得及抱怨一句,您怎么反倒是突然倒打过来怪韩家没有管教好人,甚至因一个您强行要护的罪女之错而牵强的冠上整个韩家造反的天大罪名呢?”
“你……”
“太子您这般是想打自己的脸呢,还是想让天下人一并来打您的脸呢?”韩江雪冷笑一声,何曾理会太子此时的暴怒,当众警告道:“我小小韩家的确无法与太子您这样的尊重之姿相比,但太子也莫忘记了,寒门贫子还有着自己的坚守与脾气呢,更何况好歹也是百年之家!都被打上造反之名了,您还想让我们老老实实跪着请你来胡乱打杀吗?”
“好好好,好一个韩江雪,好一个韩家!”太子气得快要吐血,却发现自己竟然死死的被韩江雪给压制住,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有有力的回击,他只得转而愤怒无比的向韩风发飙道:“韩敬,这个可是你好生调教出来的宝贝女儿吧?”
太子伸手指着韩江雪,咬着牙质问韩风:“身为韩家家主,身为她的父亲长辈,你竟然就这般看着韩江雪胆大包天的顶撞、妥落、辱骂、嘲讽本太子,而你以及你身后这些韩家人竟然没有一个出声,就算你们韩家不认那造反之名,但蔑视太子、以下犯上、出言不逊、目无君威……”
“太子殿下,你说话还真是得三思才行呀!虽然您是太子,但暂时也只是太子,君威一词如今您没这资格用呢!”
韩江雪立马打断了太子那一番又臭又长的暴怒威胁,同时更是上前一步盯着太子的眼睛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您了,关于您想要的那份名单,据我所知,韩雅静手里头其实压根就没有。不过有没有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想要那份名单做什么呢?”
看着太子越来越暗越来越杀气逼人的脸,韩江雪却是不由得再次轻笑起来:“太子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说罢,韩江雪也没有再理会太子,就那般漠视不已地朝其身旁的贴身侍卫看去,极为好笑地说道:“怎么,你是想再动一次手?”
那名侍卫面色一阵铁青,一时间却是不知如何回答,他下意识的更加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似乎只等太子再一次的眼神暗示便立马动手为太子除去这个狂妄到了极点的女人。
见其不应声,韩江雪却是再次说道:“你也得记住一句话,韩家的人不是谁都能够杀的,哪怕只是一个罪人!”
最后一句话说完,韩江雪没有再多说半句,转而慢慢走回到了先前自己所立的位置,就这般默默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而这会莫说是韩家人,就算是太子都半天说不了一句话来,唯独目光复杂到了极点。然而,当最后一丝杀意终究因不得不避忌的某种理由暂时收拢时,太子却是不得不选择吞下韩江雪给他的天大的耻辱,强行压下一切甩袖而去!
见太子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人,跟他而来的一行人自是谁都不敢再耽误片刻,立刻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护送离开。
唯独六皇子没有立马跟去,微微皱了皱眉后,却是走到韩江雪的面前,将先前韩江雪交给他暂时保管的两封信还给了她。
“你呀,这脾气终究还是得改改才行。”他略显无奈的笑了笑,倒也并没有任何责怪之意,相反还有几分担心:“他终究是太子,得罪了他可没这么容易两清的。”
韩江雪亦笑了笑,只是笑容轻巧而又坚定:“我不得罪他,他就会放过我,放过韩家吗?六皇子终究还是太过善良,真没看明白从头到尾都是太子一直在主动的找着我、找着韩家的麻烦吗?”
被韩江雪一反问,六皇子顿时没法回答了,愣了片刻,最后也只得摇了摇头不再多言,转而又略微点头与韩风等人示意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
太子一行人全数离开之后,韩家众人这才一个个终于是完全清醒了过来,刚才的一切于他们而言简直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然而韩雅静那依然还倒在地上的尸体却是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实实在在的发生过。
这会功夫,没有任何人出声质疑韩江雪刚才对太子的所言所行,因为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就算韩家人再卑微的活着,却也终究无法化去那些所谓的麻烦与祸事!既然如此,倒不如挺直腰板,顽强而勇敢的去守护!
真正的韩家人没有一个胆小鬼,真正的韩家人更没有一个软骨头!
而韩风更是愈发的坚定与沉稳,不但没有半句责怪韩江雪的话,反倒是朝着所有韩家人说了这么一句:“都给我记住了,韩家人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任何事!”
说罢,他挥了挥手,先行示意下人将韩雅静的尸体给带下去处置,即刻找一处好些的地方,买副好些的棺材,好生葬掉。纵使千强万强,如今一死却也没必要再过多计较什么,毕竟终究也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
安排好韩雅静的事后,韩风又派人将吴大夫好生送回去,而二夫人自愿留下照顾三夫人,其他人则都先行离开莫再影响三夫人休息。
好好的大年三十,这么一闹腾,韩家也没有了老少齐聚吃团圆饭的心思。韩风索性也不再管那么些的规矩风俗,下令取消了府中的年夜晚,改为各家各院自个想怎么安排便怎么安排就行了。
随后,一脸疲惫的韩风也没有歇着,将韩敬、韩江雪,还有这会神情显得有些茫然的端儿一并叫到了自个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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