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的人最为护短,所以在谭老爷子眼中,自己这一双外孙没有并点不好之外,相反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韩敬显然也完完全全的遗传到了谭家的门风,护起亲妹子来那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不遗余力。
韩江雪给外公递上了帕子擦汗,脸上含笑,一副不吃这一套的模样:“外公再把我们兄妹夸上天去也没用,今日您输给大哥了照样还是得按以前的老规矩来。”
韩敬正咕噜咕噜的喝着茶,听到妹子的话后却是赶紧将脸从茶杯处移了出来,朝着老爷子说道:“对对对,老规矩不变,外公别想转移话题。”
“你们两个家伙真是越大越鬼精了,这都让你们瞧出来了。”谭啸顿时笑得更加畅快,而后分外爽快地点头道:“好吧,老规矩就老规矩,雪儿丫头这次又想从外公这里诓什么好东西走呀?”
外公一点头,韩江雪自然不会客气:“外公,这回我就不跟您讨什么好东西了,不过得跟您借两个人用一下。”
“借人?借什么人?你们韩家如今落魄到了还要跟我这这老头子借人的地步了吗?”谭啸这回倒是有些意外,目光不解的看向韩敬以示询问。
韩敬见状,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妹子脑袋里头到底打是是什么主意。
“外公别看大哥了,不关他事,是我自个的主意。”韩江雪也不绕,直接扔出答案道:“我想跟外公借青木、紫月两人一用,至于借多久吗暂时还不太清楚,最少也得三五年吧!”
“什么?你这丫头借他们干什么?”谭啸这下更是迷糊了,雪丫头要借的这两人可不是一般的仆从,这下倒好,也不知道怎么竟然同时打上这两人的主意。
青木与紫月本为亲兄妹,是当年谭啸征战归来时无意中救下的一对孤儿,打小在谭家长大,就跟谭家人一样颇受老爷子的喜欢。
青木善文,紫月善武,两人心性沉稳,更主要的是对谭家忠心耿耿,完全值得信任,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韩江雪才会特意跑来向外公索要此二人分别安置于大哥与自己身旁。
“紫月身手了得,有她在我身旁,我安心。”韩江雪并没隐瞒,反倒是颇为认真地说道,“至于青木,我想让他跟在大哥身旁,韩家毕竟不是武将之家,大哥如今也得要增进些其它的本事了。”
这话一出,谭啸更是惊讶不已,惊讶的不是这个理由本身,而是说出这个理由的人竟然会是韩江雪!
韩敬倒是很快明白了妹妹的心思,见状也没对向来敬重的外公有所隐瞒,老老实实的把昨日之事给外公简单说道了一遍。
听到这些,谭啸一脸的严肃,二话没说便将青木与紫月叫了过来。
老爷子还是头一回这般正儿八经的向青木与紫月下达命令,让他们打今日起便分别跟在韩家兄妹身旁,尽心尽力护主。
“雪丫头,日后再有谁敢欺负你,就让紫月当面给我打回来,回去告诉你那个没胆量的父亲,不论出了什么事老爷子我一已担下,不会让人算到他韩家头上便是!”
谭啸显然极为恼火,又指着一旁的韩敬道:“还有你这个臭小子,就这么一个妹妹都保护不好,出了事才跑去找人家麻烦,有个屁用呀!以后跟着青木多读点书,长多几个心眼,压根就别让人家有机会出手,明不明白?”
韩敬被莫名的骂了一顿,却也不敢顶嘴,他这一辈子最怕的无非就是妹妹跟外公了,在这两人面前哪里看得出平日外头半点威风样。
又被训了好久,老爷子这才收了声。消了些气后也顶不住韩江雪一番好话加赖皮,换上笑容屁颠屁颠的亲自下厨去给两个馋嘴猫做拿手好菜去了。
趁着这会工夫,韩江雪拉着大哥去母亲当年未嫁时所居住的院子走走。
这么多年以来,谭家一直保留着韩母当年所住的屋子,里头的东西也是一点都没有变动过,每日都会有人专门打扫,足可见谭啸对于这个早逝长女的心意。
每次回谭家,兄妹两个都会进去坐坐,这么多年来的习惯一直也不曾改变过。
“大哥心中是不是有许多疑问想要问我?”坐在当年母亲睡过的床边上,韩江雪终于替韩敬说出了想说的话。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兄妹两人,没有任何人打扰,自然是最佳的谈话地点。
韩敬愣了片刻,半响后还是如实说道:“妹妹这两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心里头不踏实。妹妹说是因为梦到了娘亲责备的缘故,变得懂事起来无可厚非。而且日后我也会听妹妹的话,努力改掉以前的那些坏毛病,上进争气,更好的保护妹妹。只不过……妹妹对母亲与二妹的态度似乎也变了不少,这又是为什么呢?”
韩敬这人虽然冲动鲁莽了些,但并不蠢,再加上所有的人都不及他对韩江雪来得真正了解,因此也就是他才完完全全的感觉到了韩江雪看似细微实际巨大的变化。
听到韩敬的话,韩江雪长长的叹了口气,径直提醒道:“大哥可曾想过,刘氏与韩雅静或许根本就不像表面所看到的那般良善?”
“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太置信地说道:“你向来对她们最为亲近了,怎么今日竟有这样的想法?”
韩江雪异常认真且十分平静地说道:“人心隔肚皮,昨日之事倒是让我看清了不少的东西。大哥可知道,我晕迷的时候,刘氏亲自去请大夫不假,请的是最有名的吴大夫也不假,但那么急迫等着救命的情况下,她却偏偏舍近求远,拖了那么久功夫才将大夫给找来,当真只是一时急糊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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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吴大夫都说了,救命救命,那就是在跟老天爷抢时间,以刘氏的精明哪里可能会糊涂成这样?当年端儿摔破头时都没见她这般模样吧?”
韩江雪自嘲不已地说道:“还有一件事,昨日我不方便与你道明。李兴明的确不是故意想要撞我,真的是他的马突然发了疯才会如此。当时他连马带人朝我撞过来时,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惊恐。可你把他打成那样,我自然不便承认,由着他去背上这个黑锅,不然的话他是更加不会轻易罢休放过你的!”
韩敬目光闪动,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的替刘氏争辩道:“请大夫的事说不定只是一个巧合罢了,至于李兴明,就算真是他的马突然发疯,那也扯不到母亲才是。”
韩敬的反应并没有超过韩江雪的意料,毕竟单凭自己三言两语就想改变这么多年已经形成的固有印象的确不那么容易。
大哥尚且如此,父亲那里自然就更不必说了。
也正因为如此,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所以她才不敢贸然向任何人明确揭露刘氏母女的真面目,更不会说出重生一事。
她只是继续一五一实地说道:“昨日我想了一个晚上,还回忆起了一个细节。李兴明的马发疯前,正是我身旁的仆从碰了一下他的马,而那仆从恰恰便是刘氏好心好意安排给我的!如果这也是巧合的话,会不会也太多太巧了些呢?”
“还有昨日进厅时,你没听到端儿说的那句话吗?他让韩雅静别再劝了,越劝越让父亲生气,反倒是给大哥帮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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