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如此最好,宁府嫁女虽不能与皇家嫁女相媲美,但是也不能寒酸,各项礼节还是不能少的。这方面就劳烦夫人多费心了。”
“是,老爷,妾身一定亲力亲为,定让鸢儿贴面出嫁,将婚事办的风风光光,不损宁府颜面,”大夫人温顺应答道。
敢情宁府嫁女的排场是为了宁府的颜面啊,可见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家族颜面远比个人幸福重要的多的多。
宁鸢儿虽说瞧不上那些个繁文缛节,但是这样还是让她很不爽。她宁鸢儿能和那种被旧思想查毒的女人一样吗?
呵呵,你们就瞧好了吗?这场婚礼绝对会让你们大开眼界。
“如此就拜托给岳母大人了。”
“贤婿客气了,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这都是我这个做娘亲的应该做的。”
宁鸢儿有点厌恶的看着他们这样一来一往的对话,这个饭还吃不吃了。
宁鸢儿快要没耐心了,这种明着嫁女儿实则卖女儿的戏码这群人演的还真带劲。宁鸢儿颇不耐烦。
不过,有一道视线从她入席之后就一直在她身上。那就是坐在对面的九姨太,杨贞儿。
此刻的杨贞儿已经确信宁鸢儿没死,虽说难以置信,但是既然事实已经如此了。那就只有再次送她归西了,这个世道,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否则的话,一旦自己和莫清白的事情让宁鸢儿这个贱人说出去,死的肯定是自己。
所以,宁鸢儿你是死定了,休要怪我,谁叫你知道太多。想到此,杨贞儿眼神凶狠,暗带杀气的斜睨了眼宁鸢儿。
宁鸢儿知道杨贞儿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想来是想着再次动手,看到杨贞儿的眼神,宁鸢儿心中已经笃定了这个猜想。
现在,自己只要伺机而动即可,毕竟,急不可耐的是杨贞儿。
宁鸢儿接过锦绣递过来的汤碗,悠哉悠哉的喝汤。
宁长海身后的王管家高声喊道,“各位请安静,老爷有话说。”
说完,宁长海起身,扬声道:“今夜,设此宴的目的,鸢儿和赫连贤婿喜结良缘,此为其一,这其二么,也是为赫连贤婿送行。明日,赫连幽就启程返回风隐堡,来,大家取起酒杯预祝赫连贤婿一路顺风。”
一屋子的人,一饮作罢。
赫连幽要走了,呵呵,这可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了。宁鸢儿会心一笑,终于,这个危险的男人要走了。
赫连幽看着宁鸢儿,本想打趣一番,但是想来以后有的是机会,就作罢了。
宁鸢儿,未来的日子,可还很长呢。
距离赫连幽离开已经七天了,在他离开的第二天,风隐堡的人就上门送来了聘礼。送礼的队伍足足有一百来米,那架势简直可以和皇家的相媲美了。
京城的百姓也算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毕竟城中大富大贵的人家多如牛毛,但是也没有哪家的聘礼是如此丰富的。
可见,这北疆新贵风隐堡的实力不容小觑啊。再者,就是这宁府的宁鸢儿到底是何许人也,难道是长得貌若天仙,竟然能让风隐堡的堡主对她如此重视。
所以,这段时间,城中的百姓所津津乐道的有两件
事,这第一么就是,那叹为观止的百米聘礼,第二就是这个失宠的宁家嫡小姐长得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将风隐堡的堡主迷得神魂颠倒了。
反正就是将宁鸢儿传的神乎其神了。
而宁鸢儿对于这些事情毫不知情,此刻的她正悠闲的在自己院子里,闭着双目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矮桌上煮着茶,闻着茶香,耳边是虫鸣鸟叫。
这生活,怎一个滋润了得。
自从赫连幽离开之后,宁鸢儿的日子过得是顺风顺水,或许是与赫连幽结亲的缘故,府中的众人对她的态度一改从前,变得尊敬,客气。好似真心把她当作了宁府大小姐。
当然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宁鸢儿看的清清楚楚。知道这些人明显是看在赫连幽这个北疆新贵的面子上才对她如此。
见风使舵是天性,更何况是这帮依仗主子生存的奴才呢,看脸色的活着是必须的生存条件。
这段时间,宁初莲找了宁鸢儿几次麻烦,宁鸢儿也顺势一改以往唯唯诺诺的性格,对她的挑衅都是据理力争,毫不退让。
宁初莲几次挫败心有不甘,欲搬出娘亲来惩罚宁鸢儿。宁鸢儿对此倒不是很担心,依然开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但是自那之后,宁初莲就不再找自己麻烦了,而且见着她都是绕道走。
一开始宁鸢儿还有点奇怪,再一深想,肯定是当日宁初莲去告自己的状却被宁大夫人教育一番。这其中的原因么,肯定还是离不开风隐堡的利益。
宁鸢儿睁开双目,仰头望着晴朗湛蓝的天空,若有所思。
赫连幽你走了还阴魂不散的,不过,也是拖了你的福,让我过了几天舒坦日子。
“人呢,没有人吗?一屋子的奴才都到哪里去了,九姨奶奶来了,就没个奴才出来迎一下。”
杨贞儿的侍女石榴颇嚣张的喊着。
宁鸢儿皱眉,好不容易的好日子还没享受够呢,这就到头了?
杨贞儿,我不找你,你倒自己忍不住的找上门来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你可就怪不得我了。
“九姨娘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啊。”宁鸢儿直截了当的说道。
杨贞儿使了个颜色,对着侍女石榴说:“退下吧,我同鸢儿有几句贴心话要讲。”
石榴依言退下,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杨贞儿和白宁夏两人。
“鸢儿近日的气色不错,想来是大婚将近的缘故吧。”
“明人不说暗话,现在就只有你我二人,九姨娘有话就直说吧。”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鸢儿,这个道理想必是懂的吧。”
“嗯,鸢儿知道。”
“既然如此,那日,你所看见的事就烂到肚子里去。”
“鸢儿不知道九姨娘说的是哪日?哪件事呢?能不能请九姨娘说的清楚一些,鸢儿听的实在是糊涂了。”
“贱人,你不要给我装糊涂,不然的话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杨贞儿恶狠狠的说道。
“九姨娘何必如此生气,鸢儿实在是不知道九姨娘所说何事,麻
烦九姨娘给鸢儿指点一二。”
“你……”杨贞儿对宁鸢儿这态度弄得手足无措,原本自己料想着,自己找宁鸢儿,然后吓唬一下她,她就会安分一点,嘴巴闭紧一点。没想到,这般难缠。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这个宁鸢儿神奇的死而复生之后,性子就变得不再像以前那般的维诺,反而变得跳脱张扬了。虽说比以前更灵动,但是在杨贞儿的眼里是那么讨厌,这样的宁鸢儿不好控制,事情就不好办了,看来还是不能心慈手软,送她上路是必须的了。
“贱人你不必和我在这打哑谜,你的心中明明清楚我说的是何事,既然你不领情,这般的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九姨娘说笑了,一直以来九姨娘就未曾讲情面,又何来我不领情一说。”宁鸢儿淡然说道。
杨贞儿被宁鸢儿这么一呛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只能恼羞成怒的扬手朝宁鸢儿扇去。
这场面换做是以前的宁鸢儿,或许就是逆来顺受了。但是 ,她可不是以前的宁鸢儿,任人欺凌。
宁鸢儿顺手接住了杨贞儿的手腕,杨贞儿奋力挣扎,但是原本娇弱的她怎是宁鸢儿的对手,宁鸢儿前生可是体育全能,跆拳道黑带。虽说原本宁鸢儿的身躯柔弱了一些,但是技巧还是铭记在心的。
“你给我放开,听见没有,小心我去老爷那里告你的状。”
“去吧,难道我还怕你不曾,我倒是要看看,宁长海是看重你这个姨太太还是看中赫连夫人,风隐堡女主人。这其中的利益关系,我想他不会不明白把。”
“你,你这个贱人胆子不小,竟然敢直称老爷的名讳。不要以为有风隐堡给你做后盾你就无后顾之忧,可以作威作福了。老爷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放肆的对我,你给我放手。”
宁鸢儿甩开杨贞儿的手臂,杨贞儿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虽说力道不大,但是这也是结实的一摔,杨贞儿的手掌抵在地上,瞬间感受到了石子磨破掌心的刺痛感。
杨贞儿不由怒火中烧,转身怒视着宁鸢儿,浑身被气的一颤一颤的。
宁鸢儿丝毫不理会杨贞儿杀人的目光,继而坐到了石凳上,看着半趴在地上的杨贞儿,说“九姨娘尽管到爹那边告我的状,想来爹如此宠爱九姨娘,想必会帮九姨娘讨回公道的,但是……”宁鸢儿特别的停顿下,微扯开嘴角,狡黠的笑道,“鸢儿若是受到了惊吓的话,就会口不择言,有些该说不该说全一股脑的给说了出来,到时候,九姨娘可不要生鸢儿的气呢。”
“你……贱人你竟敢威胁我。”
“威胁?不不,鸢儿哪敢威胁您,鸢儿可不敢。”虽然口上说着不敢,但是白宁夏的脸上可没有一丝不敢的模样。
宁鸢儿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的品味茶香。不再多看地上的杨贞儿一眼。
片刻,杨贞儿站起身,此刻的她强装镇定,看着宁鸢儿不做言语,但是神情中却透露着杀机。
“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往院外走去。
宁鸢儿看着远去的杨贞儿,心中暗暗有了打算,即使不惹事,事也赶上门来了。看来自己是有必要好好的筹划一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