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许氏咬牙,“我叫表妹过来吃饭,怎么可能在这里动手,那不是自打嘴巴吗?”
段姨娘暗暗冷笑,看来表姐真是打算对自己动手啊,连打胎药都弄好了,只是没想今晚就做而已。
“那到底怎么回事!”木红竹也踢倒一把椅子,脚痛的要断掉,她都快哭了。
许氏哭的直抽抽,“我、我也不知道!我原本是想多跟表妹亲近亲近,等她完全跟我和好,再找个机会打掉她的孩子,栽赃到木紫槿身上去,不就一举两得?可谁知道今晚……”
段姨娘差点没气炸了肺,也暗暗庆幸听了木紫槿的话,半路去等水芝,知道了她弄打胎药的事,不然自己到底还是要上了表姐的当!表姐,我还当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对付木紫槿,原来打的竟是这恶毒主意,看我以后还会不会上你的当!
“那到底是谁动的手!”木红竹气的哇哇大叫,“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人找出来,剁成肉泥喂狗!”
“还用说?肯定是表妹听了木紫槿的话,给我下药来了,”许氏恨的牙齿咯吱咯吱响,“我到底还是小瞧了木紫槿啊!”
“不可能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表姨为什么也要喝下打胎药呢,她的孩子不就也保不住了?”
“这……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她的人办事不力,连她一起害了,不过她是活该,可是我可怜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我可怎么办!”
木青槐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气的双眼喷火,不过看娘这样子,似乎早知道这件事,她越发不解,“娘,到底怎么回事?真是三妹?”
段姨娘轻轻起身,“别多问,回去再说。”
“好。”
水芝赶紧扶起她,三人趁着夜色掩护,悄然回了沁香院。
“娘,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木青槐迫不及待地关上门,上下看了段姨娘一眼,除了她衣服上的血迹比较吓人外,脸色红润,目光炯炯,哪里像是刚刚小产了?
段姨娘得意地坐下,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好不惬意,“就是这么回事啊,表姐想用我当挡箭牌,结果被我利用,她的护身符就没了呗。哼,还以为我是从前那个傻的,由的她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吗?”
木青槐隐约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道,“娘,原来你、你根本就没怀孕?”害她白担心生气了一场,真是,这么大的事,跟她说一声啊。
“这也是娘迫不得已,知道的人越少,就越能把表姐的险恶用心给掀出来!”段姨娘一脸愧疚,知道刚刚是把女儿给吓着了,“看看,今晚如果不是我先下手为强,表姐早晚也是要害我的,她现在根本就是疯了,六亲不认,我还差点以为,她是真心要跟我和好呢!”
木青槐冷笑一声,“表姨什么心性,你会不知道吗?也幸亏你没有怀胎,要不色……对了,娘,你怎么会拿到表姨弄来的打胎药的,又怎么动的手,我怎么一点不知
道?”
段姨娘得意道,“其实很简单,我既然已经知道表姐要害我,难道还什么都不做?表姐能让人弄打胎药,我就不能?”
她只要差水芝也去弄一些药性很强的打胎药来,趁着表姐叫她过去吃饭闲聊的机会,趁没人注意,下在表姐喝的汤里,只要一点就够了,是不会有特别是味道的。
许氏当然毫无所觉,没有防备地喝下药去,只要她一喊肚子疼,段姨娘就也假装肚子疼,堂而皇之地把肚子里并不存在的胎给打掉,事儿就成了。
“原来是这样,那,是三妹给你出的主意吧?”木青槐冷笑,她了解自己的娘,根本没这么多花花肠子。
段姨娘露出感激的表情,“可不是吗?要不是紫槿,这回我就栽在表姐手上了!现在好了,大家都没了胎,看她还能得意到哪去!”
“我觉得事情反而更糟了,”木青槐反倒越发冷静,“原先父亲不再继续追究库房失窃的事,不过是因为你跟表姨都怀了身孕,现在孩子没了,父亲一定会旧事重提,表姨再把所有事情推到你头上,你怎么解释?”
“我才不怕呢,”段姨娘不在乎地摸着腕上的玉镯子,“你别忘了,老爷先前在表姐院里搜出好些个宝贝,要说嫌疑,她比我可大了去了,老爷一定会先审问她的,我暂时不会有事。”
“那以后呢?”木青槐皱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父亲是非找回宝贝来不可的,总不能一直这么吊着吧?”
段姨娘低声道,“我会找机会问紫槿的,你放心吧。”
木青槐气结,她跟三妹早已誓不两立,娘却遇事就向三妹问主意,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奇怪!“娘,你不觉得你还是被三妹给利用了吗?她挑拨的你和表姨反目成仇,金妍若就能重新掌权,你能得到什么?”
段姨娘不在乎地道,“我现在宁愿大姐重新掌权呢,至少大姐心地善良,不会平白害我!虽然我当初知道表姐要害大姐,可我没给大姐下毒,怎么也不至于把倒搭上吧?”
木青槐冷笑不语,她是太了解三妹现在的性子了,当年谋害金氏,娘脱不了干系,三妹会罢手才怪。
不过现在看来,最要紧的是过了父亲这一关,而且表姨那么聪明,很快就能想到一定是娘动了手脚,害了她的孩子,得防着她再用计才成。
润雪院里,金氏也正一脸无奈地看着木紫槿,问道,“紫槿,这又是你的主意吧?”
“是许姨娘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我。”木紫槿眼神森然,就凭许姨娘害的母亲差点一命呜呼,她无论做什么,都不为过!
“可孩子到底是无辜的,现在老爷的两个孩子都没了,你小心有报应。”说了这话,金氏又觉得咒自己女儿不太好,赶紧啐了一口,“坏的不灵好的灵,阿弥陀佛!”
木紫槿笑道,“母亲,你放心吧,段姨娘根本就没怀孕,至于许姨娘的孩子,也是她自己作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她本来就只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一缕魂魄,何处是归宿还不知道呢,管什么报应。她只知道要替母亲报仇,就算有报应临头,她也认了。
金氏惊道,“什么,段姨娘没怀孕?这……”
“总之我一定会把这些事处理妥当,母亲就别多问了。”木紫槿劝慰母亲一会,这才回自己院里去。
“王妃,许姨娘让人去弄毒药了,要毒死段姨娘,把库房失窃的事栽到她身上,来个死无对证。”安玮将刚刚在暖心院听来的话禀告给木紫槿,虽说她是暗卫,杀人不在话下,不过像许姨娘这种宅中妇人都杀人不眨眼的,而且杀的人还是自己的表妹,还真是不多见。
木紫槿冷笑出声,“许姨娘果然够狠,段姨娘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弄打胎药不算,连毒药都要出手了,她这是要做最后一搏了?”
安玮道,“许姨娘这样做,木家主会相信?”据她观察,木鲲鹏虽不是多么精明,但绝不是笨蛋,段姨娘能有那么大能耐,偷走所有宝贝吗?
“父亲未必不知道,库房的宝贝不是许姨娘和段姨娘偷走的,只不过他实在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所以只能着落在她们两个身上而已。”如果有朝一日,父亲知道库房失窃的真相,会不会气的五官都歪了?
安玮想了想,不置可否,“那接下来王妃要怎么做?还是要段姨娘反其道行之吗?”
木紫槿却摇了摇头,“不,段姨娘胆子小,如果让她知道,许姨娘要毒死她,她一定会告诉父亲,弄到鸡飞狗跳。”
安玮皱眉,“由的段姨娘被毒死?”
“当然不,”木紫槿又摇头,“冤有头,债有主,让人下毒害我母亲的是许姨娘,段姨娘虽然知情不报,但并没有直接害我母亲,罪过到底是轻一些,我的意思是说……”她附在安玮耳朵边嘀咕了几句,“明白吗?”
“明白。”安玮笑笑,“我正好新做了几张人皮面具,且看看能不能让人识破。”
“去吧,自己小心点。”
“王妃放心吧。”
——
水涓神神秘秘地捂着袖口,左右看着没人,才急急回了暖心院。
“姨娘,奴婢回来了。”
许氏有气无力地倚在床头,半闭着眼睛,虚弱地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水涓表情平静,眼神有点别扭,“已经办好了,姨娘看合不合用。”她才袖子里掏出个小纸包,递到许氏面前,就要打开。
许氏的眼睛睁大一分,赶紧摆手,“别……这人的药一向毒,我身子还虚着,别被它给害了。”
水涓眼里闪过一抹锐色,将纸包弄好,收起来,“是。姨娘,恕奴婢多嘴,姨娘当真要对段姨娘下手吗?选秀就快到了,若是段姨娘死了,二小姐肯定不会甘休的,到时候事情闹大,两位小姐入不得宫,老爷要生气怎么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