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在哥哥成亲前接司徒锦回来一趟。”司徒娇乘胜追击,挽着韩氏的胳臂央求道。
韩氏不由一僵,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
“娘,爹爹是差事在身不好回来……”司徒娇知道没那么容易让韩氏放下心结答应接司徒锦回来,只好软声缓缓将接司徒锦回来的利弊一一道来。
“你就不怕她在大喜的日子闹出点事儿来?”韩氏不是不知道接司徒锦回来利大于弊,可是司徒阳是她的儿子,是安宁侯府未来的希望,她自不能容许任何人坏了司徒阳的大喜日子,因此哑着声音反问道。
“娘放心,若她真的没有任何的进步,或者包含祸心,女儿自不会让她得逞。”司徒娇的眼中闪过寒光。
若司徒锦真的无可救药,她不介意让她在正德女子学院的那个“强行班”里多待几年,让她尝尝先生们真正的手段!
至于司徒阳的大喜日子,司徒娇自不会让任何的意外发生。
不但司徒锦的身边会专门的人盯着,就是老夫人那边也让人盯紧了。
听着司徒娇将安排一一道来,韩氏的心里虽然有着千般万般的忧心,也不得不认可司徒娇的安排。
的确也是时候,亲眼看看司徒锦这大半年来的学习成果,若真的有所转变,倒也不介意让她从那个“强化班”转入正常班,再给她好生相看个女人,左不过就是一付嫁妆罢了,难道安宁侯府还缺了那点子银两不成?
有了韩氏的认可,司徒娇安排起来就手到擒来。
司徒锦是司徒娇在八月初一那天让赖二驾了马车去东京接她回来的,还特地向正德女子学院替她请了半个月假。
接司徒锦回来,一是参加司徒阳的婚礼,让她有机会在京都贵妇圈里露露脸,免得被人遗忘。
二也是让她见见老夫人,也好让老夫人明白府里并没有苛待司徒锦,也让老夫人能够亲身感觉到司徒锦的变化。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司徒娇想亲眼看一看司徒锦,看看她是否真的在慢慢的转变。
东京城离京都也就两、三天的路程,赖二拥有一手极佳的赶车技术,初一赶着马车前往东京,初六傍晚的时候,已经带着司徒锦、春桃还有张嬷嬷一同回到了安宁侯府。
虽然锦绣阁有大半年没住人,不过却一直安排了人打扫,前两天司徒娇还抽空专门去看了看,添加了一些小玩意,看着比原先再加温馨。
看着干净整洁的锦绣阁,司徒锦恍然如梦。
虽然她知道这次回来不过只有短短的半个月,过完中秋还得回到正德女子学院完成严苛的课业,但是比起原先司徒空所说的三年内不能回府,已经好得太多了,足以让她欣喜若狂。
阁内早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司徒锦洗漱过后再细细观察屋子,发现屋内多了不少新的摆设,虽不贵重却凭空为屋子增添了许多亮色。
再摸摸床铺上晒得干喷喷的被褥,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司徒锦的心头。
见司徒锦左看看右摸摸,被司徒娇临时派来伺候司徒锦的墨菊,一边用干帕子替司徒锦绞着潮湿的头发一边道:“大小姐早两天专门来看过,觉得二小姐这屋里少了些亮色,特地从她的私库里寻了些小玩意让奴婢布置了一番,不知可合二小姐心意?”
司徒锦自然知道墨菊是司徒娇身边的大丫环,司徒娇让墨菊来伺候她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其中的深意就算司徒锦无法全部领会,司徒锦心里多少也能明白一些。
若说司徒娇没有让墨菊盯着她的意思,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若只是为了盯着她,府里多的是丫环,司徒娇随便指个人即可。
因此若说司徒娇只是为了看着她,就派身边得用的大丫环过来,司徒锦心里也是不相信的。
司徒娇让墨菊过来伺候,只是怕府里的下人做那些个捧高踩底的事儿,有了墨菊在司徒锦身边伺候,其他的下人自不敢怠慢了司徒锦。
因此司徒锦的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自在,不过对司徒娇的感激还是要多。
此刻听了墨菊的话,司徒锦抚摸锦被的手不由一顿,尔后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让大姐姐费心了。我,我挺喜欢的!”
心里划过一丝酸涩,似乎娘亲在世的时候,也没替她想得如此周全。
司徒锦呆呆地坐着再没人说过一句话,直到墨菊替她绞干头发,这才如梦方醒一般:“我要去给母亲和祖母请安。”
墨菊心里松了口气,她真怕司徒锦还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性子。
此时春桃收拾好自个,也进屋来伺候。
司徒锦穿戴妥当,自是要先去老夫人那里请安。
只是没想到当她到达慈安苑的时候,韩氏、司徒娇和司徒阳已经全都聚集在老夫人的屋里,正陪着老夫人说话。
见司徒锦进屋来,韩氏率先起了身:“老夫人且先与二小姐说说体己话,半个时辰后,咱们就在老夫人这里一起用膳。”
说着带着司徒娇和司徒阳从屋里退了出去。
到底是老夫人看着长大的,情分自不相同,韩氏带着一双儿女刚刚退出屋子,里面就传来了老夫人带着哽咽的声音:“我的儿,快过来让祖母看看。”
韩氏的脸色有些发沉,司徒娇连忙抱住韩氏的胳臂,小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刹那间驱散了韩氏心头的郁气。
“其实何必将她接回来!大喜的日子,没得给娘添堵!”司徒阳沉着张俊脸,狠狠地看了眼老夫人的屋。
“罢了,她总归是你爹的女儿,这次按她回来,也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些什么样的变化,给她相看人家也好心里面有底。”韩氏已经收拾好了心情,见儿子愤愤不平,反倒劝解起司徒阳来。
“哥,你可别老沉着张脸,若是沉习惯了,后日去接我嫂嫂岂不要吓着嫂嫂?”司徒娇脸上依然笑得明媚,打趣司徒阳。
司徒娇插诨打科,引得司徒阳帅脸一红,母子女三人的心情恢复了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