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十一中午,九湘斋几十家分店店主急切的求货信摆在了江家家主江浩然的书桌上,都是求菩萨果西红柿,还求增加汤圆等吃食的量想在上元节前大卖。
只在战争、洪灾、瘟疫等特殊时期才有大量缺货的情况竟在局势稳定的时候出现了,这一切都是江易不吭不哈做成的,他成功的在九湘斋众多分店亮相树立了威信。
江浩然立刻下令加急增加各类吃食品种的量,按路程从最远到最近分店发货,只是菩萨果西红柿从哪里进货,江易和他身边的亲信没有一个透露口风。江浩然不得不求问爷爷江老老家主,得到答复,后悔莫及当时没有多跟谢奇阳聊聊,导致让儿子江易钻了空子跟谢玲珑联络得了这么大笔的买卖。现在要是想把这买卖接手过来,还得通过儿子。
三天前江浩然的庶妹夫请客,从青楼买个会唱曲漂亮的小清倌送他做妾,连着三晚他与妾欢好重温昔日雄风,沉醉温柔乡,没去过妻子沈氏房里,也没按时起床陪儿女们吃早饭。
“来人,去把易儿叫过来,我有急事找他。”
一会儿,奴仆跑回来恭敬回话道:“启禀家主,少家主、两位小姐跟着家主夫人昨日早上回家主夫人娘家了。”
江易母亲沈氏的娘家沈家在潭洲府是不亚于江家的巨商,年代比江家还久远的多,主做布匹、茶叶生意。当年两家联姻,江家靠着沈家的关系顺利拓展生意,将店铺开到千里之外。
沈氏是嫡女,其亲嫡兄如今是沈家当家家主,其父是退位的沈家老家主。
沈氏与江浩然自小认识青梅竹马,成亲后开始时感情和睦,自从江浩然继位当上家主,江家人为抢夺店铺的经营权遍寻美女送给他,加上庶妹送来的这位青楼小清倌,如今后院已纳十一位美妾。
沈氏对江浩然纳妾之事,起初十分气愤,甚至想过和离,但为了三个孩子不得不妥协,却再未怀孕。
江家老家主曾经警告过江浩然,凡事不能做的太过分,对于沈氏特别是沈家一定要大面上过得去。
江易对沈氏极为孝顺。江浩然突然间觉得脑袋大了,本应年初四去给岳父岳母拜年,偏巧谢家出了那么大的事,这一拖就到了初九,他和沈氏商量初十无论如何要去,结果当晚被庶妹夫带到青楼……这一耽误就是初十一。
初六未时末,何屠夫家前院传来砰砰砰鞭炮声,整个张家村都能听到。
很快从何屠夫家串门的村人将消息传开,何家的举人女婿带着丰厚的礼物给何屠夫夫妻和大舅子们拜年,潭州府声名远播九湘斋出的八种糕点吃食金桔饼、盐酥油饼、芝麻桂花饼、米花糖卷、绿豆糕、素菇饼、花生酥、脆芝麻酥,贵锦坊花纹华丽炫目的绸布,醉梦香酒坊年年要往长安批量送的古井春酒,老赵记款式新颖花样贵气真金足银童叟无欺的首饰,书金屋提供给岳麓书院学生的文房四宝……
村民们听着这一件件价钱不菲的礼物,均是无比向往羡慕,心里更对何屠夫全家多了一分敬畏。
何屠夫家前院后院清扫的干干净净,十几间屋门都贴了对联,窗户都贴了红福字。大厅最前方新支了个供桌,上面置着香炉、果点,专供墙上图像观世音菩萨。
大厅里烧着两盆炭火,除去何大宝、何四宝、何五宝三家人去给岳父岳母家拜年,四个儿女、三个儿媳、一个女婿、四个孙子、一个外孙女围坐在何屠夫夫妻身边,吃着仁饱满炒的香脆的小花生、九湘斋的点心、野枯村的蜜桔、菩萨果西红柿,欢聚一堂好不热闹。
廖小松、荷花、吴嫂取代了张巧凤在厨房准备晚饭。谢玲珑特意叫过荷花从空间里取出食材,让她交给吴嫂做。
何阳明、何阳奇、何阳正、何阳贵站成一排双手捧着书金屋的文房四宝,认真敬畏的听完姑夫谢奇阳的教诲,又兴高采烈的去领了姑姑何七雪的压岁钱。
二宝堂客李喜花和六宝堂客柳招弟低头抚摸着炫丽柔软光滑的绸布,喜的大笑出声。
三宝堂客廖小燕听到谢奇阳要亲自去给廖家二老拜年感谢培养出品格优秀仁义的廖小松,内心激动。
柄叔看到何家上下十分重视谢奇阳,笑的嘴巴合不拢。
晚餐共有十菜一汤,虽没有谢府年夜饭那么精致丰盛,但胜在食材新鲜土香土色,男人们开怀畅饮,女人孩子们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廖小松和柄叔被叫到男人那一桌。荷花和吴嫂恪守本份在厨房里用饭,待众人吃完立刻收拾碗筷。
女人们、孩子们、廖小松和柄叔都睡下后,谢奇阳跟何屠夫和三个大舅子如同以往的在厅里说话聊天。
何屠夫将心里的疑惑说出来,道:“奇阳,你们不是过了上元节才回来,怎么提前了?老太太身子如何?”
谢奇阳脸色微变,想到岳父和大舅子们等同至亲,也不怕他们笑话,只希望他们这几天能多安慰何七雪,声音低沉面带愧疚缓缓将此行去谢府的所有事情说了一遍。
何屠夫听得眉头紧蹙,待听到女儿和未出世的外孙子险些在赏梅宴上丧命,再也忍不住大声怒骂,操起屁股下的板凳砰砰狠狠砸地。他出生在洛阳高门世家,自是知道后宅里面那些腌臜的破事,曾多次嘱咐何七雪要提防。
谢奇阳本家大房、二房如此阴毒,刘寡妇如此下贱卑鄙狠辣,出身官家谢林的二儿媳轻易就被几千两银子收买,这些人虽都受到惩罚,但却远远不能消解何屠夫的恨。
何二宝、何六宝急忙站起来紧紧按住爆怒想要今晚就冲到谢府杀人报仇的何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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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宝抹着眼泪道:“爹,你别气着身子。七雪和珑妹子就在隔壁,你小点声。”
谢奇阳难过的目含热泪跪下道:“爹,我保证以后绝不让七雪再去谢府。”
何屠夫浑身酒气,满脸紫红,瞪圆眼睛,想到爱女和宝贝心肝外孙女,火气立刻泄了一半,冷静下来,肃声道:“奇阳,何氏可是出自洛阳一门四后的何家?”
谢奇阳跪在地上,点头道:“我听说何氏是那何家的远房旁系。”
何屠夫啐地一口吐沫,道:“谢林那正五品的官位肯定是靠着何家得来的,何氏如此张扬愚蠢,何家人就会收拾她们。我把话放下,你们都瞧着,那谢林的官位长久不了,何氏嚣张不了多久,谢府子孙后代一窝子蛇鼠休想重现昔日繁华。”
谢奇阳长叹一声道:“爹爹跟我想的一样。”
何屠夫后悔莫及道:“老子要早知道是这样,就拦着你不让回去认谢家。”
大厅门咯吱开了,门外探进一个小脑袋,大大的眼睛亮如星辰,望着众人细声问道:“外公,爹爹怎么了,犯了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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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怀念小时候过年,虽然家里很穷,有一年甚至只吃一只兔子就算是过了年,但仍过得很开心。现在自己都有孩子了,条件好了,但是感觉过年就是过钱,年底发的钱还没捂钱就都花出去了,过年的乐趣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