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一来小姐所说便是站不住脚了啊。”花铮理所当然地道:“试问小姐既然与郭公子性子相投,必然想要过的生活也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有小姐所说各自固执之事,依着奴婢所想,大约日后会是”
“你这丫头,净是胡说。”良辰听了忍不住笑了,想幸好这话不曾被郭羡给听到,否则说不得那小子便是心思又活了:“这话可不许往出说,可知道?”
“知道,小姐注定是硕亲王王妃,便是合适不合适的,郭公子也都没希望了。”花铮忙点头,笑嘻嘻地说道。
“其实你知道真正吓到郭羡的是什么吗?”良辰想了想,便是笑道。
“什么?”几个丫头都忍不住有些好奇,难道不是刚才花铮所说的怕日后会有矛盾,便是将如今的情分也都给抹煞了?
“是我所说的成亲后的日子吓到了他。”良辰回忆郭羡当时听她说话的神情,忍不住笑道:“我说郭羡还是个孩子吧,他就是孩子心性,便从不曾想过,若是成亲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想着要向我提亲,大约是以为便是日后不会有人管着他,说不得还可以与他一同游山玩水,日子便是如同现在一般的自在。”
“喔,奴婢明白了。”一旁的花镕一脸的恍然大悟:“便是说郭公子其实舍不得的是个玩伴儿,就想着与小姐成亲,以为日后既不会有成亲的束缚,又可以同小姐一直一起,可小姐说成亲后要顾着两个府里,日后还会为人父为人母,便是不能如现在这般只顾着玩乐,郭公子便是吓到了。”
“正是如此。”良辰点头:“所以你们日后择婿的时候也要好生瞧瞧,并非是这人好就可以的,毕竟成亲后是要过日子的。过日子就必然要有父母妻儿柴米油盐,便是想要过自在日子,也要先将这些都顾及到了才行,否则那不是什么真正的自在日子,不过是自私只顾着自个儿罢了。”
www▪ttκa n▪C 〇
“奴婢们明白。”几个丫头听到小姐说起她们的亲事。便是也不曾害羞了。
小姐亲事定了。她们几个的自然也就不远了,不管是为着小姐还是为了她们自个儿,都要好生想想。
元宝在一旁就只是跟着笑。良辰嘱咐几个丫头的时候倒是没想要嘱咐他,元宝如今年纪好小,性子也简单,少不得这些事情完了要多将他带在身边,师父虽疼着元宝,可毕竟少想到这些。
都说长姐如母,良辰作为元宝唯一的师姐,少不得就得替他操些心了,倒是不愁日后娶不到妻子。不说别人,有娘亲问着,也会为他寻个不错的亲事的。
良辰想着要教元宝的就是,莫要养成与郭羡一般的性子,便是根本不去想日后要为人夫为人父该承担些什么,人总不能一直长不大。保有淳朴的性子是好事,但总不能一直不长大。
罢了,就这么一个师弟,她不操心谁操心,再说她是真的把元宝当成自个儿亲弟弟一般。这往后定然是会一直护着的,总也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其实,说到这个,我便问问你们,也莫要害羞,之前叫你们好生留意可有中意之人,可千万要放在心上啊。”既然说到这个,良辰看着几个丫头干脆说道。
主仆几人都上了马车,良辰坐下来,看着元宝也在一旁坐好,想了想,也没顾忌他在这儿,便是直接问道。
显然几个丫头也不曾在意元宝少爷坐在这里,毕竟她们自相识起,便是将元宝少爷当成个孩子来照顾,只因着元宝性子好,但其实可莫要小看了这个孩子,想要要人性命不过是抬抬手的事儿。
几个丫头对视一眼,花钎花镕便是推着花铮说,花铮想了想,便是轻咳一声道:“小姐,奴婢们有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这丫头是想要找打是不是?”良辰抬手敲了她一下:“还不知当说不当说,若是真不想说,你与我提起这个做什么?你们几个丫头到底是有什么瞒着我,当我没瞧见你们方才那样子不成?”
“嘻嘻,奴婢们自不是要瞒着小姐的,只是花锦不让说,还说若是咱们背着她在小姐面前胡说,回头定然不饶了咱们。”花铮笑嘻嘻道,明显是打算说了,可这样一提, 是小姐要听的,她们自然要听吩咐,小姐就会护着她们,回头就是花锦想要收拾她们也都不行了。
“什么事你快说,你放心,有小姐替你们做主,她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一听是事关花锦那丫头的,良辰更是好奇了,而且就在她方才提及几个丫头亲事之时说起这个,良辰隐约觉得,莫不是真的如她想的那般?
“小姐,自花锦受伤留在屋子里头养伤之后,许护卫已经是拐弯抹角地问了好几次她的伤势了,奴婢瞧见有一次许护卫手里还拿着什么,看着很是犹豫不决,奴婢猜许护卫许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叫奴帮着带给花锦,但又怕会唐突了,便是最后又收起来了。”花铮不说则已,一说边睡一股脑将知道的全都给说了出来。
“真的?竟然有这事?这丫头竟然还想要瞒着我?”良辰吓一跳,她平日还真是没有留意到,许护卫竟然对花锦有这样的心思。
不过想来也是了,就算是许护卫对花锦有意,也不会过来直接问她,倒是去跟与花锦很是亲近的几个丫头打探才是正经。
只是,许护卫?花锦?这是什么时候桥上的呢?
不过良辰马上就反应过来,高兴道:“对呀,我怎么忘了?平日里也没少见着,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便不只是她们,你们也都可以这般啊。”
要说合适,岂不是这些人跟几个丫头最为合适了,都是她亲信之人,江右江右他们本事高品性好,若是做丈夫必然也不会亏待了妻子,
更为重要的是,只要如今这事结束了,那日后良辰也必然不会再叫他们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她本来也没有什么大的野心,身边的人都安好,日子平安顺遂就足够了。
到时候都在自个儿的手下,前途也不必担心,她的生意越来越好,这些人就越是会得到重用,
几个丫头的身份也不会配不上他们,虽说他们是暗卫,可几个丫头都是她贴身的亲近之人,将来无论哪个走出去,都是可以单独为她管事的,且都不是寻常的丫头,会读书识字,功夫也都不弱,跟着她到处走见识也不比一般的寻常的内宅丫头。
怪不得他们会将主意打到几个丫头身上,良辰听了倒是没有不高兴的,丫头们年纪大了,总是要婚配的,难不成一辈子不嫁人就只是守着她?
若是她提出来,怕是几个丫头也都会应的,可她自然不会如此。
这样一想,许护卫与花锦还真是怪匹配的,年纪会比花锦大个几岁,但也不会太多,这样的人沉稳,又是自个儿瞧上花锦,该是会用心对她的。
再者许护卫性子不如江左
“那花锦是个什么意思?”想到这里,良辰越发兴奋,便是忙不迭地催着问道:“她可是知道许护卫的心意?她对许护卫可是有意?”
换了旁人这样背后说自是不好的,只是在座的几个都是真心为花锦考虑的,便是花锦自个儿知道她们背后这样说过,也是知道她们是为着她好的。
“花锦只说这事不要乱说,如今什么都还没一定,但却不曾说过讨厌许护卫的话。”显然这问题也叫花铮意识到是极为关键的了,便是想了想回道。
“那就是并不反对了?”良辰一听就笑了。
这话得这样来理解,花锦就算是性子沉稳大方,可到底是个姑娘家,这样的事情总是不好直接就说喜欢或者是不喜欢的,再说因着花锦受伤,许护卫也一直没有见着她的面儿,都是托几个丫头打探的。
连面对面的表白都不曾有过,花锦哪里能说就接受了或者是如何?
可作为女孩子,她没有对许护卫此举表现出抗拒来,想来就是有几分接受了。
这样就好,良辰倒是不担心花锦会因着扭捏所以不敢面对许护卫的心意,若是觉得合适,她倒是觉得花锦会很是大方地过来请求她允婚,不管许护卫是不是会单独过来,花锦是一定会自个儿来跟她说的。
“这可就好了,若是果真都有意才好,只是这话就咱们几个说说,对外可一个字都莫要提,若是花锦有意还好,若是无心,可莫要坏了她的名声,可记得了?”知道几个丫头都不是那不知轻重的让你,不过良辰还是多说了一句嘱咐道。
“奴婢们都省得,这话除了与小姐说,咱们不曾跟旁人提起过半个字,便是徐嬷嬷也还没提。”花铮几个都连连点头,想起徐嬷嬷,花铮忍不住又道:“这事若是不定下来,咱们定然是不敢对徐嬷嬷说的,小姐知道徐嬷嬷一直将我们几个当做自个儿的孩子看,一向都操心我们的亲事,这若是叫她知道了,只怕会比花锦自个儿还要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