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待会再说?怎么,难道你不愿意接受亲王的封号不成?”莫君崚预期中满是冰冷的威胁。
“怎么会,不过,在弟弟接受之前,皇兄是不是先看看这个。”莫君卿注视着莫君崚,眼中闪过阵阵凛冽的光芒,自己的这位哥哥还真是心思缜密,如果不是明丽提醒,她还真是想不到呢,竟然在书案上涂抹了千魂花的汁液,只要他时常的靠近书案,那么便会受到千魂花的毒害,想来过不了多久,他就又会变成之前呆呆傻傻的模样了吧。
看到书案被抬进来,莫君崚猛地皱起眉头:“三弟,你真是太不像话了。”
看到三皇子的动作,众位大臣也有些摸不着头绪,纷纷的看向桌案,想要找到什么不同之处,可惜都没有发现什么。
莫君卿看向沐清雅,声音温和的开口:“义妹,你的医术我是相信的,不知道你可愿意过来看一看这桌子。”
沐清雅微微一笑:“义兄这样开口,清雅自然是愿意的。”对于莫君卿将她认作妹妹,她心中很是不习惯了一阵,尤其是端木凌煜,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生了很长时间的闷气,说是莫君卿是在变相的占他的便宜,自己成了他的妹妹,那么他便是莫君卿的妹夫,这样一来,平白便宜了他。而端木明丽是她的妹妹,他本来便是他的妹夫,这关系乱成了一团。不过,现在看来,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一来,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沧澜活动,二来,也避免了诸多流言的纷扰。
想着,她走上前去,还差三步不到桌案处就停了下来,拿出手绢微微掩住口鼻,皱眉说道:“义兄,不知道你用这个桌案多长时间了?”
“之前桌案坏了一些,便换了这个,差不多有十几天了。”
沐清雅松了口气:“幸好,你用的时间不长,这桌案上抹了千魂花的汁液,如果接触的时间长了,可夺取人的心智,让人变得混混沌沌,不知所云。这制造桌案的人可真是用心良苦。”
众人一听,顿时将目光集中到莫君崚的身上,这二皇子和三皇子争斗不休,更是公然说是争夺皇位,这桌案出了问题,众人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二皇子身上。
莫君崚神色难看,一双利眸紧紧地注视着沐清雅::“沐郡主的医术倒是让人佩服,不知道沐郡主可知道这背后想要谋害我三弟之人。”
沐清雅微微的笑了笑:“清雅只是能够分辨草药罢了,至于这背后下毒谋害之人,想来义兄自己应该调查出来了,不然也不会公然将桌案抬到这里。理郡王有什么疑问,大可以问问义兄不就知道了?”
“呵呵,义妹说的对,皇兄,这背后之人我还朕真出来了。”
莫君崚眼眸猛地颤动,声音染上了冰冷的气息:“哦,那这背后下毒之人是谁?”
莫君卿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在诸位凝神屏气的大臣身上扫过,眼中闪烁着摄人的冷光,被他的视线扫过的众人不禁越发的低下头去,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心中却是震惊不已: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然有了这样的威势,竟然丝毫不比二皇子差。
“这背后之人是南诏的余党。”
莫君崚眉头一松:“南诏余党?”
“不错!”莫君卿猛地提高声音,对着跪在下面的大臣冷喝道,“兵部尚书白大人,大理寺少卿吴大人,左都尉史大人……你们还不认罪!”
“君卿,你在胡说些什么?”莫君崚冷喝。
“胡说?皇兄,我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胡说,这几位大臣可都是南诏国的余党呢。”
“你……一派胡言。”莫君崚心中气愤,莫君卿说的这几个大臣都是他最为忠诚的拥护者,可以说,都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早在很早之前,这几位大臣便在暗中给他支持,帮助他培养自己的势力,如果他们是南诏余党,那这朝堂之上哪里还有可信之人?
莫君卿好笑:“皇兄,没有想到你竟然不相信弟弟,这几个人虽然看上去忠厚老实,但是内里却是藏奸的,我绝对不是信口开河。”
“君卿,你是朕的弟弟,又对皇位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你想要争夺皇位朕可以看在亲兄弟的份上不予理会,但是朕不能看着你构陷忠臣,他们都是对沧澜有功之臣,兢兢业业的在朝糖之中为官数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够忍心做这种事情。”
“功劳苦劳?皇兄,你莫要被这些人蒙蔽了才好,弟弟敢这样说,自然有证据,来人,将那些人带上来。”
莫君卿话音一落,便有侍卫押着十几个浑身血痕的人走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天呐,夫人……”兵部尚书白云鹤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女子,连忙出声,顾不得礼节的爬起来,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在莫君崚的身前,“皇上,求您为微臣做主啊,微臣的夫人犯了什么错,竟然受到如此严刑逼供,贱内心善,平日里做尽好事,每年都要趁着冬季施粥接济百姓,在京都之中百姓交口称赞,为何今日遭受如此酷刑,还请皇上做主啊。”
沐清雅站在一旁,眼神从被押解上来的十几人身上扫过,这些人大多数是女子,从衣着佩戴上看还都是官家的夫人,如果不是之前端木凌煜将证据给她看过,她也难以相信,这些平日里看上去端庄贤淑的夫人们暗中竟然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莫君崚被气坏了,浑身颤抖的看向莫君卿,那模样恨不得在他身上来几下才痛快:“君卿……你……你让朕说你什么好,就因为一个桌案,你竟然怀疑到了这几位大臣身上,甚至还对他们的家人严刑逼供,你哪里还有一点皇子应有的体统,你……真是气死朕了。”
莫君卿嘲讽一笑;“皇兄,你到现在还认为这是我的手段?我早就说过了,你是我的亲兄长,所以即便是要争夺皇位,我也会用正大光明的方式,皇兄,弟弟从来不屑于用暗中构陷的手段,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清白的,皇兄问一问也就知道了。”
“好……好,都到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如此嘴硬,”莫君崚紧紧的皱着眉头,眼中闪过失望,“朕问你们,三皇子说你们是南诏余党,可是真的?”
为首的白云鹤夫人朱氏跪在地上,闻言抬起头,咬唇说道:“回皇上的话,贱婢的确是南诏之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白云鹤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夫人,“你……你疯了不成,竟然说出这种话,三皇子是不是对你严刑逼供了?皇上在面前,你只需要大胆的说出来,皇上定然会为你做主。”
“老爷,到了这个时候,我……我不得不说了,请皇上杀了奴婢吧。”赵氏话音一落,她身后被押解上来的其他人也一同向着莫君崚叩头行礼;
“请皇上赐死。”
“你们……”莫君崚脸色铁青,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这些人竟然都承认自己是南诏国的余党,难道她们都不怕死吗?如果她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之前的信任岂不是就是一场赤|裸|裸的笑话。
这一惊人的转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回神。
“啪啪啪。”
清脆的拍掌声响了起来,端木凌煜起身走到沐清雅的身旁,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声音满是一片笑意:“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如果朕记得不错的话,这几位大臣都是极为拥护二皇子殿下的吧,南诏国的余党积极拥护理郡王登基为帝,这可真是热心呢。”
此话一出,莫君崚的脸色猛地一白:“玉寒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好奇而起,说起来,朕也是帮忙了的,三皇子让朕帮忙调查几个人,朕正好闲来无事,在加上看在明丽的面子上,所以便出手帮忙了,没有想到这一查还真是查出很多有趣的消息,比如,最近京都之中莫名其妙的死了很多人,死相极为凄惨,浑身像是被虫子啃噬干净了一般,那模样……呵呵,朕这个见惯了生死的都差点忍不住吐出来,而死的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暗中和韩家有联系。”
莫君崚紧紧地注视着端木凌煜:“你是说韩家的蛊毒?”
“理郡王聪明,韩家之人擅长蛊毒,更是擅长用蛊毒控制他们,眼前的这几位承认的如此痛快,就是因为他们也中了蛊毒。早晚是要死的,所以也就看开了。”
莫君崚眉头冷哼:“这话可不对,既然中了蛊毒早晚都要死,为何还要现在承认?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还是要说他们衷心了,还不是为了保全大皇子的血脉。”端木凌煜勾唇冷笑,“千禾的孩子快七个月了。朕答应了他们,要保全这个孩子。”
韩家之所以将韩惜怜送进宫,就是因为韩惜怜有南诏皇室的血脉,眼前韩家被灭,唯独剩下和南诏皇室有血缘的便是千禾肚子的孩子了,南诏国要留下一条血脉,就求到了他的身上,他自然是愿意看这出好戏的,再者,他对千禾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感兴趣的很难呢,既能给莫君崚添堵,又能让自己满意,何乐而不为?
“哼,玉寒帝,千禾肚子里的是孽种,你以为朕会让那个孩子活下来?”莫君崚语气暴怒,双眸之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低声怒喝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