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这男人一上台,百姓们就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此时,听了男人赞赏长风的话,周围的百姓又开始沸腾了起来。那男人依旧笑着,看起来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长风见那男人抱拳,又是一长者,虽然还未弄清这是何事,他还是回了一礼,面上皆是尴尬之色。随后,他便下了擂台,走到了祁景书的身边。原本就已经是赶了一天的路,就在刚刚翠儿还说要去买些吃的东西,结果全被自己这一冲动给折腾的没边没影了。
这时候翠儿和白岸汀也已经来到了祁景书的身边,几个人都在注视着那男人的一举一动,却也都是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祁景书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说话,毕竟这些人都是最为普通的百姓,也并无一丝的恶意。尤其台上站着的那个男人,到现在仍旧是一脸笑意,这一点尤其让人摸不着头脑。
长风因为自己适才的冲动觉得很是歉疚,对祁景书说道:“公子,刚才是我太过冲动了。”
“相公,你说这个人他莫不是在招打手?我看他这一身打扮不像是官宦人家,兴许是个商贾,但是左右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白岸汀看着周围的百姓都将目光看向了长风,他们的脸上也颇有些艳羡之意。
“哪里是在招打手啊!今天这位公子是交了好运了,这种福气,一般人可是求都求不到的。这一天里多少个人都是惨败而归,还真别说,这位公子看起来也真是品貌不凡,也难怪能交上这样的好运。”他们旁边的一位妇人听了白岸汀的话,口气中略微有一丝的遗憾。
她这一句话更是让白岸汀他们摸不着头脑,不过是擂台赛而已,哪里能算得上什么好运?长风心想这祸是自己闯的,也想着将此事弄个清楚明白,毕竟听那妇人的口气,此事必不是一件小事,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耽误别人的大事。
长风叹了一口气,再一次走向了擂台,拱手问道:“在下适才多有冒犯,此番更是不知阁下的意图,原以为是那大汉在欺负一文弱书生,这才起了这份心想要上台制止,不想却因此误了阁下的正事,还望阁下不要介怀。”
“这位公子哪里的话,看公子应该是个外乡人,来者即是客,不必如此客气。再说了,公子误打误撞也好,有心为之也罢,此番你都是胜者。”那男人言辞间并没有什么埋怨之意,听了长风的话,他对长风是更为满意。原本以为长风是听说了这件事才上了擂台,没成想他竟是为了打抱不平,男人比之刚才,对长风更加的满意了。
此时,长风见他并无愠色,只是对于此事他依旧觉得自己有些糊涂,就又问道:“不知阁下举行这场擂台比赛所谓何事?在下唯恐胜之不武,无法遂了阁下的心意。”
人群中一阵窃窃私语,这些百姓也顾不上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的事实,侧耳倾听长风与那男人的对话。
“首先,老朽要恭喜这位公子了。这原本是一场比武招亲,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传遍了我们整个乌石镇,所以也有一些外乡人参与其中。原本老朽也是想要觅得一位佳婿,所以不管是哪里来的客人,只要是赢了这场比赛,那都是能配得上小女的。老朽行事向来都是一言九鼎,此次也是如此。”男人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细细说来,此番也算是了却了他自己的一个心愿。
此时,不管是长风,还是祁景书他们三人,皆是一脸惊讶之色,好端端的这长风一下子就成了别人的乘龙快婿,饶是祁景书这些年来经历了许多事,早已磨成了一副遇事冷静的做派,还是觉得诧异。
那男人又继续说道:“既然这位公子并不知晓比赛的规则,这规则又是老朽定下的,也不妨再说与公子听一下,也好让各位做一个见证,以免让人觉得有失公允。适才与公子交手的那位大汉原是我府上的一名家丁,自小天生神力,这么多年以来,也是很少碰到过敌手。当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公子的好身手让老朽也是觉得很是不错。比赛规则如下:参赛者需要同刚才那位大汉交手,如果能够敌得过他,就算这次比赛的胜者,也将是老朽的乘龙快婿。这比赛也有大半天了,上台的人也是数不胜数,可是未有一个敌得过他,若不是公子出现,老朽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他这些话说完,长风与祁景书他们也算是明白了。闹了半天,原来是一场比武招亲。长风早在那男人说是比武招亲的时候就有些急了,从前与祁景书一起在外的时候,也曾听说过比武招亲这样的事,只是没有去看过,所以也并不知晓规则。出于歉意和对那男人的尊重,长风还是听他说完了话,这才开了口,道:“在下并不知情,也不知晓这是在比武招亲,阁下的盛情,在下实是却之不恭,况且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恕在下难以从命。”
听了他的话,周围的百姓都在说长风遇上了此等好事还不知珍惜,都觉得惋惜。那老者听了他拒绝的话,面上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并无一丝的波动,说道:“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公子既然赢了这场比赛,那就是老朽的乘龙快婿。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了,向来说一不二,也从公子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了公子的品行,实是个不错的人选。老朽说出去的话,整个乌石镇的百姓都在听着,岂能收回?”
“是啊!这位公子,你这是多少年才修来的福气啊!”
台下又是一阵喧嚣,男人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他又将目光移向了长风。
长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听那男人的口气,自己怕是惹上了麻烦,再次拱手说道:“在下胜之不武,适才那位大汉已经是经历了一天的赛事,怕是因为如此才会体力不支,败在在下手中。”
此时那大汉还在台下,他听了长风的话,来到了台前,拱手给那男人行了一礼,说道:“老爷,这位公子好功夫,刚刚我也是见识了。这一天了,我还没有遇上一个能够真正与我交手的。能碰上这样的对手,我也觉得很是荣幸。”
那男人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公子也无需多言。”
长风一脸无奈的看着祁景书,此时就连擂台上的红绸也随着风在空中摆动,长风只觉得这一次自己真是闯了大祸了。
祁景书见长风不是很乐意,自打他遇见了白岸汀,便觉得若是与自己成亲的那个人是别人,他这一生恐怕都要在痛苦之中度过。原本婚姻大事就是两个人自己的事,岂能说是这一场比武招亲就能够决定的。思忖了一番,他对那男人说道:“此事原是在下的过错,不该任由舍弟肆意胡来,这才误了先生的要事。只是这婚姻大事,还是先要他们二人同意才好吧?”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人会放着这么好的事都能这样随意的拒绝呢?”
“就是啊!不过看这位公子也不想是个俗人,谁知道呢?难不成他早已经有了妻室?”
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台下的几个村妇左一句右一句说个不停。然而,他们口中那所谓的好事,已然是长风心中的难事。且不说并不知晓所谓的好运源于何事,即便那男人的女儿美若天仙,那也是与他无关的。此时,他不自觉的看向了翠儿,心里面涌起了许多不一样的感觉,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应下这所谓的比武招亲。
翠儿一直拉着白岸汀的胳膊,听着周围百姓的话,她一时也是手足无措,也是替长风担心,一时心急,将白岸汀抓的更紧了。
那男人似是早已意料到长风他们会拒绝一般,脸上依旧带着笑意,面不改色的站在台上,并未言语。
白岸汀见状,也是替长风着急,他们一行人原是想着在这乌石镇好好待上几天,怎奈刚一到了这镇上就遇上了此等事。想到这里,白岸汀柔声道:“这位先生,我们几人多有叨扰,只是并未预料到先生是在比武招亲,舍弟不懂事也就罢了,实是怪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没有管教好。我们此行其实也不过是了游山玩水,并无其他意图,还望先生见谅。”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围观的百姓却是没有一个人想着离去。因为对于这场比武招亲他们也是期待已久,原本经历了一天的赛事,并没有看到什么新奇有趣的人,上台的人也皆是不堪一击。最后上台的长风让他们眼前一亮,终于让这场赛事有了结果。却不想,他竟然傻傻的想要拒绝。所以,他们也都在期待着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