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落款是洛老爷子的印鉴,段祺瑞抬头诧异的看着洛紫菲:“将洛氏宗族所有的资产都移到我爹名下?这——”
“世子看错了,这信中说的明白,洛氏宗族所有的财产‘本来就是’王爷的!我洛氏至始至终都是——代管!”洛紫菲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怎知我就能接?”端亲王沉声问道。
洛紫菲仰头说道:“王爷看多了官场风雨,不愿涉足政事,可是王爷的子孙呢?就因为王爷的一己之念,而阻止子孙报效国家、谋取前程,三代之后不再封爵,而归于平凡?”
端亲王心中一滞,被洛紫菲说中了痛处,自己深知这官场险恶,不愿过问政事,可自己的子孙呢,自己这一支也是皇室血统,可三代之后,真就要让自己的子孙们归于平凡吗?
眼见端亲王面上的动容,洛紫菲趁热打铁道:“王爷为什么不做一个远离政事的皇商呢?”
“皇商?”端亲王和段祺瑞对视一眼,随即都兴趣盎然的看向洛紫菲。
“以皇室血统掌管天下商脉,战时,可为社稷后盾,太平之时,又是远离政事的逍遥商贾,此为——皇商!”洛紫菲解释道。
端亲王仰头朗笑,随即目光紧盯着洛紫菲,嘴里大喝一声:“来人——,请出玉辇,本王要进宫面圣!”
纵使此时端亲王已经入了宫,洛紫菲仍执着的跪在院中,无论身边的大管家怎么劝说,仍不为所动。
段祺瑞一直站在不远处,在月光下如一位完美的谪仙,目光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儿,一脸的探究,满眼的迷惑。
“姐——,你说冤死的人,血真的会倒流吗?”洛紫德仰着小脸问道。
“不知道!”洛紫菲叹了口气:“若是明个尚有时间,我就将白绫里加上宣纸,也让我的血倒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洛氏宗族的冤屈。”
“姐姐你真有办法,等我的头掉下来的时候,我就瞅准了那白绫,也让我的血倒流上去。”随即小脸上还闪动着兴奋:“若是能让我的血写出个‘冤’字就更好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洛紫菲眼睛发亮的点了点头。
大管家那瘦弱的身子随即不停的打着摆子,就觉得周围的风都是阴冷的,眼前这姐弟俩使这气氛更加的恐怖了些。
见大管家尖瘦的下巴不停的抖着,双眼发直,连头都不敢回,姐弟俩说的更带劲了:“我们四百个头一起掉下去,所有的血都倒流,那是个什么景象?”
“行了!”段祺瑞扬声打断姐弟俩的唱做俱佳,嘴角随即扬起一道完美绝伦的弧度:“林叔你先下去吧!”
待见大管家飞快的走了出去,段祺瑞才接着说道:“有什么贴己话你们就说吧,可别吓坏了老人家!”说完,也转身出了院子。
洛紫菲挑了挑眉,转头看向洛紫德,那青紫一片的小脸看了让人又心疼又好笑:“想说什么?”
“姐——,都是用洛氏宗族所有的财产求王爷帮忙,为什么他一开始怒火冲天,如今又甘之如饴?”
“嘘——!”洛紫菲刮了下洛紫德的鼻子,见洛紫德疼的呲牙,才接着道:“就是让你记住,有些话不可以乱说,你以为你一个六岁孩子能看明白的,端亲王会不明白?有时候对于结果,更重要的是过程!”
洛紫德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姐姐是不是怕靖王爷知道我们来求助端亲王,也会坐玉辇进宫坏事?只是——,为什么要用珠宝挡住怀恩路?”
洛紫菲看了看小紫德,反问道:“若是你——,深夜出门,看到路上满满二十多箱价值连城的珠宝,你会怎么做?”
洛紫德侧头想了想,接着脆生生的说道:“事态反常亦为妖!我若半夜碰到这事,周围又一个人都没有,可不敢随意靠近那些珠宝!省的着了人的道!”
洛紫菲赞叹的一笑,终于承认洛老爷子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小小年纪竟能想到这层:“我若用砖石,我派多少人搬来多少砖石,靖王爷就能用更多的人在更短的时间内将砖石搬走,可用那些箱无人看管的珠宝就不同了,想必靖王爷光蹉跎是否靠近那些珠宝,就得半个时辰的时间。”
看着这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洛紫菲轻声说道:“紫德——,如果端亲王没能救下我洛氏宗族,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千万别想着报仇,活出你自己的精彩就是对得起洛氏一脉了!”
洛紫德惊讶的抬头,眼前却一片昏眩,随即一头栽倒在洛紫菲怀里。
“世子可以出来了!”洛紫菲将绢帕自洛紫德鼻息处移开,自怀里掏出一瓶药膏,一边为洛紫德细心的上药一边轻声说道。
段祺瑞自阴影处走出,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我没有偷听的意思,只是——”
“小女子知道,此刻——,我们姐弟二人仍是朝廷要犯!”洛紫菲转头冲着段祺瑞叩头便拜:“我只是有一事相求,望世子应允!”
皇宫内——
段天宇低头单膝跪在正和殿,殿上坐在偌大案几后的人——一身明黄,一脸无奈!
“此事已定,不可更改!”
“可洛氏宗族确是冤枉的!”段天宇仰头说道,冷峻的脸上,剑眉深锁。
寅奉皇帝深吸一口气,是不是冤枉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比起江山稳固,四百口人命又算得了什么:“保下你想保的人,其他的人——已是定数!”
只保下她,她就不会恨自己了吗?“不——!皇上一再退让,就能保江山社稷稳固吗?只怕让那些个狼子野心的人,更为无所顾忌!”
“大胆!依朕看,让朕一再退让的人是你吧!”寅奉皇帝神色复杂的看向单膝跪地的段天宇。
“皇上真就任由靖王爷在朝中一家独大?撼动皇权?”段天宇冷笑一声。
寅奉皇帝微合眼帘,挡住了眼底的寒光。
对于靖王爷的野心自己这个当皇帝的怎么会不知道,可如今,靖王爷朝中党羽过多,又有手握兵权的镇远将军依附,就连自己这个皇帝也不得不忌惮三分,怎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就与之反戈。
“端亲王乘玉辇求圣驾!”殿外,当值太监尖细的嗓音传了过来。
寅奉皇帝合上眼帘,右手轻动:“你先退下!”
见段天宇一闪身离开,心中便揣测端亲王此来的目的。
不由感叹,若是端亲王能出政,曾经辅佐端亲王的旧部,必然能重归其旗下,在朝中培养另一股势力与靖王爷分庭抗争,自己这个皇帝便可稳坐泰山,只可惜,纵使自己如此打压,端亲王仍不为所动,执意不问政事。
自古以来,皇帝最不怕的是大臣们互斗,一旦大臣们之间不斗了,就会合起来与皇帝斗,这就是帝王之术。重在权衡!
送走端亲王,寅奉皇帝陷入了沉思,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竟然能让天宇和端亲王来求情,端亲王更是以重入大殿为臣做代价,换得洛氏宗族四百余口人的性命,真是奇载!
皇商?!倒是个好提议!如此——,朕便送出去三个人情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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