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轻缓的话语,带着明显的笑意很温柔,褪下一层冰冷外表的男子,有着如水般的柔情。
凤羽埋首在他得怀里,紧紧抱住了她,司寇逸抬手,抚摸着她散于身后的发,一下一下,眼底满是宠溺。
片刻后,凤羽起身,抬手扯下了脸上的面纱,司寇逸面色含笑的看着,倾城的容颜尚在,左脸颊上得伤痕,依然褪成淡淡的红色,即便没有了当初的狰狞,却依旧让他心底针扎般的疼痛。
“丑吗?”凤羽见眼底的人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有些忐忑的问到。
司寇逸抬手摸了墨她得左脸颊,俯身而下,映下了一个轻柔的吻,方才起身笑着道:“没有比这更美丽的女子了。”
凤羽转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当初暗黑丑陋的疤痕不复存在,想来青岚每日擦的药绝非普通伤药,脸颊上只有一块粉红色的痕迹,即便如此,在白皙的面容上,却依旧有些明显,只是比起当初的样子,实在是好了很多。
“我没有骗你的,对吧!”司寇逸楼主她得肩膀,微微俯身与她相平,俊逸的面容出现在铜镜中,紧贴着她的面颊,笑的淡然文雅,这般的笑容,也只有凤羽可以看见。
凤羽沉默的看着镜中两人的脸,笑了起来。
司寇逸牵着她,走到一旁的书桌前让她坐在椅子上,凤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却见他只是笑着道:“别动。”
凤羽听话的做好,便见他从桌上拿起了一只新毛笔,从旁边的着色的朱砂里,沾上了一抹红色,凤羽了然一笑,微微侧身,将自己的左脸递给了他。
轻柔的笔尖触碰在脸颊之上,微痒,微甜,他细细的描摹,神情无比专注,似是在描绘精致的图画,直到脸颊处的感觉消失,他放手中的笔,牵起她的手,走到了一旁的铜镜前。
淡红色的伤痕上,一朵艳丽璀璨的墨玦花趁的白皙美丽的容颜多了几分娇艳之色,与之以往淡然高贵的气质而比,莫名的多了几分妩媚,于那绽放的墨玦花一般,摄人心神。
凤羽从镜中看着他的脸,微微一笑。
房门被开启,守在门外的几人尚有些担忧,听见开门声,忙抬头看去,便见凤羽缓步而出,带着惯常的笑意,走至门前看着众人。
烟霞银罗花绡衣,藤青曳罗靡子裙,双凤衔珠金翅摇,脸颊上,璀然而开的花朵,带着夺目的光彩,清冷淡雅的气息中,妩媚之色淋漓而现,风华绝代。
几人眼中难掩惊诧之色,眼前的女子,哪里有半分毁容之色,面前的人,犹如*重生的凤凰,涅槃而起飞,风采难敌。
司寇逸缓步上前,与她并肩而立,不理会惊讶无比的众人,开口道:“你该进宫了。”
凤羽点点头,两人转身而去,留下尚未回神的几人。
片刻后才听凤羽含笑的声音传来道:“月,该走了。”
“哦,是是。”蓝月疾步跟了上去,身后的子悠蓝月对视一眼,欣慰一笑。
皇宫,御书房。
墨皇一直悬而未决的心终于在见到面前之人时安了下来,明渊大陆之上有些国家的女子有在脸上着花纹的习惯,虽墨国少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之事,因此对于凤羽面颊之上的花朵也没过多经验,只觉得这个让自己都琢磨不透的女儿,这一次回来,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却又说不上来。
“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心了。”凤羽俯身行礼,缓声道。
墨皇扶起她,有些叹息的说:“你自小就乖巧懂事,你的心思,父皇猜不透,但是父皇知道你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主张,你虽年纪尚浅,但父皇从未将你当做一般女儿家看待,很多事情,你不说,朕也知道,此次,既然是你九叔给你作保朕也自然不会担心什么,但孤身潜入他国之事,日后坚决不允许,你就算再能干,毕竟也只是个公主,父皇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生活就好。”
凤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儿臣知道了。”
正在此时,太监传来大皇子到的声音,皇帝看了看凤羽道:“宣。”
少年缓步而入,皇帝坐于桌案之后,凤羽站在一旁。
司寇言进来后的第一眼便看见了立在一旁的女子,只一眼,他便知道这就是被无数人说到的安阳公主,这个皇宫里最特别的存在。
“儿臣参见父皇。”司寇言俯身行礼道。
墨皇笑道:“免礼,言儿,这便是凤羽,你的皇妹。”
许是因为自己活了三十几年的缘故,凤羽从没觉得自己是个仅仅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乍然听见这一声皇妹,让她有些不惯的皱了皱眉头,而这一微小的表情,落在皇帝和司寇言眼中却又有了另一层意思。
“我在宫外的时候经常听见别人说安阳公主长得倾国倾城色,如今真的见了,居然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司寇言笑着对凤羽行了个平辈之间的礼。
凤羽微微俯身还了一礼道:“大皇子言过其实了,据我听说,我在宫外的名声,比这张脸有名的尚有很多。”
安阳公主不顾伦常,豢养男宠,干预朝政的名声,的确是比她美丽的容貌更让人广为传到,只是谁也没料想她居然如此回答。
司寇言微愣,随即却是微微一笑道:“可能我孤陋寡闻了,除此之外,我似乎并不曾听见其他传闻。”
“凤羽,皇后生下的小皇子你还没见过吧,你离京多日,如今回来,还是该去给皇后请个安才是。”墨皇岔开话题道。
凤羽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司寇言,方才转身对着皇帝行礼道:“是,儿臣告退。”
说完径自转身朝着殿外走去,旁若无人的目光,雍容华贵的姿态,亦如真正的凤凰一般,带着睥睨众人的傲然。
司寇言依旧噙着无害的笑容,一脸谦恭文雅,不见半分不妥之色。
待到凤羽走出殿外片刻,墨皇方才微笑着道:“你不要放在心上,凤羽平日里被朕和你九叔宠坏了,嫌少将人放在眼底,说话难免不近人情了一些,你入宫尚浅,待到时日多了,感情深了一些便知她其实是挺好的,引着她身子不好,所以朕也就由着她了,你既然是兄长,也要多担待她一些才是。”
“儿臣知道了。”司寇言躬身道,眼底无丝毫不满之色,墨皇满意的点点头,道:“朕听太傅说,你似乎还是没有放弃让你九叔收你为徒心思?”
“儿臣总觉得,凡是没有到最后,便不该轻易放弃,我相信,如今我努力的学习,等到小有所成的时候,让九皇叔看到我的决心,说不定他会改变决定。”司寇言肯定道。
“朕看着你九叔长大,他的性子朕自是清楚,一旦他决定的事,是嫌少有更改的时候,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朕给你找的那些武师不好吗?若你想学行军布阵,朕也可以安排有经验的将军指导你,他们虽不及你九叔,却也是我墨国有名的良将。”
司寇言没有拒绝,却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墨皇看着他的样子,再想着平日里那些流言蜚语,终究狠不下心来,无奈的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好了,只是朕要提醒你,千万别动你九皇叔的心思,不然,便是朕也保不了你。”
司寇言抬头看着皇帝灿然一笑道:“谢谢父皇。”
皇宫,皇后殿。
皇后半躺在床上,怀中抱着新生的孩子,满脸的笑意,一众宫人小心的伺候着。
“乖孩子,给母后笑一个,笑一个……”公孙研宠溺的逗弄着怀中的孩子,一旁的贴身宫女亦是弯着腰,逗弄着小皇子。
“娘娘,你看小皇子和皇上长得多像,以后定然也是玉树临风的公子。”宫女笑着道。
皇后满意的笑着,眼底难掩饰的得意之色,不甚在意的问道:“听说安阳今日回宫了?”
“是,今天一早进的城,这会儿应该是在皇上那里,娘娘,你是不知道这公主好大的架势,奴婢听宫外回来的人说,居然是王爷亲自护送她回来的,你说不就是去皇陵守孝回来嘛,至于这么大得场面,就跟打了胜仗似的。”
“呵,这你就不懂了,她这是给新来得那个一个下马威呢。”公孙研道,能做到皇后的位置,她又岂会没有自己的心思,司寇凤羽平日里虽然骄纵傲慢,但是却不会刻意端架拿势,尽管不喜她,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带着一种傲然于人的姿势,即使不用这些陪衬,只司寇凤羽四个字,就带着无人睥睨的风华。
“娘娘是说,安阳公主不喜大皇子?”宫女问。
“一个可能会动摇司寇启位置的人,她又怎么会喜欢。”
“如今安阳公主回宫了,娘娘有如何打算?”宫女沉默片刻,小心的问道。
公孙研伸手摸了摸襁褓中婴儿的脸颊,但笑不语,宫女想要再问些什么,却见门外宫人疾步来报道:“娘娘,安阳公主殿外求见。”
“请。”公孙研冷笑一声道。
凤羽带着蓝月缓步而入,众人见着那有些异样的女子,皆是一愣,双方的人相互行了礼,问了安,皇后又赐了坐,待凤羽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后,便听皇后笑道:“倒是不知,墨城何时也流行起了那番邦小国的装束,公主居然也学起那些番邦女子,映花于颊。”
凤羽笑笑道:“涂个新鲜而已,皇后又何必如此在意。”皇后眼底不满,面上却是接着笑道:“公主长期于皇陵守孝,这份孝心让本宫何其感动,想来你的母妃在天有临,定然深感欣慰。”
“皇后喜得皇子,才是欣慰之事,这是我送与小皇子的礼物,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嫌弃才是。”凤羽说道,一旁的蓝月赶忙将手中的托盘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