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卉从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人,苏叶氏母女子三人不找她麻烦,她也懒得去跟她们逞口舌之能,毕竟外人看来她们就是一家人,她没必要演热闹给人看,可人家却不是这么想……
“母亲,您看那蹄子,本就不把您当母亲看待,如今捞了个郡王妃就更不将您放在眼里了,进门就直奔父亲书房。”苏静灵酸溜溜的道。
苏云博也颇不满:“可不是吗?就因为她这样,平郡王姐夫才也不将儿子放在眼里,在外边遇上顶多也就打个招呼,多说两句都不曾,哪像后院那两女人生的……”想起之前在醉仙楼的难堪,以及叶鑫宇临别时那冷冷一眼,转头的冷待,苏云博就更加不是滋味了:“母亲可知道,平郡王姐夫不但叫了那两个野种骑马,还给他们一人配了一匹马……说起来大家都是弟弟,我还是嫡亲弟弟呢……”
苏静灵那番话已经够让苏叶氏恼火的了,再听苏云博的话,简直一瞬间火上头顶,扬手就挥了他一耳光:“什么野种,说话客气点,那两人可是你弟弟,就算是庶出,弟弟也是弟弟,跟你身上流着一样你爹的血!”
苏云博万万没想到苏叶氏会给他一耳光,淬不及防吃了个结实,硬是顺势扭了半身才站稳,捂住发辣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面色狰狞的苏叶氏,就听到她继续骂:“说半天,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从小到大我都给你能给的最好的,日日夜夜盼着你能争气成才,可你呢?好的学不了,坏的倒是挺上手,聪明净用在不正经的事情上,如今看到两个庶出弟弟赶超你了,就急了?急有什么用?这会儿知道急,早干嘛去了……”
也不怪苏云博倒霉,谁让他什么不好提,偏提起那两个庶子,如今那两个庶子跟了九皇子又得轩辕彻照应,混得简直风生水起,连带着两个各自的小妾生母在苏渊都比以前受青睐了,虽然苏渊是个有分寸的人,不至于宠妾灭妻,但看着他经常去她们那里而冷面自己,苏叶氏哪里能够舒服?再有,下人都是看脸色吃饭的墙头草,眼见那两个小妾母凭子贵,就个个巴拉着脸贴上去……
虽然眼下还没发生什么,可谁知道以后就不会发生什么?这如何能让苏叶氏不急,而她已经心急如焚了,两个儿女还一个个这般不争气,除了告状揭伤疤就是告状揭伤疤,哪能不一下掀起她的大火,赏了苏云博一耳光。
看到苏云博被打,屋里所有人都是一怔,苏静灵更是被吓得一动不动,脸上眼底也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李妈妈回过神来,赶紧上前一步横了中间,就怕苏云博回过神来又顶撞苏叶氏什么,惹得苏叶氏再对他下手,软声软气的劝慰道:“夫人,少爷还小……”
“还小?他哪里还小?”
苏叶氏火气非但没下去,还更上头了:“当年老爷扛着败落的苏家蹒跚匍匐时,还没有他这个年纪呢!李妈妈,你错了,我也错了,我们都错了,总以为他们还小,再大些就好了,如今可倒是好了,看看他们都成什么样了!”
“当初九皇子来家里做客,选了两个庶子当伴读,我心里确实不舒服,甚至想过九皇子太没眼光,竟然看上那两个懦弱无能口舌蠢钝的孩子,如今事实却证明我错了,懦弱无能不是天生的,天时地利人和就能改变,口舌蠢钝也总比这孩子自作聪明胡吹乱侃来得强……”
若不是李妈妈挡在中间,苏叶氏非得一指戳上苏云博脑门不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戳不着苏云博,就忽的一转戳了一指苏静灵:“还有你也是,有本事告状没本事学好,成天就知道说你大姐怎么怎么,那是人家有本事知不知道?你有本事你也可以昂首挺胸斜眼对人颐指气使,没本事就知道瞎嚷嚷,你嚷嚷得倒是挺痛快,可又得到了什么呢?”
苏静灵怎么也没想到枪口怎么就忽然对上自己了,也结结实实被戳了一指,深深的指甲印印在她眉心上,疼得她小脸直皱眼泪都要飚出来了:“母亲你……您心里不痛快,冲我们撒什么火,有本事……”
话没说完,李妈妈面色大变,赶紧又一横身去挡住了苏静灵,劝慰的话尚未出口,勃然大怒的苏叶氏已经爆炸了:“有本事什么?李妈妈,你让开,让她说,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李妈妈为难回头,死死护住惊恐的苏静灵:“夫人……”
“李妈妈,你闭嘴,让开!”苏叶氏揪着李妈妈猛扯,要拉开她推开她,却好几番不成,更是恼火不止。
苏云博彻底吓坏了,就怕苏叶氏转头又冲他撒火,转头跌跌撞撞就往外跑了。
眼看他跑,倒是提醒了李妈妈,赶紧也把怀里的苏静灵推出去,转头回身劝苏叶氏:“夫人,您冷静点……”
苏静灵虽然瞎蒙了,但倒也不是笨得挨打站着让人打的,一被李妈妈推开,立马回过神来就跟着苏云博往外跑,却是把苏叶氏气得倒仰:“站住,都给我站住……”
可惜,今天姐弟两人都不站,还卯着劲比谁跑得更快。
苏渊正跟苏静卉商量二爷苏杰的事。
苏杰当初被派了个两淮四品,夫妻两得意洋洋不久就摊上了事,硬是被苏静卉暗中手脚苏渊又上了手段弄回来,如今是“暂停职务在家休养”……
“在家有你祖母看着,总不能让他那么不成个人样……如今症状缓和,他就又耐不住了,想回两淮去……已经提过四回了,虽然次次都被我挡了回去,但态度看着依旧虔诚得很……”苏渊淡淡简单的把情况跟苏静卉说了后,才道:“你看觉得怎么样?”
苏静卉抬眸看着苏渊,浅浅一笑:“父亲是不是问错人了?”
苏渊默了默,淡道:“你很清楚,我并未问错。”
苏静卉浅笑:“父亲跟二叔是亲兄弟,虽气二叔不争气,但到底不愿撕破了兄弟脸面,这虽是好事也在情理之中,可父亲您不愿撕破这张脸,却想让女儿一个小辈出面二叔后院的,像话吗?”
二叔苏杰那个人,心眼倒不是狠辣歹毒的,也顾念着跟苏渊的兄弟情,要不然这些年苏家不分也不至于只是妯娌之间小吵小闹,他也安安分分蹲个小县令这么多年,但二叔千万好,偏就耳根子软,尤其是枕边风吹的,若再加一点“道理”,他就更扛不住了……
上次照面,那刘姨娘就显得大方得体颇懂规矩,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苏杰那类男人最受不了的类型,如此之下,与苏杰因那祸事而心生芥蒂的苏桃氏如何跟她斗?
这时代,发威的母老虎纵然可怕,却到底不如有男人袒护的小羔羊,因而,说那刘姨娘如今在二房看似委屈求全苏桃氏之下百般被苛待,但实则早在苏桃氏头顶之上把苏杰把二房玩得团团转,苏静卉一点不意外……
而苏静卉那番话,顿时让苏渊有些尴尬,沉默了许久不言语。可他不说话,苏静卉就是不开口,到底还是逼得他不得不出声:“女人家的事,我不好掺和。”
那刘姨娘到底是个女人,又只躲在苏杰背后吹耳风始终不冒头,苏桃氏玩心计哪里是她的对手,除了跳脚发飙根本拿她没辙,苏渊一个大男人又是苏杰大哥,哪里好出面管这种事,再有就是他也知道那刘姨娘跟忠勇侯府的关系……
虽然小妾的命不值钱,跟奴婢差不多,可有着这样背景的一个人要是在苏家没了,再加上苏杰那个脑子时不时就糊猪油的,横竖想着只怕都不妥,就怕当中还牵扯别的什么,到时候人一没,枝节就出来了。
苏渊的谨慎心思,让苏静卉不得不点赞,可点赞之后,又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他还真是不浪费资源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想了想,苏静卉还是道:“相信您也知道,忠勇侯府自老忠勇侯去了之后就明显败落了,一直四处攀关系想再起势效果都不好,最近却是跟郑家走得近了,郑家背后是贤妃娘娘撑腰,而那贤妃娘娘……”
顿了顿,看了看苏渊的神色,便知他也对贤妃那个人不感冒,才又道:“对女儿和女儿那位都不顺眼。”
说白了,刘姨娘的存在,是针对她苏静卉和轩辕彻的!
苏渊不意外还拧眉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也知道了贤妃想争取到九皇子抚养权的计谋,而九皇子的抚养权在太后那里,太后则看中苏静卉和轩辕彻,甚至不惜跨着大步将九皇子托付给二人,如此一来,二人岂不就成了贤妃的眼中钉?
是,刘姨娘只是个小妾,她就算死了,忠勇侯府也不能明着上门闹什么,可谁敢保证他们不背后捣乱?苏家若是传出什么奇怪的事惹人诟病越闹越大,谁敢担保苏杰不会一个脑子猪油跟苏渊闹起来,小家不宁如何为君安天下?到时候那左都御史会放过苏家放过苏渊?苏渊若是不保,苏静卉直接就失去一大靠山,即便不会立马倒,也会暂时失去平衡,到时候,那些豺狼虎豹会放过她和轩辕彻?
这时代,活的就是心机心计,就是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免得一步错,说不定就是满盘皆输,也莫怪苏渊如此谨慎,也亏得是他如此谨慎,才不至于一下手惹来这满身麻烦……
苏静卉想了想,又道:“那刘姨娘也就只能在二房兴风作浪而已,大房这边应是不敢伸手的,若是敢伸,倒是名正言顺拿她了。”
苏渊愣了愣,瞪着眼看苏静卉。
“怎么?弟弟妹妹是您儿女,我就不是您女儿了?您都能想着把我推出去,却舍不得那两个?”苏静卉浅浅一笑,略微有点冷。
苏渊拧眉,很是不满意她这番话和态度,淡淡就事论事的语气道:“不论是灵儿还是云博,都不如你来得聪明。”
“舍不得鞭打,他们只会原地赖着不动,还怨天怨地怨父母,您信不信?”苏静卉淡道。
苏渊抿唇,好一会儿才道:“那你又是如何往前的?”
苏静卉一愣之后,冷哼:“挂脖子呗,一个气不顺血上脑,可不就变聪明了,要不你也让弟弟妹妹学一学,说不定能有奇效,放下来就都便聪明了。”
苏渊顿时变得面色不好。他还记得,苏静卉当初挂脖子的原因,是因为不愿嫁!她如今旧事重提,在他看来就是她对他默许的安排耿耿于怀。
好一会儿,苏渊才憋出一句:“平郡王不是待你很好吗?”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苏静卉一听却忍俊不禁的笑了,这老谋深算一步一步爬进官场,又官场上打滚了几十年的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他这话有多孩子气?
苏渊不是笨的,一见苏静卉不怒反笑,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顿时囧囧有神,却又话是自己说出去的态是自己失的,说什么都只是更难看,就只能那么板着脸憋着了。
如此一来,苏静卉却是更觉这位父亲别扭得可爱的笑疯了。心里明明已经骂了她不知多少坏话脏话,可面上却非要撑着一副“我是大官我为人父我一本正经我很严肃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的模样……
累不累?
苏渊本是不累,可看苏静卉笑成那样,倒是更加尴尬难堪的觉得有点累了,不禁板着脸咳了两声,提醒苏静卉不要太过分。
这时,苏云博和苏静灵来了,书房外嚷嚷着非要见苏渊不可。
苏渊本是不悦,可听两人声音都不对劲,就不禁疑惑了,看向苏静卉。
苏静卉一副“你看我干嘛”的样子回看他,还起身就要往外走……
苏渊一阵无语,直接扬声就道:“在外面吵什么,进来。”
而这时,苏静卉才站起都没来得及转身……
一阵无语的看着苏渊,苏静卉又坐了回去,跟着苏静灵和苏云博就争相进门了。
在门外还小老虎似得姐弟二人,一进门看到苏渊那张黑脸,就顿时怂了,你推我推你,谁都不肯先开口当炮灰。
见二人如此,再想刚刚苏静卉的话,苏渊脸就是一沉,看着苏云博掌印分明的脸沉声问:“你脸怎么了?”
苏云博来时是准备告苏叶氏的状的,来到了一见到苏静卉又立马清醒的后悔了,捂着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个因为所以,还一个劲的看苏静灵,盼着她能开口说什么缓和一下。
苏静灵却又何尝不是一见到苏静卉就后悔了,尤其看到苏静卉“幸灾乐祸”的看过来,更是懊恼得想扇自己和苏云博一耳光,哪里管得着苏云博。
“到底怎么回事!”苏渊再一问,声音就更是一沉。
各有心思的苏静灵和苏云博都被吓了一跳,惶恐的看向苏渊,又是一番你推我我推你,却是把苏渊惹得更火了,刚要再喝,就听到苏静卉浅笑着问:“博弟那是被母亲打的吗?”
姐弟二人一听都是吓了一跳,瞪了她一眼就惶恐看向苏渊,却是更加证明了苏静卉猜得不错,苏渊更火了,沉声就来一句:“打得好!”
姐弟两人顿时那个震惊错愕的脸,简直是极好的下茶料……
苏静卉端茶,冷眼旁观不准备再凑热闹。
人一旦恼火难堪到一定地步,就会口不择言,苏渊也不例外:“不打不成才,不打不成器,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今儿打你都肯定是有原因,有原因就是打得好,打得太好了,你们两个不成器的,早就该狠狠打一顿了,还有有脸跑到这里来嚷嚷,嚷嚷什么?告状吗?受一点点委屈就连你们亲生母亲都要告?那可是你们亲生母亲,生你们养你们宠你们上天,如今不过是个心情不畅打了一个耳光就要告她?怎么?想为父替你们怎么处置她出气?如此下去,再在这个家里受点什么委屈,你们岂不是要连这整个家都毁了!”
话落还配着一声沉沉的拍桌声,顿时吓得被骂狗血淋头的姐弟二人浑身一颤,差点没跌坐地上去,那有本事闯祸又没本事担当的模样,气得苏渊更是火上头顶:“来人,把这两个不争气的关柴房去,我没说放出来之前,谁都不许放他们出来!”
“父亲……”
“父亲!”
姐弟两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渊,却听苏渊更加恼火的冲外头因为震惊而没有动作的消失婆子吼:“都聋了还是怎么?还是想杵在外面当一辈子柱子吗?”
一听这话,外头的顿时不敢再耽搁,赶紧敲门之后就颔首进了来,直奔苏静灵和苏云博而去。
“父亲,不要……灵儿知道错了……”
“父亲,博儿也知道错了……”
虽然父亲严厉,可也从未冲他们发过如此大脾气,又倍受苏叶氏宠爱着长大,两人顿时被吓得眼泪不止,挣扎着不愿走。关柴房?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苏家的嫡子嫡女,怎么能被关去柴房,那些墙头草的下人,回头还不知道怎么冷待他们呢……
越想越怕,苏静灵一瞥见冷眼旁观的苏静卉,也顾不得许多的就一下挣开拉住她的下人,扑向苏静卉:“大姐,大姐救我,求求你救我,替我跟父亲说说好话,我不要被关去柴房,哪里有老鼠有蟑螂,脏死了,我不要去,呜呜,大姐,救救我……”
见她扑过去,苏云博也不甘示弱的跟上,眼下哪里还记得什么他们跟苏静卉不是一个妈生的他们讨厌她:“大姐,也救救我,求你了,赶紧跟父亲说两句吧,我也不要去柴房……”
姐弟两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凄惨,又因为刚刚苏静卉和苏渊父女说话,下人一个没有跟在身边,这会儿倒是让姐弟两成功的一左一右抱了只腿嗷嚎,看着好不难看。
苏渊越看越火,可又到底是自己的骨血,看着历来养尊处优的两人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委屈,又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严厉了点,可话自己已经放出去,总不好自己驳了自己,只好等着苏静卉说两句给他个台下……
是个人都有弱点,苏渊在外再怎么,到底对自己的骨肉心生仁慈苏静卉一点不觉意外,又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不是苏渊如此,又哪能有苏静卉当初的刁蛮任性林家撑腰?若没有苏静卉的刁蛮任性一怒悬梁,又怎么会有如今的苏静卉?若没有心生怜悯放任林家给苏静卉撑腰,她如今又怎么能从林老爷子那里接手平安镖局得到蓝婆子这些人?
一连串,都因苏渊为人父那潜意识的仁慈本能,也是他从小吃尽苦头期盼能给子女美好人生的本意,苏静卉又哪来的权利责怪他这时候心生怜悯?不过……
这闹腾的姐弟两,到底还是要关一关狠狠的给点教训!
“父是天,他已经出口的话我如何求情反驳?更何况他的话从头到尾都没有错,而我也很早之前就当着父亲的面跟博弟你说过,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家人,要时刻谨记你们的一言一行。你们倒是好……”
苏静卉淡淡的问抱着自己双腿的姐弟两:“母亲再怎么都是我们的母亲,还是你们的亲生母亲,从小到大何时不宠着你们纵容你们把最好的给你们,今儿博弟被打也定然是做了什么惹她大动肝火的事情才失了手,你们倒好,不体谅她一片苦心,还跑来这儿想告状?你们对待亲生母亲尚且如此,日后对待父亲,对待我,对待这整个苏家又将是如何?如此之下,你们又让我怎么求情?又怎么求情,才算打父亲母亲的脸?”
这番话,不但说得姐弟两哑口无言,苏渊也是一愣,而一愣之后,就面色微妙得有些复杂的看着苏静卉了。
闻讯赶来的苏叶氏已经赶到,恰恰好听到这番话,不禁刹住了步子静听下文,却屋子里半天只有苏静灵和苏云博的哭泣声,苏渊和苏静卉都不再说话……
等了好一会儿,苏叶氏还是耐不住的敲了敲其实已经敞开的门:“老爷,平郡王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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