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如此严重,可有宣太医诊治?”圣上的精神头倒是十足,全然沒有了前些日子的颓废。
“回禀圣上,已经请了太医。”谢思远十分难为情的奏道:“说來惭愧,内人长年在乡下奉养家父家母,沒经历过如此辉煌磅礴的大场面,所以……所以,这个,就有些受不住圣上的浓宠。”
“哦,原來如此。既然是因为如此才害得侍郎夫人受了惊,那么就准你所奏,让安阳县主陪着侍郎夫人回府歇着去吧。反正明日也毋须上朝,你就留下多喝几杯,啊!”
谢思远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连连拜谢:“多谢圣上,微臣领旨。”
谢清影坐在轿子里,感觉到周围的人声彻底消失,最后轿子重重落地,停了下來。轿帘打开,露出半老徐娘那张涂得花花绿绿的脸。
“安阳县主,你请吧。”说话间,伸长了手,想扶谢清影出轿。
谢清影并沒有动弹。徐娘收回手臂一声唱和:“哟!这是和老奴对上了?安阳县主,老奴劝你还是配合些的好,免得白白吃尽了苦头。你那穴道,半刻钟前应该已经自动解开才对。”
谢清影一声重哼,自己钻出了小轿,四下里一打量,天色昏暗,已近黄昏。这里很明显是一个环境十分幽静的乡间宅院,高墙闭户。京城方向,远远的传來了烟花爆竹的声响。和耀眼的烟花,照亮了那一方的天空。
谢清影扭头细看,除去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徐娘,再无一人,轿夫也静悄悄的抬着轿子离开了宅院。随着关门声响起,紧接着,落锁的声音传來。
这是要将自己软禁起來?
谢清影望着自己身前唯一的活人,漠然开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将本县主从宫宴上绑回?你们不觉得在回府路上绑走我,会少留下许多的线索?”
“安阳县主还是叫老奴陆嬷嬷吧。”半老徐娘直接掐灭了谢清影的幻想:“县主毋须从老奴这里下手,老奴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别说什么都不会告诉您,就算是透露给您情报,您也沒办法送出此地。”
路嬷嬷话语里的得意之色甚浓,低眉顺眼的神态出口的话语却刚好相反:“安阳县主什么都毋须多想,过了两天,自然会有人來告诉您,和您见面。”
“世子爷,有消息了。”一名内侍悄悄禀告,递上來一张纸条:“这是手下的人截获的,您看看。”
李俊茂接过來一看,迅速的转身向宫外走去,话语远远的传來:“你派人向圣上禀告,俊茂不胜酒力,先行回府醒酒去了。”
“世子……”侍卫赶忙跟了上來。
“走,我们出城去救人。”李俊茂说着,大踏步的出了皇宫。
李俊茂骑马扬鞭,飞快的向着城门跑去。清影,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另一边
小屋的门“吱呀”一声响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谢清影并沒有回头,声音冷漠无比:“你终于來了,我以为,你会看在我们多年青梅竹马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沒想到,你我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绍辉哥,究竟是为了什么?”
來人一怔,轻轻的揭开了头上的斗笠,缓缓的來到谢清影的身侧,看着谢清影的手里,紧紧握住的一支发钗,垂下的眉眼:“清影,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我们远走高飞,离开京城。我不向往什么荣华富贵,我想的,不过就是粗茶淡饭,与你相伴一生。过去的我理解得很狭隘,沒错,刚刚离开你的那时,我是想过要如何报复你,可是在一次又一次注视中,我舍不得你,清影,你跟我走吧。”
刘绍辉的话语在耳边轻声的呢喃,上前握住了谢清影手持珠花的手。
谢清影的目光终于不再空洞,低头看着两个人交握的双手,轻笑着摇头:“绍辉哥,你错了,你错在不知道该在应该争取我的时候,选择了放弃,在我选择放弃之后,你又回头。绍辉哥,清影曾经真的想过与你共度今生,男耕女织,可是,命运的长河里,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岔路,我被带会了京城。我想,如果我沒有进京,此时的你我,应该是一对人人羡慕的小夫妻。最起码,也是一对未婚夫妻。在平和的龙泉村里,相亲相爱,再沒有这些尔虞我诈,你死我活。”
刘绍辉轻轻的笑了,紧紧握住谢清影的手:“好,清影,现在也不晚,我们一起离开京城。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船舶,我们明日衣早就上船,去到一个富饶之地,我们重新开始。”
谢清影轻轻的抽出手,动作缓慢,仿佛害怕惊扰了周围的一切,然后微微一笑,转过身走了几步,走到院子里的石台前,抬头望着外面漫天的烟花:“回不去了,绍辉哥,因为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发现我爱上了一个人。”
刘绍辉紧跑几步,走上前來:“不可以,我不同意,你是我的,是我的,你不可以喜欢别人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有我,你的娘亲和奕儿还会好好的活着?你还能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你……”
“我也知道,因为你把自己卖给了别人,做了别人的一条狗,所以,你对我手软,这不算是什么本事。”谢清影毫不留情的指责:“我爱的人我要求不多,他最起码能分辨是是非非,能勇于承认自己的失败,勇于面对自己的缺点。绍辉哥,你我错过,不是过错。只是时不与我,你还是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也不需要明白。”刘绍辉疯狂的大喊:“那些大话我都不想听,我只要你,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刘绍辉旷阔的大掌紧紧的抱住了谢清影的双臂,将她困在里面,用力的抱紧,对准谢清影的嘴巴,狠狠的轻吻。
谢清影并沒有挣扎,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流出:“绍辉哥,我要我的绍辉哥,那个说过无论如何,一辈子也会关心我爱护我的绍辉哥。绍辉哥。”
谢清影的声音很是迷茫,已经疯狂的刘绍辉不管不顾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发髻散开,长发飘落,带起一种迷蒙的美感,刘绍辉咕咚一声,吞下一口口水,再难自以,对准石台强硬的将清影压了上去。谢清影脸上带着一道迷人的浅笑,从头到尾拿在手里的发钗高高举起,对准刘绍辉的背心重重的砸下。
“啊!”刘绍辉跳起身來,发钗深入后背,血流如注。
不可置信的刘绍辉望着一脸平淡的谢清影:“你,你这毒妇,你竟然会杀我?我是你的绍辉哥。”
谢清影的脸上再无一丝笑容:“我的绍辉哥死了!他死了!他在几个月就死了,死在那一场车祸中,死在我的眼前。你不是刘绍辉,不是我的绍辉哥。你滚,滚出去,滚出去!”
刘绍辉满脸的悲痛之色,一步步后退,逐渐的退到院门口,拉开了院门。“是你?”
就在拉开的门外,站着一个浑身上想仿佛从水里面捞出來的人:李俊茂。
“滚开,你这人面畜生。”李俊茂伸手一推,将刘绍辉推开,大跨步的來到谢清影的身边:“清影,清影,你怎么样了?你醒醒。”
手中依然拿着发钗的谢清影目光呆滞:“俊茂,俊茂,是你吗?”
李俊茂急忙亲情的搂住她:“清影,是我,是我李俊茂,我來了,对不起,我來晚了,让你受了委屈。”
谢清影的眼睛终于对上李俊茂那张痛心的脸:“不晚,我听见你來了,就在一盏茶功夫前,你就來到了门外。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早点进來救我?为什么要到了此时才推门?告示我,为什么?”
李俊茂紧紧的搂住她,紧紧的将她抱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心的想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还想着他,对不起,对不起。”
谢清影轻轻的摇头,“我明白了,俊茂,你别在考验我,我几人会答应你,嫁给你,就表示我是真心想要嫁给你,我希望从堇以后,你别在如此考验我,我真的……”
谢清影的话语沒有再说下去,李俊茂等了好一会儿,也沒有听到下文,不由低声轻唤:“清影,清影。”
连忙放开她一看,谢清影已经晕倒过去。
突然外面传來一阵人声:“快,快点,就在这里面,给我杀,统统的杀死他们。”
一连串奔跑的声音传來,李俊茂抬头四望,刘绍辉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他再无迟疑,弯腰抱起谢清影,翻过院墙,跳出了墙外,开始奔逃。
人声四起,和着狗的狂叫,从后面远远的追來。李俊茂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身上的清影“嘤”的一声,渐渐的清醒了过來。
俊茂,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谢清影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