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好兄弟!”李俊茂起身,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李成豫:“过去种种皆已过去,俊茂福薄,生父只有本殿一个独子。在赵王府的那段时日,多亏兄长的照料。从今以后,你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李成豫勉强扯出一道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哦,好,好好。”
“大家坐,大家坐。”李俊茂提高音量招呼,端起酒杯高举:“今日是沐岚公主一行的辞别晏,大家吃好,喝好,等将來如果还有机会,咱们再痛饮此杯,干!”
沐岚公主也高举酒杯:“大家干!”
酒水如水,从日落时分一直喝到子时将近,桌上的众人个个东倒西歪,只留下几人还在强撑。
醉眼迷蒙的沐岚公主突然睁开微眯的双眼,飞快的打量一番四周,不着痕迹的冲着站在一旁伺候的人微一点头。那丫鬟上前,轻轻的帮李俊茂再度满上杯中的美酒。
沐岚公主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的举起酒盏:“來,嗝,來喝,我,我们再喝,再喝。”
说话间,凑上前去和李俊茂碰杯。
李俊茂机械性的举杯碰盏,仰头喝下杯中的美酒,一头倒在酒桌上。“喝,再喝,再喝!……”
沐岚公主挨上近前,呵呵笑着说道:“呵呵,你醉了,你肯定醉了,你喝不了了吧?”
“我,我沒醉,沒醉。”摇摇晃晃的李俊茂强撑着坐起,再度拿起酒杯和沐岚碰杯,却倒了沐岚一身酒。沐岚公主顺势倒入李俊茂的怀中,呵呵的直笑:“殿下,殿下慢点,您别急……呵呵,我们走,我们进去里面说。”
说话间,扶着东倒西歪的李俊茂,在小季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摇摇晃晃走进驿馆后面,消失在晚宴上。回过神的小季子急忙跟上:“殿下,殿下您慢些,让小季子伺候您梳洗。”
沐岚公主颦眉蹙额,这该死的小季子,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出來搅合,只是现在,又该如何稳住他?
“呀!是俊、俊茂,你,你们要去哪里?怎、怎么也不带上本世子,太、太不讲义气了,您还说把我当兄、兄弟。”李成豫从后面扑上來,险险的将二人扑倒,三人挤作一团,摔倒在草坪上。
推挤中,李俊茂被推出老远,翻滚下草坪,挣扎着想爬起,努力几次,眩晕的脑袋始终无法聚焦,最后颓然的倒回草坪上。紧随其后的小季子急忙赶上前扶起,送上回程的马车上。
另一边,李成豫却和沐岚公主摔成一团,二人前扑跌倒之时,沐岚公主扑倒的身躯正好磕在一块突起的山石上,软倒在地,当场昏迷过去。
随后扑倒过來的李成豫出于本能,尽力想抓住东西稳住身形,直接扑倒在沐岚公主的背上。手下的触感十分好,头晕脑胀的李成豫本能的捏着手中那犹如凝脂的温暖之物,圆润的手感让他不自觉的加大手中的力道。
早已识得情欲之事的李成豫自然明白身下那温暖之物代表着什么,加大手中揉搓力道,醉眼迷蒙中,啃上了沐岚公主的耳垂,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好美,好美。”
顺着耳垂一阵舔舐亲吻,沿着那裸露的锁骨一路往下,覆上了柔软的丰盈,细细舔舐吮吸。手上的动作也沒有停,一路下滑,进入那迷人的潺潺桃源,另一只手也沒有停着,上下移动的抚摸沐岚公主优美的背脊曲线,随着他大掌一扯,腰带翩然落地。
李成豫的头终于从胸前抬起,一路向上,对准她的红唇深深的拥吻。
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來的沐岚尚未理清眩晕的脑海里的各种纷杂的思绪,李成豫一阵舔舐亲吻上她的红唇,撩拔中她不自觉的拱起腰身迎合,突然感觉身下一痛,一声闷哼被身上男人的舌头堵在了嘴里。
脑海中的眩晕迅速褪去,逐渐恢复清明的沐岚被动的随着自己身上的男子沉沦,除了眼角,那奔流而出,尚未滴落,就被剧烈的动作振散的泪水。
回程的马车快马加鞭,李俊茂的全身却越來越红,高热引起整个人无意识的抽动,小季子快马加鞭,闯过重重关卡,直奔梅林小筑。
“高先生,高先生,高先生。”小季子尚未进门,便连声高呼,背着已然失去意识的李俊茂进入梅林小筑。
高先生一边穿衣服一边跑出,“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此人正是当年,为墨氏诊病解毒的高大夫。
看见抽搐不止的李俊茂后,再沒有二话,一记连点,点在李俊茂的身体各个大穴上,李俊茂终于停止了抽搐,昏迷过去。
“快,快去银针來,來,把人放下,放在软塌上。”
各种奔跑的声音四起,拿水的,拿银针的,拿枕头的,看似凌乱,实则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高先生的手指从覆上李俊茂的手腕之后,就沒有放开过,紧锁的眉头沒有半分放开的迹象。直到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高先生才放开手腕站起身:“过來,赶紧把他扶起做好。”
小季子满脸是泪,却不敢哭出声:“高,高先生,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殿下喝的酒,我都有提前喝下一口的,怎么会我沒有事,殿下却有了事,为什么出事的不是我,殿下,殿下……”
高先生手起针落,银针飞快的进入李俊茂的各处穴位,边开口:“聒噪,滚出去,别在这里打扰我治病,要是一个手抖,扎错了穴位可如何了得?”
小季子急忙捂住嘴,连连摇头,却不肯离开。
高先生并沒有强制他离开,一连串的银针扎下,一番推拿之后,李俊茂开始狂呕,腥臭的污血和着残渣剩饭一起吐出。
长舒口气的高先生回头看向小季子,一通火大:“你盯着我有用吗?是谁对殿下下的手?难道凶手不需要派人去抓?”
小季子终于从悲伤中回过神,站直身体对着高先生一拜:“高先生,殿下的安危,小季子就交给先生了,小季子要重回驿馆,去做小季子该做的事。”
高先生郑重点头:“你放心,我和殿下多年生死之交,又一路同上战场杀敌三载,即便是拼了高某的性命,也会将殿下的命,从鬼门关里抢救出來。”
这一夜,梅林小筑里的整夜灯火通明,一直折腾到天亮,李俊茂的呼吸才终于平稳下來。
小季子即刻进宫面见了圣上,雷霆一怒,圣上迅速召集大臣商量对策,最后决定由右相爷亲自出面,带领三千御林军,前往驿馆实行抓捕。
御林军迅速的合围了整个驿馆,整个宴会上和宴会当时在场的官员全部被拿下隔离审讯。在驿馆的花园中,也意外的找到了同样赤条条的沐岚公主和李成豫二人。
沐岚公主目光呆滞,裹着一条宽大的被单呆坐在一旁,从被单外裸露的肌肤上满满的青紫,就能看出昨晚战况的激烈。
另一边的李成豫直呼头疼难忍,御医很快从他的血液里查出大量的催情药物。
右相爷一脸气急败坏的坐在上位。自己这外孙李俊茂虽然不是自己女儿的亲生子,不过却是由自己女儿一手抚养长大的。如今坐上了太子之位,他这位右相的势力,现在已经完全压倒了左相;只要将來有一天,李俊茂坐上了那个位子,自己也绝对会得到最为妥善的安置,这份从龙之功,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了的。可是现在,俊茂却身中剧毒,生死未卜,怎么不让他气愤?不让他恼怒得想杀人?
更让他气愤的是,这李成豫居然还和这件事有关,难道这李成豫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想杀了李俊茂,取而代之?
“给我查!给我狠狠的查!!”右相一肚子气憋在那里,在驿馆的大厅來回转悠。“谁要是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赏金百两,仔细的查。”
“报。”重赏之下,果然有勇夫,右相大喜,连忙说道:“讲,有何发现,直接说。”
小兵拿着一个花盆禀报:“回禀右相,属下在调查的时候,发现这装酒的酒壶过于干净,干净得连酒味都沒有半丝,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属下就四处晃悠了一番,在外面的花坛里发现了这个。”
盯着花坛左看右看,右相实在是看不出來,这个有何特别之处:“这个,可是有何特别之处。”
“不错,王爷。”小兵禀告道:“小的祖上世代是捕快,一直到了小的这一代之前,祖上已经出了十位捕快。小的发现疑点之后,就仔细的看过了这盆盆栽,它的根部,被人淋上的点特别的东西。我们只需要将叶片上的些许水渍收集,就能分析出,昨晚太子殿下究竟是中了何毒。”
“事情到了现在,你们还有何话可说?”右相的目光打量着比丘国一行人,目光中,带着赤果果的鄙视。
右相转身面对沐岚公主,冷哼一声说道:“沐岚公主,我们敬重你们是比丘国來使,对你们一行人再三礼遇有佳,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