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添柴加火

无忧是在笑,笑苏启明没有什么高明的手段,他以为这车夫不吐出他来,他就真的没有干系了,当别人都是瞎子,聋子吗?她的好父亲真的是养尊处优,一呼百应惯了,这脑子都跟着不好使唤了吧!无忧此次却不想他如此轻松的过关.今日她就借了相府,两位皇子的势,将这苏府给治一治,这可是她最好的时机!云黛,杜鹃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整个院子鸦雀无声,众人连呼吸都显得无声,不过在这无声之中,只有一个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那个人自然就是苏启明,他身上的冷汗湿了亵衣,却在风中吹干,只觉的通体的寒,他的双眼可是发花,觉得天昏地暗,他想要倒下去却又不敢,他当然不敢了,若是他晕了过去,这老赵会不会如同文氏一般将他卖了:他是真的放心不下呀!苏启明难受,难受的很,苏无忧哪是他的女儿,她是他前世的世仇,再想起王玉英,她哪是他的妻子,她也是他的宿仇,否则怎么会要生下这么个孽障。对无忧,对王玉英,他没有一丁半点的感情,只剩下浓浓的恨意,浓浓的怨。可是不管他怎么怨,怎么恨,眼前的事情总要解决的呀,他的脑袋不停的转,想过无数个办法,却发现没有一个可以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失,他急,他慌,他怕,却也无法可想。原来最令人焦急的不是世间的流逝,而是在世间的流逝中束手无策。时间在众人的各怀心思中流失,相较于苏启明的慌乱,无忧几乎可以算的上悠闲,愉快,她的心情非常好,尤其是在欣赏苏启明那慌乱的样子,无虑,无悔的心情也好呀,好的不能再好,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也有今天,可惜她的母亲无法看到了,无法看到她是怎么一步一步为她讨回公道的。王相爷的心情也是空前的好,他那苦命的女儿,一辈子为了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葬送了,现在她的女儿亲手为她讨回公道,他的心情怎么能不好?七皇子的眼光总是不经意的掠过无忧那张红肿的脸,双眸之中潋滟生光,闪烁不定,那种目光似乎蕴含了太多的东西,有后悔,有不甘,忽然,他棱角分明的嘴唇轻轻的一勾,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二皇子瞧见七皇子嘴角的微笑,也瞧见他的目光所在,他们的都在看无忧,一个像战士一般保护自己家园般保护身边人的无忧,她没有用刀,没有用枪,只是用自己娇弱的身躯站在战斗的最前面,保护着自己的弟妹,他也抬头注视着无忧,长发如云,一身雪白的对襟绣花外衫轻轻地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子上,温和的阳光静静地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看上去如同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芒中,清雅而绣致,他却面色一冷,对着无忧掀了掀唇:“蠢女人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蠢!

无忧似是感觉到两位皇子的目光,她转头,瞧见七皇子眼中的意味不明的微笑,也瞧见二皇子眼中高深莫测的幽暗,还有那微微启动的唇,无忧一怔,她是不是看错了,那人说什么:蠢女人?她飞快的移开自己的目光,再不理会二皇子的胡言乱语,一听是她看错了,那二皇子或许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唇,怎么就能被她看出来是说的蠢女人呢?一定是她看错了,她根本就不觉得她和愚蠢二字能搭上,虽说她不够聪明,但是也绝不算得上蠢吧!不过无忧的心神显然没有时间花费在这上面,因为云黛,杜鹃端着晚声碎回来了,无忧看着车夫老赵半响之后,淡淡地道:“父亲,您是苏家的主子,女儿就依着理把这恶奴交给您处置了,相信父亲一定会给女儿一个公道的,是不是?”苏启明的喘气声更浓了,他狠狠地瞪着无忧,孽障,她一步不让,步步紧逼,这是在逼他亲手处置老赵,她竟然这般歹毒,要他亲自处置老赵,这是要苏府的人寒心呀!无忧的心思苏启明自然想的到,若是连这一点他都想不到,那他这么多年的生意场上也白混了,可是他怎么能下手呢?他不能下手,但也不能不应了无忧,想来想去,这药,他还真的不能喂:“无忧,过几日,你母亲的头七快到了,你母亲可是个心善的人,怕是见不了这些血腥,此时事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苏启明想破了脑袋,才想出这么个还能上的了台面的理由。呸,无忧心中呸了这个无耻的男人一声,母亲,他还有脸提起母亲,若不是他宠妾灭妻,母亲怎么会落得这么个下场?无忧看着苏启明淡淡的道:“父亲,不用顾念母亲了,如今母亲已经离了苏家的门,入了王家的祖坟,就是我们今日处置了苏家的下人,又怎么会惊了母亲?”苏启明还真的没想到抬出了王玉英,无忧还是如此的不依不饶,他真的是无计可施了,于是,他又道:“老赵也是伺候过你母亲的人,你母亲为人最是心善,她定然不喜欢我们这般处置。”无忧轻轻点头:“父亲说的是,母亲这人最是心善。”无忧见苏启明面色一喜,而车夫赵叔也是松一口气的模样,冷笑一声,接着道:“可是母亲也最爱惜无忧,若是知道这恶奴如此狠毒,所行之事如此的令人发指,定然也不会轻饶。还请父亲为无忧主持公道,若是轻易放过此人,以后若是府里再有人生出这么些害人的心思,就是女儿的错了,这让无忧如何承受,但请父亲为无忧做主……”苏启明闻言,直觉的一股血冲进脑子,眼前一阵黑暗,紧咬着牙道:“这老赵不过是带错了路,你如此咄咄相逼,实在是过分……”

他忍不了,实在是忍不了,即使有皇子,相府为无忧撑场子,他也忍不了啦,他被一个小辈,自己的女儿逼得连和离的妻子都抬了出来,都不能成事,这让他很恼,很恼

。孝道这词,看来这个孽障是半点不懂了,他有什么错,不就是想要借着她,搭上三皇子吗?又不是他的错,他不过是为了苏家的日后荣华富贵着想罢了,他错在哪里?他又未曾想过要她的命,这一切不过都是文氏贱人想出来的幺蛾子,与他何干?即使他吩咐这些人为文氏所用,却也未曾想过要了她的命?这个孽障就如此步步紧逼,他今天还就不信了,这相府,这皇子,难道还能背了孝道不成?苏启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着无忧的反击,谁知道无忧不知为这般,眼眶一红,忽而跪在苏启明的面前开始大哭起来:“父亲,请父亲明示,为何父亲不愿意严惩恶奴,反而埋怨无忧咄咄逼人,他和五姨娘想要害了无忧的命,难不成无忧还不能为自己讨个公道?今日,无忧求父亲为女儿讨个公道,为何父亲总是推三阻四,难道父亲真的如五姨娘所说……呜呜……请父亲明示……”无忧跪在就开始哭,哭的叫一个伤心欲绝,痛彻心扉,哭的苏启明的心都慌了!而此时无虑,无悔亦跪了出来,哭着,求着苏启明为无忧主持公道,无虑边跪,边哭着说:“父亲,母亲已经去了,我们三姐弟已经没了母亲的呵护,日后就仰仗父亲的庇护了,为何父亲今日宁愿庇护这害了大姐的恶人,若是轻易放过了恶人,日后我们姐弟还不是谁要砍就砍,谁要杀就杀,我们没了母亲的孩子可怎么活呀?”无虑哭呀,哭的叫一个肝肠寸断,惊天动地呀,她们不怕人知道,就怕人不知道,所以那声音洪亮呀!整个院子里都是他们的哭声。无悔也哭呀,一边哭,还一边叫着母亲:“母亲,母亲……你为何要丢下我们三姐弟呀!为何不带走我们姐弟三人呀……今日一个恶奴都可以欺到我们的头上,要害了大姐姐的命呀!母亲……你带走……我们……吧……”无悔哭呀,哭的那叫一个泪眼朦胧,泣不成声呀,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呀!三姐弟的哭声怕是要响彻云霄,惊天地泣鬼神了。苏启明被这三姐弟哭的那叫一个尴尬,那叫一个无措,他微涨红着脸,将目光看向相爷,发现相爷似乎对地面很感兴趣,目光死死的盯在地上,好像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神情那是专注呀,而两位皇子似乎对天空的白云产生了兴趣,真是变化多端呀,看看那多像马,看看那多像牛,呵呵……,真是变化多端呀!苏启明的眼角抽了抽,都是一群狐狸,现在都在装相了:他们是在为无忧三姐弟的哭闹撑腰呀,有了他们在,他还真的不好出口呵斥这三人,他们句句在理,字字有情,他怎么说?

苏启明气呀,他知道现在是大房逼着他开口,可是他还真的不得不开口,不然还真的就坐实了无忧说的话,到时他就等着被送官府吧,然后,他一定会将牢底坐穿,眼前这三人,哪一个可都是代表着官府。“无忧非要了这老赵的命?”苏启明这口气还真的难以咽下去

。无忧抽抽噎噎,“无忧全凭父亲做主了。”她现在的眼泪还真的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委屈的哭了出来,从前世到今生,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片刻的安宁,如今不同于前世,反而要面对更多的危险,她虽然从宫府那龌龊之地挪了出来,可是又陷入这苏府的龌龊之中,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懦弱,胆小的烂好人,这一切,她如何不委屈?她只顾着哭,什么也不去理会,不到片刻时间,她的眼睛已经肿了。无忧四两拨千斤,将苏启明的软钉子轻轻地挡了回去,苏启明听着她的话气的血气再次上涌,现在你装好人了,什么但凭父亲做主?这话说的也不嫌牙疼,刚刚给你做主,你挑三拣四,哭哭啼啼,现在把他逼得毫无退路了,又来装好人了,什么但凭父亲做主,还不是要逼着他亲口处置了老赵,寒了所有人的心,也将老赵激怒,让他说出事情,这份用心可真谓是歹毒。苏启明的心中将无忧恨死,将无虑,无悔恨死,但他到底是开了口,否则这事还真的难平了,他吸了一口气,说道:“老赵,这么些年,你跟着老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天,你如此时大小姐,是死路一条了。”那老赵听了苏启明的话一哆嗦,傻怔怔地看着苏启明,想不明白,自己忠心耿耿,怎么就被舍弃了。苏启明安慰般的再说道:“你安心的去吧,你的后事我会帮你安排的妥妥当当,你那妻子,儿子我也会打理的妥妥当当,你安心上路吧!”苏启明觉得自己真的做到仁至义尽了,以后他不会亏待老赵的家人的,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想来老赵也该心满意足了吧!苏启明从来都觉得下人的命就是他的,所以老赵为他卖命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应该的呀,下人不过是主子面前的一条狗,能为主子卖命是他的荣幸,他虽然惧怕老赵会将他卖了,可是他想了想,老赵没这个胆子,他可是他身边的老人了,一向惟命是从,而老赵也应该看清楚了,是无忧逼他的,根本就不是他自愿,想必老赵能明白他的心思。苏启明到了此刻还是认为地球会围绕着他转,他也丝毫没有觉得今天的事归根结底都是在他身上,若不是他见一个爱一个,往后院左一个右一个的领人,会有今天的这些麻烦吗?要知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这么些女子争着一个男子,能不乱吗?

无忧心里也清楚,苏启明是不会觉得自己错的,他只会怨恨别人,反正出了什么事都是别人的错,这世间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做对的事情功劳都是他的,若是错了都是别人的错,即使是他的错,那也是因为别人错看了,才成了他的错,显然苏启明就是这样的人。老赵听着苏启明这样说话,一颗心凉到了底,他没有想到他效忠了这么久的主子会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什么后事安排的妥妥当当,什么家人照顾的妥妥当当,他人都死了,还在乎什么后事,再说他的家人,也不过就是去年才娶了一个年轻的小寡妇,刚刚生了一个宝贝疙瘩儿子,赵家六代单传的香火才得以延续,他倒好一句轻轻松松的话,就要将他打发了,他可是一条命,一个人,不是什么猪,狗,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他要活,他要陪着他的小寡妇好好的活,他要守着赵家六代单传的儿子好好的活,可是他清楚的感觉到死亡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大小姐是真的恼了,是真的要喂他晚声碎呀

!老赵现在心神已经乱了,心里恨呀,恨自己识人不清,跟错了主子,看看苏管家多英明,老赵心里清楚,他跟错了主子,眼下能救他的,只有大小姐。他现在极为后悔,刚刚如果他开口说出他是老爷安排给五夫人的,那么他就能保住性命、交好大小姐,现在,他要怎么办。他受惊吓后就变慢的脑子现在又转动起来,细细的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思索起来,也细细的将无忧的话,想了一遍,他想的很清楚,如果不想个清楚明白,就算今天他能保住性命,可是保不定哪天就丢了脑袋,得罪了大小姐他的性命又能留几天?而且只怕要求死都不会那么容易,大小姐的手段,他可是亲身经历过了。老赵到现在那颗揄木脑袋是终于看清楚了,老爷已经是苏家的过去时,而大小姐,大房才是苏家的现在时,想着儿子的白白嫩嫩的小手,想着小寡妇那圆润的身子,他猛地爬了起来,就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般,有了力量。老赵是个有脑子的人,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到了此刻他终于知道他该怎么做才能保住他脖子上吃饭的家伙,“大小姐,老奴想明白了,是真的想明白了。”老赵是真的想明白了,他知道他该怎么说了。无忧眉头一挑,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她还真的没想到老赵会反水,她是知道老赵和苏启明的情分的,老赵自小就和苏启明一起长大,他虽然是一个小小的车夫,不过确实苏启明的车夫,也就是说这府里有些事苏管家或许不知道,但是老赵却知道。她原本以为老赵只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所以才的苏启明的眼缘,谁知道却是一只包藏祸心的毒蛇,不过这天毒蛇现在已经看清现实了,对她来说可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也是,毒蛇哪里谈得上什么忠心,她实在是高估了苏启明了。无忧淡淡道:“老赵,你想明白了什么?”“老奴该死,老奴不该欺瞒大小姐……”他用力的叩头:“老奴是老爷安排给五姨娘的。”“你这刁奴,胡说什么?”苏启明眯起了眼睛来,一张脸五颜六色。“老爷,老奴知道不该供出老爷来,可是,老爷,老奴想的清楚,还是老实交代了吧!毕竟大小姐是您的骨肉,您怎么能这样对大小姐呢?至于您给老奴的银钱,老奴会让家里的婆娘还给您的。”老赵拼命的磕着头,顺便将苏启明卖个彻底,也让众人的心底更寒了:老爷花钱买人去害大小姐?这还是人吗?简直是畜生都不如

!无忧扫了院子里苏家的下人一眼,心里头的喜悦更是开花般的绽放,她就是要打掉苏启明的权威,打掉苏启明的人心,让他变成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你刚刚为什么不说?”无忧此时也不哭了,她站起身子懒洋洋的问道,丝毫没有刚刚痛哭流涕的狼狈,事情已经一锤定音了,怕是下面的事情由他们大房说了算了。“老奴是糊涂呀!还不是顾念着和老爷自小的情分,大小姐,大人大量,就饶了老奴这一回吧!”无忧还没来得及说话,无悔就上去给了老赵一个巴掌“你这样的恶奴如何饶了你?”他转头,“外公,这事还是交给官府吧!”“你发的什么疯?”苏启明跳起脚来,他老赵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主意,死不认账,他就不信只要他不松口,谁还能将他怎样了?“父亲,为什么不行?”无悔大叫,“父亲,这恶奴和五姨娘都说您谋害大姐姐,无悔自然不信,可是这事说的有鼻有眼,叫我们三姐弟如何自处,也只好请官府来定夺了。”“我说不行就不行。”苏启明强硬起来,他也不想强硬呀,无忧身后的三个人,他可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可是他没法子呀,要知道,到现在这事还是他苏家的家事,但若是去了官府,那就不是什么家事了,也不是什么不慈了,而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是身为无忧的父亲,也无法保全自身呀,所以现在他只能压着。“父亲……你……”无虑只管着落了泪,那伤心欲绝的样子,让全院子的人伤心呀,谁家没有儿女,谁家没有父母,谁家没有兄弟姐们,可是看看眼前这一幕,是个人的都明白是苏启明帮着小妾害嫡长女呀,再回想夫人和离的那一天的事情,众人看向苏启明的眼光多少都有些不屑了。此时无悔忽然身子软了下去,声音说不出的疲惫:“好,这事父亲说不报官,无悔随您的便,苏家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我离开,我们姐弟三人离开,我们现在就走,自此以后苏家同我无关。”

“我不同意!”无忧怒了:“你没看见大姐我身上的伤吗?你没看见大姐受的罪吗?不报官,这些恶人日后不知道还会对我们姐弟生出什么心思的,你要自立门户,我不同意,你是苏家的嫡子,将来是要撑门立户的,苏家将来是要你继承的,你现在出去了算什么,我是不同意,我要带着五姨娘,老赵去官府。”无忧作势要走,无悔和无虑赶忙上前拉住了她:“大姐,他……他……毕竟……是……我们的……父亲……”语带哽咽,似乎说不出的惆怅。“自立门户?”苏启明也怒了:“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我以为你们母亲去了,你们心里难受,所以对你们多加顾念,谁知道你无法无天,我告诉你,你给我死了自立门户的心一一你生是我苏家的人,死了也是我苏家的鬼!”对无忧,苏启明还是忌惮的,因为她手里握住了他的短,但是对无悔,他是半点都不忌惮的,他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光是凭着这一点,无悔就永远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儿子和女儿不同,他根本就不用顾忌太多

。苏启明忘了,无忧和无悔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可不会坐视不理。无忧双眸一瞪,给了无悔一脚:“你个没出息的,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没出息的想法,苏家将来一切都是你的,你可知道母亲为何守着苏家这么些年,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蠢猪。”那脚可是高高的抬起,轻轻地放下,根本没什么重量。无悔挨了一脚,却还是丝毫不肯松口,只是嚷嚷,要离开苏家,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苏启明瞧着这无悔越闹越不像话,大叫道:“你要离开家,可以,可是你别忘了,不管你去了哪里,你都是苏家的人,养育之恩,你都不报,还有脸在我面前大喊大叫,来人,将这个孽障给我拉进祠堂。”无悔瞧着苏启明到了此刻,嘴里还是这般的可恶,他恨不得转身就走,这个苏家他是一刻也不想留了,可是他到底年轻,对有着这样的一个父亲还是感到心痛。苏老爷呵斥了两名下人上前,准备拉走无悔,下人们虽然不甘不愿,可是谁也没有胆子得罪苏启明,但是想到无忧的手段,那手上还真的不敢用上力道。“住手,你们给我住手!”无忧冷冷地呵斥两个下人,对着无悔到:“也罢,既然你生出了这么个心思,大姐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无忧又看了苏启明一眼,“这事还是请族里的长辈来处理吧!”无悔,无虑不解的看了无忧一眼,这和他们的计划可不相符合呀!他们不是求的自立门户吗?怎么这时又扯上了族里的长辈?但是凭着对无忧的巨大信心,他们虽然不解,却还是闭上了嘴巴,把下面的主动权交给了无忧:反正大姐是不会害他们的,而且大姐聪明机灵,不会吃亏的。

无忧原本还不想闹到族里去呢,不过现在她的计划有变,因为老赵反水了,她原本可没想到老赵会反水,她本来的打算是利用老赵来威胁苏启明,让他同意无悔自立门户的事情,不过既然连老赵都反水了,那么就是天助他们大房,不如借着此事,当家作主,夺了实权。无忧顾不得苏启明的劝阻,带着无悔,无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族长的家里,苏启明有心拦着,可是看看那些虎背熊腰的侍卫,当然不敢了。当然作为全程跟踪者的相爷,两位皇子也都很好奇的跟了过去,而两位重点证人,自然也带了过去,而苏启明即使百般不愿,他也无法呀:去族里总比去官府好吧!而且族长也是个护短的人,只要到时候,他什么都不说,还怕什么?到了族长的家里,姐弟三人什么也不说的就跪在了族长面前,要族长为他们主持公道,族长瞧着无忧的模样,在看看文氏和老赵的样子,再瞧瞧苏启明的脸色,心中已然明白了一些,在听着云黛口齿清楚的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冒起了青筋。而此时,二皇子,七皇子,相爷都很热情的上前报了身份,又很随意说了两句自己对此次事件的意思,族长可是个聪明的人,先是被两位皇子和相爷的身份一惊,看向无忧的目光就复杂了多了,相爷亲自来撑腰,就是王氏在的时候都没有过,她这个外孙女可她的母亲面子还大,和离之后,还能让相爷如此上心,绝对不一般,而两位皇子同时出现,就更不一般了,族长是明白了,也看出来了,这两位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看上的可不是相爷的面子

。族长心里思量着,怕是他们苏氏一族要出一只金凤凰了。族长听了三位贵人的话音,似乎对苏启明极端的不满,心下有了主意,却还是找来了族里的其他宗老商议了一番,再出来时,面上的表情都严肃了几分。无忧三姐弟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等着族长的定论,无忧一点也不担心,她就不信,有了人证,有了皇子,还有相府,今日她还就搬不倒苏启明,只要稍稍有脑袋的都知道,顺着她的意,那可是天大的前程,瞧瞧这皇子打抱不平都家里来了,日后她苏无忧怎么着也是富贵人物,而几乎不理俗事的相爷都亲自出马了,族长还不知道轻重?族长可不是眼皮浅的人,当日为了苏氏宗族的利益肯屈尊降贵的请王氏回府,那就说明这个人很有脑袋,和有脑袋的人说话,是不用太过担心的。族长和几位宗老出来后,落座,族长微一沉吟,便沉声道:“启明害无忧一事,人证充分,而且他所为也太让人失望了,不过,我听说,他生病了,脑子不清楚了,你们也就不要怨恨了去。依我看,你们这一支,就由无悔来掌管吧!但是启明虽然脑子糊涂了,做出错事,你们却不能不孝,还是要好生奉养,莫让人说我们苏氏宗族无情无义,那个文氏,心肠歹毒,实在是罪不可赦,就灭了吧。”

无忧三姐弟听了这话,心里别提多高兴呢,但是他们不敢过于流露,只是齐声说了一句:“但凭族长做主。”他们是千肯万肯的,原本所求不过是能够自立门户,谁知道却有这样的收获,而且族长主动提出来,他们也不用担上什么不孝的罪名,而且日后无悔在商场立足也不用担上什么不慈之人的儿子,族长都说了,苏启明生病了,脑子糊涂了,做出些什么有违背伦理纲常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呀!苏启明听到族长这样说,整个人一口血是终于压不住了,吐了出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他竟然就这样被族长给弃了,族长竟然抬一个十岁的孩子为他们苏府的当家人,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这不是在剥他的皮吗?世间哪有十岁儿子当家,中年父亲闲置的事情,这让他以后如何在世人面前抬头,他的体面还剩下什么?他的脸还往哪里搁?苏启明被活脱脱的气晕了过去,他怎么想也没用想到,族长会弃了他。为何不能?他在荣华富贵面前,可以弃了无忧这个亲生女儿,族长为何不能弃了他,再说了,他还不是族长的儿子,而族长也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弃了他,他是为了族里的后辈弃了他,攀上相府,攀上无忧,只要日后无忧对族里照顾一二,那后辈们的前程可就容易的多了。再退一步说,这苏启明的行事,还真的让人行不起一丝护短的心意,太过心狠手辣了,亲生女儿都能害的人,日后若是族人误了他的路,怕是也会下毒手除去吧!这样一个东西,哪里能和无忧比,族长可没忘记无忧三姐弟当日的示好。所以苏启明气昏了,半点也改变不了事情的走向,何况他现在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作用了,族长就差人送了回去,吩咐人好生的伺候着。接下来,族长当场处置了苏府的事情,并不是只有族长等人说话就可以的,还要地保,礼部等的见证人才能办妥此事,不过这实在不是什么大问题,相爷,二皇子,三皇子身边的人亲自出马,不到一个时辰全都办妥了

。苏府的天终于是变了。姐弟三人成了这事,自然出了心里的一口恶气,而相爷,二皇子,七皇子见事情已成,也都离了去,只是两位皇子离去时的目光,让无忧心头忐忑不安:他们的目光似乎比往日更加灼热了几分,这并不是好事。无忧也知道自己今日兵行险着,将二位皇子拉近了苏家的这趟浑水,不过是想要借着二位皇子的势,她清楚,他们同样也清楚,可是他们清楚却还是甘心为她所用,这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无忧从来不认为这世上会掉下什么馅饼来,只怕他日这二人会将今日的之事的报酬都会毫不手软的收回去,只怕到那时,她还能有能力付得起。

族长一行人,为了宣布苏府易主的事情,跟着三姐弟回了苏家。一行人赶回到苏家门前时,还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啥时他们苏家门前这般花枝招展了。无忧瞧着眼前那张粉厚的如同涂墙的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万花楼的嬷嬷终于来了,她精心准备的好戏开场了:原来把眼光放远了,心也就透亮了,以前她还顾着为苏启明找块遮羞布,今日揭开之后,才觉得真是有趣的很。族长瞧着一群衣着暴露,行为轻佻,笑得浪荡的女子将苏家的大门团团围住,吵闹不休,眉头紧蹙,这些人看起来就是青楼里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苏家的门前?族长差人问了问,才知道他那个不成材的侄子苏启明拐了人家楼里的姑娘。族长一下子就气得脸色发青,整个人哆嗦了起来,却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状况。万花楼的嬷嬷双手一插,对着苏府紧闭的大门叫嚷着:“苏老爷,你来万花楼找乐子不是不可以,可是你不能白玩呀!白玩也就白玩吧,可是你不能玩了之后,还将我们万花楼的姑娘给拐走呀,妈妈我还要靠这些姑娘们给养老呢?若是遇见的客人都像你这般,妈妈我的日子可怎么过?”那妈妈说着就瘫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各位给我们评评理,我万花楼做的就是这姑娘的生意,这苏老爷去找乐子,我们当然欢迎,他喜欢我们楼里的小牡丹,那也是小牡丹的福气,谁不想从良,到个好人家呀!妈妈我也不是什么心狠的人,非要挡了姑娘们的好去处,可是这苏老爷千不该万不该,悄无声息的拐了我家姑娘,连个赎身子的钱都不肯出。”那妈妈一边抹眼泪,一边从怀里掏出文惜的卖身契,“各位你们看看,这可是苏府五姨娘的卖身契。”围观的众人中有好事之人,走了过来念出声来,众人一听,还真的是份卖身契,而且立契约之人和苏府五姨娘的闺名一样一一文惜,众人再想想文氏的来历,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实在是奇怪了点,再看看那妈妈理直气壮的模样都信了几分,人群中甚至有人议论:没想到苏老爷是这样的人?什么样的人?白玩女人不给钱的人,若是男人对什么样的男人最轻视,当然就是这种百万不给钱的人。而女人也叽叽嘎嘎:难怪那姨娘妖媚的不像话,勾的男人神魂颠倒.原来是这样的女人呀

!不过这苏老爷也太不是东西了,拐了人家,也该给人家赎身呀,这卖身契竟然也不知道为她赎回来,只要卖身契在人家青楼妈妈的身上,这姨娘就不是苏府的五夫人,还是人家青楼的,这不是玩弄人家姑娘的吗?虽说女人们看不惯文氏狐媚的样子,但是想到她竟然遇上这么个不是玩意的东西,心里的那种不屑少了几分,反而多了一丝同情。

苏老爷,还真不是个东西!这是所有人的心声。一时间到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但是那妈妈犹不满足,还在诉苦:“自从我那乖女儿小牡丹离开后,我是茶不思,饭不想,好容易得到诮息,原来拐走她的人,就是苏府的老爷,他堂堂一个老爷,家财万贯,怎么就做出了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情。吓得我现在到哪里去,都舍不得丢下我的女儿们,生怕在遇上什么歹人,拐了去!”众人听了,心里都明白,这妈妈哪里是舍不得拿小牡丹,而是舍不得她的摇钱树,不过这妈妈倒是一个妙人,竟然因此将万花楼的一干莺莺燕燕到来到苏府讨人,倒也是有趣。这么多往常要花了银子才能见到的美人齐聚在苏府的门前,没一会,那苏府大门的周围就给围得一个水泄不通,热闹非凡。外人看热闹,但苏氏宗府的人哪里有心情看热闹,心里羞愧不已,这苏启明做事实在是太过分了,纳了青楼小妾进门也就罢了,替她赎身不就行啦,苏府难不成还差那么点银子,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在族长看来,男人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也不能如此失了身份,族长现在看苏启明是横看横不顺眼,竖看竖不顺眼,根本就没有去多想,否则或许会看出点端详来了。苏氏宗族的人气呀,恨呀,怎么苏氏就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可却也无法可想,文氏的卖身契还人家的手上,他们总不能不认账吧!但若是就此让万花楼的人带走苏府的五姨娘,怕以后苏府也不用在江州城立足了,自家的姨娘到了万花楼接客,那还有什么脸面可说?苏氏宗族的人越想越气,越气也就越怪苏启明,此刻若是苏启明在他们的面前,怕是立刻仗毙了的心思都有。无忧瞧着火候差不过了,事情过而不及,于是上前一步,迎了上去。“这位大婶,你有事慢慢说,莫要这般哭闹,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无忧故作不知,一副好心好肺的样子,江州城里的人一看女神医都出面了,神情不但恭敬,而且眼底的兴味更多了。这原本就是无忧用来对付苏启明和文氏的,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添柴加火,让这把活烧的更旺一些。时至今时今日,她已经无法做什么烂好人了,烂好人、烂好心的下场通常都是很惨的,前世她已经吃了太过心软的亏,这一世做事,她断不会再犯那样的错,她不可能再给苏启明翻身的机会。原本是想借着万花楼嬷嬷之手,让他面子扫地,顺带除了文氏,不过现在老赵反水,她就不这样想了,她不但要他面子扫地,而且还要让他永无翻身之日,再无法掀不起浪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前世之错,她绝不会再犯,大好的机会送到她的手里,她不知道珍惜也太浪费,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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