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於君凌将她的手废了那一刻说起,於月清的话音抑扬顿挫,十分能引起共鸣。
听到这样的话语,於长松的怒意越发升腾而起,望着於君凌的眸中已经添上了浓浓的怒色。
“於君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欺辱师姐,目无尊长,还下手如此狠辣,对待同门师兄弟跟对待仇人似得,谁教你的?”於长松的语气十分不善,字字置疑,满眼怒意。
於君凌闻言,面上露出了古怪之色,旋即,伸出双手来便拍了拍,道:“真是一出精彩的好戏啊!”
於长松显然更怒,道:“放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於君凌丝毫不被他凶怒的模样所摄,唇角挽起一道讥讽之色,淡声道:“女唱父随,一唱一和,你既是已经相信了於月清的一面之词,何苦又来问我?”
“我的手受伤是事实,你抢夺我的珠子是事实,证据确凿,你休想狡辩!”於月清狠声道。
“不是这样的。”林林一步跨出来,看着於长松,双目再次红了起来,满脸的泪痕已经干涸,看起来楚楚动人,颇为让人心碎。她满面的倔强,坚定望着於长松,道,“大师伯,我能够证明,事实并不像月清师姐说的那般。”
“你的意思是我在诬赖她了?”於月清冷声警告,一双漂亮的眸子之中,不悦之色浓浓。
这般模样,让得林林有些不敢再说话。
毕竟得罪於月清这个第一天才,林林日后在於家的日子恐怕会很不好过。
但是一想到於满是於君凌给救回来的,而於君凌非常有可能会取代於月清在於家的地位,林林的心里的胆识又上来了一些。
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抬起头来,道:“月清师姐自然是没有说谎,但是事实却不尽如此……”将一切的事情娓娓道来。
从他们到达此地,再到於满被巨石砸到,一切巨细无遗。
於长松听完林林的话后,面色变了又变,仿佛是在思量。
半晌,才目光转向了於君歌的方向,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於君歌向来少言寡语,而且为人老实耿直,虽然冷了
一点,但是一向都未曾说过谎话。
此刻被自家的父亲如此问,於君歌看了看受了重伤的姐姐,又看了看那面上警告跟冷意满满的於满,继而目光移向了神情淡然自若的於君凌,心中十分纠结。
“君歌?”
於君歌听到於长松的再一次呼叫,才点了点头,道:“对。林林说的都是真的,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於月清眸光暗了暗,不过面上也没有丝毫心虚之感。
她没说谎,她也没有隐瞒事实,只是她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同罢了。
却不想,於长松面色再一次变了变,目光移向了地上的於满,道:“於满,先出去密境,我带你出去疗伤。”
於月清见於长松没有丝毫想要为自己出头的意思,心头凉了半边,不甘唤道:“父亲……”
谁知,於长松只是看了於月清一眼,道:“你也出去,我给你找个医师看看。”
言罢,便将於满给抱了起来,朝着一处远方走去。
於月清此刻心中虽说不甘,但是现在的她若是想要复仇的话,根本就不是於君凌的对手,如何能够与之匹敌?
只好咬了咬牙之后,於月清跟着於长松的背影走了出去。
而於君歌跟於云等人,时间还未到,他们无伤无痛,只能继续留在密境之中历练。
於君歌深深看了於君凌一眼,道:“你很强。”
於君凌唇角挽起,不客气地点了点头,道:“哪里,我只是一个废物罢了。”
这样的话,似乎带着些许揶揄跟调侃,让得於君歌身后的於云三人,均是面上红了一红,几乎羞愧得遁地。
於君歌面上红了一红,道:“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姐她太过分了。”
“不需要道歉,”於君凌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道,“这是於月清的过错,与你无关。同时,若是你对我没有恶意,我也不会因为她的事情波及到你。”
对于於君歌,於君凌的印象一向都很不错,不论是他耿直的性格,还是他始终如一待她的态度,都与其他很多人不一样。
於君歌闻言苦笑一声,正要再次说话的时候,於君凌
便摆了摆手,道:“走了,出去再会。”
言罢,於君凌的身形便在原地几个跳跃之下,很快不见了踪迹。
於云三人更是大惊:
“好快!”
“君歌师兄,君凌师姐是什么修为,她身上似乎有一层很厉害的威压呢……”
“该不会已经达到三品黄灵了吧?不对呀,就算是黄灵,气息似乎也没这么强大呢……”
……
周边的猜疑声,於君歌并不那么在意。
他望着於君凌远去的方向,心中有过浓浓的渴望。
她变了,变得如此彻底。
从前的於君凌跟现在的於君凌相比,完全判若两人,就连修为都……
握了握拳,於君歌心中暗下决定:定要将自己跟於君凌之间的距离拉回来!
於君凌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於君歌列为了对比的对象,现在的她已经得了这么多的珠子,想来得到第一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而距离出去密境,还有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这段时间,自然是要找个隐秘的地方,进入悠然界之中好好修炼一番了。
不过,因为楼九天的肆虐,於君凌已经好几天没有洗过澡了,当务之急,应该是将这一身衣服给换掉,然后好好地泡一个澡。
顺着记忆之中的那个池塘过去,那边常年有回声飞天虎盘旋狩猎。
现在的於君凌已经完全不需要怕这群蠢老虎,大摇大摆地便找到那个池塘,还放肆地哼着小调,十分嚣张。
只是,就在於君凌走到那个小池塘附近的时候,清脆的水声传来耳畔。
於君凌脚步一顿,蹑手蹑脚地躲到一块石头后头,看往了那池塘。
池塘中央,白皙光滑的后背呈现在眼前,墨发披散在其上,黑白衬托极其鲜明。
挺拔宽厚,从这背影来看,对方应该是一个男人。
男人?
胆敢在回声飞天虎的地盘这样大摇大摆的洗澡,谁有这么大的够胆?
没等於君凌猜到是谁,便听到了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话音淡淡,听不清喜怒哀乐,他道:“好看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