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侯府的事,可真是骇人听闻的笑话,那位二夫人偏好死不死的死在大姑娘的婚宴上,惹出那许多闲话,真是有趣的很。 ”云落落嘲讽的笑道。
这话说的极是无礼,并且拿死去的明氏作阀,宁雪烟的脸色沉了下来,眼角闪过一丝冷意,当她和宁雪烟的记忆重合之时,她早就己在心底里把明氏当成亲身的娘,听得云落落抵毁她,当然心生怒意。
唇角一丝淡冷的笑意:“这事皇上那里早有定论,云二姑娘这时候说这样的话,莫不是不满皇上的判定,看起来二姑娘的胆识,就是比朝中的大臣们强,连皇上的意思都可以直言反对。”
安国侯府纵然是太后的娘家,但太后现在己不在,贵胄世家都知道安国侯府己在走下坡路,几个子侄,特别出色的也少,几乎挑不起安国侯府的大梁,除了这位显云郡主,云家根本比不上护国侯府。
有涵养不代表事事要忍,况且对于这种直言人生母是非的人,宁雪烟不觉得需要忍让,象云落落这种行为,若是于忍,那不仅仅只是吃了暗亏,还会让那些世家大族的姑娘,看不起。
“你……”果然,被宁雪烟这么不冷不热的一顶,云落落脸蓦的涨红,再说不出话来。
护国侯府的那件事,早己在皇帝的惩罚中己有定论,凌氏的那顿打不是白打的,还有她侯夫人的诰命,这是所有人都知折事,云落落如果再拿这事说事,就是有意违逆了皇上的意思。
“宁五姑娘,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我们姑娘可是显云郡主的亲妹妹,安国侯府的嫡女,知道太后娘娘出自哪一家?就是我们安国侯府!”站在云落落身后的丫环跳出来,指着宁雪烟不客气的道,特地头一昂,指着一边的显云郡主说道。
暗示无论从哪里论起,特意还点出了安国公府是太后的娘家,宁雪烟的身份都低了点。
一边的显云郡主似乎正在和身边的一位姑娘低头头说话,没注意到她们这边的争吵。
“我们姑娘和你们姑娘在说话,你一个丫头插什么嘴,难不成安国公府的教养,都是这样的?”蓝宁早在宁雪烟的暗示中,上前一步,对上那个丫环,淡淡的笑问道,脸带诧异。
蓝宁一向是宁雪烟身边最得力的,自来聪明伶俐,早从宁雪烟的意思中看到了宁雪烟的一丝怒意,当然不会客气,见丫环被顶的脸红脖子粗,还想说话,就又继续说道:“太后娘娘出自云家,我们这里的人个个知道,不需要一个做丫环的提醒众位姑娘,谁不知道安国侯府是太后娘娘的娘家,母仪天下,自然礼教万方,整个京城听说就安国侯府的姑娘最有母仪天下之姿。”
“那你们还敢……”丫环下意识的还嘴道。
“怎么敢?母仪天下?难不成安国侯府真的出了这么一位姑娘?”蓝宁脸上露出惊容。
“放肆,退下。”显云郡主显然发现这边的状况,抬起头来喝斥丫环道。
母仪天下,那可是一国的皇后之姿,现在当今天皇后还在位,就枉谈什么母仪天下,那可是违忌的话题,纵然云家曾是太后的娘家,这话也不敢随便说。
“哼,伶牙俐嘴狗奴才。”云落落恨的牙根痒痒,但在显云郡主的喝斥中,终不敢再对宁雪烟说什么,只愤愤的压低声音怒道。
“终是比不过二姑娘身边的人。”宁雪烟满不在乎的笑道。
看着她那张娇美中透着几分媚丽的脸,云落落真发的生气,强咬着牙才忍下去,她虽然莽撞,却不是傻的,这事扯到母仪天下上,传到皇上,皇后耳朵里,可是要出大乱子的,现在连下任的皇帝是谁都确定不下来,又怎么能说谁有皇后,母仪天下之姿。
除非安国侯府另有想法,图谋不规!
这样的罪名,安国侯府哪里担得起。
“宁五姑娘,舍妹无礼,还望五姑娘海涵。”显云郡主温和的笑道,主动向宁雪烟致了一声歉,行为举止大方得体,出手调节过节,不偏不倚,比起云落落的小家子气,好的不是一点两点。
“显云郡主,过谦了,实在是二姑娘口出不逊,污及家母,不得不反抗。”宁雪烟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道,行容举止之间,并无半点应对上的困难,相比于尊贵的显云郡主,一点都不落势。
“郡主,雪烟,我们到那边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说话。”恒玉晴今天是主人,当然过来打圆场,朝着显云郡主做了一个请的姿式,拉着宁雪烟坐到一边。
桌面己经摆下,围成一个圆圈,当中放着一个大火炉,热气腾腾的冒出来,极是温暖。
长条形的桌面后面,每张上面放着瓜果点心,还有茶水,大家围着火炉,热热闹闹的说说话,聊聊天,也说的快乐。
坐在首位上的不是恒玉婉,是显云郡主,她一边坐着的是恒玉婉,另一边坐着的是云落落,至于恒玉晴,则被挤到宁雪烟身边,那个地方偏离主位,离火炉也稍稍远了点,好在整个屋子里的小暖炉够多,也不觉得冷。
坐在上面的云落落一看宁雪烟和恒玉晴坐在角落里,立时轻蔑的横了她们一眼,不屑的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上不了台面的人就和上不了台面的呆在一起。”
这话虽然不指着宁雪烟说的,但是看她眼光瞄过来的方位,可不就是宁雪烟和恒玉晴。
恒玉晴一听大怒,伸手就要去拍桌面,她性子向来直爽,今天也是因为自家母亲让她不要闹事,才忍着,这会看到云落落一而再的挑衅,哪里还忍得下去,怒着就要起身。
宁雪烟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把她重新拉了下来,脸色轻柔的笑道:“玉晴,你这是什么了,难不成狗咬了你一口,你还咬回去不成。”
她这话也是说给恒玉晴听的,但声音不高不低,偏偏所有人都听得了,却又不是直接对着云落落,只听得云落落恨的咬牙切齿,却偏偏接不上话,总不能主动说她方才那些话就是对宁雪烟说的吧。
好在显云郡主比较会做人,也装着没听见什么,拉着云落落和身边的几位姑娘聊天,说起家常来,一时间才解了这种剑弩拔张的气氛,大家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没在注意宁雪烟和云落落之间的不对劲。
见众人不注意这边,宁雪烟才拿起茶水喝了一口,低声问道:“显云郡主和你二妹,平时一直来往的?”
“平时不来往,以前也只是听恒玉婉说起这事,说她姨娘是云家的远房旁枝,算得上是太后的娘家人,其时,安国侯府从来没有派人来过,当然也不会承认这话。”恒玉晴冷静下来,也觉得事有怪异。
谁家都有几个房支远房,说不得过的很没落,但是一般,这种主家都不会去认这种亲戚,少不得,连主家的地位也被拖低了,以显云郡主的身份,当然更不可能以成为一个姨娘的娘家人自豪。
那么她今天来的目地,可就有待商愧。
“这个时候,你父亲怎么还给你妹妹办这么大的生日宴?”宁雪烟眉头微皱,从诸位姑娘的脸上滑过,今天来的姑娘,无一不是世家嫡女,竟是一个庶女也没有,难不成这位恒玉婉交往的一直都是嫡女?
一个庶女怎么可能得到这么多的嫡女认同。
说起这个,恒玉晴极是不忿,鼻子里冷哼一声,怒道:“父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母亲病的那么厉害,却听从她姨娘的话,给她办生日宴,我要不是因为母亲说,家和万事兴,绝不会陪她一起过来。”
说起这个恒玉晴就愤怒的不得了,眼底闪过一丝红意,母亲是优思成疾,原因当然是因为父亲宠着恒玉婉和那个贱女人,可偏偏父亲执迷不悟,一心一意的漠视自己母女,却把个庶女捧的成个嫡女。
想到大夫说母亲恐怕没有多少时日,恒玉晴就恨不得过去抽恒玉婉两个巴掌。
今天的宴会着实让人奇怪,当家主母病着,却为个庶女过生日,请的又全是嫡女,这意思是真要把庶女当成嫡女来看,就是要抬恒玉婉的姨娘成为当家主母?所以显云郡主才会上门认亲。
必竟认下一门公府的正经亲事,对安国侯府的好处还是很大的。
但宁雪烟又敏感的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恒玉晴的外家似乎势力也不小,安国侯府怎么就认定宁国公必然会立这位云姨娘为正妻,如果照正常情况,既便要抬,也待等个大半年,那这时候又是闹那出。
“大姑娘,二姑娘让你去那边去说话,问一些事。”一个丫环过来,在恒玉晴耳边低语了一句,宁雪烟一直注意着恒玉晴,当然听了个真正的。
“她找我有什么事!”恒玉晴没好气的站起来,一边愤愤的道,抬眼看到恒玉婉己往边上的小门过去。
“正巧了,我也气闷,就一起去看看吧!”这会许多姑娘坐的累了,也三三两两的站起身,站在窗前看看风景,松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