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哒哒往回而返,古音靠在马车里想一些事情,隐隐有些不安。
现在候爷出了事情,想必苏大人也已经知道了,或许也暗示过今笙和都统大人,若不然,何来刚才都统大人对她的试探一说?
那一试探,她即使不回头也知道是都统大人所为。
她轻轻的揉了一下脑袋,因为不安,便有些头疼。
她的身份不能暴露的,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表哥一家都会受到牵连。
报仇,原本就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大当家的不愿意招惹苏阁老这个阴狠的男人,说什么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得随时做出死的准备,执行任务的时候干不掉对方,被对方干掉,这也是常事,做不好这个心理准备,就不要干这一行。
说得天花乱坠,还不是为因为怂了。
这个怂恿,真枉父亲跟他兄弟一场。
没人肯为她出头,她也只能凭自己的本事来报仇了。
潜伏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杀了这个苏长离,为她惨烈而逝的父亲报仇。当初看见她父亲尸体的时候,就发了誓,一定要为父亲报仇血恨的。
但她又知道,自己杀不了他,且不说无法近他的身,即使近他的身,她也知道,她杀不了苏长离这个人。
古音默默的抿了唇,一旦身份被暴露,令苏阁老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大仇未报,她不能死。
即使是死,她的身份也不能暴露,不然,朱家就倒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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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哒哒的往回而返,回到了朱府上。
朱云雀迎了来她,问她:“表妹,你这是去哪了?”
她含了笑:“去看重楼了。”
“哦。”
“表哥,你怎么了?”看他样子并不兴奋啊?以往她从重楼那回来,她若提到此人,他眼睛必定放光。
“重楼与那人,又好上了。”
“什么。”她有点不敢相信。
“你是说,重楼与苏大人又好了吗?”
“嗯,在翰林书画院看见他们在一起了。”
“……”苏阁老一点不在乎她嫁过人吗?当初还是她退了苏阁老的亲。
这个人,可真让人费解。
他怎么会对重楼如此重情?
古音默默叹口气,为他遗憾的说:“表哥的希望又落空了。”
“我不要紧。”朱公子不甚在意的,又说:“倒是你。”一直没出嫁,才让人急死了。期间也有为她提过亲事,奈何她这个看不上,那个也瞧不上的。
她父母不在了,性子刚烈的她若不肯嫁,谁做得了她的主呢。
他娘苦口婆心的劝了她许多次了,却也是无用的。
古音淡淡的笑笑:“我怎么了,我总不能随便找个人,便把自己嫁出去吧。”像她这样父母双亡的人,除了朱家也没有什么好依靠的,想要找个权贵之家是万难的,即使为人继室,也是难的。找个普通的商户人家,她也不甘心啊!高不成低不就的,就这样拖了下去,这当然只是其中之一。
其二,大仇未报,怎敢嫁人。
只怕真嫁了人,生了孩子,当了母亲,反而有了束缚,哪里有一个人逍遥自在。
一个人,却也难免会招来闲言碎语。
“古音,你莫不是有什么意中人了吧?”
“……”古音惊讶瞧他。
“我瞧你总是往顾家跑……”顾家只有一位大少爷成了年。
古音忙喊停:“表哥你休要胡猜,没有的事,都统大人自有妻妾。”
“我又没说是都统大人,你怎么反不打自招了。”
“你打趣我,不理你了。”古音扭身跑开,回了自己屋里。
都统大人那里也起了疑心了,顾才华一旦醒过来……
顾才华不能醒过来,他必须死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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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之后,当天的夜里,国安候府又被惊动。
杜姨娘一直守着顾才华寸步不离的,只希望他醒来后能够第一眼看见她在身边,她趴在床边原是小睡了一会,后来醒了过来,伸手轻轻摸摸顾才华的手,发现他手冰凉了,再看看他的脸,脸色苍白的不像个正常人,她轻轻伸手探他鼻下气息,好像没了气息。
杜姨娘脸色大变,惊得浑身颤抖,尖叫了一声便冲了出去直喊:来人啊,来人啊……
婢女都被惊动,后来华歌大夫匆匆赶来,最后确定,顾才华已逝。
杜姨娘瘫坐在地上,眼泪啪啪的流。
她才十九岁,就失去了丈夫,从此要寡居一生,也失去了候爷的庇护,七少爷也还不到两周,便失去了父亲……
这忽然的变化,让她又惊慌,又害怕,还有失去丈夫的痛苦。
自入府以来,顾才华独宠她一人,再未纳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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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才华在夜里逝了。
过了一会,府里的人都起来了。
顾燕京的他的两位姨娘、顾今笙、四小姐各院的人也都赶了过来。
顾才华死的有些突然了,总归是让人措手不及的。
今笙询问杜姨娘是什么时候发现父亲逝的,杜姨娘含着泪一五一十的说了。
顾燕京也检查了一番,没从父亲的身上再查出有什么不妥。
不管怎么样,人现在是真的没了。
国安候府这几天又办起了白事。
这一回,太傅府上是再没有来人了,只有苏长离一个人来了。
宫里也来了人,为了避免太过招摇,顾湘君身着普通的装扮,穿了素色的衣裳,和自己的父亲母亲一块过来了。
顾家兄妹在灵前守着,不时有客人前来吊唁,人来人往的。
苏长离人坐在外面,有人过来和他小声交谈几句。
“楚湘王到。”
通报声入耳,不能不吸引人的注意力。
听说这楚湘王最近在和苏阁老抢女人,抢得轰轰烈烈。
楚湘王今天也穿了一身黑色的素衣,一改往日的风流倜傥,老老实实目不斜视的走到灵堂前对逝者弯了下腰,照着规矩烧了纸上了香,逝者家眷一起还了礼。
“笙儿,节哀顺变。”楚湘王开了口,声音不似往日那样大,极轻,像是怕吓着她,惊动了她一样。
她也没想到这楚湘王会来啊,根本没通知他。
他们家与这楚湘王八杆子打不着的好吧,他现在过来,不是再一次告诉别人,自己与他有关系吗?
“楚湘王,您来干什么。”顾今笙开了口,声音冷淡。
“笙儿,瞧你这话问得,候爷是你的父亲,候爷逝,我理当过来的。”
“管你什么事啊?你快出去。”
楚湘王轻哼:“放心,就算本王不在这儿待着,别人也知道咱俩啥关系,你要欲盖弥彰,本王会配合你的。”说罢这话,他转了身,当真是准备走了。
今笙瞪着他,今天府上的人更多了,他这个时候过来,不就是要明白着告诉别人,他们有关系吗?
三爷还在外面待着呢。
顾今笙气得不行,一时之间也只能干瞪眼。
楚湘王转身退出灵堂,走到外面,也有认识他的,尊他一声楚湘王,他大大方方的挥挥手,走了。
虽是来去匆匆,但这个人实在是无法忽略的存在啊!
古音小姐到。
好在古音很快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这京城四大才女啊!也算得上是个奇人了,十八岁了,虽是貌美如花,愣是没把自己嫁出去,这事还能小么,早就在圈子里炸开了,茶余饭后,难免让人议论一番。
四大才女,现在瞧来,也就太后顾湘君过得好了。
古音匆匆而来,由她的婢女石榴陪着,她这一路走进来,这国安候府到处都是人在站着,这一处,那一处的,还有仆婢来回忙碌着。
她一路走过来,大家也就朝她望了望。
国安候府毕竟在办白事,倒也没有人大声喧哗。
她匆匆走进了灵堂,照着礼节,依旧先烧了纸上了香行了礼后,这才看了看今笙,轻声和她说:“重楼,我还原想着介绍个大夫给您,没想到会……”她很难过的看着她,又说:“节哀顺变。”
今笙抬眼看她,神情很平静,由于之前哭过,到底是双眸红肿了的。
父亲的死,她虽是难过,却不如母亲的逝对她冲击来得大。
她默默的看了古音一眼,轻声说:“我也没想到,父亲会走得这么匆忙。”
“他是让人杀死的,胸口让人捅了一刀子,流了许多的血,脑袋也受伤了,好在他逝前有留下线索,这个凶手,很快就会被揪出来的,我不会让她逍遥法外的。”
三爷怀疑她的话,到底是在她的心里也种下了疑惑的种子。
她说这样的话,就是想看看古音的反应。
她万不愿意怀疑她,却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猜测她。
古音为她难过,言:“有线索就好,我也相信一定地查明真相的。”
今笙点点头,古音再弯腰行了礼,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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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那边,顾湘君和她母亲坐在一处,有些妇人正围着她们说话。
古音站在那里看了看,人都围着顾湘君而坐。
她现在是太后了,有的是妇人想要巴结亲近她。
虽是办白事,但也不妨碍妇人们在一起说些闲话。
好事的妇人也有见过古音的,知道她是谁,有妇人调笑说:“这不是朱府的古小姐么。”上下打量她,眼神里便有几分的挑剔了。
她当选了四大才女,自然算得上有名气的了。
十八岁了还没有嫁人,名气就更大了些。
长得再好看,十八岁了还不出嫁,总归是会让人笑话,背后议论了去的,但这古小姐算不得权贵之家,妇人们倒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咱们京城的四大才女,就属太后最是有福气了。”
其她三位,的确是一个不如一个。
古音这时走了过来,朝顾湘君行了一礼:“见过太后。” Wωω✿тt kΛn✿¢ 〇
“古音,坐这儿。”顾湘君让她坐自己旁边,有婢女便过来加了凳子给她。
她与古音并不常见面,但总归也是投缘的。
妇人们坐在一处闲聊上几句,男人们都在屏风的另一端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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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才华的丧期过去之后,这天晚上,顾今笙和哥哥一块整理父亲的房间,主要是想找到那块麒麟玉,从他的睡房到书房,最终,顾燕京触动到书房墙壁上的一个暗格,就是从墙上拆了一块砖,若用肉眼看,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墙还被书柜挡着,便藏在那里面了。
麒麟玉取了出来,两个半块的麒麟玉已经完整的装在一个精致的匣子里了,除了从色泽上可以判断出的确是一件价值连城的麒麟玉外,实在看不出别的什么门道了。
这块麒麟玉便被顾燕京收了起来,带回去了。
忙了几天的丧事,各人也是精力疲惫的。
顾今笙回去后便倒床歇息了,为父亲守了几天灵,她确实也困了。
又过了几日,给顾才华过了头七后的第二日,古音又来到府上了。
今笙请她到自己的客堂坐了下来,她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古音看在眼里,关心的询问:“重楼,你瞧着没多大精神啊,是不是哪不舒服了?”
今笙叹了口气,和她说:“最近天天做梦,一闭上眼,就梦见父亲鲜血淋淋的在我面前,天天这样子,我还有什么精神呢。”
古音与她一块叹气:“你可别胡思乱想了。”
今笙说:“父亲也真是的,命只有一条,哪是一块麒麟玉能比的。”
古音疑惑:“这和麒麟玉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原由,听我哥说,这麒麟玉是大有来头的,甚是珍贵,反正是我们府上的祖传之宝,当年我爷爷因为有人救了我奶奶的性命,报答人家的恩,就拿这麒麟玉做了物件……”
“知道这麒麟玉的人也并不多,连我都不知道有麒麟玉一事,那天沈姨娘拿了这物件过来,也就我们几个人知道,后来我爹就因为这麒麟玉出事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把麒麟玉的事情说出去了,让什么有心人听见了去,便打了这麒麟玉的主意。”
古音看着她,好一会,问她:“重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猜测一下。”
“你不会是怀疑我或者我表哥来你们府上偷麒麟玉吧?”
今笙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她也只是说可能有人把麒麟玉的事情说了出去,引来了贼人罢了。
古音的话里已有了不悦:“那麒麟玉虽是值些钱,但以我表哥家的财富,怎么可能会把这点财放在眼里。”
“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难过。”
“……”
“你是我活在这个世上惟一的朋友,我只有你这个朋友而已,你这样怀疑我……”
“我没怀疑你,你干嘛这么激动,我只是说可能有人把麒麟玉说出去了。”
“就算是那样子的,你也已经怀疑我了,我们之间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难怪最近你对我的态度冷淡了,我还以为你只是因为父亲的事情伤心难过,却原来是你怀疑我了。”
猛然,她从自己身上抽了一把匕首,往自己的胸口就刺了进去。
“古音。”今笙扑过去,万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事情。
刀子已刺进她的衣裳里,顿时,胸前便被染上了鲜血。
古音的婢女石榴也是吓了一跳,有点发懵,正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刺了自己一刀啊,她不嫌疼啊!
“古音,你干嘛做这样的事情。”她又惊又呆,那刀子深深的插在她肉里,她看着都觉得疼。
她脸色瞬间苍白,吃力的低语:“重楼,你是我惟一的朋友,我对你的友情,比爱情更深。”
“……”
“快喊大夫。”今笙回头大喊,她的婢女慌忙去叫大夫。
“快,把古音扶过去。”今笙又吩咐下去,薄叶和石榴都赶紧过来帮忙扶她到那边的美人榻上躺下来。
“古音,你再忍耐一会,大夫很快就来了,你千万不能有事。”
古音低喃:“如果我的死,能打消你的疑虑,我宁愿一死。”
今笙摇头:“你怎么这么傻,我没有不信你。”
“你不许死,不许死,知道吗?”
古音缓缓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因为真的很痛。
顾燕京这时已大步流星的过来了,问了一句:“什么事?”
“大哥,古音,受伤了。”
顾燕京走了过来,瞧了一眼她插在胸口的刀,只一眼便看明白了,这刀是她自己刺进去的,且并没有再心脏的位置,也就是说,刀虽深了些,看着挺吓人,流了不少血,事实上要不了她的命。
这个女人,他并没有打消了对她的疑惑,虽然那日的试探并没有试出什么来。
他眸色沉了沉吩咐下去:“去把药箱拿来。”
紫衣忙去拿药箱,他则坐在了美人榻的边上,瞧了瞧她。
“大哥,你想干什么?”今笙轻声问他,他一个大男人,坐古音边上干什么?他又不是大夫,即使是大夫也要避嫌的。
“拨刀。”他面无表情的说。
“……”
“把刀拨了,就没事了。”
“……”今笙看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他不是大夫。
婢女很快抱着药箱子进来了,顾燕京拿了剪刀把她的衣裳给剪开。
“大哥,你小心点,别弄疼她了……”今笙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男女授受不亲啊!但是,性命要紧啊!
古音神色痛苦的看了看他,虚弱的问他:“都统大人,你,你作什么。”
“帮你拨刀。”他面无表情。
“怎敢劳烦都统大人拨刀。”古音有些担忧,莫名的觉得这人不安好心,她还是等大夫来吧。
顾燕京利索的把衣裳给剪了,因为刀口在心脏以下。
利索的剪了衣裳,利索的拨了插在她身上的刀。
“啊……”忽然,传来一声古音的尖叫声,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故意的,拨刀的时候一点都不轻啊……顿时疼得昏了过去。
顾今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刀一拨出,血直往外冒。
大夫这时匆匆赶了进来,顾燕京直接退开了:“她昏过去了,快给看一下。”
转身,他在一旁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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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夫处理好伤口,给开了药方,交代了一番,就是让抓药,每天给伤口换药,等到人醒过来,给煎药热服。
今笙在一旁听着,应着。
等送走了大夫,古音还没醒过来,已经好一会了。
那天,父亲就是这样昏迷过去,再没醒来了。
顾燕京这时忽然就站了起来,走到古音身边,拿了她的左右手看了看。
“哥,你在干什么?”
古音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他哥也太没规矩了,拿着人的家手不知道看什么。
顾燕京只是想看看她手上有没有茧子,如果是练剑的,应该会磨出茧子来,但这古音的手上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十指不沾洋葱水的人。
他没解释什么,只是吩咐下去:“薄叶,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再去通知朱府,就说古音小姐在府上受了些伤,这几日暂且留在府上疗伤。”
“是。”薄叶应。
顾今笙心里着急,万没想到古音这性子竟是如此的烈。
因为三爷怀疑到古音身上了,她才会故意说那些话为试探,结果什么也没探出来,还令古音闹起了自杀。
傍晚的时候,古音终于醒过来了。
那时,苏长离已到了府上,和顾燕京一块坐在今笙这边的小花厅里待着,两个人低声说了会话。
过了一会,朱府的人也赶来了。
听说古音在这边受了些伤,朱公子立刻赶了过来,原是准备接古音回去的。
古音脸色依然苍白,瞧起来甚是虚弱。
看着匆匆进来的表哥,她虚弱的问了声:“表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这儿受伤了,来瞧瞧你,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一点小伤,不要紧……”
今笙谦意的说:“朱公子,古音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深感谦意,这些天就让古音留在我府上疗伤吧,我好亲自照顾她。”
“这……”朱公子看了看今笙。
“朱公子,您若是拒绝我,我会更加的寝食难安的。”
朱公子只好说:“古音,你怎么说?”
古音瞧了瞧今笙,虚弱的说:“重楼,我的伤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造成的,但你能照顾我,要我留下来,我非常高兴。”
今笙坐到她旁边来,和她说:“我现在只盼望着你快点好起来,和以前一样,健健康康的。”
古音点头。
今笙便回头吩咐下去:“去把煎的药拿来给古音服下。”
人虽醒了,但受了刀伤,还是要喝些药,使伤口尽快愈合的。
这件事情之后,古音传留在了府中养伤了。
古音受伤后的第三天,她伤势逐渐恢复了些,不那么疼了。
这日,吃喝过后,今笙过来陪她一块坐着说话,她靠在美人榻上,今笙坐在一旁拿了草莓葡萄的过来一块吃。
古音吃了一颗今笙剥给她的葡萄后问:“重楼,我受伤那日,我的衣裳好像被剪了,谁给我剪的衣裳?”
“……”忽然提了这事,今笙竟有点难以启齿。
那日,是哥哥做了这件事情。
今笙受伤在心脏旁边,他剪的衣裳拨的刀,难免有些碰触,当时也是为了救她的命,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即使是别的大夫过来,也得这样子做的。
“重楼,那天,好像是你大哥过来给我拨刀了?”她自然是记得这件事情的。
今笙不得不解释了:“那天你受了伤,大夫一时半会又没赶过来,刚好哥哥来了,他刚好有药,就给你拨了刀,上了药止了血。”
“所以,是你哥剪了我的衣裳?”
“是……”今笙有些难为情,小声说:“当时情况紧急,逼不得已。”
“你要是想让我哥负责,我可以和他说一说。”
古音自嘲的说:“你哥肯对我负责么?我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子。”
听这话,今笙就明白了,古音这是想让她哥负责?
“你想我怎么负责?”一声朗朗之音传了过来,就见顾燕京已阔步进来了。
古音瞧了他一眼,垂了眸,说了声:“我哪敢勉强都统大人负责。”
“一点不勉强。”
“我确实剪了你的衣裳,给你拨了刀,若不对你负责,依你这年纪,怕以后更嫁不出去了。”
古音脸色微微涨红,旁人再怎么议论也是背后,还从未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过什么呢,现在被人当面说嫁不出去,总归不太舒服的。
“哥。”顾今笙娇嗔一句,怎么说话的,完全就是楚湘王那无赖的调调。
顾燕京直接在两人跟前的凳上坐了下来说:“等你伤势完全康复之后,择个吉日,我把聘礼下了,只是娶你入府,恐怕要过些年日了,父亲刚刚去逝,作为儿子,我需要为父亲守孝三年,不知道古音小姐可否愿意等个三年。”
再等三年,她都二十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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