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接二连三的当着外人的面闹出一些丑事出来,顾才华气得有点头疼。
他才刚刚回府,周姨娘就带着人先今笙一步找了过来。
今笙是没有直接过来找她父亲的,因为她知道父亲不在家,便派了奴婢盯着,看见父亲回来后通报一声,她再来找父亲把云溪画人诅咒她的事情给说了。
且说周姨娘带着人坐在花厅里等着顾才华,一听见奴婢来报说候爷回来了,她便立刻迎了过去,试先酝酿了一番,红着眼睛,里面藏了一滴泪,要哭不哭,瞧起来倒是有些可怜。
可是,当看到跟着顾才华一块进来的人后,她便有些犯嘀咕了,这个人怎么又来了?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昨个给今笙作证的苏大人。
顾才华和苏大人都在内阁之中,本来在平日里顾才华是八杆子都碰不着苏大人的,有时候也只是远远的看见过他,他身边有些人跟着,但苏大人与他官级不同,他就是想巴结,也巴结不上的,候爷的名头也不过是个摆设,没有任何份量,在一些小人物面前吹吹牛逼还差不多。
他今日是特意在外面等着的,等着苏大人出来,他想请苏大人吃个饭。
搁在以往,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是不敢请苏大人吃饭的,毕竟,他吃的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产业,现在都快吃光了,皇上也不重用他了。但人家苏大人不光吃的是老祖宗的产业,人家自己还有真凭实力的吃自己,能得皇上的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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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知道苏大人今天回来府上指点今笙的琴艺,他觉得苏大人肯定是对自己的女儿另眼相看,不然,他又不是琴师,为什么要答应指点自己的女儿。
他是男人,他还是了解男人的。
果然,苏大人和一些人从里面出来了,那么多人跟着,年纪轻轻,才二十岁啊,他心里有些羡慕又嫉妒,如果他的父亲和祖父还活着,他也不至于沦落到此吧!在他父亲和祖父那一代,还是能得到圣上的一些赏识的。
旁边的人都前呼后拥的巴结着,那人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心情,但瞧得出来,他像个小老虎一样,穿越在自己的森林之中,优雅又高贵。他忽然觉得自己开口去说请苏大人吃饭,会不会太唐突了,他正想着要不要改日找个没人的机会,但是,想找到一个没人的机会,只有苏大人独处的机会,好像挺难的。
顾才华正想着这事,苏大人倒是自己过来了。
他和身边的同僚说了一声,大家便先走了,他走到了顾才华面前,问他怎么站在这儿没有回去。
顾才华受宠若惊之余觉得自己的猜测更对了,忙行了礼说:“苏大人,小女日后多有麻烦您来指点了,时间尚早,下官斗胆,请您到外面吃个饭。”叙叙感情。
“如果方便,不如就在您府上吃个饭,吃过之后刚好可以去教教笙小姐。”
方便,当然方便。
所以,他立刻高高兴兴的把苏大人请来了,心里暗暗觉得自己以后可以站稳脚步,也有自己的一些实权了,国安候府依旧可以靠着他,在他这一代发扬光大。
他想得到圣上的重用,常出现在圣上的面前。
顾才华一瞧见周姨娘的样子就预感到府上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周姨娘受了什么委屈了?但他是男人,是想要做大事的男人,他不想这个时候处理她们女人的事情,他微蹙了眉,周姨娘便没敢说话,只好先行了礼。
受了委屈的云溪不知道父亲的想法,她只想告状,便立刻也红了眼睛跑过去喊他:“爹,您再不管管笙姐姐,我们都要被她的人给打死了。”
云溪自是知道这苏大人的,苏大人是觉得今笙好是吧,竟然给她作证,让她受到父亲的责罚,她今天非要把今笙的罪行全都说出来,让这位苏大人听一听,也好知道这今笙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提了这今笙,那位苏大人似乎有点兴趣的样子,云溪也不管父亲什么表情,立刻含着泪说:“笙姐姐实在是太过分了,刚刚忽然带人跑到我的书房里去,把我的人都打了不说,连周姨娘的奴婢也都打了,爹,你一定要找笙姐姐好好谈一谈,我都不知道这几日哪里得罪她了,她这几日脾气总是特别爆燥,动不动就打人。”
居然有这事,这笙儿实在是太过分了,顾才华听云溪这么说已信了。
这种事情,云溪总不会胡说的。
云溪见父亲脸色不太好看,又忙趁机说:“笙姐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奴婢,力大无比,一手可以抓起来一个奴婢,您看秦嬷嬷和常桂的脑袋,都是让她的奴婢给一把抓起来,举起来摔在地上受的伤。”
顾才华瞧了一眼,脸色更不好看了,这今笙实在是过分了啊!
秦嬷嬷是周姨娘的人,出嫁的时候带过来的,服侍了周姨娘二十年也有了,平时就像自己人一样。常桂就如周姨娘一般大小了,也是跟着周姨娘一块陪嫁过来的。
让自己的人打周姨娘身边最亲的人,这就是明明的打周姨娘的脸了。
但是,顾才华不能在这个时候责备今笙,甚至是有些不悦的瞧了一眼云溪,她怎么净在人前说笙儿的不是呢,把笙儿名声弄坏了,还嫁得出去吗?
云溪可没顾才华那些想法,她就是要在人前弄坏了今笙的名声,让她嫁不出去。
她心里暗暗得意自己的机智,拿眼偷瞧这位苏大人,就听他说了句:“凡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不如把笙小姐叫来问一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本来,他是有点想要日后提携一下这位的,但,是是非非竟能由着一些人的信口雌黄给左右了,自己就没点分辨能力吗。见过这位顾才华,他也就不难明白,为何到了顾才华这里,就得不到圣上的重用了,自己没有脑子,也只能继承爵位,仅此而已。
一个空架子,尴尬的扔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