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娘家人丁兴旺,不算八个堂兄弟,只她自己就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马氏被打回家,马家人知道缘由后都炸了。隔房的妯娌竟然敢打他们家的人,这是当马家没人了。
虽然怒火中烧,但马老爷子是个心有成算的人,他只让儿媳跟儿媳去连家闹。他与马老太太就留在家里的。
马氏的两个嫂子进门后,正巧看到走出屋的小秦氏。马大嫂二话不说走上前就按住小秦氏揍,至于马二嫂则将目光对准了听到动静跑出来的张氏。
二房的人想去拦着,却被马氏的大哥跟二哥给拦住了。这两人可是练家子,二房的人想越过他们去帮小秦氏两人,根本不可能。
马氏的两个嫂子将小秦氏跟张氏打得话都说不出,然后扬长而去。态度之嚣张,令人发指。
秦氏安顿好两个儿媳妇,然后去了堂屋跪在两老面前:“爹、娘,马家欺人太甚,你们可要为舟哥儿他娘跟荣哥儿他娘做主呀!”两个儿媳妇兼外甥女竟然被打得躺床上起不来,不让马家付出代价,决不罢休。
方妈妈靠在樟木箱子上,不说话。
连山吧唧了一口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小秦氏跟张氏将马氏打成那样,马家为出嫁的闺女出头也挑不出错。
这诡异的沉静,让秦氏心头发慌。虽然说小秦氏是有很多毛病,有时候她都很生气,可到底是自己亲侄女,且还给她生了三个孙子,所以很多事秦氏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连山将旱烟袋放在手里,看向方妈妈,问道:“老婆子,这事你看怎么办?”
方妈妈说道:“等波光跟波广他们回来后,看他们怎么说?”这事,她一点都不想管的。反正再闹,大房也吃不了亏。
三兄弟,都有差事。连波光是个七品的把总,如今调到东大门,守在那;连波光,在知府衙门当捕快;连波峰,打理着连家的包子铺跟杂货铺。
一直到晚上,三兄弟才回来。连波广是个明理的,听到这事就朝着连波光道歉:“阿光你放心,明日我让舟哥儿他娘去给弟妹道歉。”这个臭娘们,一天不惹事就不舒坦。
连波峰脾气比较暴躁,看到张氏的惨状他一肚子的气。这会听到连波广的话,顿时就怒了:“大哥,给那女人道什么歉?大嫂跟我媳妇如今可躺在床上,要道歉也该是她给大嫂跟我媳妇道歉。”
连波光问了彩蝶:“娘,我媳妇是为的什么跟大嫂他们打架?”马氏虽然性子有些彪悍,但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相反,马氏懂礼为人也大方,与邻居相处得极好。也是看重她这性子,方妈妈才会为连波光上门求娶的。
彩蝶摇头,表示不知道。
连波光沉默了下,朝着连波光两兄弟说道:“大哥、阿峰,我现在就去马家。”他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好处理这事。
方妈妈朝着彩蝶说道:“摆饭吧!”
这顿饭,众人都吃得没滋没味。一簸箕的馒头往常一个都不剩,如今却剩下一半。
连波光到了马家,被马大哥跟马二哥骂了个狗头淋血,然后灰溜溜地进屋寻马氏。
看到马氏脸上的伤,连波光气得不行。这小秦氏心可真黑,这是想要让他媳妇毁容:“阿音,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不是马氏的错,他就一定为其讨回公道。
马氏将当时听到的话转述了一边,然后冷笑道:“隔了二十多年不见,皇后娘娘还能召见祖母给了那么多的赏赐,已经很照佛了。可小秦氏却觉得皇后娘娘没有恩封祖母为诰命夫人,就是忘恩负义之辈。这要让皇后娘娘知道,你觉得皇后娘娘会怎么想?”肯定会认为他们只想利用方妈妈谋取利益,不是真心以对。到时候,他们肯定不得好。
玉熙进京的第二个月,召见了方妈妈。见她过得幸福,也就放心了。因为分开了二十多年没联系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加上玉熙又忙方妈妈进宫也拘束,所以玉熙之后就没再召她进宫了。不过逢年过节,也都会有赏赐的。只不过赏赐的都是一些吃食或者药材,并不是贵重的东西。
其实论起来方妈妈只不过是玉熙身边的一个仆妇,给她寻了户好人家又给了大笔的嫁妆,就是丢开不管也没人能指责。只是因为上辈子的经历,所以玉熙对方妈妈格外照佛。马氏觉得很是恩义,可小秦氏觉得这些却远远不够。
连波光也不傻,听了这话就明白过来了:“今日的事,是你故意的?”他就说这事蹊跷,以前小秦氏打珠珠马氏都没动手。今日不过两句话就打起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见马氏点头,连波光问道:“你这么做,想做什么?”
“分家。”方妈妈但凡给珠珠些东西,小秦氏就能给你摆一个月的脸色,还指桑骂槐的说她的珠珠是赔钱货。跟这样的泼妇住一个屋檐下,每一日都是煎熬。
连波光也想分家,树大分枝是正理,可老爷子不分家他们也没撤。要不然,可就是不孝了。得了这么一个名头,会影响他跟儿子的前程。
马氏说道:“你回去跟祖父说,不分家,我就跟你和离。”
连波光吓了一大跳,这玩得有点大:“若是爷爷真让我跟你和离,那怎么办?”
马氏狠狠地剜了连波光一眼,然后恶狠狠地问道:“难道老爷子让你和离,你就和离了?”
连波光笑了下说道:“媳妇,这计策行不通的。”他当然不会同意和离了,他与马氏恩恩爱爱的,儿女也乖巧听话。小日子过得舒坦,他哪愿意折腾。当然,前提是排除二房那对糟心的妯娌。
“你放心,这次我有八成的把握能分家。”见连波光看向自己,马氏说道:“祖母跟爹娘也都想分家,这次我们提出来,祖母跟父母肯定会顺势同意分家的。”因为连老爷子的不同意,他们做长辈的也不好闹。所以,连家才会****鸡飞狗跳的。
回到连家,连波光一脸怒容地跟连老爷子说道:“祖父,分家吧!”
因为太过震惊,连老爷子的烟袋掉落掉在上都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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