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清道士的罗盘偏了方向的时候,云初就猜到有人在帮自己。可是如雨、如雪没有这么深的功力。而且昨日里知道自己这几日可能需要帮助,并且有能力帮助自己的,大概只有昨天夜里交过如雪功夫的原甲的主子了!
“多谢郡王爷的帮忙!”其实,如果上官池不出手的话,云初自问也有办法让那道士出了纰漏甚至自食其果。
不过,有了今天的这样的结果,也是非常好的。那天煞孤星的认定,天意,不是吗?
“你我何须客气!总归是我欠你一条人命的!”
上官池心道,即便你口中说着不怨我,可是你神情中带着比往常更深的疏离,怎叫我心里好过?“其实今天的结果,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因为,你们一家可以脱离被简铭连累的危险了!”
云初会意一笑。是啊,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清楚的因此激动、高兴着。
只是云初不知道此时上官池心中满满的疑惑。自己果真不如康郡王对内宅、对女人了解的多吗?怎么真如他所说,“绿帽子”成功的解决了简云初的愁虑?
“呃,简小姐。问你个事儿,”
原乙支支吾吾的,倒是不似平常那个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模样。看着云初盯着自己,原乙摸摸脖子,“呃,那个,如雨的身子好了?我是说,您要是有事儿要办的话,我可以帮着去做的。不若让如雨多歇息些日子,受伤那么重,怎么也得休息个把月的啊!”
云初看着原乙,表情复杂的让原乙看不懂。原乙看看主子,心说怎么了,我不该这样说吗?自己也就是在刚才在那劳什子姨娘屋顶的时候,看见如雨护在了简小姐的身旁,心里头为这个硬逞强的丫头生气!
上官池憋着笑,用眼神告诉云初,不关我的事儿啊,这小子八成是对那个如雨动了情了。
云初皱眉,白了上官池一眼,不关你的事儿,可是你那蠢笨的手下,弄错人了!姐姐妹妹,傻傻分不清楚!呃,是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如雨、如雪是两个人!
眼神激烈交锋到这儿的时候,突然两人转头看向老神在在的原甲。这个面无表情的家伙,原来是最腹黑的!原甲知道如雨、如雪,在云初救下她们的那一天他看到了整个过程!他也知道姐妹俩隔天换人学着功夫,却是一直没告诉原乙那是两个人!
原乙一直以为如雨脾气古怪,有时不爱搭理自己没准儿还打自己,有时却是比较温柔可爱的性子!
乌龙!不知真相的原乙,却是在后来的追妻之路坎坷跌宕啊!
云初却是没和这个陷入感情困惑中的傻呆客气,直接说到,“好啊,正好你去帮我拿一个东西来!记住,你可是在替如雨为我做事!”
上官池拧眉,怎么听着不对劲儿啊,合着如雨一日身体不康复,他的得力手下就一日成了云初手下不成?这小姑娘这算盘打的!
“哎,简小姐您吩咐!去哪儿拿,拿什么?”原乙一副乐意效劳的样子,上官池扶额,有了一种儿大不由娘的赶脚!
“呵呵,那个东西是她情郎给的,她一定是放在床头,或者是枕头下的!”云初笑的迷离!随即,讲清了是哪个院子,拿什么东西。
以着原乙对简府的熟悉,东西倒是很快到手。云初笑,果然有这东西!就说那个男人那样善于经营深情如玉的外表,怎么会不给他中意的这个痴情人一份念想?
上官池与他的手下本是兴尽而归,却不想在临走时,听到云初如是说,“郡王爷每次都是翻墙而过,爬窗而入,果然练就了一身好功夫!”
一个踉跄,正要跳出窗外的上官池差点儿没摔倒。
“呃,事有轻重缓急,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简姑娘本是心怀大事之人,何必拘泥于此呢?我无意伤害姑娘的名声,只是不方便现身而已!”
看着云初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上官池挫败了,“罢了,本王下次让原甲他们给你的丫鬟送信儿就行了!唉,本王如此丰神俊朗,怎么就不招人待见了?令人费解!”
摇头晃脑的殷郡王上官池消失在窗外,云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殷郡王,倒是个好的!
天已擦黑,提着灯笼,云初和环儿走进了简容的书房。环儿打了火折子,去把油灯点亮。
仰面靠坐在椅子上的简容,转过了脸,却是让云初看到了一张憔悴的面容。
“父亲,这么冷的天气您也不注意着点儿身子。你要是染上了风寒,娘亲不定怎么心疼呢!”
本是伤心、愤怒、迷惘中的简容,混沌的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是啊,那些亲人以及一点都不顾及自己脸面的贱妾,不会顾及到自己的感受,自己因着这些人伤心作何用?如儿,还有自己一对可心的子女,才是自己更加亲密的家人!他们是关心自己的呀,真心惦念自己的!
一颗受伤的心,因为想到了那些爱着自己的人,瞬间回暖了起来。
“孩子,为父在今日才觉得自己非常的失败!”
“不,父亲。您决定不了别人的看法、做法,您能决定的是自己的为人!且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不如父亲想想给弟弟取个名字吧!”
看到云初央着自己胳膊肘,双眼发亮,一副好奇的模样,简容笑了,“你这孩子,虽说是谭大夫诊脉说是个男孩儿,倒也不如你这般肯定呢!”
其实,简容的心里更高兴宋氏的这一胎是个男孩儿。家里子嗣单薄,若是再来一胎男孩儿,岂不甚好?
皱皱鼻头,云初更是露出了孩童般的娇俏模样,“谭大夫是怕万一有错了,砸了他的招牌!我看啊,一定是个弟弟呢!还有啊父亲,我们的新院子什么时候能置办下来?我可是有要求哦!”
忍不住刮了刮云初的小鼻头,“呵呵,有什么要求,我听听看,为父看样子不好满足我们家挑剔的丫头提出的要求呢!”
“我哪里是那种挑剔的嘛!我就是想着等到了新院子,我要我的院子还叫映月阁!”
听闻女儿说起了在颍山县时候的闺房名字,简容陷入了回想之中。颍山县,自己与妻儿过的日子是那么安宁、温馨、快乐!回过神,看着用希冀眼神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简容此时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情。
“好,父亲答应你!今晚父亲已经派了周管家出门去寻合适的院子了,估摸着明天就会有回信。父亲想着明天尽快定下合适的院子,回头收拾、整理下。估摸着很快咱们就能搬到那里去了!”
看见父亲的脸色好转,之后牵着自己出了书房去宋氏那里用饭,云初放了心。而晚上,聪儿更是插科打诨让简容开怀大笑,状似扫去了白天的阴霾。
却是趁着这个时候,云初当着大家的面,拿出了原乙拿来的那个物件!没办法,云初预感到这个事情需要尽快解决,不然将来不知情的父母做出了一些、说出一些让人头疼的事儿就不好了。
正是李文廷送给简云梅的一首情诗!
简聪小小的人满脸怒火,“那个李文廷,居然和堂姐私相授受!姐,这样的男子,不要也罢!我们要退了婚约!”
简容铁青了脸色,却是不想让宋氏着急伤了身子。
却只见宋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怒火,还是气愤的说“这个李家,太不像话!这么多年来,从来不对外提起婚约之事,好似压根儿就没有这婚约文书一般!”
简容淡笑,在宋氏面前很好的压制住了自己的气愤,“好了,如儿,为这样的人生气伤了身子不值得!这个李家,原本从同僚们口中听来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儿,已经让我后悔与他们的定的婚约。这会儿倒是明白了,只怕人家是看着我四品官员的门庭,高攀了人家呢!哼,那所谓的如玉李文廷看中的是简云梅?依我看,倒是有大半部分看中了大哥的官位,还有卫丞相做外祖父的缘故!”
云初心里暗叹,还是在朝为官的父亲视野更加宽阔些,看的更加透彻些!
“唉,其实,我的丫鬟偷听到了一个事儿,听说,那李家根本就没有当时那个婚约文书了!好像,去年春天李家一次走水,那文书也随之灰飞烟灭了!”
“什么?那他们怎么至今都不曾提及!”宋氏拧眉!“这样的家庭,就算是我们初儿配不上吧!现在,我还真是一丁点儿都不想让云初嫁给那李家的小子了!哼,既是文书没了,我们家的还留着作甚?反正大家都不知道这文书的存在!”
而简容在此时却是陷入了沉思。
“小姐,您之前让奴婢问的事儿有消息了!”
回到自己的卧房,云初刚要歇下。听到环儿在自己耳边这样说话,顿时来了精神。
“简府里年岁大一点儿的奴才要么回了祖籍,要么都不在了。倒是有这么一位年嬷嬷还在京城。”
简府的奴婢们换了好几批,可是奇怪的却是在二老爷出生之前的那一批奴才不好寻觅。虽说是时间久远,可是那宁嬷嬷、常嬷嬷那些伺候老夫人的都活的好好儿的,怎么那些人不是死就是失踪呢?
“在哪里?打听出她的住处了吗?”
“嗯,打听了,年嬷嬷就在东街。只是……”
本来听说有这么一个老嬷嬷,云初心里琢磨着大概能问出些关于鬼屋的事儿。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儿一定是简老太太的丑事!要不然,她不会封锁鬼屋的有关的消息这么多年!可是却看到了环儿面露为难之色,云初纳闷儿,东街就是与简府隔了两条街的平民胡同,有什么问题?
“怎么了,莫非是这个老嬷嬷怕事儿,不愿意出来见我?”
环儿摇头,“那个年嬷嬷并没有拒绝和小姐您见面。只是,她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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