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云来酒楼的包房里,云初悠闲的喝着茶。
珠儿打开包间的门,轻声说到,“小姐,人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顶了一个纱帽就走进屋内,后面跟着一个小丫鬟。
女子打开纱帽,正是此时倾国倾城的花满楼花魁金燕姑娘。不及坐下,金燕急急的说到:“这位小小姐,请问我弟弟真的在你这里吗?”
原来,昨日里云初派人给金燕送了信,约她今日巳时在云来酒楼见面。金燕得了信,这天还没到时辰急急的就来了,还好云初早就让珠儿在楼下接应了。
云初朝环儿点头示意,环儿便走向屏风后,一位穿戴整洁一新的少年走了出来。
两姐弟相见,少年不说话,只是看着姐姐,而金燕情难自已,向前走近拥住弟弟,眼泪扑朔朔的往下掉,“展名,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这辈子就见不到你了呢?咱爹娘呢?怎么你一个人来了这里?”
少年金展名,这才开始说话,讲到了父母的去世,讲到了大伯的无情出卖,讲到了云初一家的救命之恩。
饶是少年刚强,讲到这些时,眼泪始终在眼中打转儿,却是生生的被他憋住,没有流出来。泪水?在父母去世时,在自己苦苦哀求时,早就流干了,这个世界,哭,有什么用?
听到大伯的残忍,姐姐金燕狠戾的瞪大眼睛,“这等亲人,连畜生都不如!”
转而向云初跪下,“金燕如今是一个贱妓,可是金燕绝不是那等有恩不报的人,小姐一家人的恩情,金燕没齿难忘!”
云初连忙让金燕起来,“休要说的那么难听,这本不是你的错,何论出身?这里是金展名的卖身契,你拿去了吧!”
谁知她固执的跪着,继续说到:“小小姐,如果您不介意,我就以我自称,免得污了您的耳。如今我飘零无依,请求您收留展名吧,让他做个小厮、奴才也是个好的!求求您了,我金燕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您收留了展名啊!”
自己现在是一名妓。女,就算求了相好的恩客,那也是知道了自己身份的,而小小姐仁义,在这里展名即便做一个小厮,也是个清白男子,将来娶亲生活都不受影响。
抓住云初的裙角,金燕哭的一塌糊涂,在场的人都被这种姐弟深情感动的眼圈红红,也没人去计较一个妓子该不该触碰小姐衣裙的事儿了。
这种温情,让刚刚还一个劲儿刚强的少年,瞬时眼泪流了下来,“姐姐,你这是何苦?”
跪下,少年哽咽着说:“如今卖身契是小姐一家赎回,奴才愿意当牛做马,忠心于小姐一家!还请小姐不要嫌弃,收留了我吧!”
少年明白,姐姐不是不愿意带他走,而是怕一个妓子身份的姐姐,对他,消极影响大。
云初收回卖身契,“你们休要这样,都起来说话吧,要不然就都速速离开这里罢!”
两人相视一眼,起身。
看着金燕那风华绝代的眉眼,如今皆是凄楚之色,云初心内也不忍,心道当初在教坊司任你八面玲珑,却也不曾亏待于我,如今得知你的凄楚出身,更是让人唏嘘不已,这就是前世的缘,今世的果?
而金燕,在刚才的哭泣后,也忍不住懊悔了一下,觉得自己怎么如此失态,尤其是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可是这个小女孩儿不似一般无知的少女,自己总是忍不住在她的眼神下,无处遁形的感觉,更是一种信任,觉得她有能力帮助自己。
云初缓缓的开口,“莫要说什么当牛做马了,你本身是个机灵的!墨香斋,是我娘亲前几日交给我打理的嫁妆铺子,你且前去做个伙计,跟着掌柜好好儿学学,将来有了本事,我自当重用!”
前几日,因着老太太发话让简容将奉银交了公中,而二房宋氏的嫁妆也锁在了库房中,只剩下一些铺面,宋氏着人打理着。云初便在前日,求母亲让她学着打理铺面,宋氏便把这好打理的书斋给了她。
姐弟一听,皆是欢喜,却还是坚持不要卖身契。最终,云初说到,几年后,让金展名有了能力自己赎回自己的卖身契。
出了门,和车夫老刘一起的阮大叔撩开了车帘,弯身请小姐上车。可是,不远处的热闹吸引了云初。
只见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大声嚷嚷着什么,而他的四五个小厮和两个少女打在了一起。
原来,两个少女是个会功夫的。只因张姓男子欲抢两女做小妾,母亲气死,父亲前几日也因受伤后,花尽钱财仍不愈而死。两个少女本是双胞姐妹,自小跟着父亲走场卖艺,练得了一些拳脚功夫。此时,本是想卖身葬父,却不想那个张姓男子又过来抢人!
身死的老父,还在被破席卷着放在了一旁,而两个女儿却又要面对恶人。围观的人大多觉得张姓男子可恶、过分,可是却没有一个敢于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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