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冷意晴刚说完,马上听到卫知音朝她大声喝了一声,于是,便回道,“我闺名冷意晴,不叫喂。”
“管你是冷的还是热的,你要是再不走的话,刚刚那人可是你的下场,”卫知音语气不善,因着讨厌冷意晴,就是这一两银子也不想给冷意晴。
“赶我走?”冷意晴淡淡一笑,转身看着那验身的地方说道,“万一我是你们卫府的人的话,岂不是白白把我赶走了?那你们卫府飞黄腾达的机会可就白白飞掉了。”
卫知音扑哧一笑后,把冷意晴仔细一打量,轻蔑道,“别在逗了,冷意晴,你要是我们家的人,我们姐妹给你当丫鬟使唤,告诉你,我爹这法子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一言为定,”冷意晴转身走到验身的地方停了下来,朝黄妈说道,“怎么,妈妈是不愿意过来给我验身吗?”
黄妈犹豫着望着卫家小姐,两人见这么多人看着她们,便点了点头,黄妈这才走了过来,和另外一个妈妈请了冷意晴进了简易的小屋子。
里面除了一盏灯之外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冷意晴现在就得解了衣服让她们验明正身。
既然来了,冷意晴便不矫情了,自己主动拉开了衣带,脱得只剩下薄如蝉翼的里裳,因为很透明,所以不用全部脱掉就可以看得见了。
黄妈拿着灯过来,靠近冷意晴的后背之后,眯着眼睛看卫容交待的地方,那边是离胳肢窝两指距离的位置。
“黄妈,你看,这个像不像蝴蝶形状啊?”另一个妈妈看得不是很清楚,连忙指着那地方给黄妈看,黄妈二话不说就扯开了冷意晴的里裳,这一下是看得清楚了。
一枚粉嫩的蝴蝶胎记赫然出现在眼前了。
“这……”黄妈又伸手摸了两下,惊呼出声,“罗妈,快去叫大小姐二小姐过来。”
“好,”罗妈不敢耽搁,撩了帘子就出去了。
回来时,身后跟着神色异样的卫家姐妹。
“大小姐,二小姐,你们看,”黄妈清清楚楚地指了出来,这可是要否认也难了。
“还真是啊,怎么可能?”卫知音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听得冷意晴猛然回头,朝两人微微一笑,问道,“那我现在该当你们是妹妹呢还是丫鬟呢?”
卫知音性子急冲一点,刚要发怒就被稳重一点的卫知画给拦住了,示意她冷静之后,吩咐了黄妈道,“黄妈,你把人给人给我带到别院去,罗妈在这里继续,太阳落山了再回府,我们现在就回去找娘请。”
“好,”黄妈从未想过自己会真的找到卫府要找的人,显得有些兴奋,待卫家小姐出去之后,对冷意晴客气地说道,“刚刚奴婢冒犯了,还请小姐见谅。”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冷意晴觉得形容这个黄妈再恰当不过了,既然客气相待,那以后多有些情面就是了,“黄妈,无需耿耿于怀,我们走吧。”
冷意晴淡然的神色让黄妈颇为忐忑,小心翼翼地带着冷意晴来到了卫知音口中的别院,那是离这条街不远的一坐院子,虽说是别院,可地方却不小,与百里府差不多大了。
这一路,冷意晴是淡定自若,不知道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哪怕是进了卫家别院也已经没有放开过。
“给小姐看茶,”黄妈吩咐了小丫头之后,捏着袖子把椅子仔细擦了一遍,然后才说道,“小姐请坐。”
冷意晴见这黄妈还算客气,又是识时务的人,便没有拒绝她的好意,笑着应道,“多谢妈妈,妈妈今天贵庚了?在府里当差多久了?”
“奴婢当差有十五年个念头了,今年三十有一了。”
冷意晴听了,便抬起眼睑将着黄妈仔细打量了一遍,三十出头的人却有着四十多岁的苍老,想必这差当得不轻松,所以才会愁成这样的,于是有心想拉拢她,“妈妈的孩子也我应该一般大了吧?”
黄妈脸色浮现一层黯淡,讪讪笑道,“奴婢未成家,没有孩子。”
“哦……”冷意晴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好奇问道,“怎么会没成家?不是到了二十岁的时候,夫人都会做主将你们嫁人么?”
“这个……这个叫奴婢怎么还说呢,”黄妈不想说,所有一眼带过,“许是奴婢命薄福薄,所以才没遇上好男人吧。”
一个‘好’字就透露出黄妈的无奈,估计不是没遇上,而是另有原因,她不肯说,冷意晴也没勉强,端起丫鬟送来的茶盏,掀了茶盖优雅地推着杯中的茶沫子,然后才小口地啄了一口,柔声说道,“真是好茶。”
黄妈看冷意晴如此的稳重得体,心里居然有了心思,便笑道,“这还不算是最好的茶,等到了府里,奴婢给您泡好茶。”
“那多谢妈妈了,”冷意晴笑着道谢,一句话便是听出了黄妈的讨好,这样就对了,要进卫府,身边没个认路的人怎么可以呢。
等了一个时辰都还未见卫府的人过来,冷意晴的茶水都被续得没了滋味。
黄妈见状,便躬身说道,“小姐先坐着,奴婢去门口看看。”
“去吧,”冷意晴没有异议。
等黄妈打开院门的时候,突然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个拿着大刀的粗狂男子,他们二话不说推到了黄妈,跑到了花厅里来。
冷意晴看到这么多凶悍的男子进来,腾得站了起来,“你们是?”
“老大,有个美娇娘啊,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啊,”流里流气的男子在一个头巾的男子身边小声地说话,不过冷意晴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威胁。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卫侯爷的别院?”黄妈一瘸一拐地跑了进来,大声喝斥进来这一群男人。
“这是我们黑风寨的大当家,”猥琐男子亮着刀恐吓黄妈,可是黄妈却是没没有想象中得那么害怕,而是镇定地说道,“黑风寨,那不就是蛇头大当家了?”
“不错,我就是蛇头,”这大当家听到黄妈能报出她的名头,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本大爷的名号?”
“还真是您啊,”黄妈恭维地朝那彪悍的男人屈了屈膝,笑道,“我们老爷年年给你们黑风寨送粮草的,今日可算是打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大当家一愣,嘴角抽搐了两下,不再二话,离了吩咐道,“把这屋里值钱的和这女人给我带走,今晚本大爷要小登科一回了。”
“大当家,”黄妈连忙伸手阻挠,“大当家的,等等,请等等。”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猥琐男子朝黄妈耍了两下刀,威吓道,“没话说的话,就给我们让开,否则连你也给办了。”
“我……我……”情急之下,黄妈竟让不知道说什么了。
“黄妈,这些人是针对我而来的,”冷意晴若是这样都看不出来的话,那就白白长了一双慧眼了,“卫府既然供应粮草给大当家的,那么大当家知道这别院扇骨卫府的,应当离开才是,而现在二话不说就要抢,难道就不怕卫侯爷怪罪吗?”
“我们知道这是卫家别院那也要抢了,你管得着么,”猥琐男子朝冷意晴吞咽了口水,流着哈喇子说道,“这么美的小妞不带回去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那今日可真是太巧了,早不抢晚不抢,怎么就我来的时候抢,不要告诉我,你们是奉命行事?”冷意晴冷眼一扫,俱是寒色。
大当家一听,一脸警惕地望着冷意晴,“小姐知道的还挺多,不过本大爷想问问你,到底谁会对付你呢?”
冷意晴略一思忖,没有见到要来的卫家人,心中便了然了,“卫侯爷大张旗鼓寻找女儿,而最有可能唱反调的人就是他的夫人了,万一这小姐找到了,那夫人便觉得自己女儿的地位下降了,所以找了你们过来把人带走,而你们没想到黄妈会认出你们来,是不是?”
大当家闻言,长满脸的络腮胡动了一下,然后说道,“小妞挺聪明的嘛,既然这么聪明,那本大爷今日更要把人带走了,给我当个压寨夫人,总比什么劳什子的皇后来的强。”
如此一说,那此事就明朗了,还真是那素未蒙面的卫夫人下的手,没想到这卫府的大门都还没进呢,自己便找来的杀身之祸,看来,就算进了卫府,那也是举步维艰的事情了。
“小妞,别想了,和本大爷走,保证你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大当家对冷意晴极为感兴趣,说完之后,就上前拉人了。
在她靠近冷意晴还有一手距离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的一把飞刀直直地戳进了他的手背,就算他是硬汉也受不了这突然袭击。
这个时候,两个身影从墙头跃下,虽然蒙着面,可是冷意晴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来人可不就是萧枫和百里修。
“交给你了,”百里修眼眸一横,便是吩咐了萧枫行事。
“是,公子,”萧枫从腰间抽出一把阮剑,跃身而起时手臂也同时挥了出去。
“啊”地一声,黑风寨的一个小喽喽的脑袋便掉在了地上,如此,果断杀伐把黄妈直接吓得晕了过去,而冷意晴亦是被小小惊吓了一下。
“别怕,”百里修走了过来,眼中带笑道,“我没来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