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血液从顾安然额头上的伤口溢出,散发出腥咸的气味,钻进唐澈的鼻孔,让他眉头越皱越紧,俊脸黑的越发吓人。
“boss,让我先给顾小姐处理下伤口吧。”唐澈把顾安然平稳的放置在车中后,贺川连忙拎着药箱上前。
都是他的错,如果刚才没有装帅耍酷,在顾泽义举着榔头攻击他的第一时间,就动手把顾泽义秒杀,顾小姐也就不会为了救他而被顾泽义打伤了。
“拿来。”低沉冷冽的嗓音从唐澈口中溢出,俊脸冷漠黑沉,目光森冷刺骨。
贺川把药箱递上前,手心直冒汗。
鸭梨大呀!
boss因为顾小姐受伤这么愤怒,boss若是知道顾小姐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还不得把他千刀万锅啊。
总之,这下死定了。
车子火速将顾安然送往医院,好在在前往医院的途中,伤口被唐澈用心清洗处理过了,并没有出现伤口感染和大出血的现象。
顶级权威医生替顾安然做完检查后告诉唐澈,顾安然只是脑震荡引起的短暂性昏迷,苏醒过来就没事了,没有生命危险。
唐澈担忧紧绷的心这才放松了下来。
“叩叩叩……”敲门声礼貌了响了几声,贺川进入病房径直走到唐澈身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boss,属下失职没保护好顾小姐,请boss责罚。”
话音落,双手奉上皮鞭。
冷眸一凝,唐澈目光凛冽地扫向贺川,“一顿鞭子就够了?我当初派你去保护顾安然的时候是怎么对你说的?”
抬眸对上他冷冽的双眸,贺川背心直冒汗,仔细回想了几秒,声音铿锵有力地回答,“boss说顾小姐有任何闪失,叫属下提头来见。”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贺川扔掉手中的皮鞭,掏出枪递向唐澈,“boss,你毙了我吧。”
面色一变,唐澈一脚踹飞他手中的枪,手枪掉落在地,发出啪嗒一声巨响。
贺川虽然没有保护好顾安然,但罪不至死,他唐澈虽然霸道蛮横专|制,但讲理!
“boss……”原来boss没想要他死,贺川动容的望着他,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有感情。
“不准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跟个娘们儿似的。”瞅着贺川感动的快哭了的面部表情,唐澈蹙了蹙眉,恶心。
贺川闻言迅速敛起娘们儿似的表情,超级爷们儿地说,“boss,请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毕竟boss夫人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你不责罚我,我心里过意不去。”
“boss夫人?”唐澈冷眸睨了他一眼,勾起唇,对他那句少夫人很满意。
贺川连忙嬉皮笑脸的说,“我觉着顾小姐和挺配的,最近见boss对她也挺上心的,便把她当作了boss夫人。”
“呵,难得你还能有这个觉悟。”没错,顾安然这撩人的小妖精,他就是圈养来以后做老婆的。
“嘿嘿……”贺川咧嘴憨笑,他就知道boss动了娶顾安然为妻的心思,否则就不会这么在乎顾安然的安危。
“三天,收购顾氏,事成,就当你将功赎罪。”冷眸微敛,唐澈棱角分明的脸顷刻间又变得冷酷起来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贺川声音洪亮的令命。
“呜……好痛……”这时,病床上的女人眼皮微动,嘴里发出嘤嘤呜呜的呻|吟声,苏醒迹象出现。
“boss,顾小姐醒了。”贺川惊喜地对唐澈说。
“我眼没瞎。”视线落在那张疼的拧成一股麻花的小脸上,他抬手向后挥了挥。
贺川会意,立即快速退出病房,不敢打扰唐澈和顾安然享受二人时光。
天彻底黑了,明亮的灯光刺得顾安然有些睁不开眼,脑袋很沉,额头很痛,心里还有点恶心,想吐。
恢复意识后,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冰寒至极的俊脸。
有煞气——
她一个激灵意识全然清醒,美眸怯怯地对上他的冷眸,浑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澈……澈哥哥,你……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薄唇紧抿着,他一声不吭的盯着她,目光凌厉冰冷,面部线条紧绷着,阴森森的煞气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顾安然咬着唇与他对视,一秒,两秒,三秒……三十秒……
半分钟后,她头皮发麻的垂下眼帘。
这男人看她的眼神冷厉如千年玄铁匕首,寒光凛冽,落在她身上有剜肉剃骨之效——
疼!
下一瞬,她尖尖的下颚就被他有力的手掌掐住抬起,冷酷的俊脸俯下,彼此的脸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
“我允许你把自己弄伤了?嗯?”他一脸阴沉,夹杂着怒气的炙热气息扑打在她粉|嫩的脸上,烫的心颤。
“我我我是为了救贺川……”顾安然被他吓得口吃。
唐澈闻言脸上阴沉的怒色顿时更加厚重了。
他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释放出浓烈的危险讯号。
“贺川的身手用得着你救?顾安然,我告诉你,就算你要舍身救人当圣母,你舍身相救的对象只能是我!”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用吼的。
一想到她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救别的男人,他就嫉妒的发狂。
如果她这次救的人不是贺川。
否则——
他一定会亲手宰了那个臭男人!
看来,唐澈真的很在乎她。
顾安然讶异的眨了眨眼,紧接着又弯起了嘴角,戏谑他,“澈哥哥,好酸哟,你身上现在的味道,比放了上百年的陈年老醋还要酸呢。”
这丫头居然敢取笑他!
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咬住。
“唔……唔……”一顿狂肆粗暴的啃噬吸允过后,粉|嫩的唇|瓣又红又痛。
她张着嘴猛喘气,他的手却灵活的伸进了她的病号服,顺着她纤细的腰肢一路往上。
顾安然心下一惊,连忙伸手去推他,“澈哥哥,我现在是病人。”
“你伤的是额头。”唐澈轻嗤。
“臭流|氓——”她条件反射的怒骂。
“如果我是臭流|氓,你就是臭流|氓的女人。”他冷笑,唇|瓣落在她欣长的脖子。
滚烫,撩人。
“嗯……”顾安然忍不住羞耻的低吟了一声。
该死的身体真是丢人,每次被他一碰,就会没出息的举白旗。
“看样子你很喜欢我碰你。”他突然抬起头来,狭长的双眸内充盈着笑意。
“唔……少自以为是……我……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什么?!”双眸咻地危险的眯起,他停止动作,紧盯着她。
“我说我的身体对你的碰触有反应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说,就是任何男人都能办到。”
顾安然豁出去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承认自己在做的过程中所呈现出了反应,有特殊含义。
“任何男人都能办到?”唐澈勾唇,怒极反笑,“看样子,应该给你多找几个男人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任何男人都能办到!”
“别别别!”顾安然赶紧服软,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澈哥哥,我这一生只要你一个男人就够了,你别生气,其实我刚才就是嘴硬,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有这个毛病,嘴硬不肯低头服软。”
“变色龙!”
唐澈冷睨了她一眼,唇角愉悦的勾起。
明知这丫头是故意说来讨好他的,心里依然很开心。
俯首继续。
动作轻柔缓慢。
身体瘫软如水。
她紧咬着唇。
强迫漠视想要更进一步的感觉。
然而不管她的意志力有多强大,最后还是败给了他。
“澈哥哥……”
顾安然软绵绵的唤了一声,双眼微醺。
唐澈削薄的唇微勾,而后……
事后,顾安然紧蹙着眉头望着天花板。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内心深处明明是很厌恶和唐澈做那种事的。
可是为什么她的身体每次都要和她唱反调。
难道她真是天生媚骨,一个骨子里透着放dang的人?
不,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样的人,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什么都代表不了。
翌日,顾安然醒来的时候,唐澈已经走了,他给她留了微信,说要去国外几天,叫她在医院好生待着。
窗外阳光明媚,天气甚好,顾安然掀开被子走到阳台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嘴角向上弯起。
真好,又可以过几天正常的单身生活了。
对她来说,现在和唐澈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极不正常的。
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禽|兽都会拽着她做那种事。
“小姐,该吃午饭了。”福婶端着餐盘进来。
“先放下吧,我不饿。”早上起的晚,她才吃过早餐没一会儿。
“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放下餐盘后,福婶走到顾安然身侧。
“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什么事尽管说,福婶,你现在是除了乔妮之外,我最亲的人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计较这么多,还有啊,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就直接唤我然然吧。”
福婶一直都把顾安然奉为主子,但顾安然心里早就把她当成了半个母亲来对待。
“小姐,礼数不可废。”福婶是个恪守规矩的人,她知道顾安然视她为亲人,心里很感动,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逾越。
“好吧,好吧,随你。”顾安然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你刚才说有什么事想和我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