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气冲冲地走出黄帝宫,门外的侍从唐幺带着两名唐部族的高手正候着,远远地就听见自己的君上心情不爽,急忙奔了过来,赔笑道:“君上,您真该去看看老夫人啦!自从您来到帝丘,只有第一天去看望她,这几日我替您去问候老夫人,每次她都问起您呢!走,小人带您过去。”
“去去去,”丹朱一把推开他,恼道,“谁耐烦去看她?每次见到她都教训些大道理,说得老子心烦。正心情不爽,咱玩儿去,到帝丘城下晃晃,找个小美姨去。”
唐幺年已五十,身材肥胖得几乎可以称之为滚圆,身高五尺,体重却达三百斤,莫说伸手摸不到自己的肚脐,便是睁开眼皮也极为勉强,因为那两张眼皮各有半斤重。
他乃是丹朱身边的宠臣,最擅长的能耐便是给丹朱制造娱乐节目。此人也厉害,每月三十日,居然能让丹朱每日都玩出新鲜的口味,乐此不疲。不过一听丹朱这话,唐幺也吃了一惊,讷讷道:“君上,这……此处可是帝丘呀,比不得咱们的平阳城,若是一旦掳些民间女子……只怕于帝君名声有损。”
“你他妈的!”丹朱恼了,指着他的鼻子道,“你看看你身后是谁?”
唐幺回头看了看,除了守卫帝宫的神殿战士,便是自己带着的两名高手唐阡陌、唐野望,奇道:“身后便是他们两个呀!”
“着啊!”丹朱啪地朝他圆脑袋抽了一记,“唐阡陌和唐野望乃是我土之守护者排名第二、第三的高手,比上号称帝丘土系第一人的荀皋,孰强孰弱?”
唐幺头皮上肥肉也甚厚,并不觉得疼,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摸着头皮纳闷道:“荀皋……嗯,一对一臣下不敢妄言,不过两对一,只怕荀皋必输。”
“着啊!”丹朱又敲了他一记,“荀皋还抵敌不住他们两个,咱们偷偷掳几个民间的小美姨,还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么?你活傻了吧?”
唐幺恍然大悟,满脸肥肉一颤,道:“君上聪明绝伦,臣下再投胎八辈子也追赶不及啊!没错,没错。君上放心,咱这就到帝丘城下转悠,您看上哪个,臣下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您弄来尝鲜。”
唐阡陌和唐野望乃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土系顶级高手,唐部族的英雄人物,两人三十六岁,身材方正,为人也是方正,少言寡语,浑如两块一模一样的土疙瘩。正基于这个优点,丹朱才喜欢走到哪里都带着他们。
兄弟二人一听丹朱又要去祸害民间少女,不禁对视一眼,均是皱起了眉头。唐阡陌抱拳道:“君上,方才唐幺大人言之有理……”
“啊哈?”丹朱一愕,随即喜笑颜开,冲过来拍拍他的肩头,“你们俩终于想通了?唉,我身为族君兼北岳君,为部族谋,日常压力大呀!随便找个小美娘泻泻火,然后精神抖擞地处理部族大事,多好!嘿,你们俩每次都反对。嗯,如今相通倒也不迟,本君甚是高兴。”
唐阡陌摇摇头,木然道:“君上,臣下说的是唐幺大人开始的话有道理,后来则是放屁了。”
“呃……”丹朱又恼了,面色涨红。
“君上,帝君以仁德治理炎黄,视少年人如子,老年人如父,因此天下万民无不拥戴。”唐阡陌冷冷道,“君上素日在平阳城周围掳人妻女,我唐部族民风开放,年轻男女时有野合之举,倒也无伤大雅。不过帝丘之内各部落之人均有,风俗不同,君上此举极易受人抨击,难免对帝君名誉有损。”
丹朱气急败坏道:“你……我说你们兄弟当真愧怍土系之人,倒不如去投了木系,当个名副其实的木头疙瘩。嗯,以你们兄弟二人的绝顶神通,偷偷掳他妈三五个小美姨,居然能被人发现身份?”
唐阡陌本就不善口舌,立时无言,兄弟两人对视半晌,也没想出好的理由驳斥丹朱。难道说即使凭自己二人的神通,当真会露了马脚不成?这是万万耻于承认的。
四个人一路吵闹着,骑着马下了帝丘城,到了天街之上,丹朱懒得听他俩吵吵,指着唐幺喝道:“你让他俩回心转意,不要妨碍老子四处踅摸美女。等踅摸到了,他俩不出手,我砍掉你的手。”
唐幺愁眉苦脸,又开始哀求唐氏兄弟。
丹朱耳边没人呱噪,心情极好,骑着马在帝丘的天街之上四处踅摸。他品味极高,寻常女子是看不中眼的,在大街小巷晃悠了几个时辰,也没发现什么国色天香的小美姨,不禁心情惘然:“这帝丘女子怎的都是无比丑陋?”
唐幺赔笑:“君上,寻常女子哪里能入您的法眼?不如咱们到郊外走走?说不定……嘿嘿,此时有少男美女在郊外野合,若正好给您撞上,岂不……”
他是担忧帝尧震怒,一心想让这个祸胎远离帝丘,不料这话立时赢得了丹朱的赞同:“你这个脑袋瓜子就是好啊!本君没白宠你!正是!”他兴致盎然,露出神往之色,“若是他们正准备野合,给本君撞上,那男的胆小,嘿,可那少女**正旺……怎办?本君实在无奈啊!只好屈身安慰她了。唉……舍己为人,能如我丹朱乎哉?”
纵是无耻到了唐幺这种地步,也不禁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应答才好。唐氏兄弟更是涨得脸皮通红,便如两块江南的红色土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