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月池的话,凌潇潇驻足于门外,握着折扇的手紧紧攥着,似时间停滞一般,嘴角轻抿,喉结轻颤。
死鸭子嘴硬
真的只是将就将就吗?
凌潇潇一直都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看上去也什么都不在乎,任谁不是亲眼所见,都不会相信他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在屋子里看着屋外凌潇潇的反应,顾月池脸色微暗,心里倒是冷静了几分。
顺着顾月池的目光向外看去,见是凌潇潇站在外面,赵氏略一思忖了下,忙说了一声让他进去一起用膳,便回头看着顾月池,“到五月初九尚有些时日,这是你的终身大事,皇后娘娘都给了你时间考虑,你莫要决定的太过仓促,想仔细了再与为娘知道。”
说着话,她拿起盛好米饭的青花小瓷递到顾月池面前,恰好此时凌潇潇也坐了下来,她又把自己跟前的那碗饭推了过去。见此情景,在一边伺候着的奶娘忙又多盛了一碗白饭放到赵氏跟前儿。
“我还真是饿了。”等了半天没等到顾月池说出她的决定,心底虽有些失望,却也只是一闪而过。毫不客气的端起米饭吃了两三口,他看了顾月池一眼,催促着顾月池:“小月月不饿么?赶紧吃饭。”
轻飘飘的瞥了凌潇潇一眼,顾月池拿起箸子也开始埋头吃饭。
赵氏说的对,此事乃她的终身大事,的确该谨慎考虑,适才她之所以那么说,根本是为了试探凌潇潇而已。
她想要知道,让她与凌潇潇结亲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还是凌潇潇的意思。将凌潇潇适才的表现尽收眼底,答案早已呼之欲出——整件事情根本就是凌潇潇心之所系。
可即便知道了根由所在,顾月池心底却丝毫未曾轻松,也没有被他人喜欢的自豪感,反倒多添了几分沉重之感。
通过这段时日对凌潇潇的相处,顾月池知道,别看他表面上放荡不羁,一副万事无所谓的样子,可如果他真的动情,那必然在心里在乎的紧。
更让顾月池觉得纠结的是,他不知眼前的顾月池已然不是小时候跟他在一起时的顾月池,却对她一直付出感情,如若有朝一日真相得揭,她怕他伤的太重,也伤的太痛。
午膳撤下后,奶娘便操持着上了凉茶,见凌潇潇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顾月池实在有些闹心,道是累了,要回房歇着,便先行离去。
其实顾月池并非真的累了,只是不想继续跟凌潇潇在一个屋子里待下去。离开赵氏的寝室之后,她吩咐秋玲先行回去与自己收拾好床铺,却并未回去睡觉,而是再次独自一人出了琴瑟阁。
虽还未到伏天,不过五月的天气俨然已经很热了。
处处蝉鸣声,艳阳当空时,一路上专挑林荫之地行走,顾月池还是起了一身大汗,大约半刻钟的功夫之后,她便站在了禁苑的大门外。
没有箫声,没有人烟,院子里很静,静的直显着烈日灼灼。
“平日里闲着无事,用过午膳后弈天该在午休吧。”低声自言自语着,顾月池转身便要离开禁苑。
“月池小姐。”
一声轻唤,使得顾月池驻足,转身向后,目光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凉亭之内赫然端坐着的一身白衣的弈天。
今日的弈天不似以往,只见他嘴角噙笑,远远望去少了几分悲凉,多了几分坦然。此刻坐在凉亭之内,他如往常一般摆着棋局正在与自己对弈。
缓步上前,顾月池拿手里的帕子擦着汗渍:“天儿大热,人们大都在午膳过后便歇下,弈天你怎么……”
知顾月池所问为何,弈天温润的笑着,意有所指:“不歇晌儿的人又何止是我一人?”
“那到也是。”轻声笑着,顾月池十分随意的坐在棋盘一侧,与上次一般无二,在仔细琢磨了下棋局之后,执黑子落了一子。“我是有些事情犹豫不决,心里实在烦得发慌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却不知弈天你是为何?”
“我没有歇晌儿的习惯。”低垂着头回了话,弈天眸光微闪,问道:“却不知月池小姐因何事而犹豫不决?”
“这事儿怎么说呢?”一边沉思着棋局,顾月池一边道:“有那么一个人,总是跟在你身边,时不时的帮你一下。”
了然的点点头,弈天叹道:“若有此人在,该是小姐的福气才对。”
顾月池听了心下一动,仅仅刹那,她便叹道:“可惜那个人却不知,他眼前跟着的这个人,早已不是他想要的那个。”
关于自己的穿越的事情,顾月池不会对任何人点明,不过今日之事,她还是想要找人说说话。这个人不可以是赵氏,不可以是老夫人,更不可以是凌潇潇。
赵氏爱女心切,若她说不要,她定会逆了皇后的旨意;老夫人想要她为将军府一壮声名,在老夫人眼里,凌潇潇虽为皇亲贵胄却没有什么前途;还有凌潇潇……他是当事人,顾月池的纠结唯有与他说不着。
但弈天可以
最起码他本身并未牵扯其中。
抬眼瞥了弈天一眼,见他正聚精会神的研究棋路,顾月池也不做声,只是静静等着。
终于落了子,弈天方才抬头,语气轻飘的对顾月池说道:“世间万物,唯有人心难测,不是本人心思,月池小姐怎知他跟的这个人,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呢?”
“可我偏偏就是知道。”微扬了下眉,顾月池低头落子。叹了叹:“眼下他请了位驳不得的说客要将他和他以为的那个人凑做一对……”
她不是自小与凌潇潇相识的顾月池,而是另外一个人,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过去的顾月池已然不知所踪,眼下的她与凌潇潇没有任何瓜葛,关于这一点,只有她一人清楚,别人怎会晓得她内心的纠结。
抬眸看着顾月池,弈天不再落子,只是静静坐着。
顾月池愣了一下,抬首看了下他的表情,以为他是被她这个人那个人的绕的犯了迷糊,可仔细看看,他的眸子黑透晶亮,又似已然听懂了。
暗暗腹诽,顾月池问道:“若弈天是他以为的那个人,该当如何?”
“解铃还需系铃人。说客既是驳不得的,便迂回其上,在有限的时间里……”弈天瞅着她,半晌之后,漫道:“只要让他知道他所跟之人并非他想要之人即可。”
看来他是早已听懂了,仔细想了想他说的话,顾月池脑海之中霍然开朗。
虽不能直说,她却可以让时间来证明。
她与过去那个顾月池根本就是两人,若是日后跟凌潇潇相处久了,他必然能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他所钟情的那个……时间,她需要时间……
匆忙起身,将手里的余子放回棋罐之内,顾月池笑道:“棋局刚刚开始,输赢尚不能定,若弈天无异议,我先去找了系铃人,此棋局留着我下次再来如何?”
知顾月池要走,弈天提襟起身:“月池小姐慢走。”
笑着点头,顾月池三两步出了凉亭,脚步未停便出了禁苑。
因路上走的急,回到琴瑟阁时,顾月池的脸颊已然因燥热泛红。直接去了赵氏那里,见秋玲在门外候着,顾月池上前问了两句,方知赵氏已然歇下,之余凌潇潇则早已离府。
凌潇潇出府能去哪里?
他刚刚出宫,能去的地方只能有一个,那就是玉柳山庄。
吩咐管家备好马车,顾月池回自己的住处叫上束草,便乘车出了将军府向城北方向快速驶去。
顾月池抵达玉柳山庄之后,问了负责山庄门禁的管事,听管事说凌潇潇果然回来了。前些日子在山庄里住了几日,顾月池早知凌潇潇的住处在哪里,她没有多问什么,便带着束草直接进了山庄,向着凌潇潇的居所疾步而去。
顾月池抵达凌潇潇住所之时,他早已将蟒袍脱下,换上了一件淡紫色的常服。或许是因刚刚沐浴不久,他没有束冠,只是任湿濡濡的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
如此一来,他身上的魅色更添几分。
见顾月池进来,他微微有些讶异,只是片刻之后,讶异神情不在,他邪佞一笑,调侃道:“适才在将军府里躲的挺快,这会儿又想我了吧?”
“收起你的不正经。”进到屋内,四下瞧瞧见没有其他下人,顾月池对束草吩咐一声,命她到门外不远处的凉亭处等着。
夏日午后,烈日当空,蝉鸣阵阵。
束草走后,顾月池兀自坐到靠窗的一把椅子上,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凌潇潇看着。
对顾月池的注视丝毫不觉得尴尬,凌潇潇紧挨着顾月池坐下身来:“小月月要跟我说什么正经事呢?”
废话一句没有,顾月池直入正题,道:“皇后娘娘今儿说要与你我保媒。”
凌潇潇点头。
此事适才在将军府相见时,他与顾月池已然过过话。
顾月池沉默了下,直勾勾的盯着凌潇潇的美眸:“皇后娘娘的话软中带硬,表兄……你说这门亲事我是答应呢?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第一次见顾月池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凌潇潇只得干笑两声:“那就答应白。”
白了凌潇潇一眼,顾月池忽然问道:“这事儿是你先跟皇后娘娘请的命吧?”
剑眉微动,凌潇潇看着顾月池:“你怎么知道?”
回了凌潇潇一个我就是知道的表情,顾月池笑笑,挑眉道:“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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