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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顾月瑶与那日一般身无饰物,且一身素衣。~吩咐秋玲上了茶,顾月池与她姐妹二人一起围坐座前,还没等顾月瑶开口,顾月池率先问道:“瑶妹妹这会儿子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其实顾月瑶的来意顾月池清楚,只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手里端着茶水,却没有要喝的意思,顾月瑶看了眼候在一边的秋玲和两个二等丫头。
顾月池见状,摆手道:“你们且先到外面候着。”
“是”
……
以秋玲为首,三人皆都福了福身子,便都出了屋子。
拿起一边的团扇轻轻扇着,顾月池问:“现在瑶妹妹可以说了。”
顾月瑶只是瞄了顾月池一眼,却反问道:“我的来意姐姐该是心里清楚的。”
嘴角微笑,顾月池低眉敛目的看着顾月瑶转动茶杯的纤手,恬然说道:“若我猜的没错,瑶妹妹你想为夏兰求情?”
顾月瑶轻轻点头:“夏兰在三房多年,一直规规矩矩做事,从不是碎嘴之人。”
放下团扇,端起茶杯轻啜口茶,顾月池以肘擎着下巴,讪讪道:“她不是碎嘴之人……那我可否能想成,今日她所说之话是受意他人呢?”
顾月瑶恍然一愣:“姐姐何意?”
顾月池笑笑,面露不悦:“妹妹当真不知何意?”
凝视顾月池片刻,从她的神情中不难猜测她心中所想,眼皮跳了跳,顾月瑶心里有些不痛快:“今日之事我也是听到喧闹之声才赶到的,一开始连起因为何都不晓得。试问,若果真是我授意,说话之地离书雅阁越远岂不是越好,哪里会落得今日这般被奚落的地步?”
再次低头喝茶,顾月池半晌未语,沉吟许久……她放下茶杯,扇着团扇:“瑶妹妹不觉得过多的解释像极了掩饰吗?”
顾月瑶的脸色又是一怔:“姐姐既然如此认为,我百口莫辩”
“难道我想的有错?”
心想你倒是辩解一个我听听
放下团扇,顾月池道:“你我姐妹一场,若在我遇难之时妹妹真心为我焚香祈福,我这个做姐姐的自会感激涕零,可事实果真如此吗?”
顾月瑶低头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脸上表情从容安静,没有一丝波澜,丝毫不为顾月池的问题而恼。~
屋内的气氛变得沉默起来,半晌,顾月池才轻唤说道:“首饰尽去,素衣焚香,话传出来人人都得说你性子良善,甘为姐妹如此,可唯我知晓,你是想借着此事,来换我允你毁亲。”
顾月瑶从不做无谓付出,她即使那么做了,定然有她的谋划。这会儿说起来,顾月池不禁暗笑,她们是姐妹,却丝毫没有做姐妹的情分。
再次看向顾月瑶,顾月池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瑶妹妹做事总想做的周全,连毁亲一事,也想假以我口,如此一来外面说起来只道是因小侯爷对我不敬一事,我迁怒之下断了两家往来……到最后此事与你无关,你自不用担如此名声。”
握着茶杯的手倏地收紧,泛白的指关节紧了又紧,顾月瑶调侃道:“没想到姐姐连这些都悟透了。”
顾月池既已认定,且说的头头是道,顾月瑶抬头睨了她一眼,眸光深邃,暗叹口气:“姐姐遇劫之后,府中震动,莫说父亲四下奔走寻你下落,就连奶奶都寝食难安,我在佛堂之内为姐姐焚香祈福,说白了无非是想作于人前,倒是最后知道凶嫌是小侯爷,这才为日后成亲后的日子揣度……好在姐姐甘受委屈,也要为我息事宁人。”
与顾月池不同,顾月瑶从来都精于算计。
她铺垫多时,煞费苦心,确实想提退亲一事,只可惜到最后顾月池却来了个以己身委屈成全她的姻缘。
双眼泛光,顾月池兀自道:“我没能如你所愿,你便想着法子让我就范。”
耸耸秀眉,顾月瑶谈笑摇头:“姐姐可是帮了我的,又何出此言啊”
顾月池笑了,又呷了口茶:“这里只有你我姐妹二人,没第三个旁人,此刻你我姐妹打开天窗说亮话,瑶妹妹又何必呢?”
经过前段时日的抄经历练,顾月瑶与她推心置腹,将前嫌尽去,顾月瑶平日里安生度日,甚少出头路面,再加上她与平阳候府结亲,算是一门好亲,顾月池以为经上种种,顾月瑶该满足了,可在皇宫内听到的消息令她心生沮丧。
如果说在皇宫里所听之事只是虚话,那自她回府之后,顾月瑶的表现便确确实实将那些虚话坐实了。
经由被劫持一事,顾月池身心俱疲,如以往一样,她不爱争斗,只想平淡过活。赵氏如今怀有身孕,经不起时不时的生回大气,在这偌大的将军府里,在顾月池看来,最大的不安因素便是顾月瑶母女。恰逢顾月瑶独自一人过来,她们姐妹二人共处一室,她想要自己做个小小的了断。
顾月瑶故作不解的望着顾月池,颇有些无奈和苦涩的回答着顾月池的问话:“听姐姐的意思,似是抓到了我什么把柄,如是正好,还请姐姐为瑶儿解惑。”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心中冷笑,顾月池道:“你肃容素服与我焚香祈福,无非是想让别人知你仁义,籍此以为是,进而退了平阳候府的那门亲事。我未曾依从,你便想着以人言逼我就范,可惜的娘早不经过书雅阁,晚不经过书雅阁,偏偏在夏兰刚刚出来兴风作浪之时从那里经过,抓了她个现形”
顾月池的言辞着实让顾月瑶惊讶了。
努力维持着镇定之色,顾月瑶淡淡笑着:“姐姐话里有弊病,我可从来没提过要退了平阳候府的那门亲事。”
“是吗?妹妹原来从未提起过……”顾月池蹙蹙眉,佯装疑惑的问道:“就不知有这门亲事在前,瑶妹妹要如何如皇后娘娘所愿成为十一皇子的侧妃?”
心下一惊,顾月瑶抬头凝视着顾月池,四目相交,久久无语。
许久,顾月瑶轻描淡写道:“看样子今日夏兰是必然要出府的。”
顾月池点头,“任何一个身为人母的都不会允许府里有诋毁自家儿女的下人。”
顾月瑶苦口婆心低声劝着:“自母亲出了佛堂,我和我娘一直都夹着尾巴做人。夏香死了,那是她最有应得;我们不说什么,母亲要将我嫁了,那是我有错在先,她不容我也情有可原;道是仔细算算,距离我出阁也没多少日子了,唯今之时我身边只有一个夏兰使唤着得力,姐姐何不劝劝母亲,让她饶过夏兰这一次。”
茶杯见底,顾月池亲自动手续了茶水,用茶杯盖子一下下搓着杯身,顾月池思忖片刻:“在整个镇国将军府里,母亲最疼的人就是我,若我去求情,娘自不会置之不理,不过瑶妹妹……你,似乎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美眸闪烁,顾月瑶问:“还请姐姐提点”
顾月瑶面前的茶水早已凉透了,她却一口未吃,象征性的往前推了推,顾月池点了点茶盖子,漫道:“那几个丫头妄议的是我”
顾月池话里的意思十分明白,就算赵氏不将夏兰赶出去,她顾月池也会那么做。
顾月池感觉顾月瑶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只见她不动声色的笑着,将面前凉透了的茶水喝了一大口,她直盯着顾月池瞧了许久。
明明是美貌芙蓉面,却让人备感冰凉心。
被顾月瑶的笑整的发毛,顾月池不自在的问:“瑶妹妹在看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眉若青柳,眸若明珠,美人间下俏脸生……我在看姐姐的容貌——姐姐一直生的好看”嘴角微微一扯,顾月瑶继续道:“我在想现在的姐姐和以往判若两人,姐姐若是以前也如现在一般聪明善语,也不会凄苦度日,镇国将军府里恐怕将不会有二小姐最得宠那一幕出现。”
顾月池一愣,她没想到顾月瑶居然说这话,看样子她已丝毫不在乎自己原形毕露了。
“你也知道我过去过的是什么日子?”心中实在是气极,她道:“我记得上次在祠堂议过这个话题,瑶妹妹身为庶女,既是得了嫡女才该有的荣宠,就该知足感恩,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处处耍小心思,为图己**而将我这个‘嫡女’踩在脚下。”
俏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顾月瑶轻声问道:“母亲回来了,且身怀顾家后嗣,奶奶疼到心坎里,姐姐身为母亲的心头肉,府中上下处处以你为先,就不知姐姐幸福吗?”
顾月瑶的话,句句说到顾月池的心窝里。
她说的没错,自生母归来,她顾月池的生活可谓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幸福的不得了。
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对顾月池所言,顾月瑶又道:“有十一皇子处处为你鞍前马后,处处容你,宠你,你心里该是幸福的。”
心中一动,顾月池并未回答自己是不是幸福,而是看着顾月瑶:“你提这些又是何意?”
“过去……我抢了姐姐的幸福,现如今这些幸福都是姐姐的……”静静的凝视着顾月池,顾月瑶神色坚定,如适才判若两人一般,冷声道:“姐姐的幸福可要仔细抓牢了。”
顾月池双眼微眯,等着她的后话。
哂然一笑,顾月瑶像是宣誓一般,脸上再无伪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如以前一般,我要将姐姐的幸福一样一样的都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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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抱歉静阳昨晚貌似着凉,今日一早跑肚数次,连带着孩子也开始腹泻,没法子痛的厉害就去扎了一针,本想着不更了,可想了想也许有亲会等着,就咬咬牙码字了,刚刚宝宝一直哭闹,现在带去医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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