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前一后地朝着山下走去,吴思翰走在最前面,夏鸿在中间,而丁玺则一脸阴郁地走在最后面,他的视线落在前面的夏鸿身上,突然发现她的运动服上粘了不少草屑,甚至连她的马尾上都有,她和那个吴思翰刚才在山坡上做什么,在草地上抱着打滚么,,
丁玺的心顿然一沉,一股混合了愤怒、嫉妒、恼恨、痛苦的滋味充斥着他的胸腔,让他的脚步迟缓,意绪低落,他的俊脸不由微微抽*搐,
夏鸿就在丁玺的前面走着,她低着头,只顾看着前面的吴思翰,并未注意到后面丁玺痛苦与愤恨的眼神,吴思翰走了一会儿,转过头來对夏鸿说:“走快一点,你不带路么,我对你们学校不是很熟悉,”
夏鸿这才慢慢走上前去,和吴思翰并行,为他指路,丁玺从背后看去,发觉前面的两人外型很是登对,男的高大健壮,女的纤细苗条,走在一起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丁玺的脸色更加沉郁了,他的手插在裤兜里,不知不觉地攒成了拳头,
……
马贲教授和学校的领导都已经在饭厅里等待他们了,吴思翰一进去,就受到了众人的热情接待,一通客套的寒暄之后,吴思翰被安排在主位坐下,而夏鸿则和丁玺在末位作陪,
酒桌上自然是少不了喝酒,吴思翰虽然是客人,但在饭桌上他成了反倒照顾别人的主人一样,将林业大学的领导和教授们照料得是面面俱到,让人不佩服他的交际能力都不行,酒桌上气氛融洽,宾主尽欢,
林业大学的校长也亲自向吴思翰敬酒,吴思翰态度很是谦逊,自然是一口便干掉,博得了很多老师们的交口称赞,丁玺冷眼旁观了一会儿,也端着桌上的酒杯朝着吴思翰便走了过去,夏鸿抬起眼,阻拦已是來不及,丁玺已经走到了神采飞扬的吴思翰面前,
“吴先生,难得你來我们学校一次,我敬你,”丁玺端着酒杯,盯着吴思翰看,然后把自己酒杯里满满的白酒仰脖干掉,他拿的是中号的酒杯,这一口干掉便是二两,
周围的喧哗声有些停顿,夏鸿咬着唇,看着丁玺的那张脸渐渐涨得通红,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又看看吴思翰,却看见吴思翰沒有吭声,站起身來,也拿了个和丁玺一样的酒杯,同样倒满后,一仰脖便干掉了,
“好,痛快,”丁玺又抓起酒瓶再倒了一杯,说:“为了我们学校和你的公司合作,干一杯,”说着又是一口咕嘟咕嘟干掉,然后替吴思翰将酒杯倒满,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我干了,你呢,”
吴思翰盯着丁玺看了一会儿,才拿起面前的酒杯干了,
丁玺两杯白酒下肚,原本清秀的俊脸一片通红,身子也有些摇晃,他本來酒量不是很好,眼下喝得着急,更加容易醉,马贲教授有些奇怪地看着丁玺,连忙站起來说:“丁玺,你别再喝酒了,你那点酒量,哪能跟吴总比啊,”
“教授,我为什么不能和他比,”丁玺冷笑一声,对吴思翰说:“吴总你今天高兴吗,反正我高兴得很,來,再來一杯,”说着自顾自便又倒了一杯,一口干掉,
丁玺的脸红得像煮熟透的虾子一样,马贲教授看得直皱起眉头,学校的领导也面露诧异之色,
夏鸿连忙站起來,跑到丁玺的身边,低声劝他:“师兄,你别喝了,等会儿该喝醉了,”
丁玺早已经半醉了,他迷糊间,伸过手臂揽住夏鸿的脖子,然后瞪着吴思翰,说道:“我…..我都干了,你……你呢,”
吴思翰沒有说话,也沒有回避丁玺的眼神,他盯着丁玺搂住夏鸿脖子的手,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然后他转过头,便拿过一旁的酒瓶,将瓶子中剩余的白酒全都倒到他面前的一个空碗里,随之端起碗,咕嘟嘟地便仰头喝下,
“哇,吴总好酒量啊,”马贲教授惊叹道,林业大学的领导们也鼓起掌來,
这边的丁玺却面如猪肝色,他瞪着吴思翰,想说点什么,但酒意上來,他站立不稳,整个人便压在了夏鸿的脖颈上,看得吴思翰直皱眉头,
马贲教授见丁玺喝醉了,怕他太失态,便对夏鸿小声吩咐道:“把丁玺先送回去吧,他喝醉了,今晚他什么也沒吃呢,,”
“我知道了,教授,”夏鸿被丁玺沉重的上身压得有些难受,但她还是勉强对马贲教授笑笑,随后便吃力地搀扶着丁玺走出饭厅,丁玺一边走一边挥手,大声抗议道:“我……我才沒醉呢,”
夏鸿低声哄着丁玺,却听见吴思翰在对马贲教授说:“丁组长喝醉了,我去送他吧,”
“你是客人,怎么敢劳烦你呢,还是让小夏送丁玺回去吧,这两孩子好着呢,把谁拆开都不高兴呢,,”马贲教授笑呵呵地半开玩笑说,
夏鸿脸上一红,心里动了动,很想回头看看吴思翰,她怕他会生气,她一直知道他是个小气的男人,但丁玺沉重的上身压得她无法抬起头,更沒办法转过头去,她只能一步一挪地搀扶着丁玺离开了饭厅,
夏鸿几乎是咬着牙,跌跌撞撞地走了很久,才勉强将丁玺搀扶到了他的宿舍楼前,远远地,有一条纤细的人影站在那里等着丁玺很久了,夏鸿刚把丁玺扶上台阶,那条人影就奔上來,扶住丁玺喊道:“阿玺,你怎么了,”夏鸿看到那人,不由微微一怔,竟是孟倩倩,
夏鸿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向孟倩倩解释,但孟倩倩只是冷冷地看了看她,然后一把就将丁玺拽着,将他的重心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搀扶着他要进宿舍楼里去,
夏鸿一句话都沒來得及说,孟倩倩已经半拖半抱地把丁玺弄回宿舍去了,夏鸿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才也缓缓地走开了去,
回到饭厅里,出乎她的意料,饭桌上并沒有吴思翰,校长和马贲教授也被众人起哄在喝酒,个个精神振奋,惟独沒看到吴思翰,
夏鸿悄悄地退出來,沿着走廊在寻找吴思翰,在走廊尽头的一个角落里,她赫然发现吴思翰背对着她,将头靠在墙上,高大的身子佝偻着,
“思翰,,”夏鸿连忙跑上前去,“你怎么了,喝多了吗,”她跑得急,声音都发颤了,
“这点酒算什么,”吴思翰缓缓地抬起头來,俊脸上并沒有红通通的酒意,反而面色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夏鸿站在他的跟前,问着他,见他不答,浓黑的剑眉微微蹙起,她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到他的手捂在肠胃的部位,心中顿时明白吴思翰的胃病又犯了,
“你不是有胃病吗,为什么又喝酒,”她心里一急,埋怨的话便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