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在官道上行进,这次黑衣人的袭击,让芦柴棒一行人提高了警惕,于是便没有再在路上多做逗留。
赶到江南,已是十二月料峭冬日,越往南方天气越湿冷,除了小鸭是南方人,芦柴棒和文浩几个人均为北方人,都有些不习惯这边奠气。
“又在写日记?”
“嗯!”小鸭没有抬头,在一本册子上奋笔疾书,他以前在感情上虽然过着不拘的生活,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有写日记的习惯,现在一时也改不了。
芦柴棒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会从他身上发现越来越多费解的习惯,比如,他每天都会写当天的心情和发生的事情,问了之后,芦柴棒知道了这个叫作日记,他写的字缺笔少划的,他一直都以为是错字,可是小鸭却说他原先生长的地方就是这么写字的,他的家乡明明是南方的某个小城里,南北的字怎会不一样,但是看小鸭诚恳的脸,他又不像在撒谎。还有,小鸭有一种很奇怪的病,不过这两个月来也就发作了一次,那天他第一次和小鸭吵架,原因已经记不得了,小鸭发狂地不仅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还把皇上赐给他的一块碧玺给摔了,他本想处罚他,可是看他身体呕吐抽搐,头疼欲裂的样子又开始雄他,他曾找过大夫为他治疗,可惜查不出任何症状,没想到小鸭自己倒是知道,淡淡地跟他说,是一种精神病,芦柴棒不知道什么叫精神病,后来经小鸭解释,终于半知半解地了解了病情,好像是一种心病,按照小鸭的说法就是精神受过创伤,即使身体是健康的,也会受到精神上的影响而发作。
他走过去,看到小鸭在上面写了一行字:“今天在西湖边上,忽然想起了阿晨曾经陪我来过这里。”
“阿晨是谁?”
“我曾经的朋友。”小鸭没想过要隐瞒,他们现在的关系也算是半情人状态,同床而眠、同榻而卧,在过去,没有任何一任情人曾经享受过这般待遇。
“他陪你去过西湖?”芦柴棒冷硬地问,“陪你去做什么?”
“我和他……”小鸭本来想说他们在租来的船上做~爱,可是,如果说了,就意味着他老男人的身份被曝光了,而且,他也不想让芦柴棒不高兴,“就是游湖而已!我们不过**岁的孩童,能做什么!”
芦柴棒想了想,确实是,小鸭现在也不过十二岁,那两个小屁孩能做什么呢!可是小鸭的日记就里出现了阿晨的名字,让他心里不舒服。
“你把你的过去都告诉我!”这句话,是带着命令的口吻说的,他知道,小鸭不喜欢他颐指气使的模样,可是看到他日记里出现越来越多陌生的名字,他就没来由的心慌,他不了解小鸭,即使派人去查了他的过去,依然对他这个人知之甚少。
小鸭歪着脑袋思考,他不知道该不该跟芦柴棒开口,毕竟要让他接受和理解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对李书文的过去一无所知,要是说错了什么被李嬷嬷揭穿了,适得其反。
“以后跟你说,可以么?”小鸭眨巴眨巴眼睛,自从恢复原貌之后,他现在越来越会扮可爱了。
“不可以!”
小鸭盯着芦柴棒的眸子,知道这次是敷衍不过去了,于是走过去,脑袋枕到他怀里,抬起头,弯下芦柴棒的脑袋亲了一口:“我说了,会把你吓跑的。”
“我有时候想,你可能不是李书文。”
小鸭睁着诧异的双眼,不置可否。
“我查过你的过去,你出生农家,十岁便被送进了宫里,十岁之前一直在帮家里做农活,甚至连学堂都没有去过。”
芦柴棒果然不是吃素的!
“然后呢?”
“然后,为什么现在的你,像一个怪胎。”
“呵呵……”小鸭裂嘴笑,“是因为我有精神病?”
芦柴棒摇摇头,他不怕小鸭病情发作,他就怕小鸭有事瞒着他:“你的病,我会找天下最好的大夫治好的。”
小鸭摇头,黯然地说:“这是心病,治不好。”他顿了顿,说,“你真的想知道我的过去吗?”他想说好奇害死猫,可他真说了,芦柴棒也未必懂。
“我是认真的。”
“好,等见完赵将军以后!”
芦柴棒低下头,在他软软的嘴唇上亲了下去,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他们便很习惯互相之间亲吻的小动作,他喜欢,小鸭也很喜欢。
一个深长的吻结束,小鸭软软的依在他怀里,望着门外的院落,院落中央开了一树的梅花,分外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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