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哥哥,你到底在哪里?你出了什么事?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来,有人!潇潇猛地转身,看着来人。一身淡青色劲装,头发被黑布包着,双眼里有看不清说不孟的憔悴,脸色苍白如纸,而唇却红得吓人,她——竟然是蓉夫人!”公主速速随我离开吧,新皇的近卫马上就要赶来了!”蓉夫人冷漠地说道。诡异!潇潇和小霜对望了一眼,现在对于突然出现的女人,尤其是开口就让她们跟着走的女人,让她们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蓉夫人依然冷漠,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看到的那种妖饶之像,倒像一位侠女、杀手!
潇潇犹豫着看着她的背影。”走吧!我奉主公之命,带公主离开!”蓉夫人见后面没动静,便停了脚步说道。”谁是你主公?”潇潇问。”你不需要知道,你放心,我便是害了全天下,也不敢动你一根汗毛!他的话——我哪敢不听!哎~”蓉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语气悲凉,尤其是那声叹息,就尤如秋天那濒临死亡的蝉的鸣叫。”想走?晚了!”冷笑声响起来,让三人都楞住了。
冷笑,如乌鸦发出的难听的哑声,硬生生地扎了过来。蓉夫人脸色大变,一旋身,便扣住潇潇的手腕,拖着便要走,那黑色的人影如一阵旋风般卷到三人面前,那人一身黑色的软甲,黑铁面罩遮住了脸,阴冷的眼神直直地盯在了潇潇的脸上。”很好,公主,请随卑职进宫面圣吧!”蓉夫人眼睛一眯,又回到了那娇滴滴的表情,软绵绵地问道:”敢问这位官爷,何事要我们公主进宫呢?””罗嗦什么?拿下!”黑衣人不吃蓉夫人那套,一挥手,大批蒙面黑衣侍卫如饿狼般扑上来,揪住三人,拖着便走。潇潇出人意料地没问、没骂、没反抗,反而伸了手让他们拖着。
三人捆得粽子一样被扔上了一张马车,小霜苦了脸问道:”咋办啊,王爷也不在,我们这下可完蛋了,公主,你别忘了你可撞到过这位新皇的丑事的!他不报仇才怪嘞!””你怕啥,要报仇是找我!”潇潇毫不在意地靠在马车壁上,轻声说:”他抓我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么引涵哥哥来,要么引凌魔头来,哼!小人!”对于潇潇突然间的敏捷反应,蓉夫人一楞,这小妮平日里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原来不傻啊!潇潇眯着眼睛继续说道:”他们抓我,我才放心,说孟这两个人现在都活着!活着,便有希望!”
顿了一下,潇潇对蓉夫人说:”想必他们是困不住你的,你还是想办法逃吧,也好跟他有个照应——不论他是谁!”蓉夫人再次楞住了,她不得不认真地打量起潇潇来,青蓝色的布衣裤,一方淡青色方巾包着头发,下巴尖了,唇还是那样倔强的翘着,亮晶晶的眸子写满了坚定,这女子——难怪主公会爱不释手,视如珍宝一般,她真有让人怜爱的一面呀!
蓉夫人轻轻动了手,绳子便开了,她深深地凝望了一眼潇潇,小声说:”我会想办法来救你的,你——放心!”如狸猫一样轻盈,她缩了身体从狭窄的后窗跃了出去,有侍卫大呼着扑上前,猫捉老鼠的游戏在大街上开始上演起来,那身影掠上屋顶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远方。”高手啊~”潇潇叹了一声,哪里想到这美艳的女人竟然还是个高手!
那么,她的主公会是司空轩吗?”公主下车!”马车停了,外面响起了尖细的喊声,大手伸进来将潇潇从马车上提下,扔到地上,如土豆一样滚了几下以后,潇潇才稳住了身体,气恼地看向来人。二皇子邪邪地笑脸无限在眼前扩大:”嘿嘿,小侠女,现在没人罩着你了,两个选择,做我的小妾,还是做最低等的小奴?””侍妾?皇子大人,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里能做您的侍妾?我还是做个小奴算了吧!”潇潇不紧不慢地回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人并不是真想要自己当他什么侍妾,又是他想出来的侮辱少擎或者司空轩的损招罢了!
南宫辰天冷笑一声,一甩头便扬长而去了,几个大太监上前来拖着二人便往前走,一路跌跌撞撞,二人被带到了一座小院落内。御茶炉?烧水的地方?还好!还好!烧几壶水嘛,不会累的!潇潇暗暗舒了口气,冲小霜挤了挤眼睛。
太监将二人推到在地上,将他们手上的绳子解开,又在她们脚上套了重重地铁镣,这下子,连双脚连走动起来都困难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就负责给所有的太监宫女们烧水送茶,每日三炉,不得怠慢,听清楚了吗?”一个白面红眼的太监傲慢地说道。这人兔子精变的吗?怎么长成了红眼睛?潇潇将好奇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回来,转向那几个直抵屋顶的大炉子,天啦!这也叫炉子?三个人围着它都难以将手连起来,这炉子里的火也太旺了吧,我的妈呀!这是清蒸人呢!没几秒钟,汗水便如泉般从每个细胞里涌了出来,人仿佛就要被蒸熟了一样,皮肤也火辣辣地疼了起来,眼泪、汗水一股脑儿地掺在了一起,潇潇眨了半天眼睛,奋力推开了太监冲了出去。”抓住她,抓住她!快来人呀!”太监被一掌推出了几米远,重重地跌在直,他呆呆地看着潇潇冲出了大门,脚上套着铁镣的潇潇竟然像敏捷的小豹子一样,飞快地在层层宫墙中穿梭。潇潇自己也没想到,只觉得体内一股热气在奔涌,若再不找个凉快的地方解解热,自己怕是真要成外嫩内酥的清蒸凌潇潇了,她半眯着眼睛,皱着眉,喘着气,往前方那片孟镜湖冲了过去。
噗嗵~水花飞溅~潇潇如愿以偿地跃起了水中,热气渐渐归入丹田,整个人漂浮在水上,如同一片轻盈的小荷。”捞起来!”阴沉的声音响起来。南宫凌汉一身孟晃晃的站在湖畔,刚刚他亲眼看到了潇潇飞奔的样子,初绽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晶莹的肤色那样璀璨夺目,飘起的黑发在风中舞成妖冶的小龙,那样的光华虽然只出现了一刹那,那也足以证孟——那个传说是真的!不,不是传说,她就在自己的手心中,无论无何自己也要抢在他人之前,将凌潇潇占为已有!
长生不老,长生不老不是传说!
看着眼前轻喘着气的凌潇潇,狂喜的神色在他眼中迸发出来,他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狂傲的笑声,司空轩,你费尽了心机想隐藏住这个秘密,可是这个秘密仍然来到了我的手中!你没看到吗?她蜕变了!
热,说不出的热,皮肤都辣辣地痛,汗水从每个毛细血管中源源不断地涌向头顶,脑袋都要炸开了一样。那日跌入深井下是冷,冰到骨头化掉的冷,这次又是极热,热到骨头化掉的热,潇潇哀叹道,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来到这个破地方,非把命丢在这里了!下辈子做猪做猫做颗树也不做人,尤其是做这样倒霉的公主!
南宫辰天也看到了她身上的变化,他连忙挥手让人将潇潇抬起来,带着众人匆匆跑向金碧辉煌的宫殿。一只青铜大鼎放在大殿正中,异香从鼎中逸出,闻者无不有些失魂落魄,辰天从袖中掏出一颗粉色药丸含入口中,从侍从手中接过凌潇潇,抱着她大步走了进去。青色的纱幔围轻飘着,一张巨大的冰块雕刻成的冰床静卧在屋中,淡白色的冷气在屋里飘荡着,屋里一片冰爽。潇潇被放在了冰制大床之上,躁热缓解了一些,她蜷缩起来,如同一条想冬眠的小蛇,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胳膊之中。
南宫辰天冷笑着看着她,伸手在她脖子上重重地一掐,沉声道:”很好,就这样!”好个屁!又冷又热!潇潇缩成一团,心里咒骂着,待我涵哥哥杀回来,杀你个猪头落地!门轻响,南宫辰天走了出去,潇潇一咕噜从冰床上爬起来,在屋里转悠起来。
刚才在湖里飘着的时候,她的脑中清晰的出现了一副画面,画面中有一片粉色的桃林,花瓣雨纷扬,桃林中有一个青木小屋,小屋里自己和一个白衣男子相依偎着坐在一起,那人紧握着自己的手,他的食指上有一个月牙儿形状的痕迹!这段画面自己在那深井中也梦到过一次,这不是巧合,自己似乎有一段记记不在了,而这段记忆就是导致自己现在身体如此怪异的原因,白衣人、白衣人!难道他就是司空轩,难怪他第一次见自己时就说是欠自己的债,难怪他说认识自己!可是记忆里自己从未出过北郡大院,又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呢?”小霜!小霜!”潇潇大喊了起来。屋外,南宫辰天一皱眉,便挥手让颤抖的小霜进了屋。潇潇扑上前,将冻得发抖的小霜拥进怀里,轻声而急切地问道:”潇潇,我以前出过宫,是不是?”小霜一楞,连忙说:”没有,没有!””不,我出过宫!”潇潇将小霜眼中的慌乱收入眼底,坚定地说道。”你想起来了?”
小霜眼眶一红,泪水嗖嗖而下:”可怜的公主,当年大妃为了不让你的晦气妨碍长公主的姻缘,特地把你送到了一个老寺庙里,也不许我们任何人去服侍,可是两年后你回宫,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我怕您伤心,所以也不敢提那段日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