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有关琳琅为先后与他人苟且而生的谣言,在一个万里无云风和日丽的午后,不攻自破…
话说那日,琳琅帝姬在与玘玥帝姬切磋之时,现出了真身——五爪金龙,望着半空中威风凛凛气势逼人的金龙,再看向一旁畏畏缩缩被金龙龙息压迫连真身都无法变化的玘玥帝姬,众仙心底自有较量…
至于那可笑的流言,在琳琅金龙真身显现之后,谁还敢再多言一句?
只是,琳琅又免不了一番心寒,因天帝…在流言盛行之时,虽未对她冷言冷语,却也从未出面为她说过一句话,自家女儿真身为何物,做父亲的会不知么?若琳琅真不是天帝的孩子,他会容忍她成长?
天帝…这般放任天后为所欲为,将琳琅置于何地?这样的父君…又怎生让儿女信服?
不过…少了琳琅这一谣言分担一些众仙的目光,有关于我与离渊…外加一个轩辕玘玥之间的事儿,却被传成了各种版本,简直比司命命格簿子中所写的更为精彩。
其中最是盛行的一个版本是这般说的…
玘玥帝姬本与离渊帝君两情相悦,奈何玘玥帝姬碍于女子颜面,迟迟未与离渊帝君表明心迹,遂以迟迟拖着。而离渊帝君本就性情冷漠,虽是爱慕玘玥帝姬,却也不曾言明…然,就在二人即将有进一步发展之际,惹人怒的蒂芜小仙出现了!
她不过下仙修为,却不自量力妄图占有离渊帝君!帝君本是见她可怜,才将她留在了琼华,却不想那厮死皮赖脸缠上了帝君,离渊帝君不耐其烦,曾几度将她赶出琼华,可那厮却是个不知廉耻的,竟一再返回琼华,跪求帝君…使尽了浑身解数,才得以留下…
看到这儿…我一口茶水再也止不住,径自喷了出来,“哈哈哈…这是谁写的?咳咳…哈哈…太好笑了…哈哈…”
我笑倒在案几之上,肩膀颤动的厉害。
“脏…”离渊嫌弃的说了一声,他将我拉了起来,抬手,便将那茶渍给挥去了。
我趴在他肩头,笑的花枝乱颤…手中还捏着司命传来的书信,“哈哈…离渊,你看…你看看…”
我捏着指,微颤着递至他眼前,离渊只瞥了一眼,脸色便黑了。
“太有才了…哈哈…也亏得轩辕玘玥想得出来这么阴损的招数…”虽说本树仙在这里面是个惹人厌的角色,可是…耐不住看的开心啊…
离渊喜欢轩辕玘玥?还不曾言明?还有进一步发展?…不得不说,轩辕玘玥的臆想症有点严重呐…
“帝君…原来我这般不自量力、死皮赖脸、不知廉耻…”
我没说一句,离渊的脸色便更黑一分,清冷目光里寒意闪过,我丝毫不惧他周身冷意,径自缠了上去,双手环着他脖子,脑袋凑近,在他耳侧低喃着,语带揶揄,“帝君…那你喜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咯咯咯…”
我掩嘴偷笑着,却不妨离渊忽而将我扳过了身子,他唇角勾了一丝危险的笑,薄唇轻吐了一句,“喜欢的紧。”
我眨了眨眼,仍在怔楞中,便只见他俊美容颜在我眼前放大,我嘴角不觉扬起,大方的凑了上去,两唇相触,清幽冷香侵袭了我整个知觉,他强势却温柔的亲吻,让我渐渐软了身子,依附在他怀里,气息愈渐糜乱,喘息声愈发急促,我呼吸有些不畅…
唇上压迫之感渐离,我感觉他舌尖似是在我唇角舔舐了一下,脸颊一烫,睁眼,便是他灼热眼眸,薄唇因亲吻而染了嫣红之色,气息似有不稳,逐渐暧昧缠绵的氛围…
离渊紧紧凝视着我,眸中似有挣扎,我咬了咬唇,对上他染了qingyu的凤眸,正欲开口,便被他手一用力,紧紧禁锢在了怀里,鼻子撞上他坚硬胸膛,痛的我差点叫出了声…
他温热气息洒在我颈侧,湿热的舌头在我脖子上轻舔着,细细密密的刺痛感…似是牙齿在啃咬,却带来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羞赧且愉悦,我只觉全身酥麻,心底因这悸动渴望更多,仰了脖子,嘤咛了一声…
离渊身躯一僵,牙齿忽而用力了些。
“痛…”我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
离渊似有轻叹,我听见他在我耳侧低喃,声音沙哑,“真想早些娶了你。”
闻言,我撇了撇嘴,“那便娶啊。”
离渊抱着我的手一紧,他咬了我耳朵,暗哑的嗓音带了魅惑,“不后悔?”
我面上仍是绯红,学着他动作,在他白皙的脖子上轻轻啃咬着,离渊身子立即一僵,呼吸愈发急促…
我双手捧了他的脸,微阖了眼,覆上他的唇,唇齿交缠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绝不后悔!”
回应我的,便是离渊狂热的亲吻,明明是个清冷的人,灼热起来…却似要将我燃烧了一般…
“蒂芜,嫁了吾,此生便不得再想他人。”
离渊低喃着,语气竟带了丝委屈,我迷茫着睁开了眼,还未想清楚他说的是何事,便又被他气息侵占…脑中顿时成了一团浆糊,哪还顾得上他说了些什么。
……
当离渊帝君即将迎娶帝后的消息在仙界炸开了锅之后,我仍在飘飘然中,我与离渊的婚事…便这么定了?为何我觉得这么不真实呢…
抬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浑身一个激灵…是真的疼。
小白端坐在椅上,右手握了笔,正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临摹着,却忽而抬头,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鄙夷之色,“蒂芜,你现在这个模样,真像个痴傻儿…”
我顿时怒了,阴测测的瞥着他,“你信不信我下一瞬便让你变痴傻儿?”
小白诚恳的摇了摇头,“不信,你打不过我。”
“我!”我一口气提上来,差点没将自己给憋晕过去,缓缓舒了口气,我眯着眼,微笑着,抬手,屈指,“咚”的一下便敲在了小白脑袋上。
小白写字的手一抖,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晕染了开来,小白哀怨的瞥着我,只得另换一张,他冷哼着道:“手痛不痛?”
我望着通红的手指,委屈道:“痛…”
“痛你还敲?”小白鄙夷的睨着我,“那么多次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吸取教训呢?这么大岁数了,还让别人操心…”
‘咔擦’一声,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么大岁数了…这么大岁数了…这么大岁数了…
小白稚嫩的嗓音与他老成的语气似是形成了魔音,一直在我脑中贯穿着,我两眼含泪,捏着兰花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小白,“我有那么老么?”
小白似是被我吓了一跳,他拍了拍胸口,伸出小短手,将我兰花指一把打下,“这是什么动作…忒的恶寒…”
“戏曲里面,娇弱的小娘子一般都是这么翘起来的…”我将兰花指放在眼前看了看,没错,是这个样子,遂点上他脑袋,“这是女儿家的动作…”
小白默了默,静静看着我,“女儿家的动作…我看不出什么,不过显然,你不太适合这么娇弱的动作,相信我…真的恶心…”
“小白!”我气急,从椅上站起,“我看你今日是趁帝君不在便欺负我是么?”
小白神色莫名,“我没有。”
“你就有!”
“我真没有。”小白无奈了。
我语气却更是笃定,“你肯定有!”
“有什么呐…?”离渊清冷嗓音从殿外传来,我面上一喜,朝小白挑衅般笑了笑,百年往外奔去。
“离渊,你回来啦…”
他轻笑着道:“还在院子门口便听得你声音,你们在吵些什么?”
说着便入了殿内,小白规规矩矩的朝离渊行了个礼,“帝君。”
离渊微微颔首,“摁”了一声。
我嘻嘻一笑,“也没什么…”
小白幽幽然睨了我一眼,我挑着眉梢,继续道:“我才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呢。”
小白一个踉跄,差点倒地…他回眸,目光诡异的看着我,“蒂芜…你羞不羞?”
“不羞!”我答的理直气壮,正气凛然,小白半晌无言,默默爬上了椅子,开始写字…
离渊牵起我的手,至软榻坐下,他声音温和,与我道:“蒂芜,下月初八便是吉日…”
“嗯?”不解他为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抬眸,看着他。
“呵呵…”他轻笑,捉了我一只手,在唇畔轻吻,“吾与应延商量过了,下月初八,宜嫁娶。”
“这…这…”我刚想说,这么快…可是转念一想,将近一千年了,也不算快了,于是问道,“上神成婚也要看日期么?”
“天道那是父神意志的残留,偶尔遵循一回,也并无不可。”
“是…是么?”我喃喃低语。
不管事情已经怎样确定好了,我总是有几分身处梦境的感觉,恍恍然不知真实还是虚幻。
“你只需安心成为吾之帝后便好。”微凉的薄唇覆在我眼睑之上,那被宠溺被疼惜的感觉如此真切,真切的令我心口发疼。
“…好。”我埋首在他怀里,轻轻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