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太片刻的迷恋被打破,出现在眼前的还是孔令铮,这让她尴尬不已,她立刻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出去,孔令铮看向杨砚卿:“这就是你的办法?这算什么?美男计吗?”
“你小点声。”谢七扯了一下孔令铮:“小心被她听到。”
“我不需要向你们解释,过程如何不重要,静待结果就好了。”杨砚卿冷冷地说道:“我先走一步。”
孔令铮一把扯住他:“当然需要,你不要忘记,这里是孔家,她现在还是我父亲的姨太太,你们刚才做的事情有违伦常!”
杨砚卿的眼神十分冷漠:“告辞。”
孔令铮不知不觉松开手,杨砚卿不敢看谢七的脸,匆忙走出去正好撞上齐石,齐石早就在外面了,里面的情况实在尴尬,他没敢进去,但也觉得大哥冤枉,立刻跟在杨砚卿身后:“大哥,你不解释一下吗?刚才明明是六姨太她……”
杨砚卿看一眼齐石:“你刚才也偷看了?”
“嘿嘿,大哥,我看六姨太对你动了心。”齐石说道:“刚才她的眼神都不对了,但这件事情你不能背黑锅啊,她还是孔老爷的六姨太。”
“她是探子,潜伏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还要遭受孔少爷和下人们的冷待,这些天,除了孔老爷,她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杨砚卿说道:“再加上同命相怜的感觉,会对我产生一些莫名的信任也是情理当中,我不认为我们刚才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只是将她看作我的妹妹,没有一丝不良的想法,怎么,你也不信我?”
“我信大哥,我只是不信那个六姨太。”齐石说道:“来路不明。”
“从她的话里,我基本断定,她就是魏士杰的人,而且,她还有一丝挣脱的意愿。”杨砚卿说道:“我们可以利用这一丝挣脱的意愿说服她与我们合作。”
“大哥,你准备怎么做?”
“眼下已经是欲擒故纵。”杨砚卿说道:“不能停下。”
两人已经走到门口,同时抬头看向四周,并不见有鸽子的影子,杨砚卿说道:“你刚才的话六姨太全部听到耳朵里,你猜她会不会向魏士杰告发。”
“我看悬。”齐石说道:“六姨太若是对大哥动了心,说不定掩下这件事情,她现在会怎么做没有人知道,大哥?”
“你回去告诉谢七和孔少爷,盯死这里,只要信鸽出动,就是最佳机会。”杨砚卿说道:“我先回去。”
这一等便是三天,六姨太如果不是沉得住气,就是他们的判断错误,那只信鸽纯属巧合,更甚者,六姨太对杨砚卿动了情,不忍心告发这件事情,冷静如杨砚卿,也不禁在戏院的办公室里绕了好几个圈,齐石提议道:“大哥,要不然占一卦,看看卦象怎么样?”
“事已到此,占不占的已经不重要了,只等逮到信鸽或是抓六姨太一个正着。”杨砚卿正揣揣不安,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来,电话那头是孔令铮的声音:“抓到信鸽,上面果然绑着信,我们将信调了包,把鸽子放了,看它会飞到什么地方,洪门的人正在一路紧跟,我这边,正在抓紧核实纸上的笔迹。”
杨砚卿挂下电话,齐石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怎么样,怎么样?”
“还差一点点。”
不到最后关头,杨砚卿绝不认为这件事情可以彻底坐实,这一等,一直到天黑,方副官亲自上门来请两人,齐石着急问,方副官偏不讲:“过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走进孔家,在孔老家的书房里,六姨太正端坐在一把椅子上,书桌上摆放着一张纸,其中一张纸十分窄小,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另外一张,则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六姨太见杨砚卿进来,脸上有些窘迫的样子,孔老爷一巴掌拍到书桌上:“证据确凿,丫环春儿亲眼看到你绑信鸽,字迹对比也是一模一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好厉害的女人,居然敢到我们孔家来玩猫腻!”
杨砚卿轻声说道:“孔老爷,能否容杨某说两句?”
孔老爷无力地挥挥手:“可以。”
“六姨太,不,白瑶姑娘,我相信你和我说过的身世是真实的。”杨砚卿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一颗冰糖:“你和小时候一样,依然向往着味道甜的日子,现在和小时候相比,冰糖算不了什么,你却想拥有自己的生活,现在,时机来了。”